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白驚羽詫異地看一眼她，心里想什么偏執(zhí)又片面幼稚的想法……不太想回答，就只奶聲奶氣道:“我長得很美很美嗎？”

    羅斐一愣，轉(zhuǎn)頭，小小的臉上爬上紅暈，卻還是睜大眼睛很肯定直接到:“嗯！很美很美！”

    ……

    只是這么小的時(shí)候的事情……她還記得么？要是她記得……為什么她會選擇跳這樣一支舞？多么奇怪。白驚羽有點(diǎn)拿不住她的想法了。

    皇帝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拿著酒杯很欣賞。

    可這時(shí)候一個(gè)內(nèi)侍忽然急急忙忙走過來，貼在皇帝耳邊說了些什么。皇帝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道一聲“我一會去?！保赡莾?nèi)侍露出無奈的樣子接著說了句什么。

    皇帝有點(diǎn)煩躁地嘆口氣揮退他:“好了好了朕知道了?！?/br>
    羅斐小口喘息著停下，臉色很白，裙擺貼著身慢慢落下，頗有點(diǎn)無所適從。

    倒是看得皇帝有點(diǎn)愧疚，上前扶住她的手:“湛愛妃辛苦了……朕一炷香便歸，然后跳給朕一人看……好么？”

    羅斐的臉色瞬間紅潤起來，眼睛好似一下子就有神了，連聲音都好似潤染過的流珠清甜:“圣上……臣妾等您?！?/br>
    眾妃子心說湛貴人竟然還真的如此愛著皇帝……白驚羽倒是敏銳地察覺到什么不對。

    羅斐這幾天好像病了……臉色一直是蒼白，不時(shí)咳嗽，聲音干澀又虛弱?？蓜偛拧实垡慌龅剿氖?，不是錯(cuò)覺和夸張——她的臉色忽然病愈一樣泛起光澤，整個(gè)人身上那種一層白沙一樣病弱的籠罩，好似忽然就不見了！

    就像是……吸收龍氣的狐貍精！

    白驚羽暗暗心驚，不由得自習(xí)打量她好幾眼，見她卻驚喜地久久望著皇上的背影，對身旁的丫鬟道:“桑桑！你看見了嗎！皇上……皇上扶了我的手！”她好似很開心地把手捂在胸前:“我覺得好溫暖……”桑桑也開心:“小主！皇上對您真好??！一定是您的舞蹈太棒了！”

    而白驚羽卻覺得……她感覺的“溫暖”……或許真的就是實(shí)質(zhì)上的溫度上升！

    卻好似羅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化……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驚羽實(shí)在想不明白。

    第75章 傾城絕色4

    “……湛貴人, 大家都散了?！卑左@羽倚著冷荷的手, 經(jīng)過還在開心愣神的羅斐，忽然輕輕道:“這會天氣多變，晚了會有涼氣?！?/br>
    “可皇上要一個(gè)人看小主跳舞！”桑桑低下頭靈動的眼睛滴滴溜溜，小丫頭完全不被白驚羽近在眼前的臉?biāo)曰?，小聲嘀?“我們小主和你才不一樣！”

    冷荷一聽這話簡直震驚:一來皇帝能否趕回來是一回事，二來……跳舞給他看, 你不嫌累呀！

    這兩人……怎么傻乎乎的……

    “貴妃先走吧。”羅斐直起身，看了她好幾眼——大概是狐疑自己給她下了套子，她怎會還湊到自己身邊來——可她還是回答，眼睛越過她望著開的緊促的花團(tuán)和風(fēng)里飄散的柳條:

    “好不容易有點(diǎn)興致時(shí)這身子骨跟得上, 我想至少跳完這支舞。”說著說著又有點(diǎn)高興，帶點(diǎn)小小的炫耀來:“皇上心里有本宮……本宮真是暖到心間去了?！?/br>
    白驚羽頷首，再一次深深看她一眼。羅斐靜靜和她對視。她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和冷荷一起離開。

    “小主……你還跳嗎？”桑桑問:“還是就這樣等著皇上來？”

    “跳。”羅斐秀氣的臉露出高興道:“不知怎么……本宮今天真的開心, 真的想要舞起來，好像吃了蜜一樣?！?/br>
    “噗！”桑桑偷笑:“這有什么不知的？當(dāng)然是因?yàn)榛噬侠玻　?/br>
    羅斐笑著看她一眼:“……也是。”

    ————

    羅斐長著一張大家閨秀的秀氣臉龐, 一看不是非常驚艷，屬于柔和耐看的類型。不要說有一個(gè)白驚羽, 就是不算她單純和這群鶯鶯燕燕相比，也算不上亮眼。

    但勝在她實(shí)在由心而發(fā)的高興。

    快樂是世上最有魔力的胭脂，它讓唇角翹起完美的弧度, 明顯又不虛假, 在眼梢染上最動人的紅暈, 瞳孔亮如星子。

    羅斐走出亭前站在花園中間，仰頭是午后的陽光，腳下簇?fù)砻F的植株，盡眼是明亮的色彩。

    她眉眼低緩，嘴角嗤著笑，身姿搖曳，緩和又步步生香，抬眼看柳枝飛舞，又低頭輕輕勾起花瓣細(xì)嗅，眼睛里是溫暖的快活，像是畫中的仙子。

    ——白驚羽站在亭邊的后方，眼睛越過花叢和飛舞的粉蝶，落在那個(gè)輕巧舞動的倩影身上。

    愜意如初見。

    ……

    “啊！小主小心！”桑桑搖頭晃腦坐在假石上笑著看著，忽然一聲驚呼——羅斐墊腳旋轉(zhuǎn)時(shí)被路邊細(xì)小的石子要絆倒了！

    她剛焦急地跳下來，一個(gè)身影已經(jīng)先她一步。

    羅斐在忽然失重中低呼，卻忽然有什么倚靠過來，想要把她扶正——但白驚羽本來也沒什么力氣，一時(shí)間兩個(gè)人雙雙跌坐下來。

    羅斐“唔”一聲感受到腳腕疼痛，剛一抬頭，卻忽然看見白驚羽。

    她跪坐在自己身前，一只手撐著地，羊羔玉一樣溫潤無暇的面龐近在眼前，絲綢一般的長發(fā)幾絲凌亂地在眼前，殷紅的嘴微微抿起，雅長的睫毛遮蓋下眼底是粼粼的水光。

    像是失意的精靈。

    “白驚羽……”羅斐看她拿起來的手掌上的劃痕，一下子忘卻了自己的腳腕，也不想她為什么在這里為什么幫助自己，滿眼滿心都是她的傷口，于是焦急地執(zhí)起她的手，漂亮的眼睛里甚至帶上點(diǎn)慌張的控訴:“你……你怎么能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