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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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進宮以后,顧磐磐有好多天都沒參加義診。 現在終于有薜荔進宮,幫忙帶著隋祐恒,趁著這日書院也沒有課,顧磐磐總算又能來春溫堂義診。 顧磐磐義診是用的另個身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穿著男子的青色衣袍,平時就戴著張灰撲撲的面具,化名叫做“白大石”。 唯有那脖頸、手的肌膚,還是細嫩光滑,雪亮惹眼,讓人莫名瞧著心癢。 “大石兄!好久沒看到你!?!?/br> “大石啊,你此前開的那治喘方子,那老人家用了甚好,經常來問你,想感謝你?!?/br> 春溫堂的伙計都喜歡顧磐磐。不僅因為她人討喜,更因這家藥館的主人是邢燕承,邢燕承特地讓掌柜交代過,要關照顧磐磐。更何況顧磐磐這孩子有分寸,重病不看,怪病不看,以免延誤人家,只挑她有一定把握的。 顧磐磐跟大家打了招呼,就準備著今日的義診。 春溫堂醫(yī)師的水平都不錯,顧磐磐一邊義診,還可和同儕討論,看到下午,正要準備整理藥箱,就見一道男人的身影走來,隔著小桌,坐到她對面。 “……小郎中,我生病了?!蹦侨说?。 顧磐磐總覺這聲音似乎在哪里聽過,但又想不起來,而且不像個生病的人。她抬頭一看,來人身著一襲黑地暗紋的袍子,瞧著不起眼,卻是精貴的。 穿這樣的衣裳,為何來義診? 而且這人,既來看病,怎的還戴個面具? 要知道,面診也是很重要的。 這人面具的眼睛處,是黑色的薄晶石,她連對方眼睛的顏色都看不清。 她就問:“這位大哥,你能摘下面具么?” 隋祉玉慢慢說:“我摘了面具,可能會嚇到你。” 她蹙了蹙眉,琢磨這男人的意思,大概是他臉上有刀傷或是別的疤痕?還是臉上長了什么? 她又看看這個人的身形,身姿頎長勻稱,肩腰的比例如畫刻出來一般。即便是坐著,她也覺得有些眼熟? 她心中劃過一個想法,可這人聲音與皇帝的聲音并不一樣。 顧磐磐又看看這男人,這般藏頭露尾的,不會是犯事的朝廷欽犯吧?她忘記自己也戴著面具。 隨即又想,欽犯是不會來看義診的,因為義診后若是要取藥,需得詳細登記身份。 她就說:“不怕的,你是臉上長著什么嗎?可以讓我給你看看。” “讓你給我看病,你非要看我的臉?”隋祉玉在面具下微微挑起唇角,道:“那不如,小郎中摘了面具,讓我瞧瞧?!?/br> 顧磐磐一怔,越發(fā)覺得這位病人的態(tài)度不對,畢竟她也遇到過登徒子,就警惕起來,擺出大夫的嚴肅,說:“我要你摘面具,是為了給你面診、舌診。但你無需看我的臉!” 看顧磐磐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隋祉玉改口,說:“不看便不看。小郎中別生氣。” 聽他換了老實語氣,顧磐磐也就說:“那你把手伸出來?!彼衙}了。 隋祉玉把手放在她的桌上,顧磐磐看著這只手,一下就否認了先前的想法。因為她很關注皇帝的手,雖然是純粹的欣賞,但一直覺得那手可真好看,她甚至想象過那雙手撫琴的樣子??蛇@雙手,又黃又糙,還微腫。 