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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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仰打小讀書不成,也心不在仕途,前些年纏著自家娘掏了銀子開了個布匹莊子。前幾日在布莊里看見個試衣裳的小娘子美貌,就要強占了人家。 這小娘子前不久已成了婚,她夫君恰是一同來的,見狀便當街罵了周仰幾句。 周仰平日里哪受過這種氣,二話不說就讓莊子里的護衛(wèi)們將這兩人捆到后院去,當著男人的面把小娘子強了,又將那男人活活抽死。 原本這事兒因那小娘子被周仰鎖在布莊應(yīng)是無人知道,周仰也是毫不在乎,可如今卻繞過了京城的三衙,直接到了荀翊的案頭。 荀翊看著那折子上的字,若有所思。過了片刻,他問道:“朕記得,上元節(jié)的時候,京城里的鋪子是要多開些時辰的?!?/br> “對?!睂庢樦鸬溃骸耙阶訒r才關(guān)門呢,年也就這般鬧完了。” 荀翊思忖片刻,問道:“什么時辰了?” “皇上,馬上便要戌時半了?!贝饔够氐馈?/br> 荀翊微微點了下頭,抬頭問寧姝:“之前賞賜的那些糖可嘗過了?” “嘗過?!币徽f到糖,寧姝便十分開心:“好吃。多謝皇上?!?/br> “喜歡便好?!避黢瓷砩嫌行┪⑽⒌拿摿Ω?,離他要去孔雀藍釉罐的時間近了。他緩緩開口,問道:“現(xiàn)在想吃糖嗎?” “嗯?”寧姝不知他為何這般問,便抬眸看,只覺得他眼神有些微微的迷離,不似往日那般冷清。 而這絲微微的失神,讓荀翊有了一絲人氣。他眼尾原本就有些美態(tài),只是平日不顯,如今迷離當中霎是勾人。 荀翊的意識開始有了絲離散的感覺,他撐著一口氣,竭力在意識全部流散之前,由一側(cè)的孔雀藍釉罐里捻出一顆糖,剝?nèi)ヌ且?,遞到寧姝面前:“啊——張嘴?!?/br> 一顆朱紅色的糖放在了寧姝面前,是她喜歡的石榴味道。 寧姝微愣,一瞬間腦子里什么想法都有,亂七八糟的纏成了一團。而她在這里面硬是揪出來了一根,上面寫著三個字:石榴味。 寧姝微微低頭,由荀翊指尖含走了那顆糖,朱紅色抿在她的唇邊,添了一絲繾綣的意味。 “啊啊啊啊啊??!姝姝是不是蹭到了皇上的指尖!這是什么少兒不宜的畫面!”青瓷虎子大叫:“禽獸!放開姝姝!我都不敢看了,我要捂上眼睛。” 秘葵“啊”了一聲:“姝姝臉紅了?!?/br> “豈止是紅,是很紅。”汝奉添加了內(nèi)容。 “嘖嘖嘖,還是從小孔雀里拿出來的糖?!毙“自谂哉f道:“不知道小孔雀現(xiàn)在的心情如何,想不想一罐子把眼前的這個男人給砸死?!?/br> “噓噓噓,小點聲,快看皇上什么反應(yīng)!”秘葵把眾瓷的聲音壓了下去。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寧姝低著頭,滿臉通紅的抿著飴糖,皇上卻半絲反應(yīng)都沒有,好像——睡著了? “???”小白,“皇上有問題?!?/br> 秘葵點頭:“問題很大?!?/br> 下一刻,荀翊緩緩的眨了下眼,指尖還有她的溫度。看著寧姝的模樣,他猛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尷尬羞愧,耳根也跟著紅了。 “咳?!避黢礌钊魺o人的伸手揉了揉寧姝的頭:“今日是上元節(jié)。” 寧姝“啊”了一聲,總是覺得哪兒有些不太對,接下來的發(fā)展應(yīng)該是揉腦袋嗎? “帶你出宮,如何?”荀翊問道。 寧姝猛地抬頭,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倒顯得像是激動一般。她眨著小鹿一般的雙眼:“真的嗎?臣妾可以出去玩嗎?” “嗯。”荀翊說罷又伸出食指在自己唇間一比,“但是不能告訴別人?!?