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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安似乎也沒有聽,她好像也在想一些不能過審的事情。 “……在下于江南織造局有幸認識一位大員,這里也不能再宿,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去他府上叨擾……安姑娘意下如何?” “啊,啊?”唯安剛回過神,李元清無奈只得重復:“在下有幸認識江南總督姚江,我們此去黎州便能見到他,不如去姚大人府上,安姑娘意下如何?” 唯安點頭,點到一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重復:“……如此甚好。” 李元清興奮的像個孩子。江影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喜形于色了。 沒辦法,睿王爺平日里不這樣,只是遇到真命天女了,這才顯露端倪……只是李元清隱隱覺得這個發(fā)展不對,但又不知道為什么不對。 直到唯安發(fā)著呆走路被石塊絆了一下他才知道為什么,美人不是看不上他,美人是根本就不看他…… 等他喜滋滋樂顛顛地伸手去接美人,唯安自己就穩(wěn)住了,反而是美人身邊那個偷他府上東西的小meimei,竟然可以光明正大地摟了一下美人的腰,還溫言細語地嗔她乖乖走路……啊,睿王殿下十分嫉妒。 進入黎州城便乘了馬車,唯安在馬車上顛簸地迷迷糊糊,再次醒來竟靠在方北懷里。唯安尷尬地蹭了蹭鼻子??恐思倚」媚锼X像什么樣子!她這個冷艷的幫主人設(shè)還要不要了…… 但是方北卻好似并未在意,甚至還舉高手寵溺似的點了一下唯安的鼻尖,“jiejie睡著的時候真可愛?!?/br> 唯安:“……” 明明她才是高冷美艷拔劍殺人這種攻爆的人設(shè)!憑什么這個小姑娘都比她攻…… 唯安抱住膝蓋蜷縮起來獨自懷疑人生。 還沒抱夠馬車一頓,蘭蘭從前面跳下來,為二人打簾:“小姐我們到啦,小……” 蘭蘭呆呆地盯著唯安已經(jīng)摘下面紗的臉看。 唯安沒注意,只是自顧自地撿起面紗又戴上,這才鉆出車門下了馬車。 方北隨后。 馬車咣當咣當又離開。蘭蘭一把便拽住了準備跟上去的方北,方北看向她,發(fā)現(xiàn)她臉竟然有些紅,蘭蘭磕巴著,神情無比復雜:“你……跟幫主……你剛剛跟在車里……跟幫主……” 說了半天詞不成句,方北裝作無辜地看向她:“怎么了?” 蘭蘭臉爆炸紅,她似是終于下定決心:“你們……是不是那……那個什么了?” 方北愣了一下,“噗嗤”笑了:“什么什么???” “就是……就是嘴顏色……幫主她……” “啊,沒錯啊,”方北以那雙極為漂亮的眼睛看著她,“我和幫主親了?!彼郎惤m蘭,壞笑:“還伸舌頭了呢……” “啊——” 唯安回頭,“你們倆干什么呢?” 方北應道:“來了!”轉(zhuǎn)頭對已經(jīng)快冒煙的蘭蘭悄聲道:“幫主喜歡我,不信我證明給你看,一會兒我親一口幫主的臉,她肯定會面紅耳赤;所以,你別再費勁給幫主找姻緣了,幫主的姻緣就是我。嗯哼?”方北站在原地,雙臂纏著白綾,風過青紗裙翩翩而起,白綾纏繞,如同仙人;蘭蘭莫名從這個慣愛撒嬌的小孩子——單看身體甚至都不足以稱為女人——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兩種完全相反的氣質(zhì)。一種凌厲而具有攻擊性;一種溫柔而帶著寵溺,而無疑,這兩種都極美,極仙,又極內(nèi)斂。 蘭蘭愣住了很久。 方北說完便跟了上去,在唯安身邊蹦跳了兩下,李元清和江影還在那邊和門口奴仆交涉,她便忽然襲擊,在唯安臉上啄了一口,似乎只是很淺的接觸,而蘭蘭卻敏銳地發(fā)現(xiàn),一向冷漠的幫主卻真的紅了耳廓。 唯安捂著臉要伸手揪這搗亂的小崽子,但方北腰身躲閃,最終只讓唯安抓住了白綾,方北冷不丁地一扯,唯安便往她懷里趔趄了一步,她伸手順利抱住。 ……若是這一幕讓李元清看見一定氣死當場。 按理來說這本書的原著中,只有男主有類似光環(huán),女主無論在外多厲害,在男主面前也只會撒嬌。 但唯安卻一個“沒站穩(wěn)”,被方北一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孩子占了便宜。 李元清為此一度非常懷疑人生。 大門忽然打開,一位身穿錦服的老人迎了出來,此人雖瘦小干枯,卻神采奕奕,精神飽滿,留著花白的山羊胡,兩鬢也是斑白,已然是即將致仕的年紀。 “王爺?shù)胶嵴媸桥钌溕x,恕下官未曾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誒誒,免禮,本王此次下江南只是游玩,姚大人不必如此客氣?!鳖M跽泻粑ò?,“安姑娘請?!?/br> “這幾位是?” “哦,是本王的江湖朋友?!?/br> 唯安裝作略驚訝的模樣:“原來是睿王殿下,恕……”她話未說盡,忽然注意到姚江的眉宇間閃過一絲驚訝,隨后是慌亂,甚至是恐懼。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唯安自信絕不會看錯。 李元清說了什么讓他如此反應,難道是李元清的“江湖朋友”? 姚江知道些什么? 李元清笑著說了無妨,也沒顧上唯安話沒說完,只跟著姚江進了府中。 唯安聽見李元清提起了在破廟中所見的春翠的尸體,姚江愣了愣,隨即打發(fā)下人去將尸首收殮。 “實不相瞞,王爺,王爺說的這個大丫鬟春翠,一日前還在下官府中……自稱是賤內(nèi)一表親,遇到一難事,走投無路這才前來江南投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