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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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的,聞著習慣以后,反而喜歡上了桂花的香氣。 恰逢紀少瑜讓長興買了桂花糕進來,趙玉嬌一邊吃一邊砸動著嘴巴道:“要是再能配點桂花蜜就好了?!?/br> 紀少瑜聞言又轉(zhuǎn)身出去了。 趙玉嬌連忙拉住他的袖子道:“我就是隨便說一說的,少瑜哥哥歇一會吧?!?/br> “自從我跟著你讀書,我就沒有見你休息過。” “一會要去給我打熱水,一會要去給我買吃的,這桂花糕都沒有見你得空吃一塊?!?/br> 紀少瑜回頭坐下,拿著桂花糕吃了起來。 趙玉嬌看他傻傻的樣子,心里暗暗輕嘆。 這個在書院里像來孤傲的紀少瑜,形影單只地過著自己想過的日子。 冷不防她來了,什么都亂了? 今天她中午吃午膳的時候,紀少瑜去幫她打飯回來,好多學子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趙玉嬌一邊汗顏,一邊暗暗覺得甜蜜。 可這樣奔波的紀少瑜,多少還是會影響到他的學習,因此趙玉嬌想自己照顧好自己,不給紀少瑜添麻煩。 吃完桂花糕以后,趙玉嬌去換衣服,結(jié)果等她從屏風后面出來,發(fā)現(xiàn)紀少瑜已經(jīng)端著她的衣服去洗了。 趙玉嬌腰帶都還沒有系好就往井邊跑,紀少瑜見她追出來了,好笑道:“你追什么?” 趙玉嬌不悅地把他手里的盆搶過去,嚴肅道:“要不就我洗,要不就等明天多一些帶回書齋讓綠寶洗,怎么可以讓少瑜哥哥洗呢?” “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少瑜哥哥要是這樣為我分心,那我還不如不來呢。” 紀少瑜見她真的生氣了,走過去幫她系好腰帶。 她比去年的時候瘦了許多,腰也細了,紀少瑜想幫她系得寬松一些,卻發(fā)現(xiàn)她像是穿了大人的衣服。 紀少瑜又重新幫她系,趙玉嬌端著盆,雙手不得閑,就直挺挺地站著。 “衣服是我大哥的,所以有點大?!?/br> 紀少瑜聞言,輕笑道:“要不要我?guī)湍愀囊桓?,針線活我也會做的?!?/br> 趙玉嬌驚愕,不知道如何回應他。 紀少瑜見她那呆呆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愉悅道:“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很能干?” 趙玉嬌點了點頭,太能干了,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的事情我會做的,少瑜哥哥去溫習功課吧。” 趙玉嬌道,她真的不需要特別照顧。 紀少瑜拿著木桶打水道:“我算給你打水,洗完衣服我們一起回去?!?/br> 趙玉嬌站著沒有動,過了一會,見紀少瑜毫無松動的可能,便只得認命了。 洗完衣服以后,兩個人回房溫習功課。 紀少瑜的學識到底豐富太多,一晚上都在跟玉嬌講解她不懂的地方。 不知不覺中,一個在教,一個在學。 … 宋子桓睡不著,出來透口氣。 他走到紀少瑜寢房的院落時,下意識停了下來。 燈影照著那兩人,一起埋首書桌旁,時不時傳來詢問和講解的聲音。 趙玉嬌確實在認真地學,連聲音都透著nongnong的疑問。 紀少瑜也教得很認真,引經(jīng)據(jù)典,反復講解。 秋風起,桂花香,院子里的落葉起起伏伏,像是在驅(qū)趕他這個路過的人。 有些情景,實在是溫馨得讓他不忍打擾。 在他轉(zhuǎn)身折返的那一瞬間,想到的是,當初長公主非要拉著他陪練舞的場景。 曾經(jīng)他也有青梅竹馬,曾經(jīng)他也諸多遷就。 可那個他視為知己好友的女子,卻在墜馬落地的瞬 間,用深切悲痛的目光指責著他。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誰都怪他不解釋清楚,愿意背下黑鍋。