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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暮云一到,月拂即使想怠慢也不敢,便忙迎進(jìn)前廳,讓下人準(zhǔn)備今年最好的春茶來。 “殿下,請品嘗?!?/br> 天城暮云微笑接過,揭開蓋子,撲面而來的茶香繚繞于鼻間,十分耐聞。葉子已經(jīng)舒展成片,每一片顏色都極為翠綠,是為上品碧螺春。 “丞相客氣了?!碧斐悄涸票3种幌滩坏膽B(tài)度,坐在主座上,而月拂侍立一旁。 眼看著天城暮云一盞茶都品完了,站得有些腿麻的月拂還是沒能等到天城暮云喊他也坐。 好不容易等天城暮云放下茶杯,側(cè)首朝月拂看過來,便他拂了一下袖,月拂以為是開口準(zhǔn)備讓他坐下了。 便彎身準(zhǔn)備坐下,卻被天城暮云一聲“極好”打斷,月拂彎到一半的身僵住了,好死不死就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腳,頓時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大廳內(nèi)沒有多少人,除了月拂和天城暮云外,只有幾個下人。而月拂就這樣摔在地上五體投地,讓下人給看了個笑話。 關(guān)鍵是這還不是讓月拂最尷尬憤怒的,憤怒的是下巴磕到地面發(fā)出一陣悶聲,疼得他完全沒法保持面部表情,頓時五官扭曲,冷汗直朝面頰流下。 天城暮云趕緊起身,彎身扶他,“丞相這是何意,您不需要給本宮行這么大的禮,依著輩分來,您還是我姑丈呢。還是快快起來,這邊坐下,坐下?!?/br> 殷切地扶著月拂朝旁邊的側(cè)坐坐下,這才緩下神色。這個時候月拂的下巴明顯腫了個大包,天城暮云便讓下人去準(zhǔn)備醫(yī)箱,說要親自為姑丈上藥,聊表一下作為晚輩的孝心。 “殿下,使不得,讓府醫(yī)替臣看看就行?!痹路髂樕珮O其蒼白,方才天城暮云那名為扶實為用勁掐得他老骨頭都快疼散架了,這會兒上藥是不會給他傷上添毒吧。 一想到下巴被毒爛脫白的模樣,月拂臉色更加難看。 天城暮云耐盡性子地勸著,面上盡是擔(dān)心?!肮谜?,咱們以后就是親家了,您就是我岳父,上個藥這種事,當(dāng)是晚輩來做。這是應(yīng)該的,您別客氣?!?/br> 月拂又怒又氣卻只能點頭承謝。 天城暮云就算真給月拂下砒/霜讓他的老臉爛掉,都沒人信。畢竟在旁人看來,天城暮云對月拂一向都是那是相當(dāng)?shù)暮茫耆珱]有皇子驕縱的架子,對他女兒更是寵得不行。 月拂臉上的胡子微微顫抖,面對于波瀾不驚的天城暮云心有余悸。方才那少年扶著自己的手力道狠到幾乎掐碎他骨頭,笑里藏刀綿綿,顯然是知道了什么。 趁著藥箱暫時還沒取來,月拂偷偷瞄了天城暮云一眼,結(jié)果天城暮云也在看他,笑意深沉耐人尋味。 頓時一身激靈,僵如石塊,不敢再看。 這小子,什么時候笑得這么可怕了,簡直是換了副模子。 到頭來是月拂想多了,擦藥的時候天城暮云根本沒沾手,而是讓他身邊的李侍衛(wèi)來上。李侍衛(wèi)是個糙人,根本不會上藥,把月拂弄得極疼,像是一刀一刀割著,這完全是報復(fù)??! 月拂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了,天城暮云今日根本不是來提親的,是來找茬的。 但氣憤歸氣憤,月拂根本不敢表現(xiàn)地有一絲不滿,不然按照寵子成魔的陛下和皇后的脾氣,知道天城暮云在丞相府被自己甩了臉子,定是將他滿門抄斬! “都出去吧,本宮要和丞相大人商議私事。”天城暮云輕咳了一聲,丞相府的下人們和李侍衛(wèi)都露出一副表示懂的表情,退出門外,把門帶上。 門關(guān)上后,半天天城暮云都沒有說話,而他不說月拂自然是不敢開口,一時間靜得連風(fēng)的聲音都能清楚聽到。 月拂雙腿有些不自然地抖,感覺臉上的傷口都有些隱隱作痛,不知是心里作用還是藥里有問題。 天城暮云起身,眉宇陰影壓下,朝月拂只是斜了一眼,有些不屑?!柏┫?,你知道為何本宮為何今日這般對你嗎?” “臣不知道?!痹路髦挥X得天城暮云定是知道了他有心扶持大皇子的事,今日才會這般反常地對待自己。 “不知道?”天城暮云掩袖而笑,“你這身上的罪孽,就算本宮一筆一筆地跟你算,你都嚇?biāo)懒税伞闭f到最后一句便是有意拖長。 “臣就是怕死,所以不敢得罪殿下?!痹路饕е剑Ρ憩F(xiàn)得不讓天城暮云看出一絲破綻。 “姑姑的死,你以為父皇不清楚嗎?”天城暮云低沉道,一字字如石子般清楚而沉重得敲擊在月拂努力保持的鎮(zhèn)定上。 “他知道是你把她逼死的,因為你懷疑重霜不是你的親生女兒。而你知道為何重霜和你長得不像嗎?