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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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訝然看向言尚旁邊不知從哪里竄來的年輕官員,這個官員驚喜地看著她,真的以為公主殿下是來找自己說話的。 而言尚那個沒用的,他在旁邊默了片刻,居然就閉嘴了。 年輕官員疑惑:“只是殿下問這個做什么?” 暮晚搖望天:“我正好要去晉王府一趟,見你們沒有車馬,正準備捎你們一程,問你們可愿意?!?/br> 年輕官員:“當然愿意了!” 暮晚搖扭頭就走,聽到身后那官員拉著言尚,難掩激動道:“言二郎,快跟著我!你今日是托我的福,才能坐上丹陽公主的馬車,還不感謝我?” 暮晚搖猛回頭,似笑非笑地看向言尚。 見言尚問那個官員道:“你不知道……之前南山的事嗎?” 南山之后他和丹陽公主的關系被傳得亂七八糟,就算眾人不覺得他二人有私情,也會覺得兩人關系不錯。 怎會有人認為他不認識丹陽公主呢? 這個官員很迷茫:“我之前為父守孝出京,這個月才回來長安,有幸送烏蠻王出長安。南山有什么事?” 言尚沉默一會兒,難得開了玩笑道:“這樣啊。那我便要多謝兄臺,讓我托福,坐上丹陽公主的車了?!?/br> 言尚抬目,碰上暮晚搖回過頭來,向他挑了個眉。 心照不宣。 有些輕挑。 他側(cè)過頭裝作看風景,唇角微微帶笑,耳根紅了一點兒。 第97章 同坐一車, 車中卻不是只有暮晚搖和言尚二人。多加了一個官員, 這車中頓時就顯得擁擠了。 何況這官員因第一次登上丹陽公主的車而興奮不已, 他喋喋不休,大有和暮晚搖一路攀談下去的架勢—— “殿下今日風采極好啊,彰顯我大國之威?!?/br> “殿下怎么會邀小臣同車?難道殿下認識臣?臣上一次見到殿下, 還是三年前,那時候殿下才回長安……” 暮晚搖不耐煩地搖著團扇扇風,她面容冷寒,試圖靠自己的態(tài)度讓這個官員閉嘴。乖乖坐車就是,哪來這么多話? 那官員則不識人眼色,仍新奇地和公主說個不停。 與他對比著,言尚就顯得格外安靜了。 暮晚搖向言尚看去,見他坐在對面低著頭,聽著官員一直纏著她, 言尚唇角露出極輕的笑意。暮晚搖瞪著他,他好似察覺到她的凝視一般抬起了眼,主動在官員下一句攀談話題之前, 插了一句話:“快到秦王殿下府邸了。” 暮晚搖立刻抓住機會:“難道中樞要懲辦秦王?他抓我的人抓了兩個月才肯放,就應該好好辦一辦!” 那個官員立刻嘴快,拍胸脯跟暮晚搖保證:“殿下放心,我二人就是拿著旨去問秦王的罪的。最起碼要秦王近期閉門思過才是?!?/br> 暮晚搖:“他掌管三部,這他一休息,說不定那三部中職務就有人會出問題。我覺得中樞可以趁機多看看,若是需要, 我有幾個官員可以推薦過去……” 年輕官員領悟了公主想安插人手的意思,笑道:“這點兒小事,殿下有舉薦之人,中書省會考慮的。” 暮晚搖立刻驚喜。 所以言尚待在中書省有什么用?一點兒私情不理,一點兒小忙幫不上。他在中書省待了半年,暮晚搖就沒從中書省撈到什么好處,頂多是什么朝廷動向的消息知道得比別人早一些。 而這個年輕官員剛回京,就隨口答應了幫暮晚搖一個小忙。 暮晚搖露出笑,團扇也不搖了,身子還向官員傾了傾:“敢問郎君如何稱呼?” 