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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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你冤枉我對大哥不好,我心里便有了氣。” “大哥跟我情同手足,我怎么可能會對他生氣?” 趙玉嬌冷哼,只覺得紀少瑜臉皮真厚。 生氣了就是生氣了,當她察覺不到嗎? 竟然說,臉色被凍青了? 真會給自己找說詞! 趙玉嬌定定地看了紀少瑜一眼,便掀簾進了暖閣里。 紀少瑜輕嘆,知道今天失態(tài),被她拿了把柄。 蒙混過關貌似不行了,不過他也沒有想出什么好的解釋。 紀少瑜去凈室沐浴換衣,只是出來以后,皇后宮里 的吳公公來了。 吳公公送了許多禮品來,見到趙玉嬌后,連忙道:“宋世子答應跟蔡家姑娘成親了,賜婚的圣旨已經(jīng)送往兩家?!?/br> “皇后娘娘說,謝謝紀夫人勸著宋世子?!?/br> “等宋世子大婚之日,她還有重謝?!?/br> 趙玉嬌笑了笑,只說是宋子桓思慮好的,她也沒有說些什么? 吳公公也客氣地奉承幾句,便說要回宮復命。 孟嬤嬤送他出去,給了一個厚實的荷包。 外廳里,趙玉嬌看著擺得滿目琳瑯的禮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她回頭,看著慢慢走來的紀少瑜道:“我昨日去了蔡府,今早他便來紀府,下晚賜婚的圣旨便下了。” “皇后娘娘又明著謝我,這樁婚事到頭來,竟然好像是我促成的一樣?!?/br> “紀少瑜,若不是你如此多心,他又何須這樣?!?/br> 見一面,問一聲是否過得好,卻還要思慮周全。 趙玉嬌眼中閃著淚光,她很早很早就跟他說過,她不喜歡宋子桓。 可她總不能當著不認識宋子恒。 因為他,她已經(jīng)盡可能避著了。 可就算是這樣,仿佛自從嫁給紀少瑜,宋子桓這個 人,便成了禁忌一般。 趙玉嬌拂袖就走,不想再看見他。 紀少瑜望著她的背影,目光漸漸晦暗下來。 他抿著唇瓣,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不正是因為宋子桓思慮得太周全了? 從不肯讓她為難,什么都為她想。 那樣一位翩翩君子,與她亦師亦友,她若是會動心,又有什么稀奇的? … 晚上的時候,趙玉嬌沒有回正房。 她洗漱后,直接歇在了綺晴閣。 綺晴閣是趙玉嬌給自己布置的書房,里間鋪了一張小床。 紀府很大,許多院子很空,趙玉嬌不喜歡那種空蕩蕩的感覺。 小小的綺晴閣,書架,案桌,琴桌,香幾等一一擺放,空余的位置不多。 里面擺放了小床,案桌,還有一個博古架,因此也顯得緊湊。 她躺在小床上,一個人睜著眼睛,可唇瓣卻下意識緊抿著。 孟嬤嬤幫她滅了燈,然后慢慢地退了出去。 正房里,紀少瑜并未要人伺候。 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煩躁極了。 孟嬤嬤回來,在明罩外回稟道:“夫人已經(jīng)在綺晴閣睡下了,大人也早些休息吧。” 紀少瑜默了一會,聽見孟嬤嬤的腳步聲離開以后,有些徒然地坐在羅漢床上。 “真是個狠心的,竟然想丟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里?” 紀少瑜嘟囔著,他現(xiàn)在怎么睡得著? 好不容易熬到亥時,紀少瑜還是挨不下去了。 他穿著寢衣出去,外面的雪都堆了起來,寒風凜冽,陣陣往他身體里鉆。 他打了個寒顫,想回去穿衣服,后來一狠心,直接就往雪里去了。 趙玉嬌一直都沒有睡著,她習慣身邊有一個人陪著,紀少瑜不在,她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一直盯著窗戶看,突然間,一陣腳步聲急急地走近。 然后,有個人竟然在推著窗戶。 趙玉嬌的心頭提到嗓子眼了,抓住被子坐起來。 只是那個突然探頭進來,氣息微喘的人不是紀少瑜是誰? 趙玉嬌驚訝道:“你干什么?” 有門不走,竟然爬窗? 紀少瑜噓了一聲,然后慢慢地從那窗戶翻到房里。 他往被子里鉆,一邊鉆一邊道:“好冷,好冷。” “外面的雪都堆到腳踝了。” 趙玉嬌察覺他只穿著單薄的里衣,正想罵他蠢呢,紀少瑜卻一把將她扯下,直接圈著她的腰道:“快給我暖暖,我快凍僵了?!?/br> 趙玉嬌:“…” 難道他忘記了,她正跟他生氣的嗎? 趙玉嬌往床沿外移,不悅道:“正房不睡,跑我這里干什么?” 紀少瑜用冰冷的額頭抵住她的頸窩,悶聲道:“你小聲點?!?/br> 趙玉嬌冷哼,紫蘭和紫玉睡在耳房呢,怎么可能聽得到? “太冰了,別碰我?!壁w玉嬌不適地動著身體,感覺全身的溫暖都被他吸走了。 紀少瑜聞言,默了一會,然后放開她。 背靠著背,趙玉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體正在發(fā)顫。 一下又一下,無聲的寒意慢慢地爬到她的身上。 讓她僵著身體,渾身都不適起來。 第466章 抱他 趙玉嬌聽著紀少瑜不穩(wěn)的呼吸聲,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他是故意的。 這是一場心里戰(zhàn),她若是心軟就輸了。 可怎么能熬過去呢? 趙玉嬌想,這小床本就不寬敞,兩個人背靠著背,連彼此輕微的動靜都一清二楚。 紀少瑜壓著呼吸聲的時候,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一場無聲的較量,慢慢地隨著起起伏伏的呼吸延續(xù)著。 趙玉嬌突然有些難過,她舍不得紀少瑜受凍。 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然后轉身,從背后抱著紀少瑜。 紀少瑜的身體比剛剛還僵硬些,只是在下一瞬,他轉過身來,緊緊地抱著玉嬌。 他的額頭蹭著她的額頭,像個想要依戀她的小狗一樣。 “對不起!” 紀少瑜道歉,他知道她的心意,卻還是做了小人,傷了她的心。 在祥寧縣的時候,宋子桓與他們同桌吃飯,與他們郊外出游,與他們同進同出。 那樣的情意,即便他是個男子,也是惦念宋子桓的好,當他是朋友。 他到尚且如此,卻想要玉嬌和宋子桓劃清關系,確實是他的錯。 趙玉嬌抱著紀少瑜以后,覺得心里很柔軟。 人就是這樣,表面上很硬氣,像是揚著一把鋒利的刀,無聲地想要威懾。 可真的挨著自己喜歡的人,又哪里能硬氣得起來? “你不要認為我是在無理取鬧就好?!?/br> “真要道歉,你對不起的人也不是我。” 紀少瑜聞言,連忙道:“等他成親的時候,我給他備一份大禮。” 趙玉嬌冷哼,心想一點誠意也沒有。 紀少瑜摟了她在懷里,從她轉身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