/br> “好!”寧姝連忙點頭,“不告訴別人!” 在云舟宮宮人一片欣慰的目送當中,寧姝歡天喜地的地跟著荀翊去了紫宸殿。 云舟宮側(cè)殿內(nèi),瓷器們回過神來,小白輕聲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學(xué)生談戀愛吧。” 秘葵沉重的附和:“是。” 汝奉不贊同地說道:“你們的思想真的是太齷齪了,活了這些年,難道歲數(shù)都活到奇怪的地方去了嗎?小學(xué)生似的談戀愛有什么不好?往好處想?!?/br> 連一貫甚少對寧姝感情指手畫腳的青叔都忍不住了:“當皇上的,怎么能這么寵后宮!唉,是姝姝啊,寵吧寵吧?!?/br> 秘葵想了片刻,說道:“其實小學(xué)生談戀愛也沒什么不好,汝奉說得對,最是青澀最是難忘。嗯?等下,皇上為什么也這么青澀的感覺?” 小白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思考,聲音沉重:“我覺得皇上不是青澀,而是撩妹技術(shù)趨于化境,返璞歸真了。剛才是不是勾的姝姝一愣一愣的?” “那按你這么說,姝姝還撩而不自知呢。”秘葵嗤之以鼻,下了斷言:“就是小學(xué)生談戀愛,初段水平都不到。枉費姝姝跟我在一起這么些年?!?/br> 第55章 (二更) 戴庸不知從何處尋了套合適的民間富貴女裝給寧姝,寧姝接過衣裙,在荀翊的首肯下鉆進了寢殿屏風(fēng)后,自己換衣裳去了。 戴庸還有些擔(dān)心,一邊服侍荀翊將外衣?lián)Q了,一邊問道:“需不需要尋個宮女來幫寧美人?” 在他的印象里,寧府就算再苛責(zé),寧姝那也是嫡長女,身旁跟著丫鬟,這些自己收拾的活定然做不慣。 “不必,她自己便可。”荀翊輕描淡寫地說道。 戴庸便再不吭聲。他認準了皇上和寧美人早就認識,不然解釋不得為何皇上對寧美人這般了解,什么喝花茶睡不著,什么喜歡吃糖,如今連寧美人能不能自己穿衣裳都知道。 可戴庸就是搞不明白,皇上究竟是什么時候和寧美人認識的呢? 換裝之后,戴庸在前面引路,七拐八拐的從一處小偏宮門出去??撮T的侍衛(wèi)看了這側(cè)一眼,恭敬下拜,似是知道這處出去的便是皇上。 寧姝對此一點都不意外,皇上嘛,想干啥不行?小宮門安插兩個自己的心腹那還不是輕輕松松? 出了宮門未走多久,道上便有一駕尋常馬車候著。 荀翊沖寧姝伸出手:“來。” 他的人看著冰冷,可掌心卻是熱的,骨骼修長干凈,寧姝將手搭上去后他稍稍用力,托她上了馬車。 戴庸駕著馬車緩緩向京城的熱鬧處駕去,車廂內(nèi)荀翊對寧姝交代道:“出去便無需那般拘束守禮?!?/br> 寧姝:我懂!經(jīng)過紀曉嵐還有還珠格格的洗禮,皇帝微服私訪的戲碼我看過的比你出去的次數(shù)還多。 但看歸看,自己卻未親身實踐過,她滿是新奇地問道:“那咱們在外面是不是也得有個名頭?比如我叫你黃老爺?我是你的丫鬟?” 荀翊無奈笑道:“就當一對方才成婚不久的夫婦吧。你這樣的打扮,說是丫鬟旁人也不信?!?/br> “好的?!睂庢X袋里已經(jīng)跑過了一萬個劇本,接受了自己的人設(shè)是個新婚娘子后帶入的也很快,即刻便想到也不知道皇上出宮帶沒帶銀子,萬一看見好看的東西能不能要,或者看見花燈想買怎么辦? 她偷偷順著晚風(fēng)鼓動的風(fēng)看著外面,如今這國尊奉的是靛藍色,街頭巷尾的鋪子小攤都掛了一盞靛藍色的小燈,影影綽綽,像海一般。 她這是頭一次和人一起逛上元節(jié)。 但對于荀翊來說,與寧姝出門倒不是第一次。 寧姝喜歡上元節(jié),往年總是會偷偷從寧府溜出去。有一年抱著孔雀藍釉罐一同去了,結(jié)果被人擠來擠去,生怕磕碰了自己的糖罐子,便提前跑回去。 但還算運氣好,回來的時候路過一處小橋,下面河水飄飄搖搖送著無數(shù)的蓮花燈。 其實那也是荀翊第一次看花燈,或者說是第一次心平氣和的看花燈,他兒時的上元節(jié)只能用支離破碎來形容。 