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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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磐磐便看看書,或是去義診,頗為自得。 這日,她卻在鄒太醫(yī)處得到消息,說是她的爺爺顧迢齡也上京了,就在朝廷為災(zāi)民設(shè)的順義寨,給災(zāi)民看病。 顧迢齡在大長公主府待過,一些太醫(yī)認(rèn)識他。 聽到這個消息,顧磐磐哪里還坐得住,回府就道:“容柒,快收拾一下,我要出城去。我爺爺進(jìn)京了,就在城東郊外?!?/br> 容柒從未見過這樣激動的顧磐磐,她道:“姑娘,不若等顧老醫(yī)士看完病人,到咱們府里,你再見他?” 為了不讓容定濯cao心,顧磐磐在府里向來乖巧,這次卻很堅持,道:“不行,容柒,我一定要去接我爺爺?!?/br> 她太想念祖父。顧磐磐這時又突然想到皇帝,覺得自己比皇上幸福多了,她還能看到爺爺,在爺爺面前盡孝道,皇上想給那老太監(jiān)更多,卻是都不再有機(jī)會。 容柒想了想,便請示總管,多調(diào)集了幾名暗衛(wèi),跟著顧磐磐一起前去。 終于要看到爺爺,顧磐磐坐在馬車?yán)?,一路心情都很激動?/br> 到了順義寨,她問了當(dāng)?shù)氐娜?,去找那些醫(yī)士駐扎給流民看病的地方,顧磐磐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不久就看到一道熟悉身影。 那老人身形瘦高,面容清癯,穿著一身青色布衣,須發(fā)全白,氣色卻是很好,很有些鶴發(fā)童顏的感覺,整個人精神十足。 正是顧迢齡。 “爺爺!”顧磐磐隔著馬車窗戶,立即大喊一聲。 顧迢齡正在給人看病,聽到這把嗓音,詫異抬頭看了看,道:“石頭?”當(dāng)他確定那是顧磐磐,立即笑了起來,又道:“孩子!” “爺爺——”顧磐磐許久沒有看到顧迢齡,眼圈發(fā)紅,立即提起裙擺跳下馬車,朝著顧迢齡跑過去。 在顧磐磐心里,排在第一的,始終都是祖父。 想找個妥當(dāng)?shù)姆蚓埠?,起初想認(rèn)爹也好,都是想給自己和爺爺謀求更好的生活。 顧磐磐拉著祖父的手臂不放,淚花包在眼里,道:“爺爺,我好想你?!?/br> 顧迢齡看到顧磐磐也很激動,另一手輕拍著孫女的背,笑容止不住,道:“爺爺也是,所以就進(jìn)京來了?!?/br> 不過,顧迢齡好奇問:“石頭,你怎知爺爺在這里?” “我聽太醫(yī)院的人說的?!鳖櫯团偷?。她又說:“爺爺,我現(xiàn)在有很多錢,您不用再cao心生意。我要在京里給爺爺開個大醫(yī)館,鋪面都選好了?!?/br> 顧迢齡頷首,答:“好。”他從前做生意,就是為養(yǎng)這孩子,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用。 顧磐磐隨即說:“爺爺,我都來了,就讓我一起幫忙看病吧?!?/br> 能幫著幾個是幾個。顧磐磐是真的喜歡行醫(yī),從小看著爺爺行醫(yī),那種潛移默化,是在骨子里的。 顧迢齡也只好同意。 跑來上京求生計的流民還真不少,還有災(zāi)民源源不斷地過來。幾乎沒有什么老人,病老都走不快,也是最先被拋棄的。青壯年會優(yōu)先選擇帶上健康的小孩逃離災(zāi)難。 有些年輕人也被官府的人帶走去謀事做,還有些生病的沒有走,留在這里的,除了病患,更就是一些婦女,還有年歲不等的孩子。 不過,皇帝關(guān)心災(zāi)情,命朝廷發(fā)了衣裳和食物,看起來這些災(zāi)民已經(jīng)很滿足。不過這些人身上還是很臟,表情也都是惶惑空洞,眼里還有失去家園的痛苦。 顧磐磐最看不得小孩子吃苦,因而當(dāng)初才會救隋祐恒,自是先去看這些災(zāi)民里的孩子。 便聽聞一個六歲男孩胃脘和肺部有疾,但因他的父親今天離開,死活哭鬧著不肯接受診治。