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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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婉的尸首沒有人收斂,找也找不到了,大哥雖然受家中長輩所托,但也不要放在心上?!彼巫踊傅?。 趙玉書冷笑道:“她害了我meimei,還想入土為安,做夢!” “我爺爺怎么也不肯信,還以為是朝堂上的陰私牽扯?!?/br> “可笑,當年紀少瑜求娶玉嬌的時候,她就暗中設計,讓紀少瑜娶她?!?/br> “這件事家中誰人不知?” “可唯獨玉嬌當年在縣城小住,陪著大舅母待產(chǎn),這才不知的。” “什么?”宋子桓驚呼。 隨即說出了那一年他住在祥寧縣余家馬場的時間。 趙玉書點了點頭道:“就是那個時候,當時紀少瑜返鄉(xiāng)求親,趙玉婉原本定了親事的,所以我們誰也沒有防備,她會突然聯(lián)合我二叔二嬸一家算計紀少瑜?!?/br> 宋子桓面色蒼白,目光里滿是難以掩飾的慌亂。 如此說來,竟是他從一開始就亂了她的姻緣嗎? 余長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拍著他的肩膀道:“那時玉嬌還小,紀少瑜原本也只是想求婚約而已。” “再說了,就算不是因為你,玉嬌也未必會回清溪村去。” 宋子桓搖了搖頭,心里惶惶不安。 他想起,某一日她心事重重的。 然后突然問了他一句:“你們男子記仇嗎?” “我有一個哥哥,小時候?qū)ξ液芎玫?,可我曾冤枉了他,害他狠狠受罰?!?/br> “現(xiàn)在他有了喜事,我想回去恭喜他,可我又不敢去?!?/br> 那時他在地上寫著:“如果只是小時候?qū)δ愫?,那就不要回去了?!?/br> 然后她低垂著頭,有些難受。 那一天,她果然沒有回去,可她卻來跟他說:“我長這么大,只做過一件錯事,因為覺得對不起,良心總是不安?!?/br> “如果彌補不了的話,那就讓他恨著好了,這樣我心里好能好受些?!?/br> 宋子桓從來沒有想過,她說的那個哥哥,竟然是紀少瑜? 原來,紀少瑜跟他一樣,都是個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罷了。 宋子桓突然笑了起來,只是眼中悲戚更甚。 余長江拍著他的肩膀道:“小舅舅年長些,便不妨 告訴你?!?/br> “有時候你不信命,但這偏偏就是命。” “你不想認,但卻不得不認?!?/br> 宋子桓哽咽著,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趙玉嬌在一旁,無奈地看著自責的宋子桓。 前世她從未想過會嫁給紀少瑜,這件事又怎么能怪他呢? 可她只能看著,卻什么都做不了。 回府以后,宋子桓便病了。 他將探子從紀府撤回來,不再過問紀府的事。 趙玉嬌知道,他是不想阻止紀少瑜做些什么? 可她也明白,紀少瑜不會再做什么了。 當年她陪在紀少瑜的身邊,從未聽他提過她的名字,也從未見過她的牌位。 想必紀少瑜忍過這段時間,便將什么都放在心里。 一個人壓抑久了,性子越發(fā)陰狠,到是什么都放在心里算計。 趙玉嬌突然想起,紀少瑜每每半夜醒來,一個人坐在床邊一言不發(fā)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的唇瓣一張一翕,卻也只是一張一翕。 目光定定地看著某一處,直到疲倦地再次閉上眼睛,壓抑長嘆。 她無聊時,曾偷偷地數(shù)過他掉落在床鋪上的頭發(fā)。 一開始覺得有趣,日子長了,看到下人將他的落發(fā)裝滿小罐子的時候,她才驚覺,他身體已經(jīng)不好了。 她曾一直以為,不過是朝堂陰謀詭計太多,他算計太深,自損身體的緣故。 