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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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想把日子過好,最要緊的就是要懂得見風使舵! 謝謹行自然不在被拒之列,他與盛景意的關系擺在那,不管是走正門還是走后門都沒有人會攔他。 謝謹行親自過來了,盛娘自然得騰出空來陪謝謹行喝茶。 她與謝謹行的關系很微妙,倘若她不是官伎出身,作為盛景意的親娘,她也是死謝謹行名義上的母親,可惜她一來出身低微、二來放不下千金樓的一切,所以從未想過攀附謝家,當初在寫給謝家的信中也寫明了這一點。 謝謹行仍是一派謙和,等把大半碗茶吃完,才說道:“最近金陵不太平,你們平日里要小心些?!?/br> 盛娘鎮(zhèn)定地說道:“我倒是沒聽到什么風聲?!?/br> 謝謹行把那日有人翻進盛景意院子的事娓娓說了出來,目光狀似不經(jīng)意地落在盛娘臉上。 盛娘聽到與盛景意有關,自是緊張不已:“找到人了嗎?不會是沖著我們小意兒來的吧?” 謝謹行淡淡道:“應當不是。不過我覺得meimei應該認得對方,畢竟人翻進她院子里就消失不見了,”他注視著盛娘,直接了當?shù)卣f出自己的懷疑,“徐家小子那圈人我排查過了,不可能是他們,所以對方應該就在千金樓內(nèi),你平時注意一下。” 盛娘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小意兒把人藏起來了?” 謝謹行沒接這話,只說道:“也許您有自己的考慮,不過有些事不是你們能摻和的,輕則賠上自己的性命,重則牽連身邊所有人,哪怕您把meimei送回謝家也無濟于事?!彼D了頓,冷不丁地發(fā)問,“您確定要一直窩藏著他們嗎?” 盛娘心突突直跳,面上卻一臉不解地看著謝謹行,仿佛根本不懂他在說什么。 謝謹行說道:“我知道的比你更多。我二叔雖然死了,他當初一手帶出來的許多人卻還活著,我就是追查著他們的蹤跡找到金陵來的。”他語氣仍淡淡的,一點都不像在提及當年的驚天秘案,“我能找上你們千金樓,韓端遲早也能,我和他交手許多回了,從未分出過勝負。他這樣的人哪怕當不了朋友,也千萬不要和他當敵人,更不要妄想利用完他就抽身?!?/br> 盛娘默然不語。 謝謹行說道:“把他們交給我吧,我會幫二叔把他沒做完的事做完。即便最后做不成,我也能把你們摘出去?!?/br> 第80章 盛娘神色很平靜,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 她認真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當年你二叔只給我留下一樣信物,叫我有難時可以去求謝家。他走的時候連我懷了他的孩子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也從來沒有問過。你若懷疑千金樓里的什么人,你只管把人帶走便是?!?/br> 謝謹行查過盛娘,盛娘除了生下個生父不祥的孩子之外,一切都很平常。她的父親獲罪都是被人捎帶的,名字在卷宗上連一行都沒寫滿,她也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官的女兒。 她從前沒去過臨京,入了教坊之后更是哪都沒去過,早早便被打發(fā)到秦淮河畔當那人人皆可輕賤的伎人。 盛娘長得好,人也聰慧,入了千金樓上一任當家的眼,對方手把手把她帶了出來,又在看著她當上花神之后撒手人寰,把當家之位留給了她。 于她而言,什么仁義忠信,什么家國天下,都太遙遠了,倘若只因楊、柳二人都與當年那場禍事有關便把這些事強加到她頭上,未免有些不講道理。 他那位二叔會與這么一位風塵女子說起那種可能禍及家人的大事嗎? 謝謹行心中難得地有了幾分猶豫,但那點猶豫很快便被他壓下了。 哪怕盛娘一開始不知情,這些年應該也能探知到不少內(nèi)情才是。 謝謹行面上亦是平靜無比,冷靜地給盛娘分析起來:“您也許是出于好心才窩藏他們,可他們未必只想要一個藏身之地。不管他們成不成,你們的處境都很危險,尤其是,meimei她長得很美,也很聰明?!?/br> 盛娘一頓。 “好東西誰都想要?!敝x謹行神色淡淡,“您明白我的意思吧?