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當一個人不被信任的時候,再多的解釋都是無力的。 他只是不甘心低頭,放下屬于自己最后的驕傲。 第238章 你想死啊 趙玉婉返回了方家,跟方新樹過起了不清不楚的日子。 她用身上僅剩下的銀子騙著方新樹,趙玉安還管著她的。 九月十六的時候,姚家來趙家過大禮。 整個清溪村又是一番熱鬧談論。 姚家來的聘禮有金燦燦的首飾,其中包括一對金鐲子,一對金耳環(huán),一對金簪子,一對金鎖。 這是在鄉(xiāng)下這個地方?jīng)]有見過的。 整個清溪村的人都說長見識了,趙家嫁女兒跟城里那些富家小姐一樣,氣派得很。 余家的兩位當家人都來了,大家坐在一起,攀親的攀親,說笑的說笑,場面其樂融融的。 姚家抬在前面的,是白花花的銀子,一共有八錠,一錠銀子便有二十兩重,光是擺在前面的銀子都有一百六十兩。 方新樹擠在前面過了眼癮,又暗暗算了其余的聘禮,心里暗暗驚嘆。 姚家來了最起碼七八百兩的聘禮,那趙家的陪嫁可能還不止七八百兩。 看余家兩位當家人就知道了,從頭到尾,都沒有把 姚家來的聘禮看在眼里。 要是趙玉婉還是趙家的姑娘,最起碼一二百兩的陪嫁是有的。 可她竟然作死,道最后一二銀子都只是趙玉安偷偷施舍的。 方新樹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他回去以后,打罵趙玉婉一番出氣。 趙玉婉受著,不敢跟他撕破臉。 只是在天黑的時候,趙玉婉摸黑去了趙家的外面,聽那些還在幫忙的村婦議論著。 有人暗暗道:“剛剛趙家請了村長清點,姚家來的都是好東西,說是全部一起要值七八百兩銀子呢?” “怪不得說是開銀鋪子的,平常人家七八十兩拿得出來,七八百兩怎么能拿得出來?” 另外一個人道:“姚家這算什么,我剛剛聽到玉嬋大舅舅說,按照姚家來的聘禮陪嫁兩倍?!?/br> “兩倍啊,還說姚家是開銀鋪子的,就把他們余家縣城的銀鋪子也送給玉嬋當陪嫁?!?/br> “漬漬,要不說著姚家肯給這么多聘禮呢?” “攀上趙家這么疼女兒的,還能不多給點?” 又有人連聲附和道:“就是就是,姚家舍得,趙家更舍得,可惜我沒有那個福氣,不然娶一個趙家女讓我把田地賣了都愿意。” 其余的人打趣著,又一番說笑。 趙玉婉站在外面,覺得心里涼透了。 趙玉嬋可真是好命啊,村里還沒有人像她這么隆重地出嫁呢。 接下來等姚家來請期,趙玉嬋嫁過去就擁有上千兩銀子,就算姓姚的對她不好也不怕。 更何況,姚家不可能對趙玉嬋不好,誰讓她有一個當舉人的爹,做富商的兩位舅舅。 憑什么好事都讓趙玉嬋占盡了? 趙玉婉不甘心地想著,心里像火燒一樣不舒服。 她渾渾噩噩地回到方家,心里惦記的全是趙家那紅色綢帶綁起來的一堆一堆的聘禮。 方新樹看到她那三魂七魄都丟了的模樣,冷哼道:“怎么,受刺激了?” “終于知道趙家女和趙家女的區(qū)別了吧?” “我跟你說,就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二兩銀子都值不了。” 趙玉婉在心里冷哼。 她是值不了二兩銀子。 可笑的是,方新樹連她這吊著二兩銀子的女人也不肯放手,怕丟了財路。 方新樹不是想要錢嗎? 方新樹不是想娶趙家女嗎? 趙玉婉像是想到了什么,當即陰狠地笑了起來! 方新樹見她那個樣子,嘴角噙著一抹壞笑道:“怎么,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趙玉婉冷笑道:“你不是想娶趙家女嗎,我可以幫你!” 方新樹挑了挑眉,嘲諷道:“你幫我,你怎么幫我?” 趙玉婉勾唇一笑,整個人像是瘋魔的女人,已經(jīng)喪失了最后的理智。 她定定地望著方新樹,厲聲道:“我敢朝著黃泉路走,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朝著黃金路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