公主麗色逼人,目如湖搖,年輕官員當即不好意思道:“臣姓江?!?/br> 暮晚搖恍然:“可是清河郡大姓江氏一族的郎君?” 年輕官員:“正是?!?/br> 暮晚搖笑盈盈:“我知道。我一個堂姐就嫁到你們家,好多年沒見過了,她在清河過得可好?” 如此,二人終于找到了話題。公主這般見利起意,讓言尚在旁邊看得無言以對。他試圖咳嗽一聲提醒,暮晚搖向他警告地瞪一眼,示意他不要打擾她忙正事。 言尚初時聽他們說話內(nèi)容還可以,但話題越來越深入,他們都開始討論整個朝堂未來的安排動向……那兩人這么不冷靜,言尚只好當三人中那個打擾了人家兩人攀交情的第三者了—— 他提醒:“江郎,不可將中書省的安排肆意宣講?!?/br> 年輕官員一愣,然后反應過來自己被暮晚搖套話,說得有點多了。而暮晚搖狠狠瞪一眼言尚,大有嫌他多管閑事的意思。 這般磨蹭下,秦王的府邸也到了。兩位官員下車,年輕官員先下,言尚在后。言尚要下車前,回頭看一眼暮晚搖。他神情猶豫,見她冷冰冰地沉著臉,他輕輕扯了下她的袖子。 言尚輕聲:“殿下,我是為你好……” 暮晚搖瞥來,神色倨傲,唇角淡笑:“言尚,你給我等著?!?/br> 言尚嘆,以為這便是結果了。 然而暮晚搖忽而傾身,極快地咬了他耳朵一下。他臉爆紅,一下子驚駭僵硬,猛回頭怕車外的年輕官員看到。 暮晚搖又在他耳上一勾,噙著蜜一般過膩:“你給我在床上等著?!?/br> 言尚:“……” 而她又一把將他推開,讓他趔趄向后退,跌跌撞撞地摔下了車。他抬頭向車中看,她以團扇擋著臉,只露出一雙秋泓般的眼睛,勾著看他,波光瀲滟。他喉頭滾了下,心里暗驚自己竟瞬間起了欲念,連忙移開目光不敢多看。 公主的馬車悠悠然走了,言尚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緒,覺得自己不會出丑了,才去招呼旁邊的年輕官員。 卻見年輕官員凝視著公主馬車后卷起的塵煙,悵然若失:“二郎,你說殿下會不會對我有意思?才又是邀我同車,又是和我親切聊天?我與殿下這般相談甚歡,殿下是不是有讓我當她入幕之賓的意思?” 他陷入煩惱:“那我是從還是不從啊?” 言尚:“……” 他道:“怎能從?” 年輕官員看他一眼:“你難道是嫉妒我與殿下相談甚歡?” 言尚:“……郎君少說兩句,我怕你日后知道實情后后悔。” 暮晚搖到晉王府時,眼中都隱隱約約帶著三分笑意。她臂間纏著紗帛,玫紅色衣裙曳至身后,過長的裙擺被侍女小心提著。而腰間衣帶輕飛,勾著她纖細婀娜的腰身。 遠遠望一眼,真如滿樹明花,簇簇灼華。 丹陽公主這一路走來,娉娉裊裊,又是慵懶,又是雍容,讓晉王府的妾室們都十分羨慕她這般風流意態(tài),是如何養(yǎng)出來的。若是男子見了,必是要被勾魂攝魄,命都要給了她的。 暮晚搖是來晉王府看春華的。 春華剛剛產(chǎn)子,為晉王生了長子,晉王高興十分,天不亮就入宮請皇帝賜名。暮晚搖是在皇帝那里知道晉王有了長子的事,便過來晉王府看望。 自春華進了晉王府,這也不過是暮晚搖來看她的第二次。就如暮晚搖自己說的那樣,她不想和晉王走得太近,這已經(jīng)是看在春華生子的面子上,來這里了。 春華整日被關在屋子里坐月子,也一直為外面的丹陽公主擔心。她聽晉王妃說,公主今日代太子送烏蠻王出城。春華聽到這個消息,就又為公主如今的地位高興,又擔心公主見到烏蠻王,會心情極差,悄悄躲起來難受。 