顧磐磐應(yīng)對男孩頗有經(jīng)驗,竟讓那孩子聽了話,既喝了她的藥,也接受她的針灸治療,讓她心里很寬慰。 晚些的時候,顧磐磐還看到了文女醫(yī),文女醫(yī)正給一個患有乳巖的婦女敷藥。那婦女的rufang里有腫大的包塊,質(zhì)地堅硬,還有潰爛的跡象,還好文女醫(yī)對治療乳巖頗有心得,顧磐磐就在一旁學(xué)習(xí)和幫忙。 醫(yī)治半日下來,顧磐磐的心情也沉重了許多。 她走到一棵樹下稍歇,轉(zhuǎn)過身,竟看到一個認(rèn)識的人。這男子穿著一襲玄黑錦袍,身形高挑英武,面容俊美非常,站在門邊,用一雙深深的鳳目看著她。 顧磐磐微微一愣,隨即說:“邢將軍,你怎在這里?” 邢燕奪已看了顧磐磐好一陣,他道:“我從安州過來。聽說這里有災(zāi)民,過來看看情況?!?/br> 安州流民中出現(xiàn)蓮藏教以后,邢燕奪奉旨,連夜帶人前往安州,去誅殺蓮藏教徒。 不過,蓮藏教之人極為狡詐,在教中稍有地位的都善于隱匿,派出去宣傳教義的都是普通教徒。他們雖說抓到一些,這些人卻都是新入教,任何秘密都不知道。 顧磐磐也聽說了安州的事,就問:“安州那邊的災(zāi)民,現(xiàn)今怎樣了呢?” 邢燕奪就說:“那邊要亂些。那蓮藏教在安州頗得人心,災(zāi)民得了病,有些不投醫(yī),而是去求符水喝。” 顧磐磐好奇道:“求符水喝?” 邢燕奪笑了笑,說:“是啊。要敬奉蓮藏教,掌教會給你一種青蓮符,將其燃燒成灰燼,化入水中,喝了那圣水就好了。” 顧磐磐是醫(yī)者,自然不信,說:“不可能吧。不吃藥,病怎么能好?” 邢燕奪就說:“教眾會告訴你,是靠符水的神力,比草藥的效力可強(qiáng)大得多?!?/br> 顧磐磐蹙眉:“那……喝這符水的人,真的就都好了?那也的確太神了?!?/br> “當(dāng)然不可能都痊愈。”邢燕奪說:“掌教只感化虔誠之人,那些喝符水都沒救的,那是對掌教不夠虔誠,或是身上孽債太重。” 顧磐磐聽明白了:“那不就是在騙人?符水只能救虔誠之人,那符水難道還能辨別這人心誠是不誠?” 邢燕奪覺得女孩的神情格外生動,緩緩道:“災(zāi)民只想抓一根救命草,哪里還能分辨那樣多,想著多個求生法子罷了?!?/br> 顧磐磐想起她看到的那些空洞無望的面容,嘆氣:“也是?!?/br> 邢燕奪又道:“那我就先走了?!?/br> 顧磐磐也就頷首,繼續(xù)去看別的病人。 夜深的時候,顧磐磐才回到馬車?yán)镄菹ⅰ?/br> 她并不知道,她身處的馬車已換了一輛,這輛馬車正借著月光與燈籠,沿道不斷行進(jìn)。 車廂里,除了顧磐磐,還有一名年輕男子。 是邢燕奪趁著夜色,將顧磐磐帶出來。容柒等人雖是武藝高強(qiáng),卻怎是這位大允戰(zhàn)神的對手。 邢燕奪瞇著眼,仰頭靠著馬車壁,過一會兒他又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低下頭,細(xì)細(xì)打量顧磐磐垂著眼眸的細(xì)嫩臉龐,緩聲問她:“……圣女?” 第69章 當(dāng)然不會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顧磐磐中了眠藥,正沉浸在甜美的夢境中,呼吸均勻而細(xì)長。 靠得越近,邢燕奪越是能看清,少女如凝脂般的飽滿臉頰,還有紅艷艷的唇瓣。 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氣,在這半封的馬車,清晰可聞,像有羽毛在人心上撓動。 他又看向顧磐磐的耳朵。他一直都覺得她的耳朵小小的,像雪捏成,有極短的絨毛,很可愛。 邢覓楹慶生那次,他察看顧磐磐有無易容,是從她耳根子,細(xì)細(xì)沿著下頜摸索過的。不過,這么一張臉,表情如此生動,本也能看出不是易容?,F(xiàn)在想來,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就是找了個借口。 顧磐磐的睫毛突然顫了顫,她先是輕輕蹙眉,隨即手指也動了兩下。 邢燕奪就看見少女白嫩的肌膚上,落下一只花蚊,讓邢燕奪看了很刺眼,當(dāng)然是伸手幫她把蚊子趕走。 