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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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所有人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血族親王阿曼德,終于求仁得仁,擺脫了困囿他千百年的枷鎖。 第151章 急支紅漿(二五) 越是強大的存在, 越不能忍受自己被強力桎梏,阿曼德顯然不是個例。 說起來,不老不死這座“圍城”, 得到的人愿意放棄一切從里面出來,而曾幾何時, 他們也是瘋狂想進去的一員。 在某種意義上來講, 譚昭其實處在某個非常微妙的中間地段,或許等到很久很久以后, 他厭倦了這種生活, 說不定也會選擇停止。 不老不死這四個字聽著美妙, 但時間是殘酷的,它會給予“背叛者”最直白冷厲的懲罰,拋棄時間的人, 終將被時間拋棄。 阿曼德的狀態(tài)非常輕松,跳脫出血族這個身份,在短暫的不適應(yīng)后, 他很快就學(xué)會了控制現(xiàn)在的魂體,也找回了一點點為人時的平和感。 這樣的阿曼德, 讓西里爾非常陌生, 陌生到如果不是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容顏, 他會完全認不出來。 “您……要拋棄我們了嗎?” 這句話,也問出了明里暗里所有吸血鬼的心聲, 血族如果沒有了親王, 那么公約的約束力就會下降,三代血族成為血族的金字塔尖,這意味著長老會將控制整個血族, 于人于己,都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 譚昭抬頭看了看落日,夏季的日落總是比平日里要稍晚一些,暮色將整座山圍攏起來,天邊是火紅色的暈染,而近處……是血族暗紅色的眼眸。 正是此時,他的手機不太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譚昭這才發(fā)現(xiàn),今晚似乎還是月圓之夜。 他接起電話,那頭響起小祖宗奶奶的聲音:“飼主,打錢!” “……”為什么他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狼崽短你吃喝了?哦對了,今天月圓之夜,你看著點他?!?/br> “可以,兩臺游戲機。” 這么嚴肅的環(huán)境,譚昭卻忍不住一笑,“合著到你這里,游戲機才是貨幣單位?。俊?/br> “一臺也行?!?/br> 譚昭到最后,還是給打了游戲機的錢,順便還囑咐了兩句。 等他收了電話,天邊最后一絲天光墜入海底,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月盤,不知道是不是譚昭的錯覺,他覺得今晚的月亮真是格外得圓。 事到如今,主動權(quán)已經(jīng)完全握在譚昭的手里,即便血族想要挽回他們的親王,也不是這樣的阿曼德。 西里爾已經(jīng)平靜許多了,至少他的眼睛已剛才那么紅。 “沈還英,你究竟想做什么?” 譚昭指了指山外,反問了一句:“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們想做什么,綁架我的朋友,擾亂我的生活,你捫心自問,這事兒你阻止不了嗎?” “不,你可以,西里爾,你偏居?xùn)|方,并不代表你弱,在我和你的對峙里,你不停地在試探我的底線,或者說你在試探我到底是不是傳聞中的預(yù)言者。” 西里爾對上沈還英的眼睛,這樣的眼神,他曾經(jīng)在藍調(diào)時也見過一次,深邃而鋒利,這是強者的眼神,那時候他就不該忽略的。 一個被挑戰(zhàn)了底線的強者,他都做了什么? “所以,你就……” 譚昭搖頭:“當(dāng)然不是,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卻并不卑劣,在這件事情上,我只是接受了一份‘尸體委托’,如果你也想,歡迎下單。不過接不接單,就是我的事情了?!?/br> 尸體委托? 西里爾瞪大了眼睛,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嗎? 他還沒搞懂,手里就被塞了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瓶子,血色的液體只裝了一半,月光下,有種妖冶的美麗。幾乎是情不自禁地,他取下了上面的軟塞。 頃刻之間,一股霸道又奪人的血液味道直竄他腦門,瞬間撅住了他的思維。 他甚至想,如果不是沈還英替他將塞子又塞了回去,恐怕此刻他已經(jīng)把里面的酒液喝下去了。 “這……是什么?” 譚昭靠在樹上,聲音里帶著點惡趣味:“你一直想要的,真正的血腥瑪麗。”準確來講,是白天調(diào)酒時,剩下的酒液。 西里爾捏著小瓶子,就像是捏著什么燙手的山芋一樣,扎手,又舍不得扔。 而預(yù)言者之所以是預(yù)言者,是能影響到狼人和血族兩個種族的。 圓月之下,狼人紛紛開始變身,郊區(qū)從來空無人煙的野山忽然響起了狼嚎的聲音,空氣里有股淡到微薄的血腥味,但對于血液氣味敏感的兩族而言,這股味道甚至稱得上濃烈。 這是預(yù)言者血液,每一個聞到味道的黑暗生物都在心里下了判斷。 這并不是光明和理性的味道,而是……毀滅的味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月光之下袖手站立的年輕男子,他的身形甚至稱得上瘦削,精致的容顏堪比血族,此刻他臉上的笑容如同溫煦的春風(fēng),但夏夜風(fēng)里送來的味道,卻昭示著他非同尋常的身份。 預(yù)言者,即毀滅者。 