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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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她是誰?” “她是誰?” 趙玉婉的心慌亂無比,腦袋也脹痛異常。 那個讓下人慌亂無比的人是誰? 皇上還在臣子的家中安插了眼線不成? 為什么連她也怕了,她在怕什么? 她是誰? 是誰要搶奪她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好日子? “啊…” 趙玉婉從睡夢中驚醒,因為動作的幅度太大,她牽扯到自己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 睜開眼睛,熟悉的人影就立在她身邊的不遠(yuǎn)處。 趙玉婉冷不防吃了一嘴的泥,爆呵道:“趙玉安,你還不把我扶到家里去?” 大清早開門的趙玉安站著沒動,怔怔地看著,依舊對他趾高氣揚的趙玉婉。 他彎腰扶起趙玉婉,往院墻的左邊走去。 那里有用稻草搭建的一個馬廄,是之前他大伯家用的。 自從分家以后,這個馬廄就空了下來,因為沒有打理,下雨時還會漏雨。 一大股霉味襲來,伴隨著腐爛的馬糞味。 趙玉婉瞪視著趙玉安,不敢置信道:“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我讓你扶我回家,回西廂房?!?/br> 趙玉安放開手,趙玉婉疼得直喘氣,雙手撐在馬廄里的柱子上。 這會子她疼得厲害,身體都在顫抖。 很顯然,只要她一放手,她立馬就會摔在臟兮兮的地上。 趙玉安把懷里的饅頭拿出來,放在墻角道:“這幾天你先住在這里,我會給你帶吃的?!?/br> “等你的傷好了,你就去外婆家吧。” 趙玉安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 趙玉婉看著他的背影,氣急敗壞地道:“趙玉安,你給我回來!” “趙玉安,你聽見沒有,你給我回來!” 趙玉安去而復(fù)返,用冷凝的目光看著她道:“你再繼續(xù)這樣嘶喊,那我晚上都不會來了,明天也不會?!?/br> “你如果想迫不及待地出去要飯,那你就繼續(xù)張狂好了?!?/br> “你…”趙玉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趙玉安就那樣冷冷地望著她,直到她再沒有激動大叫以后,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趙玉婉還想喊,可卻怎么也喊不出來。 趙玉安那樣的眸光,太陌生了,像帶著冰渣一樣。 趙玉婉扯下些干草鋪在地上,然后拿著那個饅頭慢慢地躺過去。 清醒之前的那個夢境,太真實了。 她感覺自己養(yǎng)尊處優(yōu),連指甲上染的丹蔻都艷麗奪目。 早晚她會過上那樣的日子,受著眾人的尊崇,呼奴喚婢。 趙玉婉狠狠地咬了一口饅頭,然后拼命咽下,她不信自己將會走到絕路。 只要她還活著,總有一天,她會把趙家這群人通通踩在腳下。 … 趙玉安回去的時候,他奶奶已經(jīng)在生火做飯了。 趙玉安過去幫忙,小聲地道:“奶奶,我跟她說了,等她傷好了就去我外婆家。” “清溪村沒有她的容身之地,我也不會把她再帶回來的?!?/br> 王和香摸了摸趙玉安的額頭,輕嘆道:“你能明白就好了,爺爺奶奶不是對她狠心,而是她…” “我明白的,剛剛她還朝著我大喊大叫,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br> “我不想她來吵著爺爺奶奶,我也不想真的看著她死了?!?/br> “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就好了,她既然不知道錯,我也不想再見到她了。” 趙玉安認(rèn)真道,他的立場,比以往所有時候都還要堅定。 或許正因為趙玉婉是他的親jiejie,他才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王和香見趙玉安真的懂事許多,便對著他道:“她留下的那些衣服,首飾,都扔出去吧。” “咱們家沒有人會稀罕她用過的東西。” 趙玉安眼圈一紅,心里感觸極深。 比起落到如此境地還在叫囂的jiejie,真正至善的,是心灰意冷后,沒有落井下石的爺爺奶奶。 趙玉安回西廂房去收拾,好多好多的衣服,光是毛領(lǐng)的披風(fēng)就有三件。 在這鄉(xiāng)下,誰有趙家姑娘過得安逸? 可以念書識字,可以四季穿新衣,可以月月有銀錢? 兩床涼被,兩床冬被,花色各一的兩個枕頭。 冬衣八套,夏杉十套,春秋各四套,鞋襪六雙,一匣子的首飾。 沒有繡完的枕套,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錢,長輩們送 的小擺件。 趙玉安一邊收,一邊往外面抱。 馬廄里都堆滿了,趙玉婉靠在她那一堆衣服上面,旁邊是趙玉安扔過來的被子。 趙玉安站在馬廄的門口,失望而又冷靜地道:“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一刻也不曾忘記。” “從前我搖擺,是因為你是我的親jiejie,你一遍又一遍地對我說,你才是我最親的親人。” “可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是趙家的人,而你不是?!?/br> “我受著趙家的庇護(hù),受著趙家的養(yǎng)育,受著趙家的恩惠,我記著,因為你,我更是記得清清楚楚?!?/br> “你自己好好看一看,好好想一想,趙家是不是真的有虧待過你,大伯父大伯母是不是真的凌虐過你,爺爺奶奶是不是真的疼愛過你?” “趙玉婉,你最好這一輩子都不要想清楚,想明白?!?/br> 趙玉安停頓一了一下,微紅的眼前一熱,眼淚便落了下來。 他用力擦去眼淚,哽咽著,繼續(xù)道:“因為我不想親眼看見,你悔恨無顏,吊死在這馬廄里。” 趙玉安走了以后,趙玉婉好半響沒有回神。 她怎么會錯呢? 她沒有錯,都是因為她大伯一家,她爹娘才會進(jìn)大 牢的。 她和玉安跟著爺爺奶奶,時時刻刻都要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 他們還時不時威脅她和玉安,不聽話要如何如何? 爺爺打她,奶奶不理她! 大伯和三叔他們不都冷眼旁觀嗎? 最可恨的是趙玉嬌,要不是她換了包袱里的褲子,她怎么會走到這一步? 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不是她的錯,不是! 趙玉婉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重復(fù),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渾身都在痛。 腦袋像是要爆裂開來,心也像撕裂一般。 她自己的親弟弟,也要背棄她了? 就算她再不肯承認(rèn)又如何? 她還是像垃圾一樣,被掃地出門了。 在這破舊的馬廄里,她像是趙家飼養(yǎng)的畜生一樣。 “不,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趙玉婉呢喃道,她的臉面呢? 她的尊嚴(yán)呢? 她想通過趙家的臺階尋求的未來呢? 通通沒有了! 她失去的太多了,多到這滿滿的衣服,被褥,都掩 蓋不了她內(nèi)心空洞的事實! 去楊家? 楊家現(xiàn)在名聲狼藉,她能有什么好的出路? 留下來,她所有東西都被扔出來了,連一雙破襪子都沒有留在屋里面,她還留得下來嗎? 明明她還很氣憤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