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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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馮修嵐說完,隨后冷漠轉(zhuǎn)身離開了客廳。 外頭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不同于古代,現(xiàn)代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逛街看電影,抑或者喝酒泡吧,譚昭走在路上,看著夜晚的霓虹閃爍,居然有幾分光怪陸離。 循著記憶,譚昭來到了蘇靜林輸?shù)袅艘话偃f的地下賭場外。 就像馮小同學說的那樣,華國搶銀行是犯法的,同理賭博和開設賭場也是。這家地下賭場位于香圳市的老區(qū)邊緣地帶,外邊的招牌是一家茶樓,叫阿英茶樓。 譚昭站在簡陋的門口往了一眼招牌,抬步跨進了里面。 蘇靜林是“老客”,鍋蓋頭加上黑框眼鏡,前臺英姐是認得他的,因為認得,所以也知道對方欠了賭場高利貸一百三十萬的事情:“籌到錢了?” 一般來說,地下賭場都是兼職做高利貸的,畢竟有些人賭到興頭上錢不夠,這不是影響賭場kpi嘛,可以說是完美契合賭徒心理的。 “英姐,我今天手氣不錯,可以翻盤,只要再借我一萬,不,五千……” 英姐聽罷這番話,心里的白眼已經(jīng)翻到天上去了,這來賭的,十個里十個都這么說,胳膊都打上石膏了還要賭,嘖:“這可不成,咱們賭場有賭場的規(guī)矩,你把錢還了,咱們什么都好說?!?/br> “那我……再賭最后一把,我有錢!”譚昭說著,從褲兜里摸出皺皺巴巴、有零有整的三百塊錢,唔,也是他現(xiàn)在的全部家當了。 英姐一看,原本想拒絕的,但近幾日沒什么樂子,忽然就改了口:“行吧,今日英姐心腸好,進去吧?!?/br> 譚昭“感激”地點了點頭,心想這心腸可真是“好”啊,好到要將一個人吸干骨髓呢。 從店面進去,還要過好幾道“安檢”,如果是新人,還會被人盯梢,但蘇靜林不是,所以很快就進了賭場。 這個點,賭場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至于賭什么,骰子和紙牌,品種不算太多,但每個桌上都有人。 剛進來前,譚昭已經(jīng)換了砝碼,一百一個,他手里只有少得可憐的三個。 哎,這可是他現(xiàn)在的全部家當了。 譚昭拿著全部家當把每個賭桌都轉(zhuǎn)悠了個便,他一條胳膊還打著石膏,帶傷還來賭的,非常顯眼,甚至還有賭客調(diào)侃他,等轉(zhuǎn)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人更多了,他才在賭大小的賭桌上坐下。 所謂賭,按他曾經(jīng)某位陸姓朋友的話說,那就是看你出千的能力夠不夠強。 只要沒人發(fā)現(xiàn)你出了千,那你就是運氣好。 賭博,賭的就是個“運氣”。 “運氣”,那就是對半開的,這逛了一圈坐莊的都在搞小動作,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譚昭將三個砝碼壓在“大”字上,稍微也搞了點小動作。 “我就說嘛,我今晚手氣好!” 賭徒贏了錢,自然是要像“絕處逢生”一樣開心起來的。 特別是像蘇靜林這樣本就處在懸崖峭壁上的賭徒,譚昭從賭大小開始,一路高歌,錢滾錢翻倍,三百翻六百,六百翻一千二,連贏十二把,就有了一百二十二萬的砝碼。 只要再贏一把,他不僅能夠還債,還能立刻成為百萬富翁,想想就美滋滋。 但顯然,賭場不愿意讓他再繼續(xù)高歌下去了。 雖然賭客們起哄,但譚昭還是被人“請”到了旁邊的小屋里,看著小屋里大大小小的監(jiān)控視頻,譚昭心里頭半點兒不虛。 “干什么!為什么不讓我繼續(xù)賭!