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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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翊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朕何時說要走了?你不是向來習慣飯后散散步嗎?云舟宮假山嶙峋最是好看,朕也一同走走?!?/br> 寧姝“哦”了一聲,原來是要和自己散步。她硬著頭皮跟荀翊出去,方才走到門口,桐枝便遞了披風和手爐來,仔細系起這才出門。 兩人身后,多寶閣上的瓷器們開始討論。 汝奉:“想來皇上還是十分關(guān)心我們姝姝的,連姝姝的習慣都知道,這樣我就放心啦。宮里面不在乎什么人得了什么,皇上寵你才是最重要的?!?/br> “那倒未必?!苯?jīng)歷過風風雨雨的秘葵深沉說道:“有時寵愛反而會帶來厄運?!?/br> 汝奉:“那是旁人,可姝姝有我們呀。” 荀翊與寧姝在云舟宮內(nèi)慢悠悠的走了半圈,寧姝有點緊張,腦袋里只好想些別的緩解情緒,比如:今天是顏狗開心的一天,但晚上顏狗就要……擺脫了寧府好開心,但晚上就要……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可能會先婚后愛的準備,沒想到晚上就要…… 胡亂想了一通,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緊張了。 戴庸遠遠跟在后面,見兩人都不說話,心里著急,皇上快說話?。?/br> “什么時辰了?”皇上說話了,但問的是戴庸。 “快酉時了?!贝饔够氐?。 以往皇上都是戌時便要準備安寢的,就是不知道今日如何。若是真要留在寧選侍這兒,也好歹讓內(nèi)務府趕快收拾收拾。 荀翊“嗯”了一聲,轉(zhuǎn)頭對寧姝說:“回去吧?!?/br> 回到側(cè)殿內(nèi),宮人早已經(jīng)將東西撤下,屋子里點了些香,是寧姝與汝奉前不久一同做的梅花冷香。 荀翊像來喜歡這種味道,只覺得心境舒暢,便讓戴庸取了年注過來看。 “上啊姝姝!”秘葵說道:“圣寵向來保不了多長時日,日后來個新人,皇上便要將你忘了。先在他這兒撈點好處!” “是噠是噠?!比攴钤谂詭颓唬骸澳腥嗽谶@時候最容易被忽悠,你到時候就能求出宮玩兒了,就能繼續(xù)出去找瓷器啦。日后要是哪兒不順,咱們就一走了之再也不回來了,就像秘葵說的,反正好處先撈一撈,攢點家底兒?!?/br> 寧姝聽到這個也覺得有些道理,便乖巧站在一旁給荀翊添茶。 “不行不行!姝姝不能添茶,喝茶喝多了夜里精神起來怎么辦!還不是折騰你?”秘葵說道。 寧姝聞言立刻轉(zhuǎn)頭對宮人說道:“尋些溫水來吧,喝多了茶夜里總是睡不好,皇上身子要緊?!?/br> 荀翊抬眸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他突然心里有點別扭,如今自己毫無提前招呼便將寧姝接進宮里當了選侍,那若是旁人將她娶了,她是否也會這般對別人關(guān)心? 第46章 (一更) 宮人燒了一壺熱水放著,只待它涼,熱氣輕輕上涌,飄散在空中。 荀翊又低下頭去讀年注,燈火之下他的眉目更清晰了,不再是之前隔得很遠,每次未仔細看便連忙低下頭去那般。 寧姝面前也擱著冊話本,小八擺在一旁,她有意無意的幫小八翻一下便是。 她托著腮,慢悠悠的看荀翊的臉,反正他現(xiàn)在在認真看書,學霸看書的時候向來是雷打不動的。 