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放大。”

    魏蘇慎遲疑地調(diào)到最大，還能辯聽出輕微的腳步聲，想必姜邱是在外面走動活動身體。

    方杉：“這只雞的叫聲有些耳熟?！?/br>
    魏蘇慎腦海中浮現(xiàn)出抱著大公雞征戰(zhàn)的那些年，扔過去一條打濕的冰毛巾：“清醒點。”

    你是統(tǒng)，不是公雞。

    無怪魏蘇慎杞人憂天，實在是系統(tǒng)的代入感太強，有著胡編亂造到最后自身都分不出真假的黑歷史。

    方杉：“我是真的在哪里聽到過這只雞的叫聲?！?/br>
    想了又想，為了盡快刺激記憶午飯時點了不少外賣，炸雞，烤雞和爆炒小公雞。

    魏蘇慎眼皮一跳：“想吃雞rou就直說?！?/br>
    方杉一個人解決了大半食物，忽而福至心靈擊掌：“森林公園。”

    森林公園居住著大量動物，上次去拜訪潘的時候，方杉發(fā)現(xiàn)不少一階變異飛禽。原本還想抓上一兩只回來烹飪，可惜當(dāng)時他和魏蘇慎沒代步工具，只得暫時作罷。

    “燈下黑。”方杉嗤笑一聲：“是我小瞧了姜邱?！?/br>
    先入為主的印象，外加最后姜邱的那通電話，塑造了一個完美的假象：對方已經(jīng)離開臨谷市。

    難以想象，這樣老套的手段自己還真的上鉤了。

    方杉摸了摸拍了拍有些鼓起的肚皮：“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br>
    魏蘇慎強迫他認清現(xiàn)實：“你那是吃多了?！?/br>
    “別計較細節(jié)，”方杉看了看外面的天氣，換了身微微厚實一些的衣服：“讓我們?nèi)グ菰L一下老朋友?！?/br>
    酒店樓下盯梢的人已于昨晚全部撤掉，恢復(fù)絕對的自由一時間反而令人不適。

    方杉專門去買了果籃，登門拜訪。

    森林里的氣溫要比外界低幾度，潘正在林中狩獵，看到他們時沒有第一時間收回獵槍，反應(yīng)了幾秒后，才恢復(fù)初次見面時的熱情：“你們怎么來了？”

    方杉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自然，唇角上揚。

    “我來找姜先生?！?/br>
    潘笑著道：“什么姜先生？”

    方杉：“既然來做客，我自然是確定了東道主。”

    潘臉上的笑容漸漸掛不住，方杉用一副篤定的口吻道：“你應(yīng)該還沒有資格替他做決定，不如先去請示一下？”

    潘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朝木屋走去。

    這段時間內(nèi)方杉也沒閑著，和魏蘇慎打了聲招呼后，奔去密林深處。

    魏蘇慎猜到是要去做什么，沒過多久，方杉懷抱著一只肥美的大公雞來到他面前：“晚上回去加餐?！?/br>
    魏蘇慎：“本是同根生……”

    后面的話在系統(tǒng)冰冷警告的目光中停止。

    姜邱走來的時候，透白的皮膚被樹木襯托得更加清澈，整個人完全看不出瑕疵。假如人類出自女媧之手，他或許是最杰出的那個作品。

    方杉一向?qū)γ烙泻芎玫男蕾p眼光，魏蘇慎瞥見他的目不轉(zhuǎn)睛，覺得頭頂?shù)臉淙~更綠了。

    “漂亮，但沒你有氣場?！狈缴甲龀鰬?zhàn)略性總結(jié)。

    魏蘇慎抬頭望了望綠油油的樹葉，卑微的被這句話哄好了。

    方杉用調(diào)戲的語調(diào)笑著道：“脾氣變得比以往好多了。”

    魏蘇慎側(cè)過臉看著他：“你在夢里沒有呼喊過白博士的名字?！?/br>
    姜邱暫時不在需要注意的名單當(dāng)中。

    “……”

    走過來的這段時間內(nèi)，姜邱早就恢復(fù)了平和。倘若不是在研究的關(guān)鍵時期，或許他會有種棋逢對手的喜悅。

    “你是怎么識破這是個局？”

    方杉摸了摸懷里被抓的大公雞：“因為它?！?/br>
    姜邱皺眉：“何意？”

    “實不相瞞，上次光顧著幫助潘清剿變異植被，放跑了這只肥美的公雞?！狈缴继蛄颂虼桨辏骸盎厝ズ笪冶隳钅畈煌??！?/br>
    當(dāng)然他沒說是在竊聽器里聽到了熟悉的雞叫聲，用了個略顯牽強的理由：“因為時常念著這里，難免多了些聯(lián)想?！?/br>
    姜邱面對面和方杉站著，心中只有兩個字：造孽。

    方杉猶然不覺，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里。

    姜邱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最后一次，你們想要什么？”

    如果依舊是模棱兩可的答案，他會不計較成功的機率，立即下死手。

    方杉這次沒帶絲毫玩笑，斬釘截鐵道：“請允許我們加入你的實驗?！?/br>
    身側(cè)魏蘇慎眉梢輕輕一揚，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的確是系統(tǒng)慣用的伎倆。

    姜邱目光一沉：“知道的不少。”

    方杉笑了笑：“白博士最擅長的領(lǐng)域是這里?！闭f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相信無論如何時候，您都不會放棄研究。”

    為達目的，放低姿態(tài)連尊稱都用上了，姜邱搖搖頭……見風(fēng)使舵的本事一流。沒詢問內(nèi)因，只道：“我的實驗室只招收有真材實學(xué)的人?！?/br>
    在方杉開口前，姜邱先一步把話說死：“來可以，但要通過考試?！?/br>
    方杉一口應(yīng)下。

    姜邱又看向魏蘇慎：“你呢？”

    魏蘇慎微微頷首。

    方杉露出有些擔(dān)憂的眼神：“……行么？”

    一個常年在五十九邊緣徘徊的男人，及格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魏蘇慎一臉冷漠地‘呵’了一聲。

    姜邱將地點安排在木屋內(nèi)，他現(xiàn)場出題，等待的過程中，方杉激動地扯著魏蘇慎的袖子：“好久沒有過這種經(jīng)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