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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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似揚在杭州四天,張盡桉開心了四天,他們每天都出去,去不同的地方,像是要把杭州逛遍處處留下印子才罷休。 路上有認(rèn)出他們兩個的人,但大多數(shù)都只是有禮貌的表示喜歡后就離開了,很少有人把他們圍著拍照,倒也是雙方愉快。 他們就住了一天酒店,第二天就去住了民宿。張盡桉有個認(rèn)識的朋友在西湖區(qū)有套別墅,當(dāng)民宿用,離南屏晚鐘很近,張盡桉便電話聯(lián)系,定了這個別墅。這朋友也算客氣,在最后一天晚上帶了一瓶拉菲過來,三個人一起在別墅里吃了晚飯。 等這朋友走后,別墅就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他們都是不著調(diào)的人,理好碗筷就穿著雙拖鞋去散步,伴著幽幽路燈,還偏偏走了條鵝卵石小路。 張盡桉拖鞋薄,踩在石子上像是做腳底按摩一樣,他走一半便停了,叫住了江似揚。 江似揚一轉(zhuǎn)頭,張盡桉卻忘了要說什么,他們就這么四目相對了好幾秒,魚兒都溜進石頭縫里了才重新有了反應(yīng)。 “噗嗤……” 二人同時樂了起來。這笑的沒頭沒尾,卻笑了好半天。 就算是天大的好事也不至于笑成這樣。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這夜晚鳥叫來的時機恰好,又也許是這八五年的拉菲讓人有些微醺,太過輕松,所以做什么都想笑。 張盡桉笑累了,對江似揚伸出手:“我們回去吧?!?/br> 江似揚牽過:“好。” 回了別墅,洗了個澡,二人就上床休息了。 這個別墅的臥室大約有六十多平方,主要以原木做地板,床面對著的不是墻,是一座落地窗,能看清外面的黑夜月白天,仿佛能聽見外面的鳥叫。 張盡桉和江似揚穿著睡衣,選了一部電影看——主演是梁中村的《田園》。 這部電影張盡桉看過不下百遍,從里面學(xué)到了好多對聲音的把控、表情管理、動作設(shè)計。 電影在放片頭曲時,江似揚突然說:“我記得這位前輩是哥你最喜歡的演員吧?” 張盡桉有些驚訝:“這你都知道?” 江似揚卻很淡定,看著筆記本應(yīng)道:“你的事,我能了解的都去了解了?!?/br> “那不能了解的呢?”張盡桉接著問。 江似揚這才看向張盡桉,彎起了他的眼睛:“等你告訴我?!?/br> 張盡桉笑了:“開始了?!?/br> 《田園》講述了一個在鄉(xiāng)村里發(fā)生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來到鄉(xiāng)村,認(rèn)識了一群村里人,而也在那時,村里一個小姑娘失蹤了。電影以第三者的角度講述這個鄉(xiāng)村里這些人的恩怨,誰是誰的敵人,誰又是誰的朋友,一團團迷霧、一條條支線隨著主角深入,慢慢散開。 這部電影里的參演人員都是實力一等一的演員,即使是一個騎三輪車的龍?zhí)?,口音、演技都特別好。 雖然沒有拿幾個獎項,但對張盡桉來說它就是良心之作。 “梁有為!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即使音量調(diào)到了60,男人嘶吼聲也扯人心肺。 “這個梁有為有點太不厚道了點,”江似揚皺起了眉頭。 “對不對!我也覺得他不厚道!”這句話說到了張盡桉的心坎里去了,指著電腦激動極了,“我看一次就想打他一次。就欺負(fù)人脾氣好在那倚老賣老,幫了他那么多,最后反手把人女兒給賣了你說氣不氣?” “確實,”江似揚點頭,“剛開始還覺得可憐,現(xiàn)在看,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張盡桉即使看過好幾遍,但看到警察追梁有為這場戲時還是祈禱著:“希望梁有為有事?!?