他的睫毛很長,偶爾眨一下,便在臉上帶出一道晨昏不定的光影;鼻梁高挺,同流暢的下頜線一般,是男人硬朗的骨骼線條;只是嘴角有些淡漠,興許也是因為他在看什么不悅的內(nèi)容,眉頭也跟著微微蹙了起來,在眉間淡淡的畫了個川字。 寧姝的目光順著往下,看到了荀翊的脖頸,白色領(lǐng)襟嚴實規(guī)矩,可卻因坐姿稍稍偏了一些,露出里面的——疤? 寧姝愣了一下,想仔細看過去,卻恰好對上荀翊微抬的目光。長睫遮掩之下,他的眼睛愈顯幽深,表面卻無甚波瀾似的。 寧姝這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皇上的眼尾有道淡紅色的疤痕,只輕輕揚了那么一絲,竟為這張極淡泊的面龐添了一絲美態(tài)。 “嗯?” 這聲音有些低沉,輕輕掃過。 “皇上渴了?”寧姝騰地站了起來,拎著那壺熱水倒?jié)M瓷杯,“先這般晾一晾,皇上稍等會兒再喝,夜里便不要再喝茶了。” 她有些手足無措,手上拿著瓷杯還有些抖,也忘記還能先將瓷杯擱到桌子上。 荀翊見她這樣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接了過來,自然而然地說道“燙,小心些。” 顏狗遭到致命打擊,寧姝提著半口氣無處安放,這和她設想的后宮設想的皇上不一樣! 荀翊掃了一眼她面前的瓷盞,里面飄了兩片接近透明的纖白花瓣,說道“你夜里也少喝些茶,雖是花茶,但你往往喝了花茶最容易睡不著?!?/br> 說罷,他猛然停住了,抬眸去看寧姝。 寧姝也是一臉困惑,皇上怎么知道自己喜歡喝花茶?自己的體質(zhì)是有點奇怪,喝普通的茶沒甚關(guān)系不影響睡眠,但一喝花茶便會睡不著。可這些皇上又是怎么知道的? 兩人靜止了一瞬,荀翊猛然開口道“戴庸,回去了?!?/br> 戴庸“哎”了一聲,難免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想著今晚指不準皇上要留寢呢,也不知道皇上這是突然怎么了。 荀翊走到側(cè)殿門口,又止住腳步,回頭沖寧姝招了招手。 寧姝連忙走過來,“皇上?!?/br> 荀翊問道“你可知道秦王名諱?” 寧姝點頭,“秦王姓乃國姓荀,名歧州?!?/br> 廢話,她當然知道,結(jié)拜的時候秦王在邊上說的中氣十足,誰記不?。?/br> “那你可知道朕的?”荀翊又問。 這倒是問倒寧姝了,皇上的名姓向來都是忌諱,尊稱又多,旁人說起來的時候“皇上、圣人、天家、陛下”一大堆,她上哪里知道皇上的名姓? 她搖了搖頭,也不明白為什么皇上會突然問這個,只得老實回道“臣妾不知?!?/br> 荀翊一字一字說的清楚,“朕是荀姓,單名一個翊字。立,羽。記住了?” 寧姝笑笑“臣妾記住了。” 記住又怎么樣,總不能見了皇上荀翊荀翊的叫吧。 荀翊得了這一句,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寧姝松了口氣,目睹了方才一切的瓷器們已經(jīng)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小兔“皇上為什么要讓姝姝記住他的名字啊?” 小白“小兔你涉世未深不懂得,這其實是男人的一種招數(shù)。旁人說起名字簡單利落,情圣卻能用姓名大做文章,讓你以為自己于他是獨一無二的?!?/br> 小兔“嗯”了長長的一聲,“那小白哥哥剛才不是也這樣對小兔了嗎?” “?。俊毙“渍Z塞,“那不一樣,那不是因為你本身沒名字嗎?” “對哦。果然還是小白哥哥最好啦?!毙⊥眯Φ?。 寧姝木訥的站在殿門前,看著荀翊的背影沒入了夜色之中。她想不明白皇上為何要這么在意一個名字,最后只得無奈的笑一聲作罷,回到殿內(nèi)去。 “狗男人!”秘葵見寧姝回來了,大喊一聲,“他剛才肯定是想到別的女人了,說什么花茶睡不著的事兒,這宮里肯定還有另一個這樣的女人。在我們姝姝這里竟然還想著別的女人!” 汝奉有些不悅地說道“皇上功力還不夠呀,興許是后宮嬪妃還太少,他年紀也還輕,待到人多了些,他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謊了。姝姝你別難過,來日方長呢?!?/br> 秘葵附和“對!就算為了咱們能出宮找瓷器,為了能攢一點本錢,就先讓這個狗男人樂呵兩天。” 寧姝沒說話,而是將多寶閣上的孔雀藍釉罐抱了下來,她靠在暖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藍釉罐——宮里進的太突然,她似乎又進入了另一個不可捉摸的世界,就像最開始穿越來一樣,腳總是踩不到實處。 只是這次,你還會拉我一把嗎? —— 寧姝有件事情說錯了,對于荀翊,就算是喝了再多的茶也不會有影響。 戌時半的睡意總是來的倉促,就像渾身突然脫力一般,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jīng)到了孔雀藍釉罐里。 寧姝正抱著孔雀藍釉罐,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寧姝。 荀翊在心里想著。 他原本是想同她說的,日后我們便是夫妻了,不用拘束。 雖然有些突然,但如果能舉案齊眉也是好的。 朕會好好待你,但朕不想要欺騙。 可他突然覺得,就算這樣看著她也挺好的,或許她若是嫁給別人便會對別人好,可如今她是在自己身旁。 他自小看到的后宮是你爭我奪的,不是戰(zhàn)場,卻比戰(zhàn)場還要血腥。 帝寵是手腕,是刀是劍。 他是身處其中的受害者,也是幸存者。明明是罪魁禍首的皇后,卻也有讓他動容的一刻。 在先皇病的奄奄一息的時候,先皇對皇后說,“你還記得朕叫什么名字嗎?不要只叫皇上,不要只叫陛下,叫朕的名字,朕才能找得到你,再護著你?!?/br> 明明已經(jīng)是那么虛弱的人了,撐著說完這段話便連氣兒都要喘不勻,可他還是想要讓自己寵了一輩子的女人記住自己的姓名。 是一個帝王,最后卑微的請求。 “荀翊?!睂庢蝗痪従忛_口,“澄然太空,秉心惟一。明哲保身,神所輔翊?!?/br> 第47章 (二更) 宮內(nèi)的軟榻做的規(guī)格大些,坐在上面又有地龍烘著,渾身暖洋洋的,沒過一會兒寧姝就打起盹來。 她頭猛地一頓,嘴唇蹭到了懷里的孔雀藍釉罐上。 寧姝睜開眼睛,緩慢地眨了眨,囈語似的“小孔雀聞起來好甜?!?/br> 她聲音像極了撒嬌,秘葵在多寶閣上嘆了口氣“若是姝姝對皇上能有對小孔雀的十分之一就不愁了?!?/br> 小白跟腔道“我要是皇上,遇到這么可愛的姝姝,我就現(xiàn)場表演一個把持不住。只可惜啊,小孔雀是個悶葫蘆不說話。哎,你們說我之前的懷疑有沒有道理?小孔雀會不會是個變態(tài)大叔?。俊?/br> “那倒不會。”秘葵回道“姝姝說了,小孔雀是個少年聲音?!?/br> 小白“那也可能是天山童姥爺啊?!?/br> 寧姝聽到這些話時瞌睡已經(jīng)半醒了,此刻只想問,究竟是誰?在博物館里不僅放美少女戰(zhàn)士,還放天龍八部?!把瓷器都帶壞了! “唉——”多寶閣上突然傳來了一聲悠長的嘆息。聽著和青叔一般,是個中年男子,只不過嗓音更為低悶。 “這誰?!”小白有些緊張,“宮里的多寶閣還鬧鬼的嗎?” 寧姝由軟榻上下來,將孔雀藍釉罐放在桌上,在一處隔間前站定,微微蹲著,問道“大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