一個能撼動兩族存亡的人,一個輕易殺死了血族親王的存在,譚昭再度取出了他的劍,他也不急著取勝,在將所有生物都弄出陣后,月亮終于升到了最當(dāng)空。 譚昭在此起彼伏的狼嚎聲中,用靈力啟動了地上早已畫好的陣法。 “是時候了?!?/br> 作為一個轉(zhuǎn)職成功的鬼魂,阿曼德剛才一直當(dāng)著合格的圍觀者,也不是沒有血族想將親王帶回去,但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靈魂是不可觸摸的。 阿曼德精致的容顏完全曝露在月光之下,原本透明的魂體也凝實了一些,譚昭只聽到對方用古老而深沉的語言吟誦著什么,所有的血族都在剎那間無聲。 “是非功過,自有定論,不再見。” 陣法完全啟動的剎那,譚昭看了一眼平靜的天空,因為是在山里,星子燦爛異常,他透過樹梢,能清楚看到漫天的星光。 “謝謝?!?/br> 最后這兩個字,是用中文講的,輕柔的,就像今晚無邊的月色。 譚昭抬手揮了揮,陣法的金光瞬間起來,將阿曼德的魂體罩住,片刻之后,唯余寂靜的山林。 奇幻又瑰麗,根本無法言語來形容,這一刻的血族,甚至有些羨慕他們的親王。 不過譚昭可不在乎這個,一記“敲山震虎”打完,他伸了伸懶腰,將手里的劍往空間一塞,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沒什么事我就走了,回見。” 說著,便直接消失在了眾人面前,半點兒不管自己到底搞出了多大的事。 第二天譚昭起來,就看到本地新聞?wù)fb市郊區(qū)疑似有狼群出沒,底下一群吃瓜群眾,有說從草原上迷路過來的,甚至還有說本地動物園跑出來的,居然還有人艾特了動物園官博,但事實上呢,遠比吃瓜群眾猜想的還要荒誕離奇。 吃過早飯,譚昭就接到了來自任璇的電話,對方表示想接受腿部恢復(fù)治療,并且愿意支付他提出的價格。 不過有一點,倒是有些出乎譚昭的預(yù)料,任璇并不在醫(yī)院里,而是在霍少的小別墅。 譚昭到的時候,還看到小祖宗在游戲機前叱咤風(fēng)云,他伸手一把就將小獸拎起來挼了一把:“說吧,你昨晚是不是沒睡?” “唧唧!” 一激動就不說人話,譚昭看到推著輪椅進來的任璇,順手又挼了一把風(fēng)貍。 剛要說話呢,霍金利就從旁邊的屋子跑出來,看樣子狀態(tài)還算不錯,只是表情有些滑稽:“沈還英,你……借一步說話。” 這事兒聽著可實在是太驚悚了,霍金利甚至都沒顧上任璇,直接就將人拉走了。等到了僻靜處,他的聲音瞬間高八度:“你把血族親王搞沒了?你才是真正的狼人!” 譚昭:“……說話就說話,咋還人身攻擊呢,這只是一單‘尸體委托’?!?/br> 沒有否認,就說明是真事啊,霍金利看沈還英的眼神,都帶著幾分驚嘆:“你怎么做到的?為什么現(xiàn)在外頭都在傳你是毀滅者,不昨天還是預(yù)言者呢?” 你自己村通網(wǎng),還怪他? “這是他們對我的誤解?!?/br> 霍少:……我覺得不像。 端詳著看了好幾眼,霍金利才開口:“你需不需要出去躲躲???哦對了,李牧還被我關(guān)在地下室,有你家小祖宗鎮(zhèn)著,他沒敢跑?!?/br> “誒,那倒正好,你去問問任璇要不要追究他綁架罪?!?/br> 霍金利跳起來:“為什么是我?” 譚昭伸手推狼崽:“因為我要去做兇殘的狼人了,未成年狼人不準觀看?!?/br> “不,再過一個月不到我就成年了!” “那就是沒有成年,不許哦?!?/br> 然后地下室一關(guān),所有氣息都被譚昭鎖了起來,任憑狼崽在外面使勁聞,也沒聞到一絲的異樣。 地下室光線昏暗,十一代的吸血鬼能力平平,李牧辨認了一會兒,才認出來人是沈還英。 譚昭揪了張椅子坐下,才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李牧:“……你要殺了我嗎?” “我為什么要殺你?你犯了罪,自有律法制裁你,你不會以為血族就可以躲避牢獄之災(zāi)吧?” “那你要做什么?”李牧警惕道。 譚昭支著下巴,道:“公約既然無法束縛你,那就找點能束縛你東西。比如,重新做人,你覺得怎么樣?” 第152章 急支紅漿(二六) 李牧當(dāng)然覺得不怎么樣, 但很顯然,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是他說了算了。他現(xiàn)在非常后悔, 后悔沒有在遇到阿璇時,第一時間初擁對方, 然后帶著她出國。 “沈還英, 你跟我又有什么分別,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比我強, 私自羈押我嗎?” 譚昭直接聽笑了:“你這個時候, 倒跟我談起人權(quán)來了, 沒錯啊,我就是比你強,你有本事跳起來打我啊?!?/br> 李牧內(nèi)心飄過一萬字國罵。 “沈還英, 你少假惺惺,你不就是喜歡阿璇!你連說的勇氣都沒有,我看不起你!” 譚昭:……統(tǒng)啊, 十一代的吸血鬼腦子已經(jīng)壞到這種程度了嗎? 系統(tǒng)此刻陷入了沉默,因為它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說這鬼把你當(dāng)情敵?系統(tǒng)覺得, 情敵兩個字加在自己宿主身上,都是抬舉他。 好在, 譚昭也不在意這種細節(jié),他很快又將話題扯了回來:“隨你怎么說吧, 我對你的想法并不是很感興趣。” 李牧并無悔過, 譚昭對此并不驚訝,當(dāng)然他說教人“重新做人”,顯然也不是說說而已。 夜晚, 萬籟俱寂,譚昭終于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霍金利原本在客廳熬夜被小祖宗肝游戲,聽到聲音連游戲機都顧不上,直接沖到地下室門口:“我去,你到底在里面搞什么生化危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