然而暮晚搖坐在春華床畔間,春華見公主目間噙笑,一點兒陰郁之色也沒有。 暮晚搖催促:“快讓我看看你兒子?!?/br> 春華就連忙讓侍女抱了襁褓中的嬰兒來給暮晚搖看。暮晚搖湊身在旁邊望了幾眼,說:“眉清目秀的,長得還挺好看。但我聽說剛出生的小孩子不都丑巴巴的么?” 春華溫柔笑著解釋:“剛出生時沒有長開,也許丑一點兒。但眉目長開了,就看著越來越好看了。殿下你看,岳兒在對你笑呢?!?/br> 暮晚搖挑一下眉:“父皇賜名‘暮岳’么?岳這個字……還成吧?!?/br> 她心想岳這個字有點兒大了,但是想到這是晉王府的長子,又覺得大點兒也無妨。 暮晚搖端詳春華,見日頭暖融融地從外照入,女郎抱著她自己的孩子,低頭輕聲哼著歌哄孩子。春華和昔日比起來,豐腴了很多,身上也多了很多為人母才會有的和善愛意。 這樣的春華,看起來晉王待她是不錯的。這讓暮晚搖放了心。 幸好她身份足夠高,自己曾有過的悲劇,才不會發(fā)生在春華身上。便是為了春華,她也應位置越來越高才是。只有她足夠強勢,她身邊的人才沒人敢動。 春華又笑著與公主說:“殿下抱一抱岳兒吧?!?/br> 暮晚搖嫌惡,手背在后,躲得遠遠的:“我才不喜歡小孩兒,不抱?!?/br> 春華知道公主的心結,便只是輕輕柔柔地建議,希望公主能打開她的心房。 也許是和春華關系好的緣故,也許是這個屋子的溫馨氣氛讓暮晚搖覺得安全,暮晚搖一點點靠了過去,在春華的教授下,笨拙又僵硬地抱起了這個小孩兒。 懷里的小孩兒眨著黑葡萄一樣清清澈澈的眼睛,對暮晚搖露出笑。 暮晚搖的心剎那間軟成了一團,卻微妙地僵了一下。 她扭頭哼道:“我手臂酸了,不要抱了?!?/br> 春華一直觀察著暮晚搖的神情,暮晚搖才一僵,她就連忙抱過了孩子,怕刺激到了暮晚搖。春華小心看暮晚搖,以為暮晚搖會因此黯然,或瞬間冷臉,但暮晚搖只是閑閑地坐了回去,搖著扇子笑。 顯然那點兒不適,并沒有給暮晚搖帶來太大的刺激。 春華疑惑,心想:殿下好似真的比以前好了很多,放過她自己了很多。 是什么讓公主有了這樣的變化? 春華心中一動,讓侍女們將孩子抱走。屏蔽了下人,屋中只剩下兩人,她才小聲問公主:“殿下和言二郎……可還好么?” 暮晚搖目間的笑意便擋不住了。 既有點兒女郎的自得,又有點兒小女孩兒的嬌俏羞澀。 暮晚搖大大方方:“挺好的?!?/br> 她忍不住再次跟人分享:“我睡了他!” 又皺眉:“可惜只睡了一次,他就忙得不見影了。我疑心他在躲,可他也每日向我請安,不知道我是不是多心……不過無所謂,反正他住隔壁,想躲也躲不了多久。” 春華就和守規(guī)矩的玉陽公主不一樣了,滿足了暮晚搖跟人傾訴的快樂感。 春華驚訝捂嘴:“真的么?我還以為殿下和二郎早就、早就……” 暮晚搖可惜道:“他越來越不好糊弄了。最開始的時候我說什么他就相信什么,現(xiàn)在我不露出點兒手段,他就真的很不好騙。跟這種聰明人相處,我壓力好大啊。” 春華笑:“沒關系的。二郎喜歡殿下。言二郎這般的人物,他喜歡誰,那個誰就應該放心他的人品才是?!?/br> 暮晚搖咬著唇笑。 她坐在榻上,晃了晃腿,不太規(guī)矩。沒有公主的氣度,倒是像是小女孩兒。 暮晚搖眉目舒展:“我也這么覺得。如果他都讓我不相信了,我對這世間才是真正要失望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