但你若關(guān)心過她,便知長得像另外一個女子。 因為她確實不是我姑姑所生,而是你當(dāng)年為了攀附皇家,一劍殺死的前任妻子所生?!?/br> 躲在屏風(fēng)后面的月重霜瞪大眼眸,似乎不敢相信天城暮云所說的話,但是確實有人說她長得不像母親。 “不可能!慧娘都已經(jīng)死了,她怎么會……”月拂臉色極其難看,低吼道?!懊髅魇枪髫?fù)我,她還未足月就生下了那個孽種?!?/br> “是嗎?”天城暮云覺得好笑,便扔給他一副畫軸?!盀榱伺矢綑?quán)勢,殺妻滅子的事都做得出來。若非姑姑臨終前交給本宮這個東西,本宮也以為當(dāng)年的探花郎是真心實意喜歡姑姑的呢??蓱z我姑姑未得你一分真心,利用之后給她扣上個辱沒她名節(jié)的罪名,逼她自盡?!?/br> 月拂顫巍展開畫軸,里面的女子梳著雙月發(fā)髻,頭上的牡丹花枝照得她明艷的面孔有些似幻似滅,有些朦朧不清。 他突然想起來,一向被自己忽視的女兒和她有幾分相似。 瞬間臉色蒼白,“鬼!那丫頭肯定是鬼!難怪我每次看到她,就極為不自在?!?/br> 慧娘的面容不斷和月重霜重疊,一時之間月拂分不清現(xiàn)實和噩夢。 他看見,慧娘胸口血流不止,憎恨地看著他,咒他不得好下場娘的面孔越來越猙獰,朝他撲過來,嚇得他拼命朝門口跑,死命開門就是開不了,似乎從外邊上鎖了一般。 “一報還一報?!碧斐悄涸蒲劾镬F氣凝結(jié),這句話似乎是在對月拂說,更像是自言自語。 漠然地看著月拂在屋子里慌亂驚恐地亂跑,頭冠散開,衣衫凌亂,像是真的被鬼追著一般。 直到他撞倒了屏風(fēng),看到后邊的月重霜,更是驚恐地一把推開,慌得像無頭蒼蠅地一般亂撞。 “表哥,我父親他這是怎么了?”月重霜被撞得腦袋昏沉,拉了拉天城暮云的衣袖。 “大概是瘋了。”天城暮云聲音毫無溫度,讓外邊的人開鎖,拉著月重霜有了出去。 兩人才出來沒站定呢,月拂就從里邊跑出來,瘋瘋傻傻地跑掉了,一邊跑一邊說報應(yīng)不爽,笑得極為猖獗。 “表哥,那些都是真的嗎?”月重霜抬起一張凝起水霧的眸子,眸眼里滿是淚水,“是不是真的,表哥你告訴我。” 天城暮云把方才的畫像遞給她自己看。 月重霜顫抖地捧著畫,看到里面的女子面容,哭得不成樣子。 她蹲下身子,將頭埋在懷里,哭得更加兇了,似乎要把這十多年所受的委屈都宣泄出來。 這時,天際又下起了雨,越下越大,比上次皇宮看見的還要大。 天城暮云勸不餓動哭得妝都花了的女孩,她根本不起來,雨水和淚水和在一塊兒,完全分不清。說完哭個夠,她受夠了。 “下這么大雨,你還不躲躲?你且先拿著傘,這丫頭我來勸?!?/br> 天城暮云眸眼一縮,眼角余光暼了一眼遞傘的人,“你怎么還沒走?” 楚非離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痕,“我說過我是來找人的,怎么可能輕易就走?!?/br> 天城暮云臉色一沉,“你到底找誰?” “喂~你這副表情看著我,沒錯,我承認(rèn),我就是來找你的。”楚非離覺得天城暮云有些生氣,莫非方才喚他美人的事被他聽見了,所以有些想扁他?!胺讲盼铱匆娞鞖庥凶儯闳ベI傘了?!?/br> 楚非離遞得手都酸了,天城暮云都沒有接,便將傘放在他身邊?!澳闳羰遣幌惨娭?,覺得我討厭,今日我便不煩你?!?/br> 天城暮云身上那股疏離感太強(qiáng)了,尤其是對著自己的時候,他能察覺出不只是討厭,還有厭惡。 楚非離安慰自己是首次相見他讓他印象不好,所以才這樣。但是越這樣安慰自己,心里就不確定。 他回頭看,天城暮云卻是背著身的,那把傘仍然在地上,任憑雨下再大都沒拿起來過。 暮云,這輩子,你怎么這么厭惡我? 楚非離心里一痛,像是被刀割了一般,快步朝前走去,想逃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天城暮云漠然的樣子和前世死前平靜的少年重疊在一起,一杯摻毒的茶從容飲下,竟是一般無二。? “表哥,你怎么了?”月重霜哭累了,總算不哭了,卻發(fā)現(xiàn)天城暮云對著地上那把傘看得有些出神。 “沒有,只是覺得這把傘似乎在哪里見過?!?/br> 月重霜拿起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何不對,撐開了看也是沒發(fā)現(xiàn)和別的傘有什么區(qū)別?!氨砀?,這傘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樣子?!?/br> “拿過來給我看看?!碧斐悄涸平舆^月重霜遞過來的傘,左瞧右看確實普普通通,沒多出一塊幺蛾子。 但是怎么感覺,有些似曾相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