/br> “他肯定會有事的,”江似揚說。 “你看過?”張盡桉問。 江似揚認(rèn)真地看著電影畫面:“他這個跑步姿勢不標(biāo)準(zhǔn),膝蓋容易拉傷?!?/br> 張盡桉:“……?” 電影的最后,梁有為最后進了局子,電影也結(jié)束了。張盡桉也松了口氣,心情也舒爽了。 “我覺得喬沿那小男孩的玩具槍挺有意思的,”江似揚又把進度條拉到了小孩用玩具槍滋水的片段。 這個玩具槍與別的槍不一樣,本身是一把普通的水槍,但里面這個“喬沿”是個手工特別好的人,經(jīng)他改造,這把兒童水槍變成了更高端的黑色水槍。 “對對對,我第一次看的時候是高中,我當(dāng)時看到這里的時候太饞它了,就特別想買這把槍,”張盡桉說。 江似揚把畫面暫停了,看了兩眼說:“我看著外形像qbu□□□□?!?/br> 張盡桉搖頭:“我倒覺得像95式□□?!?/br> 兩個腦袋湊近打量。 江似揚確認(rèn)想法:“還是像88?!?/br> 張盡桉也確認(rèn)想法:“我覺得是95?!?/br> 江似揚看向張盡桉:“他狙擊鏡是88那類的?!?/br> 張盡桉直直看著江似揚:“它是無托的。” 江似揚:“水槍干嘛要有托?” 張盡桉:“那水槍干嘛要有那么大的狙擊鏡?” 兩個人就這么對視了十幾秒,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們正在做什么蠢事。 張盡桉躺倒在床上,想想就好笑:“絕了,我們?yōu)槭裁匆敲凑J(rèn)真討論這個東西?他就是個水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啊,”江似揚笑著把電腦關(guān)了,“大概是喝酒喝懵了要水槍洗洗腦子。” “哈哈哈哈哈,”張盡桉翻了個身,“太上頭了,我腦子已經(jīng)喝沒了。” “我也是,”江似揚打了個哈欠,把電腦放床頭柜上也躺下了。 木材在壁爐里燒著,星星火花跳出來,咯吱咯吱聲催眠人耳朵。 張盡桉看著天花板:“那我們確定是去那天看你爸了?” “嗯,”江似揚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我爸雖然看著嚴(yán)厲,但其實很好說話,不要擔(dān)心?!?/br> “我不擔(dān)心,我是緊張,第一次見家長,沒經(jīng)驗,”張盡桉說。 “沒事,我也第一次帶人見我爸,我也沒經(jīng)驗,”江似揚回答。 這回答一點也不安慰人,頗有江似揚的風(fēng)范。 “哦?那可巧了不是?”張盡桉笑著說。 “咳呵……”江似揚睜開眼睛,笑了起來。 “行了,不逗你了,你睡覺吧,”張盡桉說。 “好,那晚安,”江似揚沖張盡桉笑一下,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江似揚是真的很困,張盡桉也是真的睡不著。 他看著江似揚胸膛平穩(wěn)地上下起伏,像是熟睡了很久似的。柔和夜月下映襯出來的樣子足以讓站姐拍上幾百張照片。 張盡桉從來沒有一天像今天這樣開心過,雖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輕松快樂。 他忘記是誰和他說過這樣一句話——人生于感性,行事處于理性。而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個想要浪漫的俗人。 什么是浪漫。 大概是街口黃昏拍下一張照片,大概是淌著溪水牽手而伴,大概是誰也阻擋不了的偏愛。 這一切都是張盡桉曾經(jīng)幻想過的事,現(xiàn)在逐一實現(xiàn)了。 這四天里張盡桉最喜歡的場景,就是和江似揚站在上——四下無人,只有望不盡黃葉林延綿上山巒,云遮山,山立水,水與天色交融,雷峰塔只有細小的影子。 