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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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覺得這位娘子很難纏。 他蹙眉時,趙靈妃饒有趣味、又滿眼愛慕地盯著他。正是二人一追一躲、很是糾結(jié)時,一個女聲淡漠打斷他們:“讓路?!?/br> 二人同時回頭,見丹陽公主金色裙裾如晚霞一般輝煌,直直向這邊走來。身后的侍女們?yōu)楣魍兄L裙,看到言二郎,侍女們剛眼睛一亮想打個招呼,公主就直直走過去了,她們趕緊跟上。 言尚乍看到暮晚搖,眼睛微微地縮了一下。 暮晚搖筆直走來,看都不看這對談情說愛的年輕男女。但她也不拐彎,走的路這么直,眼看就要撞上兩人。那只能是趙靈妃和言尚各往旁邊退開兩步,給公主讓出了位置。 暮晚搖從他們中間擦身過去,她走得也不快,神色儀容都如往常那般慵懶又華貴,香風(fēng)襲人。 而她這一走路,就迫使一對有情人被迫分成了楚漢之交。 言尚心臟莫名地“咚”了一下。 看到公主走過去,趙靈妃嘀咕:“她還是那么難說話啊。哪有根本不看人家在說話,直接從人家兩人中間走過去的??? 趙靈妃回頭:“郎君……” 言尚對她短促一笑,溫和又不容置疑:“趙娘子,我尚有些事與殿下說,告辭?!?/br> “哎……”趙靈妃正要追,楊嗣從后走來。 楊嗣:“看不出人家在躲你?” 趙靈妃:“明明是男兒本色,欲擒故縱!” 楊嗣嗤一聲,懶得理她。 “殿下、殿下……”言尚在廊中追上暮晚搖,對方跟沒聽到似的、等都不等他。 他不得不伸手,拉了她一把。 暮晚搖停了步,看向他抓她手腕的手,似笑非笑:“言二郎,忘了告訴你,在長安,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讓人看到了你抓我手,我是可以治你‘以下犯上’的罪的?!?/br> 言尚無奈:這不是因?yàn)樗静坏人木壒拭矗?/br> 言尚松了手,道了歉,垂目不看她的面容,怕自己分心:“當(dāng)日殿下助我得探花之事,一直沒有來得及向殿下道謝。殿下看何時有空……” 站在廊中,侍女們懂事地后退數(shù)步,避免打擾殿下與人說話。 而暮晚搖側(cè)過臉,看著綠蔭蔥郁的杏園風(fēng)景,她漫不經(jīng)心:“不必了。我舉手之勞而已。你現(xiàn)在也幫不上我什么忙,等你日后有成就了再報(bào)答也不遲。“ 言尚默然。 飛快地抬眼看了她一眼。 沉默彌漫。 暮晚搖不耐煩:“還有事么?沒有事我便走了?!?/br> 言尚道:“我與趙五娘沒有任何關(guān)系,也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 原本不耐煩的暮晚搖驀地向他看過來,冰雪眼眸直刺向他。 她冷冰冰、又幾分警告:“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難道是你覺得我在乎?” 言尚看著她,聲音沉靜、安撫人心:“我只是覺得既然與殿下在一條線上,就不必讓不必要的事情影響我與殿下之間的信任度。我是覺得,我如今若是成親,對殿下沒什么太好價值。 “為了讓殿下信任我,我自然該讓殿下知道,我目前沒有成親的打算。殿下與我談事時,不必考慮我會受其他不重要因素的影響?!?/br> 暮晚搖盯著他。 慢慢的,她露出了笑,有些揶揄。 她緩緩傾身,眉梢輕輕地?fù)P了那么一下,再次重復(fù)方才的話時,不再是咄咄逼人的暗示,而是柔情繾綣的呢喃:“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言尚后退,撞上了身后柱子,停下了步。 暮晚搖笑盈盈:“很好,我收到你的誠意啦。不過長安美嬌娘這么多,你真的不心動么?若是能入贅哪家,說不定直接飛黃騰達(dá)了,不好么?” 言尚看兩人之間的誤會消除,便松口氣,微笑:“我倒是沒想過用這種方式飛黃騰達(dá)?!?/br> 暮晚搖不屑地哂笑一聲。 暮晚搖:“真不愛美色???” 言尚苦笑:“我在嶺南時,不是就說過我志不在此么?” 暮晚搖:“我不信。” 而她忽又調(diào)皮靠近,說:“伸手?!?/br> 言尚不解地伸出手。 她染著艷紅丹蔻的長指,一下子抓住了他修長的手。兩手相挨,言尚輕輕地顫了一下,有些難言地驀然抬頭看她。 她低著頭,睫毛如翅如羽。 言尚看得怔住時,手心忽然一癢。原是她手指在他掌心慢悠悠地劃過一道,絲絲縷縷,如羽毛在手心撓過,那酥麻一下子就竄去了骨子里。 言尚心臟再咚一下。 情難自持,一下子露底。他瞬間反握了她的手,在暮晚搖看來時,言尚又一下子收回了手。 他有些空茫地側(cè)身往后再退兩步,聲音微亂:“殿下!” 暮晚搖看到他的狼狽,掩口而笑。 她道:“剛才趙五娘在你手上這么劃一下的話,你也能坐懷不亂么?” 言尚抬頭,眼中冰火壓抑著:“殿下覺得我是風(fēng)流花心之人?” 