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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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打量那個漂亮明星時,坐在最里面的男人抬了下眸,謝錢淺一眼認出了這個氣質斐然的男人,正是昨天出現(xiàn)在武館的人,她當即明白過來她的雇主是誰了。 與此同時,沈致對她開口道:“過來?!?/br> 謝錢淺壓了壓帽檐朝他走去,旁邊劉亞東放下紅酒杯笑道:“可以啊,我當你跟我們說笑呢,你不是不沾女人嗎?” 沈致整個人陷在皮質的沙發(fā)內,白色的對襟衫盤扣敞著,姿態(tài)倦懶:“我本純良,是你非要多想?!?/br> 說罷眼眸劃過劉亞東身邊的美人:“也難怪,相由心生,亞東啊,注意身體?!?/br> 劉亞東立馬摟著身邊的美女笑道:“不勞兄弟你cao心,我身體好得很?!?/br> 沈致不再搭理他,茶色頭發(fā)的明星叫祁塵,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各類影視劇中,算是有些名氣的二線小花。 不過自從謝錢淺一進來,她的臉色就不大好看。 正在謝錢淺走過來的時候,她抓緊時機拿起紅酒杯也往沈致走去。 沈致沒有看祁塵,而是盯著走到近前的謝錢淺,突然開口問道:“會打牌嗎?” 謝錢淺有些錯愕地說:“不會?!?/br> 沈致摩挲了下手中的奇楠珠,緩緩站起身:“那正好,幫我輸點錢?!?/br> “???” 沈致連余光都吝嗇給祁塵,轉身往旁邊走去,祁塵只能收回腳步。 黃瑋說今晚帶她介紹沈家太子爺,來了一晚上了,她連一句話都沒機會跟他說,眼看幾個人攛掇著讓沈致晚上送她一程,憑空又冒出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小姑娘。 謝錢淺不明所以地跟著沈致走到旁邊的牌桌前,沙發(fā)上陸續(xù)過來三個男人,謝錢淺站在牌桌邊,騎虎難下。 麻將她是真的不會打,這些人打得也不可能小,上崗第一天就把雇主的錢輸?shù)脩K不忍睹,這算什么事? 沈致卻已經(jīng)在謝錢淺身后的單人沙發(fā)上落座,對她說:“坐啊。” 謝錢淺局促地回頭盯他看了眼,他悠悠然地問了句:“聽說你去年考了個理科狀元?套公式應該不在話下?!?/br> 謝錢淺沒明白過來理科狀元和打麻將有什么關系? 沈致藏在眼鏡后面的眸子氤氳著淡雅的光澤,對她招了下手,謝錢淺傾身過去,他聲音舒緩地開了口:“他們打的是花牌,144張,萬筒條1到9各4張,春夏秋冬、梅蘭竹菊8張花牌不入手,7張大字各4張,莊家起手14張牌,閑家13張,胡牌規(guī)律是naaa mabc dd,m和n也可以是0,147,258,369為一路,防御性倒推計算,其他規(guī)則跟著他們走,記住了嗎?” 謝錢淺在腦中過了一遍,點點頭:“記住了?!?/br> 沈致語氣清淡地說:“好,打吧?!?/br> 于是這個演變了三四千年博大精深的國粹就在沈致的三言兩語中交代完了,關鍵,一個敢教,另一個敢學。 旗袍美女給他們上了籌碼,謝錢淺拿起那個最小的綠色,上面的標注是“1”,她回過頭問沈致:“這個是1…”她想著不會一個綠牌就是一百塊吧? 然而沈致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字:“萬。” 謝錢淺的手猛然顫了下,差點把這個綠牌子給扔了,她已經(jīng)不敢想象那些更大的籌碼所代表的面額,反正她今天大概率要交代在這了,她昨天就漏接了沈毅一招,師父至于把她賣到地下賭.