顧磐磐將指尖輕輕搭在他的手腕,很快就道:“我看不出來你哪里有病。請你稍等,我去叫老大夫來給你看?!?/br> 顧磐磐飛快上了樓,來到邢燕承身邊,低聲道:“燕承哥哥,下邊有個人,我覺得不對勁?!?/br> 邢燕承難得見顧磐磐這般求助的語氣,立即放下筆,道:“是么?!?/br> 難道遇到登徒子?他便跟著顧磐磐下樓,去看是怎么回事。 可等兩人到了樓底下,那座位上卻根本就無人了。 今日是羅虛的生辰?;实畚⒎チ肆_家舊宅,在那桌子上擺放了酒菜,和那人說說話,再喂了池子里的烏龜,一待就是一天,剛剛才回宮。 邢燕承很警覺,抬起眼睫,目光向整個長樂街掃過去。 他的身份,并不僅僅只個御醫(yī)。 外人只知道,邢燕承棄軍從醫(yī),跟家里“關系不好”,連邢老太尉都放棄了這個不爭氣的嫡孫,總是責罵他。 除非是攸關名譽性命,邢家是不會管邢燕承的。 因此,世人只捧邢燕奪,就連在太醫(yī)院,李通也敢算計這么一個老好人。 可是,這樣一個好脾氣的邢燕承,正是邢家培養(yǎng)的另一位掌權者,是暗面的底牌。 邢燕奪領兵沙場,權勢與風頭無兩,邢燕奪受的關注太多,許多事做不得的,便是邢燕承來辦。 這京中有名的藥行春溫堂,濟世安民,實際是高手潛伏,是邢家的情報收集處之一。 隋祉玉并未走遠,烏篷馬車還在春溫堂的街對角。 他目光冷淡,看著雙雙從樓上下來的邢燕承與顧磐磐。兩人的關系,還是一貫的好。 隋祉玉想起顧磐磐那故作天真,手卻往他身上比劃的樣子。兩回了,在南藥房“碰巧”一回,在他的內書房又是一回,他還記得少女柔軟得不可思議的手,還有玉筍般的指尖。 顧磐磐女扮男裝留在春溫堂,所謂與邢燕承研討醫(yī)術,也跟那晚對他一樣吧,兩人也在身上互取xue位? 容定濯用心良苦。隋祉玉低低冷笑一聲,道:“回宮?!?/br> 邢燕承站在醫(yī)館大門處,看到隋祉玉乘坐的那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開動,卻是目光沉沉。 不管來的是不是那一位,他想起皇城西華門的眼線今日被殺之事,看來,春溫堂不可再作情報之用。 往后只能做普通醫(yī)館。 顧磐磐一嘆,那個男人走得可真快。 第16章 “磐磐就要回宮了?”邢燕承見顧磐磐的藥箱已收拾好,就問她。 今日天色尚早,他想帶顧磐磐去一家新開的茶道館。 顧磐磐便說:“燕承哥哥,我暫時還不回宮。書院下月就要開射御課,我打算去買兩張弓,備著上課用。” 青鸞書院雖稱“書院”,但其實是樂舞射御,包括顧磐磐學的食醫(yī),還有茶道、女紅等等,均是有所涉及。 大允有尚武之風,貴族女孩們,很多是從小就會騎馬開弓,而顧磐磐的騎術雖佳,但她的射之一項,就幾乎沒有練過。以后這騎射都是要考的,她不希望這一門把她的成績拖得太厲害。 想著就快開射御課了,顧磐磐當然要提前購置好弓。 邢燕承聞言笑了:“你何用到外面的鋪館去買弓。” “嗯?”顧磐磐看看他。 “找我不就可以?!毙涎喑械?。 衣裙胭脂什么的,他不好幫忙,但邢家是大允第一武將世家,那還缺少良馬和弓箭么?最不缺的就是兵器。 他便又說:“你自己懂得如何挑選弓么?我?guī)闳ヒ粋€地方,選兩張好弓。” 顧磐磐想著,這的確是,她一個外行自己去買弓,可買到的未必適合她啊,說不定花了大錢還得上當。她得選一張適合自己的好弓,這樣才能把射藝練起來。