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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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咳嗽一聲,道:“如此,中書省的意思,是借此演兵,來試探各國的戰(zhàn)力如何了?烏蠻王領(lǐng)兵,既不讓烏蠻人上,其他各國的兵士便都會上。我方正好從中查探……要來一場精彩的輸戰(zhàn)?” 張相公頷首:“大魏要輸,但不能讓對方看出來。你們還要演兵演得非常精彩,演兵和文斗同期,一共三日,這三日,你們要竭盡所能地了解各國兵力。這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br> 言尚微笑:“恐怕烏蠻王也有從中了解我們的意思?!?/br> 張相公:“那就看你們誰本領(lǐng)更高強了?!?/br> 張相公看說服了他們兩個,就站起來,任兩個少年人沉思該怎么做。 走到言尚身邊,張相公拍了拍言尚的肩,嘆道:“素臣,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在陛下案前,都掛了名?” 言尚一愣,快速反應(yīng)過來:“因為南山之事么?” 張相公笑:“我不知道啊。只是陛下提起過你,問過你?!?/br> 他猶豫了一下,然而為了鼓勵這個少年,他還是多說了一句:“本來這話不應(yīng)該提前讓你知道。但是你若是因此話受到激勵,能夠幫大魏這場演兵弄得精彩的話……你聽聽也無妨。 “南山之事你在陛下那里掛了名。此次演兵若你再功勞大……待這些使臣走后,若不出我預(yù)料,你就要升官了。 “總之,好好辦差吧?!?/br> 楊嗣在旁驚愕:“升官?這么快?他當官才幾個月來著?” 張相公笑罵他:“當什么官,升什么官,得看你有多大本事,做成了多大事。例如你們要是有人能讓四海臣服,哪怕現(xiàn)在是小小九品官,朝廷都能瞬間給你升到四五品去?!?/br> 楊嗣:“那我是不是也……” 張相公:“自然、自然。太子讓你參與演兵,不也是為了給你升官么?” 既然大魏要這場演兵輸?shù)镁剩把陨泻蜅钏糜懻摰乃袘?zhàn)略,都得推翻重新開始了。 而命令下來,沒有人向像相公那樣給眾將解釋,其他幾位被選的將軍當場就有辭了差不肯再做的,不一而論。 在亂糟糟的折騰、人員調(diào)動中,不知不覺,楊嗣和言尚竟然成為了這幾個將軍中的領(lǐng)頭人。 韋樹則是從頭到尾就沒參與他們的事,安靜得和透明人差不多。 這般緊張排練之下,時間到了演兵前一日。緊張訓練了一月的兵士,在這一日早早結(jié)束了訓練,將軍讓兵士回去修整,好能在演兵中超常發(fā)揮。 兵士們自然不知道將軍們“超常發(fā)揮”的意思,是在合計著如何輸。 言尚這一日也回府回得比較早。 他白日又被楊嗣帶去校場,被摔得肩背疼痛?;貋砗笮艘幌?,言尚坐在書案前寫了一會兒字,便開始發(fā)呆。 覺得自己好似好久沒見到暮晚搖了。 她這人就總是這樣……熱情時對他愛不釋手,冷漠時就如同消失一般,讓人難以控制。 言尚發(fā)呆了一會兒,洗浴了一下,出門去隔壁拜訪公主。 暮晚搖正坐在自己的書舍中,眼睛發(fā)直地看著案上的一壇酒發(fā)呆。 酒壇前放著一只酒樽,酒樽中只有一點兒清液殘留,可見更多的已經(jīng)被某人喝掉了。 