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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什么,立即轉眼看向葉云辭,才發(fā)現他似乎至始至終都沒什么反應。 葉云辭如何察覺不到容顧的目光,他不疾不徐地把解開的西裝外套掛在落地衣架上,才緩緩道:“看我做什么?” 容顧也反應過來是自己多心了,別說云辭根本對盛如苑沒什么感情,就算是有,七年了,也早就淡得沒有了:“既然應如笙那里做一遍鑒定,保險起見,我把盛如苑的鑒定也再做一遍吧,只是耗的時間可能會多一點。” “你是醫(yī)生,你決定就好,我相信你?!睖匦嘘@道。 ** 應如笙向來生命力旺盛,修養(yǎng)了二十來天,盡管那群醫(yī)生還纏著治療她的手,她自己也就沒事人一樣出院了,雖然還有點痛,不過不礙事。 至于那群醫(yī)生,愛跟著就跟著吧,不妨礙她完成任務就行。 盛如苑的DNA樣本早被她偷偷送了醫(yī)院保存,剩下就是盛夫人或者盛先生了,但不知道這次盛含澤干了什么,以前那么喜歡警告原身的盛夫人,這次她都推了盛如苑掉湖里,卻還沒出現。 又拍了幾天的戲,盛夫人還沒出現,應如笙無聲嘆息,可惜盛含澤不是親生的,不然她就能直接薅盛含澤了。 好吧,其實這二十來天,盛含澤也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消息也不回,讓她連瞿景郾的事情都沒辦法處理。 想著,她就又順手發(fā)了一條過去。 愛自己腦補綠帽的狗男人!遲早有一天有女人在你頭頂種草原! **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各個部門經理察覺到盛總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凌厲眼神,紛紛對視了一眼,卻都茫然得很,最近沒人出錯啊。 站在盛含澤身后的楚川當然知道盛含澤低氣壓的原因,他都已經感受這種低氣壓二十來天了,在看見盛總擺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又亮起來時,他默默地低下了頭。 經理們明顯感覺氣壓陡然間變得更低了。 終于熬到散會,平時想來攀話的經理,現在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楚川送了所有人出去,再折返時,只見盛含澤徑直往外走了:“告訴秦簡,不用再找那個學生了?!?/br> 他的聲音隱隱壓抑著怒氣。 楚川一愣,應了聲好,就要進去取會議桌上的文件,然而才一走到盛含澤剛才坐的位置,他就愣住了,原本應該被盛總帶走的私人手機躺在一片凌亂中,而被它砸中的花瓶早已經碎裂開了,桌上的文件也盡數浸泡在花瓶流出來的水里。 他從來沒見盛總這么生氣過,應小姐這次是真的把盛總氣得很了。 ** 劇組里,應如笙則是發(fā)完了消息就繼續(xù)想怎么完成任務了,完全把盛含澤拋在了腦后。 052不懂:【親親為什么一直執(zhí)著于做親子鑒定啊?】 應如笙翻過一頁劇本:【當然是因為我想偷懶啊?!?/br>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那這就是一條完成任務的捷徑。在她看來,捷徑=更簡單=偷懶,能偷懶為什么不偷? 如果猜錯了,也不過是耗了點時間而已,她并不損失什么,而且她沒記錯的話,每個世界是有三次讀檔重來機會的。 052:【偷懶?就算女主不是盛家的女兒,親親不也得想辦法報復盛家嗎?就親親現在的狀態(tài)emmm?】 應如笙:……250,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在嘲諷我。 …算了,不計較了,畢竟是個250系統。 打發(fā)了系統,她繼續(xù)低下頭看劇本,今天還有一場她和溫行闌的戲,距離上次溫行闌低血糖,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其間,除了拍戲時的正常接觸,他私下并沒有來找過她,也沒有再巧合地遇到過,或許真的只是她多疑了,畢竟那天晚上他似乎是真的病了,之后還病了整整四天。 而且當時她和溫行闌也不過認識十多天而已,他應該沒有要接近她的理由。 應如笙捋了捋思緒,再背了一遍劇本,也就要開拍了。 她換好戲服出來,恰巧看見了溫行闌,便微頷首笑了笑。 溫行闌看見了,回以禮貌的一笑。 今天的戲份比較簡單,就是大反派發(fā)動宮變后,皇后服毒自盡。 其實她和溫行闌一樣,在《問鼎》里的戲份不重,《問鼎》開拍將近一年了,她卻是三個月前才進劇組,而且今天的拍攝后,她的戲份也就接近尾聲了。 鏡頭里,闖進同光殿的皇后看見皇帝無聲無息地躺在地面上時,驟然跌倒在地,仿佛信仰的轟然坍塌。 淮南王提著還在滴血的寒光劍踏進同光殿,面無表情地在皇后身邊停下:“他不過是個寵幸jian佞的昏君而已,死了有什么值得可惜?” “可惜?”皇后茫然地看著沒了生息的皇帝,“我沒覺得可惜啊,他該死!” 她的目光緊緊鎖在皇帝身上,連唇角溢出鮮血都沒察覺到,“他從一開始就在騙我,騙我嫁給他,只是因為我們姬氏一族的權勢,他愛的從來都是貴妃,他還為了把我的位置給貴妃,偏聽偏信,想滅我姬氏一族……他罪有應得,該死的,我怎么能不恨他?” “兄長,你告訴我,我怎么能不恨他?”皇后茫然地望向淮南王,鮮紅的血沿著她的唇角滴落在地。 她的口里寸寸都是含了血的恨意,可眼里的絕望卻又那么真實。 淮南王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皇后,只是握著劍柄的手緩緩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