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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封王,每年回到汴京,全汴京的姑娘都會擠到城門口,就為了一睹風采。甚至曾經(jīng)為此發(fā)生過嚴重的踩踏事件,所以京兆府尹嚴禁睿王露面回京,睿王每年回京只好偽裝成其他身份,并且還要遮住臉。這就有了睿王回京裝乞丐的傳說。 睿王如此炙手可熱的原因,除了盛世美顏,還有一點便是他府上并無妻妾。 而將唯安這個女主,睿王這個男主,以及柳輕輕這個女二,這三個完全不同身份的人聯(lián)系起來的,則是皇帝的一張指婚圣旨。要將柳相之女柳輕輕,許配給睿王李元清。 而柳輕輕聽聞此事后,卻連夜從家中翻墻而逃不知去向,所以柳相便來找江北最大的江湖勢力相助,找到他的女兒。 也就是唯安。 信息整理到這里,唯安猛地睜開眼睛。意識籠罩四肢,她一下子坐起身。 這是一間氣氛曖昧的房子。她身上穿著白色的薄紗,而里面是白色刺繡的短衣長裙,赤著腳,腳腕上還拴著鈴鐺。而床的帳幔放著,透過紅紗帳??梢钥吹酵饷鏌艄饴曰璋担郎弦槐K油燈,茶杯茶壺安靜擺放。 外面?zhèn)鱽硇鷩W和嬉鬧聲,混雜著絲竹管弦靡靡之音,屋內(nèi)屏風上還繪著酥|胸|半|露的仕女圖,提著字眼隱晦的詩詞。 唯安覺得……自己可能醒的不是地方。 說好的“冷面仙子”呢?她到底有幾層身份…… 唯安剛赤腳下床,撅著屁|股在床下找鞋,房門便被推開了—— “幫主,貴客已經(jīng)在包間等……等……”和唯安差不多裝束只是露的更多的姑娘愣在當場。 唯安只好緩緩站起來,直起身,維持著不笑的臉,淡定地仿佛剛剛那一幕是對方的幻覺:“知道了,帶路吧?!?/br> 顯然對方也覺得剛剛那一幕一定是幻覺。三幫絕色驚艷的冷面幫主,絕不可能是個趴在地上找鞋的二貨……一定是幻覺。她將面紗遞給唯安,看著唯安戴好才將幫主引出了房門。 唯安暗自后悔,這次應(yīng)該隨時記住自己的人設(shè),要不然露餡了可能會被各路英雄好漢追殺,質(zhì)問你是誰你不是幫主……之類的。 出了房門唯安可以確定這就是個花樓。傳說中的高配版怡紅院。 一樓大廳底下有一群歌女撫琴,不怎么想上樓享受的客人就在一樓聽聽姑娘們的合奏,吃點小菜喝點花酒。 而樓上各個包間的門上繪著花里胡哨的金底壁繪,紅紗垂在走廊一側(cè),隨風飄擺,侍女斂住衣裙走過,裙角帶起陣陣香風。 有公子摟著姑娘經(jīng)過走廊,卻也是細聲細語,并不像傳說中那樣高聲喧嘩。 唯安看的陣陣驚嘆,這畫面簡直完全的燒錢。不知道這個游戲公司在這些世界里投了多少錢…… 拐過幾個彎,走到最偏僻的包間門口,引路的姑娘才示意到了。唯安推門而入。 “……前朝至今這段曲子都無人可得其精髓,今日竟有幸聞得此曲,實乃本官耳福啊……寒石兄的琴簡直天下難尋,請!” “不敢,請!” 隔著屏風唯安看不到對話的兩個人,但從聲音判斷第一個說話的是個中年男人,接話的那個稍微年輕一些。 帶她來的姑娘讓她在屏風這側(cè)等候片刻。她先繞進去,不知是不是對里面哪位小聲說了些什么,那個中年男人聽完“哈哈”笑起來:“寒石兄,你可有眼福了,今日醉文樓頭牌秋兒姑娘有空,正好到我們這里小酌幾杯,寒石兄,如何?” 那年輕一些的男人愣了愣便也笑了起來,“三生有幸。” 唯安和那個姑娘對了個單方面的眼色,唯安便硬著頭皮一頭霧水地進去了。 繞過屏風,里面的長矮桌上擺著酒菜,里面端坐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倒是沒有多少中年男子的油膩,面目清爽,只是帶著威嚴,令人不敢直視;而他對面的年輕男子也還算清秀,長眉細眼,像是戲中小生。 唯安福了個身,只輕聲道:“見過二位大人?!本S持著高冷人設(shè)。 顯然那位年輕的一見唯安便被迷住,雖然戴著面紗,但她垂著眸蓮步輕移,腳腕上的鈴鐺輕聲晃響,雖然長裙曳地不見玉足,但僅聽聲音便可知纖纖玉足之美,難以招架。 唯安察言觀色,直接朝里面那位位高權(quán)重的去了,坐下先倒酒,唯安正要伸手去拿酒壺,那位伸手卻擋了,只悄悄塞給她一個紙包,紙包開口,里面是灰色藥粉。 唯安抬眼對視,但對方只是看著發(fā)愣的寒石兄,含笑道:“怎么樣?醉花醉花,無花怎可醉人?” 唯安掂量了一下,覺得還是順著意思下了藥粉,倒了酒。 “誒,先敬我寒石兄一杯?!蔽ò仓缓脤⒈幽D(zhuǎn)向?qū)γ娴娜耍骸按笕苏??!?/br> 那位已經(jīng)不知灌了什么迷魂湯,看也不看便一飲而盡,很快便不省人事倒在桌上了。 “大人今日找我何事?”唯安拿著高冷臉,端坐在原地,冷冷地看向這位穿著低調(diào)卻仍看得出非富即貴的中年男人。 “柳宗成有一事相求貴幫,還請幫主務(wù)必相助?!?/br> 啊,原來是柳宗成,那位位高權(quán)重的宰相大人,柳輕輕的老爸。唯安心下清楚了,便開口:“若是找尋愛女一事,在下可助柳相一臂之力?!?/br> 柳宗成抿唇笑了笑,神秘道:“如此甚好,但我專程親自前來與幫主相見,請貴幫相助的,不僅僅是尋女一事,故而找來寒石兄作陪以掩人耳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