暮晚搖就看著這壇酒,掙扎著發(fā)呆。 好想喝酒啊……送她酒的大臣說,這是川蜀新釀的烈酒,還沒有向天下公開,請公主殿下試一下酒。 暮晚搖歡喜地抱著酒壇回來,然而人坐在書舍案前,就陷入自我掙扎中。 她已經(jīng)跟言尚保證自己不喝酒了……可是這酒這么珍貴,聞著又這么香,她已經(jīng)有一個月沒碰過酒了……這如何忍得了? 暮晚搖抱著這壇酒已經(jīng)掙扎了半個月,每天都想喝,每天都說服自己要有信用,不要喝。然而今日她終于忍不住,偷偷在書舍開了這壇酒,喝了一杯。 一杯下肚,果然清冽香醇,美味十分。 便想喝第二杯…… 暮晚搖說服自己:我悄悄喝一點兒,反正言尚忙得暈頭轉(zhuǎn)向,他不知道,我就不算違約。 她歡喜地立刻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捧著酒樽就要一飲而盡,書舍門被敲了兩下,言尚的聲音如同催命一般在外:“殿下?” 暮晚搖一口酒噴了出來,嗆得自己眼眸含水,汪汪如湖。 她慌忙地抱著酒壇,要把酒藏起來。然而書舍空空蕩蕩,她半天沒找到地方。而聽到里面公主被嗆住的聲音,言尚擔心她,推門而入。 他與抱著酒壇跳起來的暮晚搖面面相覷:“……” 少年公主忽然向后趔趄一步,靠在了身后的書架上。她身子都歪了一下,然而她抱著酒壇不撒手,酒壇硬是沒有從她懷里摔出去。 暮晚搖面染紅霞,手撐住螓首,剪水雙眸,不管不顧地一徑柔弱道:“哎呀,頭好痛,我好像醉了。你……誰讓你進來的?你誰呀?” 言尚:“……” 第90章 言尚關(guān)上書舍門, 回頭來看暮晚搖。 暮晚搖裝醉裝得非常投入, 然而她緊緊抱著酒壇, 怕把酒壇摔了,就讓言尚對她的動機看得十分分明。 言尚嘆一聲:“殿下以為我是傻子么?” 靠著書架裝醉的暮晚搖額頭枕著自己的手背,睫毛輕輕顫了兩下。她不愿面對現(xiàn)實, 便仍哼哼唧唧:“我真的有點兒醉了, 覺得這里好熱呀。頭暈暈的, 言二哥哥你一點也不疼我?!?/br> 言尚含笑:“你不是醉得不認得我是誰了么?” 暮晚搖:“……” 她手捂著臉和眼睛,透過手指縫悄悄去看言尚。見言尚坐在了長案的另一側(cè), 低頭瞥了眼她放在案上的酒樽。暮晚搖當即心口疾跳,因方才因為言尚敲門, 她嚇得把酒灑了,酒樽中可能留有痕跡…… 言尚還沒細看,眼前月白色的女裙便一閃,暮晚搖跌跌撞撞的, 一下子撲了過來, 趴在了案上。她手臂撞上那酒樽, 吃痛之時, 言尚連忙扶起酒樽,怕酒樽被她推到地上碎了。 如此言尚便沒空去看酒樽中有沒有酒。 而他又擔心暮晚搖, 放好酒樽后就抬頭,見“咚”一聲,公主懷里的酒壇也被扔到了案上。 暮晚搖一直在透過手指縫偷看言尚,見他看過來, 她就連忙趴下,揉著自己的額頭,一徑喊著頭痛。 言尚不贊同的:“殿下!” 怎能這樣消遣他? 暮晚搖嘴硬:“是真的喝醉了,真的頭痛!” 言尚微遲疑。他不太信她,因他知道她的酒量有多好。然而少年公主面頰如霞,捂著臉嚷難受,她嬌嬌弱弱的,他便擔心她是真的難受。 言尚:“我?guī)湍闳嗳囝~頭?” 暮晚搖向他揚起臉,媚眼微飛。 言尚便坐了過來,微涼的手指搭在了她額上。他坐在她旁邊,揉著她額頭時,低頭觀察她。暮晚搖趴在案上,哼哼唧唧,哼得言尚面紅耳赤,說:“你不要這樣了?!?/br> 他低下的眼睛對上了女郎悄悄摸摸的偷看他的眼神。 言尚一愣,然后放下了手,道:“我就知道你沒醉,是哄騙我的。” 