我現(xiàn)在手氣好,萬一等下手氣不好了,你賠我嗎?” 譚昭態(tài)度略顯強硬,但混社會的顯然也不是泥捏的,坐在上位的人顯然準備拿捏他,畢竟蘇靜林一個沒錢沒地位的孤兒,拿捏起來不要太簡單。 “蘇老師,你可是教書育人的高中教師,賭錢出千就沒意思了,是不是?”上位是個白胖的中年人,一雙眼睛雖然小,卻帶著毒。 這顯然就是威脅了,但譚某人苦于沒有賺錢技能,只能原路找補,既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只能選擇來薅羊毛了:“你有證據(jù)嗎?我沒有出千,要我能有這種方法,至于欠你們賭場那么多錢嗎!” ……這話,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的。 但干賭場的,從來不講道理,有錢講錢,沒錢講拳頭,想空手套賭場的錢?白胖的中年人虎哥決定給這位年輕的愣頭青教師一頓社會的毒打。 然而五分鐘后,他發(fā)現(xiàn)這頓社會的毒打……落在了他身上。 譚昭剛從武俠世界過來,身上殘存著濃重的江湖氣,他覺得自己雖然很想講文明、樹新風,但奈何別人不允許啊,非要跟他動拳頭,所以他只能勉為其難動一動拳頭了。 系統(tǒng):……宿主,你動的是腳。 看著一地的社會人,譚昭靠在門邊,態(tài)度可以稱得上輕慢:“我呢,雖然只是個沒錢沒勢力的窮教師,但卻受不了被人污蔑這份委屈,說我出千可以,拿出證據(jù)來,沒有證據(jù),我可是能告你誹謗的~” 太欺負人了,這還是那個好騙的蘇靜林嗎?! 白胖中年人忍不住心驚,他已經(jīng)按動腰間的對講機,譚昭看見了,卻并沒有理會。說句大實話,即便他現(xiàn)在沒有內(nèi)力,這樣的打手,他讓出雙手可以打一百個不虛的。 不久,看著地上又多躺了雙倍的人,虎哥的雙下巴都更加深邃了。 “怎么樣,我既沒出千,又有砝碼,一句話,還讓不讓我賭?” 天知道,賭場從來都非常歡迎賭客來賭的,這還是頭一回虎哥不想一個人賭,其實他剛才也確實沒看到對方出千,想到這里,他狠了狠心:“賭,我跟你賭!” 譚昭隱在鍋蓋頭下面的眼睛一亮,就等你這句話了:“好啊,賭什么?” 事實證明,賭什么都沒關(guān)系,只要出千夠高明,那就是運氣好,這一局,譚昭的“運氣”依舊好得出奇。 “承讓,我贏了?!毙Φ寐冻鲆豢诖蟀籽馈?/br> 虎哥看著牌面,簡直難以置信:“你……” “我什么我?你不會是要不認賬吧?”譚昭一停頓,站起來道,“一共兩百四十五萬七千六,扣除我的欠債一百三十萬,還有一百多萬呢,有這錢我干啥不好,事實上,我并不介意每晚來你家賭場門口鬧一鬧的,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人民教師那點錢怎么比得上一百萬,你說是不是啊,虎哥?” 虎哥居然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人是孤兒,擺明了不在乎那份死工資,他頭一回發(fā)現(xiàn)這蘇靜林居然這么能打,你這么能打,為什么不早點表現(xiàn)出來呢! 但如果讓他選一百萬和窮教師,他……也會選前者。 虎哥這下真的是騎虎難下了,他甚至開始埋怨英子這賤女人居然將人放了進來。 最后,譚某人不僅銷毀了欠條,甚至身負巨款,全須全尾地離開了賭場。 當然,他在離開之后經(jīng)過了某個陰暗的小巷子,“理所當然”地被一群人拿著刀給圍攻了。 這大家都是文明人,動刀動棒多不好,他還綁著石膏呢,簡直欺負人。 譚某人“理所當然”地就欺負了回去。 路過募捐機構(gòu),譚昭將身上的巨款投入了捐款箱,順手還用了門口的電話亭給110打了個舉報電話,哎,感覺自己胸前的紅領(lǐng)巾越來越鮮亮了呢。 捐了錢,譚某人又變成了三百塊身價的貧窮教師,他在街邊大排檔吃了頓夜宵,這才往馮小同學家走。 只不過還沒等他走到小區(qū)門口,就又聽到有人打架的聲音。 “馮同學,又是你啊?!?