他們就在如此美好的場景下接吻。 張盡桉做事永遠比想快,他低聲喚道:“似揚?!?/br> “我在?!睂Ψ捷p聲應(yīng)道。 “我要吻你,”張盡桉說。 江似揚是喝了酒就想睡覺的類型,能堅持到這個點才睡已經(jīng)耗光了全部力氣,不過他這句話是聽清楚了的,他也清楚明白,張盡桉的這句話并不是尋求他的答復(fù),而是一個預(yù)告。 這個吻會像初春時化雪,深秋會枯黃樹葉一樣無人能夠阻止。 那他呢? 他自然樂意。 于是他答道:“好?!?/br> 然后他就聽到衣服摩擦被褥聲在耳邊響起,在接著,嘴角觸到了柔軟的唇。 此時江似揚的腦子一句被攪和地像爛泥一樣,但本能驅(qū)使他睜開眼睛,只是視線是恍惚的,恍惚間,他看見張盡桉側(cè)坐著,身后是望不盡的晴朗夜空,月明星稀,卻能勾勒出張盡桉頭發(fā),身體的輪廓。 原來是月亮在吻他。這是江似揚睡去前想的最后一句話。 張盡桉看著江似揚沉沉睡去,便輕手輕腳下了床,把窗簾給拉上。 再次回到床上,張盡桉又忍不住親了一下江似揚。 “晚安?!闭f完這句話,張盡桉才睡去。 第二天江似揚便走了。 沒辦法送江似揚到機場這是張盡桉最大的遺憾,也每當(dāng)這時候他才會想起公開的好處。 江似揚走后,張盡桉就回了北京。在路上張盡桉才想起了手機這個事,一打開微博,果真不得了。 由于他這四天沒上網(wǎng),微博也沒發(fā)一個,導(dǎo)致微博群里有人開玩笑說張盡桉不是被綁架了。 張盡桉哭笑不得,拍了張?zhí)柕恼掌l(fā)了微博,寫著:“天氣真好?!?/br> 不到五分鐘就有了十萬評論,竟全都是不敢置信。 [@風(fēng)蕭蕭]:大哥出門了?!竟然出門了? [@人民廣場來倒立]:你是大哥嗎?是不是被盜號了? [@大哥的叮鈴鐺]:大哥?。∧阋潜唤壖芰司驼UQ郯 竟奉^】 [@青思遲早綠了張盡桉]:#某張姓藝人終于出門了#張家軍在哪里!大家快刷起來這個話題! [@杏仁甜甜圈]:絕了,娛樂圈第一個因為出門評論引得其他粉觀看的明星。頂流就的頂流,你哥就是你哥。【圖片】 …… 張盡桉翻閱評論,忍不住反駁道:“我也沒那么宅吧?” 蘇志陽也跟著網(wǎng)友一起鬧騰,在群里刷了好幾條:“夭壽了,張盡桉出門了!” 張盡桉一看,是前兩天他和江似揚在外頭被人拍的照片。 【溫州皮革廠地主蘇志陽】:你出門竟然只叫了似揚不叫我!害得我沒蹭熱度! 【小南山旅游向?qū)埍M桉】:你倒是來杭州??? 【溫州皮革廠地主蘇志陽】:啊這,我不蹭了 【溫州皮革廠地主蘇志陽】:【撓頭表情】 【沈陽一哥顧一柔】:笑死,企鵝rou 這件事還讓張盡桉的粉絲因搞笑出了圈,好幾個娛樂博主還把以前粉絲說的話截了圖,各色路人都開玩笑說張盡桉的粉絲可以出道了。 令大家都沒想到的是,兩周過去了,這個梗熱度還沒消散,只要一提起,就一堆人笑。 有些綜藝想趁著這個熱度邀請張盡桉去,但張盡桉沒興趣,也沒時間。 他回北京休息了一天后就接到了公司的通知,公司得了一個大ip影視化的單子,如果接下,動畫、游戲配音也會找張盡桉。但這個ip很搶手,有不少出名的藝人都像要。于是他就被拉談合同,爭ip,成天在公司和公司之間轉(zhuǎn),忙忙碌碌,兩周就過去了。 而江似揚這邊也不清閑,他接了一個新綜藝,兩個廣告,一個新劇。新劇一月進組。二人都忙,但都會抽出時間和對方聊天。那算是一天中他們最輕松的時候。 一天夜晚,張盡桉穿著一件偌灰色套頭衛(wèi)衣、隨便拿的一條褲子,坐在沙發(fā)上和張舒雨視頻聊天。 “我就在想,你這事都能火那么久,那你到時候公開了,豈不是更不得了?微博絕對卡爆啊,”張舒雨盤腿坐在床上,沖著鏡頭豎起大拇指。 張盡桉不為所動,反而說:“張舒雨,你要是用你拍馬屁的功夫去換件睡衣該多好?你這睡衣加上你后面這白墻,我真以為你在醫(yī)院。” “不是哥,都聊五分鐘了,你還在想我的睡衣啊?”張舒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病號服睡衣,不服地沖著耳機線上的話筒說,“而且這睡衣怎么了?