頂多她付錢給燕承哥哥就是,畢竟已勞煩他夠多。 她就同意道:“那就要有勞燕承哥哥。” “無妨?!毙涎喑袔е櫯团蜕狭笋R車,來到一處宅院外,只從院門看,倒算不上高門大戶,連個牌匾也沒有。 然而等顧磐磐下了馬車,跟著邢燕承走進去,卻是發(fā)現里面是別有洞天,至少她行過影壁之后,根本想象不出里面會有多大。 也就是個給邢家子弟和權要人物玩兒的地方,并非機要之地,因此,可以帶顧磐磐來。 但邢燕承有私心,他不想讓別人看到顧磐磐的容貌,因此,還是讓她穿著那身男式袍子,并讓她仍戴著面具。 邢燕承帶著顧磐磐直接前往武場,像那些歌姬舞姬正在獻藝,蓄養(yǎng)著家妓的那兩個園子,直接就繞了過去。 到武場后,兩人正要邁進兵器場館,一道身影高高站在凌風塔,半瞇著眼下望,他看著邢燕承的背影,又瞥一眼邢燕承身邊那抹纖秀的身影。 “老二那是帶著誰?”正是從云州凱旋,卻秘密提前了幾天回京的邢燕奪。 看那背影,雖做男子打扮,但那個窄肩,那腰身的婀娜線條,還有輕柔的步態(tài),應是個女人。 他身邊副官道:“可要卑職去查探?!?/br> “不必。”邢燕奪收回目光,直接邁步下塔。 邢燕承與顧磐磐已挑選好了兩張弓箭,有好幾張適合女子使用的,但有兩張是鎏金嵌寶的,太過華麗。顧磐磐不能太招搖,邢燕承就幫她挑了一張白漆軟梢,還有一張輕竹長弓,讓她練習那張梢弓為主。 邢燕承帶著顧磐磐在武場里練箭,給她示范指點,顧磐磐這才知道邢燕承的箭術竟然這樣好。 有個好老師,她當然學得更起勁,以免到時射藝不精,被某些人看笑話。 邢燕承虛扶著顧磐磐,引她拉開弓弦,但將手撤開時,他轉頭看看顧磐磐,卻有些不想放開。 他不是重欲之人,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又正值最血氣方剛的年紀,與喜愛的小姑娘在一起,難免會動些心思。 不過,以他的自律,當然能很好地克制。 顧磐磐渾然不覺,專心致志地,感覺自己越練越有勁。 這時正好有管事找邢燕承,顧磐磐便提著弓,開始嘗試一些邢燕承在時她不好意思嘗試的舉動。 她先朝左靶射了一箭,又迅速朝旁邊一靶射一箭,又換一靶,每靶一箭! 因為她覺得方才邢燕承這樣換靶拉弓時,姿勢動作看起來特別瀟灑,她甚至已經開始構想自己箭術飛升后的英姿。 但她的準心可實在不能跟邢燕承相比。 雖然她射箭的速度快,拉弓的姿勢也的確格外漂亮,但脫靶的著實不少。 顧磐磐很快就聽到一聲嗤笑。 顧磐磐一愣,她這才發(fā)現,身后不遠處站了一個人,那人在打量她。方才那笑聲,就是他發(fā)出的。 仿佛在說:射藝還這么爛,就迫不及待換靶射! 她發(fā)現,這人竟也戴著面具。今天可不是中元節(jié),竟叫她碰到兩個戴面具并且都不大友善的人。 邢燕奪是秘密回京,自是戴著面具。雖然看不到長什么樣,但氣勢仍給人一種驚人的壓迫感。 顧磐磐又仔細看看他,見這個男子穿著鴉色袍子,身形高挑而強健,那肌理在薄袍撐出的線條,一看就是英姿峻偉??傊?,一只手就可以輕易捏死她那種。 于是顧磐磐很識相地轉過頭,只假裝沒有聽見這人不友善的嘲笑聲。 兩人無人說話,但邢燕承這時卻回來了,他只看一眼,自然就知道這個戴面具的人是誰。 他微微詫異:“你回來了?” “剛回來?!毙涎鄪Z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