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的決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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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陷得這么深,如此地,欲孽深重……” 只有兩個人的佛堂十分空曠,卻也擁擠,大佛金像莊嚴地坐落著,諸晏的師兄羅市長老將自己閉關(guān)在藏經(jīng)閣的書齋中數(shù)百年,今天是他出關(guān)的第五天。有關(guān)自己的佛子師弟與妖女白千羽的故事在大自在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大自在殿的弟子都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出關(guān)后的羅市自然沒有第一時間就收到這樣的消息。 直到他去諸晏的庵堂討論他百年來的所思所悟,意外地在他原本放佛經(jīng)的書櫥里發(fā)現(xiàn)那一封封散發(fā)著情花香氣的信,羅市挑了一下眉毛下意識地關(guān)上了書櫥,恰好師弟諸晏走進房間。 “師弟你……”羅市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如果在他閉關(guān)前詢問他“大自在殿誰最不可能被妖女蠱惑”這個問題,羅市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諸晏這個名字,雖說佛修千年,羅市早已寵辱不驚,摒除了七情六欲,在看到這些信件時,他還是會有些動搖。 諸晏很平淡地走進來,看著師兄羅市:“看來師兄能得大道,我這一世算是不行了,我們出去說吧?!?/br> 諸晏如實從魔域初見白千羽一路講到了陪她一同解決散修異變之事,羅市亦從他時不時露出的微笑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師弟已然情根深種。 “如果大師兄沒有沉眠的話,此刻肯定已經(jīng)去找那妖女算賬了吧。”兩人恰好停在了后山的佛堂中,佛堂將羅市的話音拖得很長。 “也許,不行。”諸晏認真思考了一下,即便覺得這么說有些得罪師兄,卻還是誠實地推論,“師兄恐怕不敵她,除非她看在我的面子上防水,否則這個大陸上的修士應(yīng)該沒有單打獨斗能在她手上占便宜的。” “這倒同我知道的合歡宗人不大一樣呢……”羅市小聲說著,“她叫什么?” “白千羽?!敝皇悄畹竭@個名字就會不自覺地笑起來。 漫長的孤寂求道,最終輸給了yin樂嗎?羅市覺得自己師弟的情況并不會這么單純,畢竟想要墮落的話,之前他就有過無數(shù)機會了。 等等,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羅市開始思考他究竟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什么時候,什么地點。 正當師兄弟二人之間陷入沉默時,神佛仍舊慈悲卻莊嚴地看著前方。 “貧僧羅市,是大自在殿的佛修,多謝施主相救?!彼p手合十向白千羽一禮,她有些拘謹?shù)鼗亓硕Y。 “不客氣,我也得了不少便宜。”白千羽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那女修,挺生猛哈?!?/br> “哎,淳于施主心中執(zhí)念太深,于修真并無益處?!绷_市搖了搖頭,很不能理解妙音門這位淳于同修的所為。 “哈,這就是所為的得不到你的心至少要得到你的身子吧?!卑浊в鸾忉尩?,可羅市仍然不懂,又搖了搖頭。 白千羽撓了撓后腦勺:“其實我也不懂,因為我對人也從來沒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 發(fā)生在他閉關(guān)前幾百年的回憶忽然變得清晰起來,甚至讓羅市覺得有些不真實,那個看上去沒什么求生欲望,有些隨波逐流的女修讓羅市覺得她自暴自棄一般地替自己解了情花之毒。是她嗎? 這個問題并不算有價值,只是在那一瞬間羅市產(chǎn)生了探求的欲望,過后便煙消云散了,是不是都無所謂吧,她只是神佛派來讓自己平安渡過情劫的同修罷了。 在產(chǎn)生了疑問與一念探求欲望之后的羅市忽然有些理解諸晏的“彌足深陷”了,對他來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探求而已,原本對于諸晏來說,擁有年幼時旺盛的求知欲的他并不適合當佛修,后來的沉穩(wěn)與表面上顯現(xiàn)出的全無欲求不過是一種隱藏,最終在遇到此生渴求的謎題之際一并爆發(fā)了。 心知諸晏這一世作為佛修已然被毀,再無飛升的可能,隕落或是沉眠著再入輪回是唯一的結(jié)局,心懷最后一絲希望的羅市竟然祈愿諸晏下一世不再遇到白千羽,或許他就有可能得道飛升。 “你在這里啊……” 在聲音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羅市下一世做出了防御的術(shù)法手勢,諸晏聽聲音得知來人后,摁下了師兄的手:“是熟人?!?/br> 景儒衡的臉上似乎失去了平日的風(fēng)采,雖說衣衫仍舊保持著一貫的風(fēng)格,可俊逸的臉上卻滿是不知所措的失落。 能讓景城主失魂落魄毫無辦法地來找他的原因只有一個,一時間諸晏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他連忙走到近前:“她不是好好地待在門派里嗎?出什么事了?” 景儒衡偏過身子,看了一眼羅市,似乎是他在許多事不方便講,諸晏匆匆與落實打了個招呼便帶著景儒衡回到自己的庵堂。 景桓從系統(tǒng)里的那個多嘴多舌的娘娘腔處得知了秋與白蓁的部分想法之后,不知為何心中生出許多迷惘與恐懼,加之兩人臨走前,他又在她的臉上看到近似賭徒的神色后,更添不安,情急之下,他竟跑來了大自在殿。 然而這些事情他又將如何解釋呢? 告訴他所謂的修真不過是一場鬧劇,整個大陸不過一個舞臺嗎? 自己都無從得到答案的景桓垂下了頭,反倒是諸晏先開口問道:“你和羽兒很早就認識了吧,甚至可以說前世就認識?” 景儒衡訝異地抬起頭看向諸晏,從他的目光中,諸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景兄聽說過魂契嗎?”諸晏淡淡地笑著問道,沒有得到答復(fù)的佛子繼續(xù)說道,“傳聞在修真大陸,只要兩人的默契到了一定程度,就能以血結(jié)魂契,一方能憑借元神上刻下的契約在輪回轉(zhuǎn)世之后找到另一方。” 景儒衡聞言,稍稍皺了下眉頭,在“病急亂投醫(yī)”地尋找?guī)褪謺r,他并沒有想到這一點,而佛子堂皇地提出“魂契”說時,他猶豫了。 從原初世界線跟過來以來,他一直以白蓁心目中最特別的那一個自居,然而隨著在修真世界看得越多,他不那么自信了。 如果她至此消失,不再擾亂自己的心神多好?哪怕自己也會因此灰飛煙滅,也不算是什么壞結(jié)局吧。 這個念頭潛滋暗長,直到系統(tǒng)的那人來“通風(fēng)報信”,他才再一次認識到自己還是不想看到她的死亡。 所謂的魂契真的有用嗎?佛子能夠因為魂契而像自己那樣跳躍世界線地陪伴她嗎?自己真的能夠接受他們?nèi)諠u站到與自己平齊的起跑線上去競爭那個位置嗎? “不管景兄現(xiàn)在想的是什么?我都不會輕易地改變自己的決定,在我無法真正的破除執(zhí)念之前,我只有跟著她的腳步前進這條路?!敝T晏的堅定讓景儒衡長長地嘆了口氣,想要爭第一也好,想要長久的陪伴她也好,懷著這樣心愿的人并不止他一個。 “那你可要快一點行動了……”景儒衡最終還是提出了善意的忠告。“至于具體的原因,恕我不能告知?!?/br> 諸晏不假思索地選擇了相信景儒衡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