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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客腦子里轟一下,不知所措道:“自然是上主?!?/br> 商止新道:“那可好,愛卿再留下陪孤說會話,到午時刻便好?!?/br> 樓客滿臉僵硬。 “好不好?”商止新惡劣地笑:“愛卿可說了孤重要,現(xiàn)在改了主意,叫欺君?!?/br> 樓客的表情在那鬼魂催命一樣的“好不好”之惶恐,聽了后半句“欺君”二字,卻忽然被下了咒似的呆了,喉嚨里的聲音不屬于自己一樣,迸出一個“好”來。 ——商止新說出的時間是個催命的時間,是她想出來折磨人的鬼方法。 樓客在邊塞駐軍,最怕的事情就是敗績:別人是不想敗,她是不敢。因為樓家一直有人在殿上“做客”,她若敗,做客的人就“生病死了”。 加上了這樣的壓力,戰(zhàn)爭沉重到她不敢想象。她偶爾在戰(zhàn)場眺望帝都,很迷茫地想,有人能永遠不戰(zhàn)敗嗎?她這么廝殺下去,還有幾年好活?她死了呢?樓家又如何? 一切都沒有定論,而這些肩上的責(zé)任讓她必須強拖半死的身體掙扎。然而不掙扎時無望、掙扎時無望、就是死去她也無望。 …… 但商止新卻不是問的一個公平的問題,她比對的東西根本不同。商止新是在問:孤的“好心情”更重要,還是你樓家的“性命”重要? 這不該比的……可誰叫她又提起“欺君”,“欺騙”二字是樓客的痛xue。 很久以前瑾姣問她這個問題,她說她不知道,瑾姣還很開心。她說“不知道”就是最好的答案,因為無論是“救她”放棄擔(dān)當(dāng),還是“救樓家”放棄她,她都不喜歡。她要的只是猶豫,代表重視的猶豫。 她當(dāng)時哪里知道遇見她之前樓客就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 報應(yīng)不爽,如果宗親的死是屬于她的壓迫,她打算認(rèn)了——就算她樓客狼心狗肺好了,她身上的血債不差一星半點。 …… 商止新當(dāng)然不是真的想要和她聊天,她根本不說話,只興致勃勃地在演武場豎起炷細香:等香燃盡了,時間也就到了,那司獄的人結(jié)局可見。 樓客干澀著眼睛直視一點一點的落香,商止新就支著腦袋看她,感嘆人類的掙扎無論何時都讓她那么饒有興致。 …… 最后一支香到分之一,商止新卻說:“好了,你去吧?!?/br> 樓客怔然。 她愉快道:“時間不多,愛卿要是能在這時間里到司獄,那便是你叔父命不該絕,要是不行就算了,孤聽個血花響?!?/br> 樓客 瞬間明白了:以她的 身體素質(zhì),分之一柱香到不到的可能是對半開的,是一場賭博。功敗垂成的懊悔她最喜歡,僥幸成功也對她沒影響——她最愛看人在絕望里掙扎。 樓客即刻站起來,就在商止新看她表情以為她立刻會離開抓住會,卻沒想,她竟然頓了一下之后忽然又拜下唱念一聲快速的“謝上主隆恩”才殘影消失。 商止新愣了愣,翹起嘴角不敢置信地勾起,越發(fā)收不住笑意盎然,輕嘆: “樓客啊樓客……你現(xiàn)在可不是變成了自己以往最厭惡的人嗎?!?/br> ———— 樓客到時恰巧獄卒拿人,一個穿著華貴的男人驚恐地大叫:“不要?。〔灰?!我是樓家的長輩!我是將軍的叔父,她會回來的!她一定會贏的!我不能死!” 樓客瞬間松懈下來,血色全消:“稍等!上主口諭已到,放人?!?/br> 男人面如土色癱軟下去,卻在看見樓客的瞬間忽然臉色猙獰起來,后怕地對著她破口大罵: “你這賤人養(yǎng)的東西!你敢這時候才來?你是想讓老夫死了算了是吧?老子是你的叔父!樓家敗在你里真是祖上扔完了陰德!你死了都得被穿了脊梁骨,壓在恥辱臺上跪一千年,受你宗親唾罵!” 說著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扯下鞋子狠狠扔過去。 樓客從戰(zhàn)場回來開始便是筋疲力盡,在商止新哪兒早去了半條命,緊趕慢趕才到了司獄,現(xiàn)在眼前是一片黑,嗓子里火在燒一樣,竟然一時間根本沒有留意,被甩在額角,那血就順著流下來…… 她退后兩步,和男人一齊愣住了。 …… 誰能想到,帝國頗有神話的樓客將軍,現(xiàn)在青衣素履虛弱地靠撫在獄內(nèi)的墻邊,被一只鞋敲到頭破血流? 而樓客卻愣的是……她不知道原來自己會被這么痛罵一場! 看著她長大的叔父現(xiàn)在像個市井潑皮,瞪著她好似想生吃了她……她徒然生出無力的悲涼,心里不知哪里去哭訴: 我是想救你的??!我想救樓家??!戰(zhàn)場千里風(fēng)沙,我一刻都不能安睡,生怕半點閃失敗了帝國敗了你們的命,我的身體早就從里爛到外……全憑著一把毒藥撐起來了。但就是這樣,她都要保樓家! 她是在選叔父和上主時選了上主……可上主是她的君?。∪羰悄苡盟约簱Q他們,她樂意永遠泡在刑架上! …… 但她保護的卻反過來怪她……這些天只要戰(zhàn)役結(jié)束,她救出來的族人對她只有兩個反應(yīng):要么拼了命地感謝,要么瘋了一樣咒罵。但共同點是,他們其實都覺得是她的錯。 如果不是你……我樓家怎么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被關(guān)在獄受這種折磨?! 沒人問她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