如果他們當真對您心懷感激,就應該知道m(xù)eimei是您的心頭rou,您寧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讓她受半點傷害??伤麄兠髦@一點,卻背著您和meimei接觸……” 盛娘并不言語。 謝謹行放下手中的茶盞,說道:“今晚我在別莊等著,希望您能想辦法讓那天翻進meimei院子里的人來見我?!彼f完也不再多留,起身灑然離去仿佛自己剛才并沒有說什么能攪亂一池春水的話。 謝謹行走后,盛娘還維持著端著茶的姿勢,過了許久,她才顫抖著把自己幾乎握不穩(wěn)的茶盞放下。 很多事,男人從不與她們說,可她有眼睛有耳朵,她會自己聽會自己看。 她可憐他們沒有別處可去,便想著就當是收留一對無家可歸的兄弟,哪怕千金樓陸續(xù)被安插進不少人手,她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她能做的也只有這樣而已,更多的,就像謝謹行說的那樣,她沒有摻和的本錢。 上回二娘私底下和他說過,穆鈞曾私下接觸小意兒。剛才謝謹行還說,有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翻進小意兒院子里。她從不去探問內(nèi)情,他們卻有可能打小意兒的主意—— 謝謹行說,好東西誰都想要。 她們這樣的人,在許多人眼里也不過是想要便要的玩物罷了。 可是,女兒是她的命啊。 女兒是她的命根! 她寧愿忍受母女分離的痛苦,也希望女兒往后余生能過得順順當當。 盛娘安安靜靜地獨坐良久,才終于下定決心叫來玲瓏讓她傳個話。 …… 盛景意不曉得謝謹行去找盛娘的事,她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詩詞大會。 中午他們又去食堂蹭了頓飯,徐昭明等人都驚喜地發(fā)現(xiàn)國子監(jiān)食堂的飯菜果然美味了不少,顯見是掌廚的把盛景意的建議聽了進去。 徐昭明當機立斷地和盛景意提起徐母的提議:“我娘說等文會結束了請你們到家里玩兒,干脆你到時候留我家吃個飯,給我家掌廚的也提點建議。” 盛景意爽快答應:“好啊?!彼€沒去過別人家做客,也想去體驗一下。 寇承平等人則是有些意外,他們是紈绔了點,又不是傻子,怎么會感覺不到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自從他們成為金陵城中有名的“紈绔團伙”,各家家長就不太歡迎他們上門,雖不至于當面給他們難堪,那眼神、那語氣,還是能讓他們清晰地感覺出自己不受待見。 就這待遇,他們怎么可能還經(jīng)常往家里帶朋友,漸漸便約在外頭相見了。 這還是幾年來徐昭明頭一次提起邀他們回家去,而且聽起來還是徐母提議的。 寇承平稍一琢磨,便知道是徐昭明這次在文會上露了把臉,徐母覺得他們這群人也不是那么不可救藥了! 寇承平也挺想邀盛景意去給自家廚子提點建議,可他沒像徐昭明這樣叫人刮目相看,把這么一群狐朋狗友帶回家很容易讓他們遭人冷眼,只能酸溜溜地說:“我聽人說許多女孩兒都把菜譜當壓箱底嫁妝的,你張口就讓人去給你家掌廚提建議不適合吧?” 徐昭明聽到嫁妝,愣了愣,問盛景意:“是這樣嗎?”盛景意分明連國子監(jiān)食堂的人都隨口提了不少建議啊。 盛景意說道:“我也不曉得??赡苡行┤思視膛畠阂粌傻滥檬植耍媒兴齻冊谄偶夷苈兑皇职??!?/br> 她在千金樓時沒考慮過嫁人的事,盛娘她們也沒教導她這方面的常識;她離開千金樓后,只與謝謹行這個兄長住一起,自然也沒法從謝家女眷那里了解這些東西。 徐昭明不太懂這些,琢磨了一會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便不多想了,只說道:“那我們說好了,明兒文會結束就去我家玩兒!” 盛景意幾人都點點頭。 下午緊張的攻擂資格賽過去之后,選出了今天的攻擂手,竟還是老熟人李弘。他今天又從百人團卷土重來,還一舉拿下了攻擂資格! 徐昭明這個守擂人在主持人的呼喚下上臺守擂,盛景意一行人也重出江湖,在臺下給好友搖旗吶喊。 今天李弘狀態(tài)很不錯,好幾次主持人還沒念完題目他便開口搶答。 寇承平看到這勢頭,覺得徐昭明今天可能要輸了,搖旗吶喊便不那么用心,還有閑心和盛景意聊起了金陵城的最新八卦:“我跟你說,昨天有人路過李家門口,正好看到李家家丁正把一群人往外攆,還有個李家人是被扔出來的,也不知他們干了什么,居然能讓看起來溫溫吞吞的李弘這么大發(fā)雷霆!” 盛景意有些訝異地看了臺上的李弘一眼,確實想象不出這樣一個人發(fā)起火來是什么樣的,畢竟他就算是搶答的時候看起來也慢騰騰的,估計要不是他很快推斷出答案,他肯定搶不過徐昭明! 