場嗎?師徒情呢? 劉亞東剛坐下來就笑道:“小meimei大著膽子玩,你后面坐著座礦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怕什么?” 謝錢淺沒敢再看后面那座礦,她現(xiàn)在就感覺鋒芒在背。 牌局開始,第一局謝錢淺努力記住144張牌,劉亞東和謝錢淺對家的黃瑋閑聊,黃瑋說他弟弟馬上到,到時候大家一起玩玩,他弟弟人不錯。 幾人又聊了會生意上的事,謝錢淺精神高度集中,就感覺面前144張牌眼花繚亂,就在她整理牌的時候,對面黃瑋自摸,她不知道付了多少錢出去,反正其中有幾個藍色的牌子,她的心在滴血,悄咪咪回頭看了眼沈致,沈致低頭看手機,注意力并沒有放在牌桌上。 謝錢淺深吸一口氣,凜眉把規(guī)則又過了遍,奈何其余三個都是牌精,有時候她還沒算好牌,旁邊就有人胡了,幾輪過后面前的籌碼越來越少。 她每牌結束都會側下頭,用余光瞄下礦山的反應,奈何礦山的注意力全部在手機上,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 第二圈剛上來沒多久,謝錢淺出了張牌,劉亞東看著謝錢淺帽檐下半張臉認真的模樣,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小meimei,全交吧,下課了。” 謝錢淺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籌碼,頓時發(fā)現(xiàn)這打的不是錢,是心跳。 她再次回頭看向雇主,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個男人已經(jīng)收了手機,她不清楚自己總共輸了他多少錢,但可以肯定能值臨市一套房了。 她帽檐的陰影擋住了眼睛,沈致只能看見她緊抿的唇際,似乎有些自責。 他寡淡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一絲溫和,問道:“會了嗎?” 謝錢淺觀察了一下雇主的表情,看不出絲毫不悅,反而整個人透著股淡雅如霧的清逸之姿。 她其實已經(jīng)基本掌握所有規(guī)則和胡牌套路,只是她無法說會,畢竟她才輸了一套房。 沈致看著她滿臉糾結的神情,眼尾浮起些許溫度,緩聲道:“沒關系,繼續(xù)。” 他此時的聲音仿若懸浮在空氣中的磁鐵,自帶低音炮般的音質,漾起細微的電流滑過謝錢淺的肌膚,無形中安撫了她不安的情緒,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沈致對旗袍美女揚了下手:“加碼?!?/br> 和剛才一樣多的籌碼再次出現(xiàn)在謝錢淺面前,這次她細細數(shù)了下籌碼的數(shù)量,而后回過頭對礦山說:“我要是…再輸光呢?” 沈致拿起手邊的高腳杯,里面的紅色液體泛著鬼魅的光澤,他鏡片后的眼眸透著難以捉摸的深意,一派閑散地說道:“哦,那正好抵了你的工資?!?/br> 謝錢淺瞬間收起所有表情:“我要是贏了呢?” 沈致晃動著紅酒,看向她:“歸你?!?/br> 謝錢淺嘴角一勾:“謝謝老板?!?/br> 第二次開局,一圈過去了,謝錢淺雖然沒有胡過牌,但面前的籌碼也沒動過,每牌打得都很穩(wěn),幾個老司機立馬察覺出來,劉亞東對著沈致就說道:“你的小姑娘可以啊,已經(jīng)學會算牌了。” 沈致沒有回應,低頭看著旁邊架子上的古籍,唇邊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便是在這時外面有了動靜,黃瑋招了下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謝錢淺略微抬頭,當看清那人的面貌時,她暗暗驚訝。 