見他要走,暮晚搖笑盈盈地扯住他袖子晃了晃:“我要是知道你不生氣,我就不裝了嘛。我也是才確定你真的沒有生氣呀?!?/br> 言尚袖子被她扯住,她沒用什么力道,他卻好似被猛力扯在原地,動彈不了一般。言尚心中恨自己的沒有原則,口上只道:“我本來就不惱。是你非要跟我發(fā)誓,說你自己再不喝酒了。我從未那般要求過你,我只說讓你少喝點兒而已?!?/br> 暮晚搖:“人家記性不好嘛。誰讓你總說飲酒不好。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總說我,我怎么會藏酒?” 言尚瞪她,對上她貓兒一般的眼睛:“原來又是我的錯???” 暮晚搖咬唇,對他眨眼。他紅著臉,只低聲:“好了,我不說你。其實我本就不說你……因為我自己也悄悄在喝酒啊?!?/br> 暮晚搖立刻抬頭,瞪大眼:“???” 言尚被她的吃驚弄得臉更紅,咳嗽一聲:“你不是說我不能飲酒是缺點么?我自己也知道,就一直在偷偷練。我有時候晚上會試著碰一點兒酒。想來這么練下去,起碼不會一沾酒就頭腦昏昏了?!?/br> 暮晚搖:“你真的……連喝酒都去練了???” 言尚不答。 暮晚搖抓著他手臂,像分享兩人之間的小秘密一般,興奮地問:“那你現(xiàn)在能喝多少?是可以不暈倒了?” 言尚微笑:“濁酒我能稍微抿一下,清酒我還是不能碰。不過過段時間,應(yīng)該會更厲害的?!?/br> 這世間的酒分為濁酒和清酒,濁酒醇度低,不夠清澈,不易醉人。這種酒在暮晚搖眼中就如白水一般,寡淡無味。然而言尚能夠碰濁酒,總是一種進步,需要鼓勵。 暮晚搖便連忙把案上的酒樽和酒壇推遠,道:“我這里的都是清酒,不敢給你喝?!?/br> 言尚笑一下:“我知道?!?/br> 暮晚搖想了想,仍想試探言尚。她拍了下掌,向外頭侍女傳話,讓他們?nèi)ジ綦x言尚府邸取點兒濁酒。等濁酒取來了,暮晚搖便倒了小小一杯,她自己悄悄抿一口,覺得果然沒味兒,差點連酒味都品不出來。 暮晚搖嫌棄地皺了下眉,然后將酒樽推給言尚。 言尚愣一下,看她。 暮晚搖俯眼看著酒樽,催促:“你喝呀。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喝?!?/br> 言尚猶豫:“可是……殿下剛才不是用這個酒樽抿酒了么?這難道不是殿下的酒樽么?我怎能和殿下用同一酒樽?” 暮晚搖抬眼,拉下臉:“怎么,你嫌棄我的口水呀?” 言尚:“自然不是。只是這樣不好……” 暮晚搖不耐煩了:“床上都不知道躺了多少次了,現(xiàn)在還怕跟我喝同一杯水。別這么矯情。喝!” 她手端著杯子,捧到了言尚的唇邊,一副逼迫的架勢。這般架勢下,言尚只能抓著她的手臂,無奈地抿了一口酒了。 之后二人沉默,暮晚搖緊張地盯著他。 靜坐半晌,暮晚搖忽湊到他心房,道:“心跳加快了些?!?/br> 她又摸他的額頭,大驚小怪:“你臉上溫度也有點升高。”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還清醒著么?” 言尚哭笑不得,將她的手拿下來,握在手中。他說沒事,這點兒酒沒問題。暮晚搖仍嚴肅觀察他,言尚也俯眼看她??戳怂胩欤滩蛔÷冻鲂?。 那種內(nèi)斂至極,又舒心溫柔的笑。 暮晚搖詫異他笑什么。 言尚低聲:“只是好久不見殿下,好久沒見殿下這般關(guān)心我。有點兒想念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