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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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宮里,誰不給元暇公主的母妃珍妃面子呢? 誰都知道,連皇上都顧著她們母女呢! … 承明殿內,燕滄瀾見紀少瑜的披風上沾了雪,這才回想起今日大雪。 “這個時候還在下雪,剛剛竟然沒有人提醒朕?” 崔公公在一旁連忙告罪道:“都是老奴錯,求皇上責罰?!?/br> 紀少瑜道:“剛剛催公公還讓人提醒微臣坐馬車來,馬車里有熏籠,倒也不冷?!?/br> 燕滄瀾聞言,這才道:“罷了,你先下去吧!” 催公公連忙躬身退下,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 皇上竟然也有思慮不周和故意推卸的時候了,這可還是第一次呢。 催公公在心里輕嘆,紀少瑜若是一直正直下去到也無礙,可紀少瑜若是動了什么歪心思,怕就怕皇上根本不以為意??? … 紀少瑜捧上熱茶以后,燕滄瀾道:“你為什么不見容妃的人?” 紀少瑜看向燕滄瀾,透亮的眼,濃烈的眉,說不出的正氣凜然。 燕滄瀾暗罵自己也蠢,竟然問他這個問題? 可這時紀少瑜卻淡淡道:“皇上叫臣來有什么吩咐嗎?” 燕滄瀾輕咳一聲,審視著紀少瑜道:“你可是看上蔡家的姑娘了?” 紀少瑜眉峰微動,從容道:“沒有?!?/br> “微臣聽蔡方說,蔡老夫人想見微臣,微臣便以一個得利的條件答應去給蔡老夫人請個安?!?/br> “蔡方能給你什么利?”燕滄瀾不信。 紀少瑜道:“明年春天,皇上便要委派新的監(jiān)察御史出巡了,皇上以為微臣如何?” 燕滄瀾看著紀少瑜悠然一笑的模樣,像是求得什么 好差事一樣! 他當即冷眸一瞇 ,地嗤道:“你想去?” 紀少瑜微笑頷首,從容淡定。 燕滄瀾見他這副模樣就來氣,他厲聲道:“朕看你是想死!” “之前出巡的監(jiān)察御史,有的死于匪盜,有的死于沉船,更還有被毒蛇咬死的?!?/br> “那些拙劣的計謀層出不窮,目的就是至人于死地?!?/br> “你想去,你可知那是一條死路?” 紀少瑜站了起來,長身玉立,通明的燈火照著他的輪廓,顯得他氣勢非凡。 那雙黑沉沉的眼睛里,有著如狼一般的厲色。 紀少瑜直視著燕滄瀾,認真道:“他不做,我不做,那誰來做?” “微臣以為,皇上一定會支持微臣的。” “因為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微臣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是皇上信任的臣子,更是皇上想要揮舞的一把利刃?!?/br> “既是利刃,怎么能不見血?” 燕滄瀾看著紀少瑜豁出一切的冷傲,心里像是有一把火燒了起來。 可他還是壓抑著,低斥道:“你知道什么?” “那一幫貪官污吏查出來就是死,他們都要死了,怎么還會有所顧及?” “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去查,他們就敢殺你!” 紀少瑜嗤笑道:“臣信!” “可踏入朝堂,腳不站嚴明,頭不頂清正,如何對得起十年寒窗,如何對得起這一身官袍,更如何對得起平民百姓下跪高呼的一聲大人?” “大燕貪官污吏何其多,他們斂財害命,無所顧忌,肆意橫行,仗著的不就是天高皇帝遠嗎?” “那么代天子出巡的監(jiān)察御史,是不是能威懾他們,將他們的所作所為據(jù)實呈報呢?” “皇上,微臣現(xiàn)在想查的,只是地方官員?!?/br> “倘若有一日微臣想查兵部時,皇上可以告誡微臣,踏一步即死?!?/br> 燕滄瀾被紀少瑜的氣勢所震,他那雙漆黑懾人的眼睛里,只有紀少瑜那倨傲嚴正的神情。 