微涼的夜風(fēng)由外涌入,撲在臉上,他猛然想起方才寧姝的手那般涼,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將手好好的籠在袖子當中。他便將帷簾向下拉了拉,擋住了夜色,也擋住了冷風(fēng)。 戴庸將馬車停在夜市外不遠,荀翊帶著寧姝下了馬車。 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女子們精心打扮的漂亮,頭上纏著繁復(fù)的花枝,笑意盈盈的;猜燈謎比對聯(lián)的下面站了些文縐縐的書生,各自較著勁兒;孩童手里拎著各色的小花燈,胖嘟嘟的小臉可愛極了;老人也有,步履蹣跚些,但被花燈照的也多了幾分年輕的氣色。 寧姝被擠了一下,荀翊將她攬到了自己身旁,想了想,拉住了她的手。 “在想什么?”荀翊有些尷尬,便試著轉(zhuǎn)移寧姝的注意力。 “在想,這般的花燈能看幾次?是不是每次看的時候,都會想到之前看花燈的模樣。”寧姝說道:“不停地回憶回憶再回憶,然后一輩子就這么過去了?!?/br> “為什么總是要回憶?”他拉著她的手,為她辟開人潮洶涌。 寧姝想了想,說道:“因為回憶的時候是能將很多很多好的事情湊在一起的時候。” “那不好的事情呢?” 舞獅的隊伍走來,鑼鼓敲得震天。 寧姝大聲說道:“為什么要回想不好的事情?!” 荀翊一愣,笑道:“是,為什么要去回想不好的事情。” 她臉色被夜燈映襯的漂亮,眼睛像是會發(fā)光一樣閃閃動人,心無旁騖的看著舞獅人戲耍。荀翊握著她的手,只覺得她掌心軟的不像話,又好像是此刻自己心里,軟的不像話。 “好看嗎?”荀翊突然問道。 寧姝點頭:“好看?!?/br> 她稍停了下,往荀翊身前蹭了蹭,恰好能將荀翊擋在身后。 荀翊有些奇怪,附在她的耳邊問道:“為什么要站在前面?” 寧姝半側(cè)著頭沉聲說道:“以防萬一?!?/br> 她兒時看的電視劇里最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場面便是舞龍舞獅的隊伍里竄出來一個刺客,撲向恰好出來微服私訪的皇上。 周圍沒有別人,寧姝覺得自己有必要保護一下大客戶的安全。畢竟自己是有準備的,一旦發(fā)現(xiàn)異樣立刻就能反應(yīng)過來。 他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擋著洶涌人群;她站在他的前面,自認為替他擋著暗箭。 戴庸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咿——皇上和寧美人臉都快貼到一起去了,宮里也沒見他們這般親昵。 舞獅的人無驚無險的走了,荀翊帶著寧姝去逛夜市,未走幾步便看見了周仰開的布莊。 寧姝用一種十分熟稔的語氣介紹道:“這是京城里最好的布莊了?!痹谒睦镞@畢竟是皇上,雖然江山都是他的,但他不熟,相較之下自己反而更熟悉這些老街。 “進去看看?!避黢醋吡诉M去。 寧姝實在是不知道荀翊究竟帶了多少銀子,看他這個模樣似乎是想讓自己挑一點,但萬一挑貴了他沒帶那么多豈不是很沒面子? 為求謹慎,寧姝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相公,你帶銀子了嗎?” 荀翊聞言一愣,有些失笑,頭輕輕歪了下:“你說呢?” 寧姝:我不想說!我就想知道你帶沒帶!帶了多少! 荀翊拉著她走到了一匹看著就很貴的布匹前,問道:“這個喜歡嗎?” 寧姝:哦,膽子這么大,看來帶了不少,放心了。 “喜歡!” “好,你挑,待會兒都送你。”荀翊說道。 此時在布莊屏風(fēng)后,掌柜的跟在周仰一旁,眼看著周仰炯炯有神的盯著外面,連忙問道:“少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