暮晚搖收了笑。 哼道:“我只是提醒你,你也是男子,不要真把自己當(dāng)圣人。我就劃了你的手一下,你就受不了地往后退。十七八個美人赤身站在你面前,你能無動于衷?” 言尚反問:“為何我不能?” 暮晚搖認(rèn)真道:“你要是能的話,說明你不正常。你還是趁早閹了自己吧,我府上正缺你這么一個內(nèi)宦能人?!?/br> 言尚忍,她這是第二次慫恿他凈身了。 暮晚搖道:“所以說,你對女色的見識,太淺薄了。你這種鄉(xiāng)巴佬,再練一練吧?!?/br> 言尚半晌道:“……多謝殿下的教誨?!?/br> 暮晚搖理所當(dāng)然:“我教得挺好的,你是該謝?!?/br> 她向他眨一下眼,幾多揶揄調(diào)皮,又暗蘊(yùn)風(fēng)流。然后她又不管他面容guntang,轉(zhuǎn)身就瀟灑走了。 言尚忍笑,看著她還是那般概不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太壞了??此秤皬氐卓床坏搅耍陨胁攀照约旱那榫w,回到席上。 曲江西面是杏園,舉辦狀元、探花宴;南面是芙蓉園,芙蓉園中有紫云樓,是皇親國戚才去的地方。 暮晚搖在杏園繞了一圈后,聽說皇室宗親們都去了芙蓉園,她便也干脆過去打個招呼。 今年這個曲江大宴,皇親們來得挺多的。暮晚搖上了紫云樓,跟自己的親戚們打招呼。 她選擇坐在了玉陽公主旁邊。 玉陽公主是她的四姐,為人溫柔,駙馬是京兆尹陳述白。玉陽公主和三皇子秦王殿下是同胞兄妹,暮晚搖和秦王關(guān)系一般、甚至可以說不太好,那和玉陽公主關(guān)系自然也一般了。 玉陽公主的駙馬今日沒來,玉陽公主一人坐在這里,看到暮晚搖來,覺得親切,邀暮晚搖一同坐下。 然而暮晚搖唇角噙著一絲笑,坐下后就托著腮自己想事去了,沒有和有些無聊、不停偷看她的玉陽公主說話。 暮晚搖揉著自己的手,想到方才言尚被她劃手心、被她嚇住了的樣子,她就樂不可支。 該! 她最討厭看到言尚那副萬事在他掌握中的平靜和氣模樣了,好像她說什么做什么,他都能預(yù)料到一樣。 他能預(yù)料到她?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暮晚搖豈是他能控制的! 不過,方才握著他的手心,他的修長手指微曲,她手搭在他手心上,其實(shí)她也恍惚了那么一下……“砰”,一個東西砸來。 砸到了暮晚搖的臉上。 暮晚搖:“哎呦!” 她被砸得臉痛,低頭一看,砸中自己的是一個栗子。而她目中噴火地抬頭,越過旁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玉陽公主,看到了隔著兩張案,灑然向后歪靠在柱子上的楊三郎楊嗣。 楊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想什么呢,眼含春水的?莫不是剛才去了杏園一趟,看中哪個人了?” 暮晚搖不耐煩:“關(guān)你什么事?” 楊嗣呵:“學(xué)我說話的學(xué)人精,你說關(guān)我何事?” 聽楊嗣說自己是學(xué)他說話,暮晚搖又是心虛、又是恨他直接,她左右看看,抓過自己面前盤子里的一盤栗子,就向楊嗣那邊砸去。 而楊嗣武功多高,暮晚搖那么砸過去,他手一撈,就撈中一枚栗子,在嘴里一咬,抬頭對她一笑:“蠻好吃的,多謝了?!?/br> 暮晚搖:“那你全都吃了吧?” 劈頭蓋臉地一個個砸過去,槍林彈雨一般。 被圍在中間的玉陽公主:“哎哎哎,你們不要吵了……” 太子和秦王、晉王三兄弟說說笑笑地進(jìn)來,太子一進(jìn)來,就看到楊嗣和暮晚搖互砸栗子,玉陽公主如一只可憐兔子般瑟瑟躲在了角落了。其他皇親也躲了開,就楊嗣和暮晚搖把這里弄得烏煙瘴氣。 太子一看,就火氣向上冒,被氣得想要吐血。 太子怒:“楊三,你又在干什么?!” 不過是打發(fā)楊嗣和暮晚搖好好相處,太子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不看著楊嗣,一回頭,好嘛,楊嗣又和暮晚搖打開了。打得這么熱鬧,這像是有成親的跡象么? 看丹陽公主盯著楊嗣的眼神,恐怕撕了楊嗣的心都有了。 楊三郎身上被刁蠻的公主扔滿了栗子皮,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囟褐和頁u,太子那么一吼,嚇得他一僵,側(cè)過頭,看到太子正怒瞪著他。 楊嗣頓一下,道:“怎么了?我在和六公主交流感情啊。殿下你不是說我和公主好久沒見,多坐坐交流交流感情么?” 太子:“……” 恐怕這感情越是交流,自己看中的婚事越是要吹了。 三皇子秦王在旁邊看太子一副快被楊嗣氣死的表情,忍著心中的狂笑。幸好自己身邊沒有這種專拉后腿、還打罵都沒用的人。太子心機(jī)深沉,什么都好,可誰讓太子身后沒勢力,無法丟開楊三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