這一刻,他才驚覺紀少瑜近日來接連拜訪都察院幾位御史大人的用意何在? 原來,他竟然想做被眾人舉薦的監(jiān)察御史! 沉默良久,燕滄瀾出聲道:“說說你的計劃!” 紀少瑜聞言,勾了勾唇,娓娓道來。 燕滄瀾聽后,愕然地張了張嘴,吐出一句:“釜底抽薪!” 紀少瑜微笑頷首:“偷浮生之閑,對他們所作所為,置若罔聞?!?/br> “臣想,他們也樂得陪臣做戲,那些陰詭心思,不到窮途末路,他們也不會顯現(xiàn)給臣看。” “一舉數(shù)得,這件事除了臣,只怕別人還真做不了?!?/br> 燕滄瀾看著紀少瑜那愜意的神情,啞然失笑。 “你若平安歸來,可有什么想求的?” 紀少瑜聞言,認真道:“微臣想求昔日的楚王府?!?/br> 燕滄瀾詫異地看著紀少瑜,意外道:“那是叛臣的府邸,多少人避之不及?” “而且多年未曾修理,早已殘破不堪?!?/br> 紀少瑜堅持道:“臣只記得,它的第一任主人,曾是鼎鼎有名的大儒,齊睿?!?/br> 燕滄瀾突然想起紀少瑜之前和趙玉書擠在一起住的事情,心旌蕩漾道:“你不會從入京后,就一直在打它的主意吧?” “為什么?” 紀少瑜笑容可掬,神情坦蕩道:“離宮里近,上朝方便,宅院寬敞,池塘假山應有盡有,住著心里也舒坦些?!?/br> “再則,那么好的宅院,就那樣放著荒廢下去,實 在是可惜了。” 更何況,他上一世就住在那里,對那里再熟悉不過。 玉嬌很喜歡布置園林,那座宅院足夠她折騰了。 “如果只是為了這宅院,朕給你便是,出巡的事情你可以再想一想。”燕滄瀾認真道,他還是第一次有了不想讓臣子去為他赴死的想法。 可紀少瑜語調微揚,眼瞳深瞇道:“微臣定不會辜負皇上的信任?!?/br> 燕滄瀾知道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心里突然有種異樣的感動。 就像別人贈予他珠寶時,那相互試探,希望可以肯定得到的誠意。 而現(xiàn)在,紀少瑜把這份誠意捧到了他的面前。 第314章 琴簫 永興十四年,正月初一。 子時剛過,京城那邊便燃了煙花炮竹,聲音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喧鬧過后,佛光寺中,紀少瑜坐于了塵殿外的草屋亭內,手執(zhí)琴簫,吹奏一曲纏綿悱惻的《女兒情》。 簫聲伴隨著冉冉綻放的紅梅,好似在這佛寺中,也有了春風一般的悄然而起的情事。 涅梵聽完一曲后,渡步出來道:“紀施主繼續(xù)吹下去,只怕貧僧那些個頑徒都快懷疑貧僧要還俗去了?!?/br> 紀少瑜失笑,收起琴簫,站了起來。 他看著愜意悠然的涅梵,穿著單薄的僧服,外面披一件朱紅色的袈裟。 看年紀,不過二十四五,只是眉宇間那一抹淡然像是早已看透了世事。 紀少瑜望著皇宮的方向道:“今夜,長公主應該留在宮里守歲才是?!?/br> 涅梵走到紀少瑜的身邊,點了點頭道:“她與太后嫌隙再深,終究也是母女?!?/br> “她一個未出嫁的公主,自然是要陪著太后一起守歲的?!?/br> 紀少瑜轉動著手中的琴簫道:“若不遇你,我還得請一位師傅呢。” “多謝!” 涅梵輕笑,搖了搖頭道:“無妨,當初貧僧學這個,本就為了討她片刻歡心?!?/br> “她性子嬌蠻,卻極愛音律,極愛起舞?!?/br> “這一點,宋子桓應該最有體會才是?!?/br> 紀少瑜惆然一嘆,世事已變,唯情不變,心不改。 只可惜… “你當真不去公主府了?”紀少瑜問道。 涅梵搖了搖頭,看向遠方的道:“不去了,大仇都報了,還去干什么?” “貧僧如今已是佛光寺主持,今生今世都不會離開佛光寺半步?!?/br> 紀少瑜看向涅梵手腕上帶著的赤珠,猶如著雪夜里綻放的紅梅,那么耀眼。 涅梵撥動著赤珠,緩緩而笑道:“今生紀施主不會是它的主人了?!?/br> 紀少瑜頷首點頭,他明白,今生從未奢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