第5章 chapter 5 巧的是進來的這人謝錢淺前兩天才見過,正是在vix跟她打過照面的黃恢弘。 沒想到城市如此之小,冤家路窄居然會這么快就再次碰上。 說來黃恢弘只是黃瑋的遠房老弟,這幾年才跟著家里搞基段那邊的工程,卻因為各種破事被泰科集團卡了幾次,托了七大姑八大姨好幾層關系才聯(lián)系上黃瑋,讓他幫忙找找路子。 正好今晚有個局,黃瑋的本意是讓黃恢弘過來,他從中周旋一下,讓沈致幫著打個招呼,沈家太子爺出面,這種小事泰科集團肯定得賣面子。 黃恢弘聽說有機會能結識沈致,也是不免激動一番,雖然他和沈鈺有過幾面之緣,但所有人都清楚,現(xiàn)在的沈家,真正的大樹是沈致。 所以黃恢弘一進來,黃瑋就起身對他招招手,說道:“這是我老弟黃恢弘,來,我讓他替我摸幾把?!?/br> 黃恢弘不似前天在vix那般囂張,點頭哈腰地跟劉亞東打著招呼,然后在謝錢淺對面坐了下來,不過謝錢淺帽檐很低,他一時間沒有把人認出來,倒是一眼就瞧見了坐在謝錢淺身后的沈致。 他半陷在深色沙發(fā)內,薄唇微抿,那松散的盤扣顯出幾絲風流雅韻,卻因為眸中的冷淡疏離,映襯出飽經(jīng)世故的深沉,雖然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卻是最難以忽視的存在。 當黃恢弘看見沈致手腕上套著的奇楠手串時,頓時就嚇得臉色慘白,腦袋一翁,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關小爺那天的話,能讓都城關小爺站出來維護的人,他早該猜到身份不會一般。 倒是黃瑋在旁多了句嘴:“愣什么,這位就是沈家太子爺?!?/br> 黃恢弘從坐下來起,看見此人出現(xiàn)在這個場合的那一刻就知道對方身份不一般,只是沒想到不僅不一般,還是他高不可攀的存在,簡直是在以卵擊石。 黃恢弘只能一臉便秘地喊著:“沈哥…好?!?/br> 一句話讓本來低頭看牌的謝錢淺瞬間回過頭去,目光里頓時流露出震驚的光來,沈致感受到她的目光,緩緩放下手中的古籍,又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眸。 當視線與她撞上時,謝錢淺隨即收回了目光,思緒在片刻全部打亂,將這個風骨清傲的男人和少年時期的沈致對比,他身上竟然一點記憶中的影子都沒有了,一個人的氣質如何能變化這么大,大到謝錢淺跟他見了三次面都沒有認出他來。 便是在這時,她感覺身后有道身影壓了過來,落下低沉的嗓音:“專心。” 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左膀子,帶著淡淡的紅酒氣息,灼熱醉人,撩得她皮膚癢癢的。 黃恢弘這時才注意到對面的姑娘,雖然帽檐較低,只能看見鼻子以下的部分,但這森冷的氣質還是讓他一眼認出是那天要破他相的妹子,他頓時就覺得面前的牌局不香了。 沈致云淡風輕地低聲道了句:“羊入虎口,賺錢的機會來了?!?/br> 他說完這句便再次將身子陷進沙發(fā)中不再關注牌局,而謝錢淺卻突然抬眸掃視了眼對面,黃恢弘心里更加沒底,現(xiàn)在別說找沈致幫忙了,能順利抽身就不錯了。 所以他壓根就不敢胡謝錢淺的牌,還幾次幫她探路,因此接下來謝錢淺的牌打得非常順。 胡了黃恢弘和劉亞東各一牌,自摸了一牌,面前的籌碼頓時就像小山一樣堆了起來。 當劉亞東又一次放炮后,他忍不住問道:“小姑娘,孫哥剛才打二筒你怎么不要?” 謝錢淺平淡無奇地回道:“我剛才胡的是二條不是二筒,二筒出來后我才臨時改的牌,最后一張二筒誰摸到都會扔?!?