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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紅軍冷冷地問他,你來這干什么?rdquo; 他這對待仇人般的口氣,要是常人早就沒臉了。 季時沉默地拎著布袋,他取出里頭的白糖,說,這是給小旺補身子用的,rdquo; 秦紅軍看都不看,聲音里帶著怒氣,我不要你的東西,拿著趕緊走!rdquo; 秦嬸子聽到動靜從屋里出來,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她可就沒秦紅軍那么客氣了,她罵,你把我們小軍害成這樣了,還想來干什么?滾滾滾,趕緊滾!rdquo; 季時在路上已經(jīng)有了心里準備,面對著秦家兩夫妻的冷眼怒語,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 爾后將東西放在門前的石塊上,他說,白糖我就放這了,隨你們收不收,小旺的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我的醫(yī)術(shù)是不可能出問題的。rdquo; 他說這話確實沒什么好心虛的,藥方?jīng)]錯,原主就是運氣有點背,其實想一想,炮灰的運氣能有多好? 季時的話擲地有聲,還真將秦家兩夫婦唬住了。 沒問題?那他們家小旺怎么會喝了他的藥以后越燒越糊涂? 兩口子迷糊的瞬間,季時已經(jīng)撂下東西走了。 他們想問也來不及了。 秦紅軍又煩躁又疑慮,忍了一上午的煙癮,終于忍不住拿出煙抽了兩口。 秦嬸子臉上怒氣還未消,問他,這是怎么回事?不是他的問題,難不成還是我們的問題?rdquo; 秦紅軍沒回答,他吐著煙圈,被嗆得咳了咳。 秦嬸子的視線落在石塊上,問她男人,這糖怎么辦?rdquo; 不心虛,怎么還送他們白糖? 如果季時知道了,可能會說他只是聽了韓慧慧的話,順便將這事收收尾巴而已。 沉默許久后,秦紅軍終于含糊不清地說道,拿著吧,小旺不是早就纏著你買糖吃了?rdquo; 秦嬸子心里那點火在聽到這話后噗地一下滅了。 白糖大概有一斤半,省著點夠小旺喝一年的了。 她到底還是撿起了地上的白糖,秦嬸子見她男人拒絕說話的樣子,知趣地轉(zhuǎn)身回房間去了。 房間里,小旺已經(jīng)醒過來了,秦紅軍聽著他婆娘哄娃的聲音,愁眉苦臉地原地蹲下。 他煩躁地嘆氣,這算怎么回事? 他這蠢腦子是真想不明白了。但無論如何他還是很生季時的氣。 下午,村里陸陸續(xù)續(xù)開始上工了。 季時拿上農(nóng)具,回家和韓慧慧匯合后一同出發(fā)。 出發(fā)前,季時還特意拐去廚房看了一眼。 嗯,面條吃完了。 這個媳婦還算聽話。 作為事件的中心人物,落在兩口子身上的視線不少。 韓慧慧全程低著頭,兩把鋤頭都在季時肩膀上扛著。 鋤頭又不是個重的玩意兒,村里隨便撿個女娃出來都能扛動。 有人心里嘀咕:這庸醫(yī)還是個知道心疼媳婦的人啊。 別說他們,就連韓慧慧都被他的舉動驚訝到了。 男女上工的地方是分開的,女的負責(zé)鏟草,男的負責(zé)疏松土地埋糞料澆糞料。 到了地方,季時卸下鋤頭,將其中一把遞給她說,我先過去那邊了。rdquo; 嗯,rdquo;韓慧慧若無其事地握過鋤頭柄。 村里婦女們干活一向是扎堆的,兩塊地就這么并連著,分到哪就往哪忙活,且隊長可能隨時過來巡視,她們想偷懶也偷不了。 韓慧慧扛著鋤頭下了田埂,順著小路到干活的地塊,別人差不多都分好了。 還有一塊地是靠近山腳下,連著山的地方長滿了難除的雜草,密密麻麻的雜草根深深扎在地里,聰明人都不會選擇那塊。 倒是有人看不過去的,自覺挑了那塊地,這塊地到底比其它的小一點不是? 韓慧慧目光一掃就知道哪缺人,她腳步一頓,轉(zhuǎn)身過去了。 她這一過去,人數(shù)剛剛好。 韓慧慧性子比較慢熱,又不主動,自然不去摻和她們的話題。 同一地塊干活的婦女,不落痕跡地打量了她幾眼,壓低聲音說了些什么hellip;hellip; 相比這邊的寧靜,季時那頭可就沒那么好過了。 大老爺們一向有啥說啥。 季時,小旺就是個孩子,你心里沒有底怎么就上手了?幸好人孩子沒事,你說說你干的叫什么事!rdquo; 下地的秦紅軍還沒開口,跟季時年紀差不多的一個穿白衫籃褲子的男人開始指責(zé)起季時來。 他語氣中大概有嫌棄、有出頭的意思在。 季時舉到一半的鋤頭落下,爾后扎進土里。 他幽深的瞳眸先是看了眼訥訥不語的秦紅軍,爾后將平淡無波的視線落在講話的青年男人身上。 他說,你可能不知道,我中午跟秦小旺他爹解釋過了。rdquo; 青年男人撇嘴的表情還未收回,啥?rdquo; 小旺的事,我有責(zé)任,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我在中醫(yī)學(xué)上沒有底,你也不能否認我在醫(yī)學(xué)上的努力。rdquo; 青年男人徹底愣住了,有那么瞬間反應(yīng)不過來。 季時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不給他機會,重新?lián)]起鋤頭干起活來。 過了會,青年男人說,不是,你這話是啥意思?我還能污蔑你不成?要是你沒錯,小旺能燒成這樣?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