有我這么一個勤儉持家、一件衣服穿好幾年的meimei你應(yīng)該感覺榮幸好嗎?” 張盡桉不屑地呵一聲,端起水杯吹了一口,平淡地說:“你要是真勤儉持家,那就別把摩托車整壞了???” 今天張舒雨突然來了電話,一開口就是“哥哥”“哥哥”,憑那么多年相處下來,張盡桉一聽就猜到是要錢。果然,張舒雨一頓客套話后就說自己摩托車撞上了花壇,得去修。 張盡桉喝了一口水就把杯子放下了。 “你要是懶得出修理費,我也是可以忍著騎的,等明年春風(fēng)上新了我再問你要錢,”張舒雨說。 張盡桉:“你怎么就確定我會給你錢?” 張舒雨眨著眼睛:“因為我是你最可愛的meimei啊?!?/br> 張盡桉:“我其實可以不認(rèn)的。” “張盡桉!”張舒雨吼完就委屈巴巴地開始撒嬌起來,“哥——你就給我點修理費吧,等我實習(xí)了,我就還你錢——” 張盡桉雞皮疙瘩起來了:“你這么說話你宿舍里的人不打你?” “她們?nèi)ハ丛枇?,現(xiàn)在宿舍就我一個人,”張舒雨撓了撓嘴巴。 畢竟是親兄妹,張盡桉還是會給錢的。 “你要多少錢?”張盡桉淡淡問道。 張舒雨眼睛立馬一亮:“真的?” 張盡桉覺得好笑:“不然還是假的?” “七百,”張舒雨忙補充,“我一實習(xí)就還你,加上上次的六百五十七塊三毛?!?/br> “你倒是還記得,”張盡桉笑了,給張舒雨轉(zhuǎn)賬了錢。 “我除非真沒錢,否則我是絕不會欠人錢的,”張舒雨看到錢后瞪大眼睛,“一千?!謝謝張老板!” “下次再有這事,找你姐去別來找我,”張盡桉說。 “你也知道二姐摳,”張舒雨撅起嘴,“我們家就我和你的消費觀念是及時行樂,活在當(dāng)下。他們都是存錢養(yǎng)老?!?/br> 張盡桉想了想,說:“我也要開始存錢了?!?/br> “不是吧阿sir,你確定?”張舒雨捂住嘴巴,“哥你別嚇我,你最近到底咋了,竟然想著存錢了?那次你四天沒上微博我都驚了,想以前沒wifi你用流量上網(wǎng),微博打卡一天不斷,你這次竟然能忍四天。你快說!你不是要破產(chǎn)了?你要是破產(chǎn)了就和我說,我捐給你一千塊。” “我謝你啊,”張盡桉說。 張舒雨:“你到底咋了,你倒是說嘛。” 張盡桉:“和江似揚出去玩了。” 張舒雨:“……” 這樣的安靜只持續(xù)了兩秒,張舒雨就抓起枕頭開始打拳:“??!媽的我為什么要問???!我早該猜到的!干嘛找虐!” 張盡桉看得一清二楚,云淡風(fēng)輕地說了一句:“怎么?不服把錢還回來?!?/br> 張舒雨迅速把枕頭扔了,手放胸口,堅定地看著鏡頭:“不,完全沒有,小女子只是覺得你們倆太般配了,讓小女子非常羨慕?!?/br> 張盡桉快笑死了:“張舒雨,你這見風(fēng)使舵的本領(lǐng)我真是看一次佩服一次?!?/br> “誒——這怎么能叫見風(fēng)使舵呢?這叫真心,”張舒雨語氣逐漸往詩朗誦那邊拐,說的那叫個抑揚頓挫,沒有一個重音是對的,“我衷心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我自愿退出這段愛情,我去車底,你們在車?yán)?,再見——?/br> 張舒雨說完就把視頻給掛了。 客廳驟然安靜了。 張盡桉聽了江似揚提議,回到北京后就買了兩個木質(zhì)架子放客廳裝花,一種是向日葵,一種是水仙花。 張盡桉揚起一笑,把手機放在了一旁,仰頭盯著天花板看。 他一想起那天晚上,心里就美滋滋,就忍不住樂。 他太想江似揚了,不單單是那晚上的吻。 他們這個職位,一個月能見幾次都算是好的,所以每次他都很珍惜在一塊的時光,不想讓它浪費。 可時間不會聽他說話,它如那天他們在山下看的泉水一般,清澈涼爽,慢慢流淌。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馬上就到了去見江似揚父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