/br> 麻將這種東西,出牌全看個人手上的牌面和當下對牌局的判斷,具有一定的主觀性,謝錢淺那篤定的語氣,讓劉亞東感興趣道:“你是怎么確定的?” 謝錢淺依然是那副淡而無波的樣子,回道:“利用微積分中的picard定理建立集合模型,在模型條件下確立每種解,萬條筒帶入后,曲線靠近,成順的概率就會相近?!?/br> 她指著已經(jīng)打下的牌說道:“這局牌中,二筒的曲線不屬于任何一組,你們不會有人要這張牌,這張牌出現(xiàn)的概率原本為50%,由于孫哥出了一張二筒,所以這張牌再次出現(xiàn)的概率提升到90%,剩余八張牌,對面和下家沒有聽牌,你聽三六萬,六萬已經(jīng)沒有了,八張牌里應該還有一張三萬,只要二筒出現(xiàn)得比三萬早,那么這局牌我就贏了。 我們三家任何人摸到三萬都不會扔,你只能自摸,但你們三家任何人摸到二筒都會扔,最后一個可能是我自摸,所以我贏的概率是你的三倍?!?/br> 劉亞東目瞪口呆地盯著謝錢淺,當即把手中搓著的“二筒”一扔,大笑道:“小姑娘你神神叨叨在說什么啊?” “……” 孫哥倒是急不可耐地問劉亞東:“你真胡三六萬?。俊?/br> 說著就伸手推倒了劉亞東面前的牌,牌倒下來的那一刻其他兩人都僵住了。 這下就連站在旁邊圍觀的黃瑋都感覺細思極恐,探身就把剩余幾張沒摸的牌翻開,果真倒數(shù)第二張是一個“三萬”。 眾人面色各異,但都同時抬頭看向那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只見小姑娘又開始若無其事地把牌推進麻將機內,準備下一局。 幾個人都是老麻,對于剛才謝錢淺叨叨的那堆沒明白過來啥意思,但都十分清楚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沈家太子爺帶來的人是個老千,當然這種情況不可能存在,他們打牌只是消遣,沈致不差錢,沒必要帶個老千過來,而且這丫頭第一局的確打得磕磕絆絆的。 還有種可能,用麻將術語解釋就是會記牌、讀牌和算牌,也就是根據(jù)所出牌面的張數(shù)和每家出牌的順序,讀出每家手上可能持有的牌面,推算出每個人可能聽的牌。 會算牌的麻將高手的確不少,但往往需要經(jīng)年累月的經(jīng)驗,加上一副好腦子,有人打了一輩子麻將都不見得能算準每張牌。 這個姑娘只用了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已經(jīng)學會精算牌張了,這速度直接讓劉亞東把牌一推,看向沈致:“這還怎么打???” 沈致單手搭在沙發(fā)把手上,姿態(tài)閑適:“各憑本事?!?/br> 或許其他人沒有回過味來,但沈致卻明白了,這小丫頭利用建模,每張牌的觸發(fā)機制都會改變模型數(shù)據(jù),她利用規(guī)則公式推演出了解題模型,而且這種變化的模型還只存在于她的腦中,別人很難摸得透她是怎么算的,不愧是那個人的女兒。 后面只打了兩牌就結束了,一次劉亞東放炮給孫哥,另一次謝錢淺自摸雙七對直接下課。 劉亞東和黃恢弘面前空空如也,孫哥也只有少量的籌碼,謝錢淺成了大贏家。 大家把籌碼推給她,謝錢淺終于露出如釋負重的表情,帽檐一抬,伸手攬過所有籌碼,瞬間,房間里安靜下來。 就連剛準備回頭和美女膩歪一下的劉亞東也停止了動作,這是謝錢淺今晚第一次抬起頭,帽檐下的五官在暖黃的燈光下清晰可見,所有人都將視線停留在她的臉蛋上。 謝錢淺完美繼承了木子女士的美貌,巴掌大的臉蛋,細膩白凈,淺色的眸子像沉浸在海水中的琥珀,如此特別卻也純凈迷人,只是她似乎并不太在乎自己的外表,穿著中性干練,到底是掩蓋了出眾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