現(xiàn)在猛然回想,才知他竟然心如死灰的悲戚,并不想活得太久。 第480章 我們還做夫妻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宋子桓面上依舊冷著紀少瑜,依舊跟他勢不兩立。 可趙玉嬌知道,這些不過都是表面的。 至少那些真正想害紀少瑜的官員,但凡宋子桓知道的,都私下處置了。 什么兩位權(quán)臣相爭,竟原來是一個假象而已。 紀少瑜心灰意冷不愿再解釋。 宋子桓孤傲冷漠不愿再低頭。 兩人就這樣,互不往來或冷戾對峙,仿佛再交鋒誰也不會手軟。 … 趙玉嬌本以為,離不開宋子桓的身邊,她便會陪他渡過這漫長難熬的日子。 直到宋國公府因為公主面首涅梵和尚鬧出了擊鼓鳴冤,將劉家設計嫁禍薛家的證據(jù)上呈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命紀少瑜主審,劉家除了駙馬劉棟,男丁全部慘死,女眷流放。 長公主不愿因她而讓劉棟得到寬恕,賜死了劉棟。 可這也激怒了太后,太后誆騙長公主入宮,然后派親信將涅梵腰斬于市。 涅梵死后,長公主深夜來見宋子桓,穿著一身男裝,頭發(fā)高高束起,明明是英姿勃發(fā),臉色卻蒼白如雪。 她對宋子桓道:“太后想要屠了佛光寺,給紀少瑜下了密旨?;噬厦髦切┖蜕惺菬o辜的,可為了徹底堵住那些言官的嘴,什么嫡母太后殺不得?” “他竟然要紀少瑜執(zhí)行這個荒唐的旨意?” “然后再以天譴之罪,徹底除了太后?!?/br> 宋子桓皺著眉頭道:“你想要我去找紀少瑜?” 長公主道:“不是,紀少瑜來找過本宮了,他不想那些和尚枉死。” “他掌管大理寺,底下關著的死囚一百余人,再加上京兆府衙里面關押的。” “沒有人真正去數(shù)那些尸體,交差的人是他?!?/br> “可他的人多半是皇上給的,即便皇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難免會傳出風聲。“ “本宮就更不行了,皇上不會讓本宮摻和的。” 宋子桓默了一會,點頭道:“沒有死囚,就是京郊流民暴亂?!?/br> “這件事做了,紀少瑜暴戾冷血的名聲,怕是永遠也洗不清了,他竟然半點也不在乎?” 長公主嗤笑道:“本宮也愿意做這暴戾冷血之人,愛人都沒有了,在乎這些干什么?” “本宮恨不得眾人都離本宮遠遠的,不要打擾本宮清靜。” 宋子桓沒有再說話。 趙玉嬌記得,過不了多久,就是她待在紀少瑜身邊的時候了。 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 那些所謂的流民,死成一堆。 有些尸首都不全,湊在一起再燒一燒,如何辨認? 宋子桓站在高聳的山頭,遠遠地看著佛光寺的大雄寶殿,看著宛如通天梯的琉璃塔,目光漸漸變得陰沉。 入夜,下起了雨。 可遠處的大雄寶殿還是燃燒了起來,琉璃塔也轟然倒塌。 隱蔽的山腳下,一個接一個的和尚倉惶逃出。 宋子桓在雨中淋著,衣服都濕透了也沒有離開。 失去意識之前,趙玉嬌聽見宋子桓喃喃道:“他是比我強一些,壓抑得這般狠了,還是沒有半分弒殺的念頭。” … 趙玉嬌再次醒來,只見宋子桓在她的牌位前上香,突然,門咯吱一聲響了。 她險些認不出來的長安跪在外面,聲音壓抑道:“國公爺,祥寧縣傳來了消息,紀少瑜…他過世了?!?/br> 宋子桓的手微微一抖,有香灰落在手背上面。 他拈了拈那香灰,眉頭一蹙再蹙。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長安站起來,再次把門關上。 呼嘯的寒風在院外來回打轉(zhuǎn),像是嗚咽的狼嚎。 宋子桓盯著她的牌位道:“我想他惦記你一輩子,最好死都死得不安寧?!?/br> “可他真的這樣做了,我又覺得他還不如活得好好的,至少下一世,我便也不擔心他還會喜歡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