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素好笑地搖頭，看向?qū)γ娴娜齻€老師，開口打破凝滯的氣氛。

    老師是懷疑我作弊了嗎？rdquo;

    出乎意料，梁初瑤開口否定了這個說法。

    不，rdquo;她搖搖頭，我在監(jiān)考，很清楚你的考試過程沒有異常，同樣，我也在出題，可以確定物理試卷沒有泄題。rdquo;

    不是懷疑這個，那老師讓我來是有什么事嗎？rdquo;

    董堂笑容溫和：是這樣的，寧素，老師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在一個月內(nèi)把成績提高這么多的。rdquo;

    他們之前也有過討論，作弊與否在教師內(nèi)部爭論得非常激烈。就算是開竅，也沒有一個月補齊一年時間的例子；而董堂和一班的科任老師則是據(jù)理力爭，梁初瑤也作證監(jiān)考過程中寧素毫無異常。

    作弊對學(xué)生來說是一個很嚴重的罪名，他們作為老師，不能在事情還不明了的情況下就直接定下罪名，寧素是一個很聰明的學(xué)生，不能讓一個錯誤的決定給毀了。何況hellip;hellip;

    你們當(dāng)學(xué)生是傻的嗎！抄都不會抄，誰會從全班倒數(shù)抄到全班第四去？rdquo;

    董堂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幾乎一下子說服了大半的老師，年級主任也拍板決定先見見這名學(xué)生，再討論接下來的事情。

    寧素不知道這背后的事，但對他人的善意還是能感覺到的，她微微思考了下，將之前就想好的說辭稍作修改，說了出來。

    老師，你們也清楚，我在初中的時候，成績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rdquo;

    她苦笑一聲，寧素家里的變故學(xué)校老師都有所耳聞，也詢問過原身是否需要助學(xué)金，被楊靜蓉給婉拒了。正因為她曾經(jīng)也是名列前茅的學(xué)霸，所以老師們才會對她高中以來的墮落更加痛心。

    寧素笑著用食指點點自己的太陽xue：不瞞你們說，我之前也沒有多認真學(xué)習(xí)，只是仗著頭腦而已。只要老師說過一次的知識點，我都能記住，教科書上的只是翻過一遍就能理解，看書過目不忘。如果你們不信，隨意拿一本書來，十分鐘內(nèi)，我看過的地方都能背下來。rdquo;

    見她夸下?？?，年級主任樂了，把手邊的一本教輔書遞給她。寧素也半點不扭捏，拿著就低頭看起來，董堂和梁初瑤不自覺拿出手機幫她計時。

    寧素翻書的動作不快，仔仔細細一頁看完才看得下一頁，但這點時間不足以背下看過的內(nèi)容。他們?nèi)齻€，包括直播間的一些新觀眾，都在想她能行嗎？

    系統(tǒng)和老觀眾則半點不擔(dān)心，還是心思在彈幕上開賭局，賭主播要背幾次才能打消懷疑。一路跟過來的老觀眾都知道她們主播有多厲害，明明是個新人，沒在系統(tǒng)里兌換技能，偏偏在學(xué)習(xí)方面就是開掛一樣厲害。

    十分鐘一到，寧素放下書，遞給對面，年級主任拿著書將信將疑：第15頁。rdquo;

    這首詩述說了詩人思念hellip;hellip;rdquo;

    第33頁第二段。rdquo;

    文章采用了hellip;hellip;rdquo;

    第7頁倒數(shù)第四行。rdquo;

    黑色的hellip;hellip;rdquo;

    好！太好了！rdquo;年級主任激動地鼓掌叫好，這絕不可能是之前就背好的，這本教輔是內(nèi)部材料，外面的書店根本買不到。這樣看，寧素說的過目不忘并不是夸大其詞，而是真有這種能耐。過去的懷疑也不必再提，要考慮的是如何培養(yǎng)這樣的好苗子。

    他們這一屆本來就有一個學(xué)神柳依依，如今再有一個寧素，保不準兩年后高考時，狀元榜眼探花，前三甲他們一中就能出兩個。

    至于作弊的可能性，在寧素展現(xiàn)出自己的能力后，就被他們拋到腦后。別人比她多學(xué)習(xí)一年又如何了呢，她能用一個月的時間追上別人一年的努力，天賦就是這樣不公平。

    年級主任的神情越發(fā)溫和，怕嚇到寧素一樣：既然如此，為什么高中之后，你的成績就下滑了呢？rdquo;

    我不是看不懂，是不想學(xué)。rdquo;寧素眼神有些暗淡，我之前一直覺得，我也在那場事故中死了。

    如果不是我奶奶的話，我現(xiàn)在可能確實已經(jīng)不在了，因為奶奶還在，所以我還活著。rdquo;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接著說：在那場車禍里，我意識到，人類的生命是這樣的弱小，一場意外就可以奪走。為什么我還要努力，反正最后也只是一捧塵土，家里的錢足夠支撐我很多年的生活，我為什么還要去學(xué)習(xí)？為什么還需要表露自己的天賦？我就這樣平平安安送走奶奶，再下去一家團聚。rdquo;

    頂著對面凝重的目光，寧素笑了笑：上課不用聽，考試胡亂寫，渾渾噩噩上學(xué)放學(xué)。在此之前，我就是這樣荒度每一天的?；钪瑢σ郧暗奈襾碚f，是一件痛苦的事情。rdquo;

    董堂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本意是詢問作弊的談話，第一個要思考的問題是學(xué)生厭世怎么辦。

    只是愈發(fā)思考寧素以前的行為，就愈覺得這個說法可信。董堂心里有些愧疚，學(xué)生出現(xiàn)了心理問題，他居然一點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他作為班主任的失職。

    梁初瑤也有些無措：那之前日記的事hellip;hellip;rdquo;

    她猛然停住，怕觸及到寧素的傷口，更有些懊惱自己之前的處理方式有些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