這個天,是夜里,又是山中,雖然馬車是一直行走的,但免不了蚊蟲。 邢燕奪是個天生不招蚊蟲的體質(zhì),連行軍打仗也格外瀟灑,顧磐磐可就不是。 顧磐磐身上原帶著驅(qū)蚊香囊,但今天她在順義寨,看到一個兩歲幼女,是被她母親綁在背上一路逃過來的,那女孩對蚊子毒反應(yīng)格外大,被蚊子咬過之處全是紅腫丘疹,她就把那香囊先給了小女孩。 邢燕奪又檢查一下顧磐磐別處裸露的皮膚,果然,她的手背上,也被咬了好幾個小紅包,看著就讓人覺得癢。邢燕奪朝馬車外要了一瓶藥膏,給顧磐磐的手抹上。 他接著就捏著顧磐磐的手,托在自己手心,跟他的手做了做比較,既小,又軟。 邢燕奪也是個從小被姑娘追著跑的主兒,傲慢慣了。過一陣,看到又飛來的蚊子,卻是皺皺眉,不知自己怎么就做起幫人趕蚊子這事兒。 —— 到了兩州交界的分岔路口,邢燕奪取出一個小瓶,讓顧磐磐嗅了嗅,看著她蘇醒。 顧磐磐慢慢張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個陌生男人,讓她還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你是誰?”顧磐磐反應(yīng)過來,陌生男人出現(xiàn)在自己馬車?yán)镆馕吨裁?,激靈之下,完全清醒。 她一下坐起來,環(huán)視周圍,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馬車。 顧磐磐既緊張,又氣憤,她這樣突然失蹤,爺爺不知會有多擔(dān)心。還有爹爹。 至于皇帝,他近來忙于政務(wù),她想也想得到,他應(yīng)該不會太快知道她不見了。 邢燕奪看到顧磐磐這個驚慌得要跳車的反應(yīng),拉住她的手腕,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br> 邢燕奪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改變自己的嗓音。 顧磐磐一怔,認(rèn)出這是邢燕奪的聲音。他易容了?她立即回頭,借著燈光打量他。 可細(xì)看之下,這人的五官平平無奇,沒一處像邢燕奪,完全就是另一個人。但她又觀察他的身形,那高大強(qiáng)健的體格,一身隔著薄袍也能看出的精實肌rou,似乎的確是邢將軍。還有這個閑適從容的姿勢,也很像。 “認(rèn)出來了?”他問她。 顧磐磐頓時轉(zhuǎn)過許多念頭,雖還是還有些害怕,但她有種直覺,邢燕奪的確不會傷害她性命。 她想了想,問:“邢將軍,你這是何意?你……為何要抓我?” 邢燕奪沒有立即告訴她原因,只道:“你換成騎馬,我?guī)闳ヒ粋€地方?!?/br> 雖然他已用別的馬車去誤導(dǎo)容家的人,但前面那段路還是騎馬更方便。 顧磐磐這時發(fā)現(xiàn),連她身上的衣裙也被換過,她原本穿的裙子,現(xiàn)下竟換成男子的裝束,她立即又看向邢燕奪,因怒氣而顫聲道:“邢將軍,是你……” “不是我給你換的衣裳?!毙涎鄪Z覺得顧磐磐連生氣都這樣漂亮,目光變得幽深。 顧磐磐注意到,車窗外除了幾個男人,還有一個黑衣女子。那就是那女子幫她換的了。 “下車,跟我走。”邢燕奪又道。 她坐在車?yán)锊粍樱骸皩④娨獛胰ツ睦铮俊?/br> 邢燕奪索性問:“你跟蓮藏教有何關(guān)系?” 顧磐磐微怔:“我怎會跟那樣的教派有關(guān)系?” 邢燕奪示意部下取出一幅畫,問:“那你可認(rèn)識畫中女子?” 顧磐磐看著這幅畫,心跳變劇,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卻是試探道:“這是我么?” 邢燕奪看看顧磐磐,配合她的試探,說:“我覺得,似乎不是你?!?/br> 顧磐磐其實也覺得不是自己。她想起父親給她看過的那些畫像,都是她母親的畫像。但她只說:“那……我也不知是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