/br> 譚昭這才發(fā)現(xiàn)馮同學打架也蠻狠,雖然雙拳難敵四手,但架勢放在那兒呢。 “又是你這個多管閑事的,兄弟們,上!” 譚昭這才發(fā)現(xiàn)這會兒有足足六個人圍毆馮同學,比白日里的三人多了一倍,得罪人了? “他是我的學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人,這可不行?!?/br> 馮修嵐剛要出口讓人跑,這跑字還沒出口呢,這圍攻的人就倒了一片,唯有一個拿著棍站著的,已經(jīng)顫顫悠悠,顯然是不敢上前了。 譚昭認出是白日想撞他右手那位“俊杰”:“不打了嗎?” 話音剛落下,這位“俊杰”丟下木棍揣起兄弟就飛快地離開了,跑得比白日里還要快。 果然是位“俊杰”啊,譚昭轉(zhuǎn)身,看向靠在巷子里的馮修嵐: “馮同學,你也高三了,大晚上不在家寫作業(yè),跑出來打架,這可不大好啊。” 馮修嵐瞳孔里仍殘存著震驚,但這并不妨礙他懟回去:“蘇老師,是你沒有布置作業(yè)?!?/br> “……” 第3章 青春校園(三) 這個小同學長得眉清目秀,咋嘴上這么不饒人呢。 譚昭忍不住懟了回去:“沒有語文作業(yè),還有數(shù)學英語數(shù)理化呢,都做完了?” “……蘇老師,今天是國慶長假的第一天?!?/br> 咦?今天不是星期日嗎? 譚昭驚訝地翻了翻記憶,好像、確實是唉,哎,他才穿來第一天不知道國慶假期,也情有可原嘛。 “哼!你以為老師不知道你們,就是假期最后一天,也不見得會寫作業(yè)?!?/br> 馮修嵐不置可否,也沒再說話。 兩人肩并肩離開巷子,夜晚的燈光逐漸驅(qū)散黑暗,不遠處是夜市,人聲鼎沸,空氣里彌漫著各種燒烤烹炸食物的奪人香氣。 “餓了?” “不餓?!?/br> 馮修嵐心里仍然難掩震驚,又或者說他不太明白蘇靜林一個語文老師,為什么打起架來如此駕輕就熟?算了,反正是不相干的人,再過兩個月他滿十八周歲,就能離開這座城市了。 一前一后進了門,此時夜已經(jīng)有些深了。 譚昭這人不認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日起來,國慶日果然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客廳里的電視機居然開著,卻不見馮小同學的身影,譚昭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不太熟練地換起了臺,換到香圳一套時,正好在播本地晨間新聞,說的是警方昨夜接熱心市民舉報,連夜查獲了某地下賭場,抓獲x某等人,涉及金額xx元。 雖然打了碼,但熱心市民譚某還是認出了那個阿英茶樓的簡陋招牌。 “咦?馮同學你居然還給老師買了早餐,這多不好意思啊?!?/br> 馮修嵐扯了扯嘴角,要是真不好意思,倒是別吃?。骸啊彤斨x謝你昨晚的出手相救?!?/br> 這話說的,居然有幾分江湖氣息,譚昭笑了笑,沒接話。 吃完早餐,晨間新聞也播完了,譚昭隨手將電視機關(guān)掉,準備出門給自己理個發(fā),順便換副眼鏡,昨天晚上沒注意,今天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年級主任同款黑框眼鏡裂成了蜘蛛網(wǎng)。 其實原主的近視并不算嚴重,但作為人民教師,譚昭覺得自己還是需要一副眼鏡的。 “馮同學,你說配副近視眼鏡,兩百塊錢夠嗎?” 馮修嵐覺得今日的班主任,也非常奇怪,應該說在校外的蘇老師和在校內(nèi),完全是兩個人:“……兩百塊,配一只鏡片都不夠?!?/br> 扎心了。 最后,還是譚昭問小馮同學借了五百塊,這才出門去了。 準確來說,這是譚昭來到現(xiàn)代的第二天,他尚還在適應階段,找了家看上去就便宜的理發(fā)店理了個發(fā),又去商場配了副最便宜的眼鏡,這才踩著夕陽的余光回到了借宿的小馮同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