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二路
三人面面相覷,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圍的雨虱雖說被攔住不得前進,但勝在數(shù)量龐大,若不想辦法覆滅,稍過片刻,便會堆積如山起來,屆時突破宋延河布下的雷擊也只是時間問題。 “還是先解決目前的問題吧?!彼窝雍有÷曁嵝眩卦谛渥永锏氖?,借著昏暗的環(huán)境,偷偷塞給蘇聞一樣東西。 摸到東西,蘇聞內(nèi)心頗為震驚,不過臉上倒沒過多表現(xiàn)。 尉遲楠順手拍死一只想要掙扎著越界的雨虱,惱道:“你說的援兵到底什么時候會找到我們!在這個鬼地方再呆一會,我們誰都別想出去了!” 宋延河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可驟然間,他的笑容散去,目光緊盯著尉遲楠道:“那就要看,柳宗主打算什么時候放我們出去了。” 他話音剛落,尉遲楠背后的雨虱像是接到命令似的,往兩邊撤開,露出一條一人走過的道路來。 一人徐徐從暗處走出,掌心拖著幽藍色的火光。 “世人皆說宋宗主聰明絕頂,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可我卻不見得……”那張鬼面具在幽藍的光芒襯托下,變得更加陰森可怖,“試問一個如此聰明的人,怎會在臨門一步的時候,被一女子所牽扯,而將自己置身險境,不顧仙門大義呢?!你說我說的對嗎?尉遲族長?!?/br> 尉遲楠錯愕的回頭看,發(fā)現(xiàn)柳正已走到了自己后背,神不知鬼不覺。 “老東西!你終于出來了!”尉遲楠作勢要打他。 “住手!”蘇聞厲聲呵斥,并站起來拉住尉遲楠。 尉遲楠憤憤不平的盯著柳正,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尉遲族長何必如此惱怒呢?難不成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柳正字里行間滿是譏諷,且好幾個尾音調(diào)的很高,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尉遲楠啐道:“呸!你個老東西,自己沒品率先違約,還有膽敢還提這件事,看老子怎么扒了你的皮!” 這次蘇聞松開了他的手臂,尉遲楠一個用力,撲了過去…… 他不過是故意恐嚇一下柳正罷了,并沒有真想打架,畢竟現(xiàn)在這個情況,保存實力最為重要。是以他一直以為蘇聞會拉著自己,可萬萬沒想到,重要關頭,蘇聞會松開他的手。 蘇聞對此聳聳肩,回頭跟宋延河解釋:“既然他這么激憤,那就隨他去好了,畢竟我是個弱小的女子,攔不住咱們尉遲族長的高大威猛啊……” 胡說!分明是你也看柳正不爽! 不過尉遲楠這句話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身子已然沖到了柳正跟前,距離那張鬼面具僅有一指之隔。 刀光火石間,都沒來得及看清二人的打斗場面,尉遲楠便退到了二人跟前,面目猙獰。 蘇聞奇道:“咋回事?” 尉遲楠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氣道:“這家伙用雨虱咬我!”說著,還把被咬傷的腳露給她看。 “嘖嘖嘖,下口可真狠?!蹦巧疃纫У目珊萘耍矣晔兴念w尖牙,上下整齊的窟窿印在腿上,鮮血還汩汩外冒,看著都疼。 “會不會被感染了?”蘇聞發(fā)出質疑。 尉遲楠氣得翻白眼,“要真感染了,我頭一個咬你!” 蘇聞哈哈一笑,“調(diào)皮!” 宋延河也做好了應敵的準備,默默的握緊手中的劍。 柳正瞧見情形大好,再者也聽到了三人對自己身份的坐實,當下也不再掩飾,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底下那張依舊清逸俊朗的臉來。 仙門的人,只要修煉得道,會保留著得道時的容顏,越年輕,則代表得道的時間越短,無疑……柳正就是跟宋延河一樣早早得道之人。 “柳宗主,我試想過很多可能,卻獨沒猜到背后之人會是你,你太讓我失望了……”宋延河痛心疾首的說。 畢竟能這么早就得道,那必定是仙門的翹楚,試問先天條件這般優(yōu)渥的柳正,為什么要走出這種與天下為敵的事呢?!這點也正是宋延河想不通的地方。 柳正扔了面具,冷笑道:“宋宗主何出此言呢?我清水門一對仙門無所貢獻,二對天下無所作為,且天下仙門世家何其多,我清水門不過一二流門派,實在排不上讓大名鼎鼎的仙門之首失望一說……” “是嗎?清水門于柳宗主而言,真的這么無所謂?柳宗主多年孑然一身,想必是還惦念著已故的柳夫人吧?我想,若是柳夫人還在世,必定對柳宗主今日的所作所為,失望至極?!?/br> 提到柳夫人,柳正的瞳孔一縮,“不許你提她!” 宋延河淡淡道:“怎么?柳宗主害怕見到柳夫人失望的眼神?” 宋延河的目光甚是清澈如水,叫人一看便想起當初那雙明眸。 “可惡!”柳正側開頭,不敢再直視宋延河的目光。 就是這個時候,宋延河驟然回身用劍一劈,生生劈開了好幾只雨虱,并抓起蘇聞的手就往身后跑。 尉遲楠傻了片刻,急忙追上,“宋延河,你個狗東西!居然獨自跑!” 柳正似乎也沒料到宋延河方才的行為只是為了擾亂他的心智,真正的目的在于逃跑,當下反應過來,想驅使雨虱追趕,已是遲了一步。 待跑遠些,宋延河手在黑暗里一抓,將一株藤蔓纏上蘇聞的腰肢,推開她。 蘇聞驚愕的去抓他的手,“老宋?!” 宋延河沖她莞爾,聲音溫和,“出去等我。” 接著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半空。 尉遲楠趕上后,壓根來不及抓蘇聞,且周圍的雨虱又密密麻麻的圍上來,形勢令人頭皮發(fā)麻。 “宋延河,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尉遲楠抓住他的衣領,怒不可遏。 宋延河云淡風輕的說:“你不也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這話說的尉遲楠一怔,他不想承認自己關心蘇聞,也不想讓宋延河看出更多,遂扔開了他,“少胡說八道!” 其實蘇聞對于二人而言,都各有各的重要,尉遲楠也是嘴硬罷了。 眼下的形式,能跑一個算一個,若是蘇聞活著,狐族還能延續(xù),那些被蘇聞研究透徹的秘法也能重新公之于眾,反之他…… 他抬頭盯著追上來的柳正,目露兇光……他有自己的麻煩事需要用命去解決! “宋延河,你還能打吧!” 對上柳正的目光,宋延河“嗯”了一聲。 “好!好哇!”柳正趕上來后,發(fā)現(xiàn)黑暗里少了一人,還正是關鍵人物之一的蘇聞,不由得惱怒,“沒想到宋宗主如此伶牙俐齒,就是不知道宋宗主如今是否還有靈力抵擋接下來的攻擊!” 那群雨虱又開始躁動,不過少了蘇聞,宋延河倒是放開許多,高高舉起自己的劍道:“能不能抵擋,只有試過才知道……” 黃沙簌簌的往下掉,幸好千手拂羅拉的夠快,才將蘇聞從地底下拽上來。 “咳咳咳……”匆忙間,蘇聞還是吸了不少沙子進嘴鼻。 御靈器蹲在旁邊關心道:“喂,臭丫頭,你還好吧?下面怎么樣了?” 蘇聞吐掉嘴里多余的沙子,指著還在下落的漩渦說:“快去救他們!” 千手拂羅搖著巨大的身子說:“來不及了,我們觸動了周圍的陣法,現(xiàn)在陣口被堵住了?!?/br> 蘇聞抓起手邊的一把沙子,里頭果真蘊含了靈力,此刻正一窩蜂的撲向方才的陣口。 御靈器道:“菩提珠呢?菩提珠有沒有拿出來?” 聽到菩提珠,蘇聞瞪他,“你們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你們還有什么事瞞著我的!” 御靈器眼神閃躲,“這件事日后再跟你解釋,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鬼面魘的窩藏點,你先把菩提珠拿出來,等找到……” 話未說完,天際驟然傳來一連串詭異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