盛景意說道:“泥人也有三分火,肯定是那些人太貪得無厭,才讓他發(fā)火的吧?” 寇承平點頭表示認同:“要我的話,我早把這些天天上門打秋風的人趕出去了,哪像他這樣一直縱著他們。不知道有的人是喂不飽的嗎?” 兩人說話間,臺上已分出了勝負,徐昭明今天輸給了李弘,面上卻沒半分沮喪,他還跑上去拉著李弘的手說道:“我知道這才是李兄真正的實力!”他還熱情地邀請李弘以后和他們一起去玩,別一天到晚悶在家里,書總有讀完的一天,何不走出家門看看外面的世界? 瞧他這熱情勁,不用想都知道李弘這人的嗓兒肯定也挺好聽! 李弘鮮少遇到這般熱情的人,頗有些不好意思,他溫和地答應下來,表示下次若得空一定會答應徐昭明的邀約。 徐昭明這份熱忱看在別人眼里,不由又高看了他幾分。這世上有許多人才學挺高,心胸卻不怎么開闊,輸了便給人甩臉色,明顯就是輸不起的性情,如徐昭明這般輸了還真心實意地上前去結交對方,著實難得! 東萊先生不由又朝張祭酒夸道:“你們這學生,好胸襟??!” 張祭酒輕輕頷首表示贊同,矜持之中又隱隱帶著點驕傲。 徐昭明雖沒能蟬聯(lián)擂主,卻還是擁有小伙伴送來的許多束鮮花,連帶李弘也收了束盛景意讓寇承平送過去的花,讓第二天的文會也在熱鬧中落幕。 徐昭明丟了擂主,也沒興趣再從個人賽開始再沖擊一次,便和張祭酒說明天不參加第三場了。 張祭酒對此不甚在意,徐昭明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和氣地說道:“過幾天我們開始著手編纂《唐詩三百首》,你也一起過來,你精擅音律,擬曲譜的事便交給你了?!?/br> 徐昭明鮮少被長輩這么委以重任,一聽是自己擅長的事,立刻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只管交給我就是了,到時我一定給每首詩都配上朗朗上口的新調(diào)子!” 張祭酒現(xiàn)在覺得怎么看徐昭明怎么順眼,語氣和煦地勉勵了他幾句就放他和他的小伙伴會合去。 寇承平這群小學渣聽了兩天文會,已經(jīng)有些按捺不住出去野的心思了。 徐昭明一歸隊,寇承平便和徐昭明講明天的安排:“我們說好了,明兒就不來這邊了,我們?nèi)ズ綍嚎纯?!?/br> 徐昭明一聽,不由看向盛景意:“去湖山書院做什么?”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笔⒕耙庹f道,“我們這次熱鬧歸熱鬧,還是有很多人不以為然,不如我們?nèi)タ纯此麄冞@些人開文會到底都聊些什么,以后要攪黃他們的文會也更有針對性!” 而且他們現(xiàn)在賺的主要就是讀書人的錢,說不準去溜達一圈還能找到點新商機! 要知道她們現(xiàn)在在暢清園養(yǎng)了兩百來號女學生,可不能坐吃山空! 徐昭明被盛景意說服了,點點頭說:“那我們就去看看。” 至于怎么混進去,那太簡單了,當日邱文敬可是親口邀請他們?nèi)⒓游臅?,別人盛情相邀,他們怎么能當做沒聽見? 不過那到底是別人的地盤,幾個人湊一起商量了一輪,決定低調(diào)地去圍觀一番,只要別人不來招惹他們,他們也絕不主動惹事! 他們可是誠心誠意去學習(怎么有針對性地攪渾水)的! 盛景意與徐昭明他們用了晚膳才回去,回到家卻聽立夏說謝謹行今晚沒回來,也不知去哪了。 盛景意聽了也不意外,謝謹行都二十出頭的人了,肯定得有點自己的私生活。 看看人家韓端和他同齡,馬上就要娶媳婦了,就韓端這樣還算是晚婚晚育呢,她哥這簡直是大齡剩男。要不是謝家上下一團和氣,謝謹行估計早就被逼婚言論包圍了! 盛景意揉揉立夏腦袋,讓立夏別太八卦,不要整天去探聽謝謹行的動向,書看完了嗎?作業(yè)寫完了嗎? 立夏蔫了。 學習好累哦,她們姑娘怎么這么喜歡學習! …… 南郊,別莊。 謝謹行坐在燈下看書,他剛沐浴過,頭發(fā)仍有些濕潤,比平日里更服帖一些。也不知書上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他的神色看起來十分專注,仿佛完全被書上的文字吸引住了。 一直到明月高懸,燃了太久的燈芯噼啪噼啪地響了幾聲,謝謹行才擱下手里的書。他披衣起身,走出中庭,便見幾個護衛(wèi)正圍攻著一個身手利落的青年。 那青年身上已負了傷,卻絲毫不退卻,愣是打出了以一敵百的氣勢。 “退下吧?!敝x謹行淡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