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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感覺耳邊傳來“嗡”的一聲,然后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他捂著臉,錯愕地看著沈父,“岳父?你打我做什么?” “我打你做什么?你還有臉問這話!”沈父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惡狠狠瞪著陳浩玨,“我閨女因為你養(yǎng)的這只小畜生,大晚上磕了腦袋,躺在雪地里,要不是道長正好路過,人就沒了!饒是如此,你不知道好好照顧她也就罷了,竟然帶著這小畜生到鎮(zhèn)上下館子!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才把閨女嫁給你!豬狗不如的東西!” 話音剛落,沈父抬起手,對著陳浩玨另一邊臉又是一巴掌! 一旁的白狐尖叫一聲,就要撲過來咬沈父。 它動作太快,沈父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嘴就到了胳膊上。 要是讓它這口咬下來,只要被撕下一大塊皮rou! 說時遲,那時快,沈父只感覺胸口一暖,一陣金光閃現(xiàn),白狐慘叫一聲,被彈了出去,倒在地上直咳血。 沈父嚇了一跳,從懷里掏出那張符箓,發(fā)現(xiàn)原本金色的符箓已經(jīng)變成了火燒過的黑色,輕輕一捏,化成了齏粉。 他心有余悸,同時又對白狐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厭惡。 原先他還有些不相信,畢竟活了這么多年,還沒見過妖怪。 沒想到今天卻是遇上一個真的。 看著奄奄一息的白狐,沈父冷哼一聲,伸手要去抓白狐,“你這小畜生,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我今兒非把你狐貍皮扒了,為我閨女解恨不可!” “不要!”書生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抓住沈父的腳,不讓他抓住白狐,“小白,你快跑!” 白狐哀鳴一聲,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還想來營救書生。 書生雙目含淚,搖了搖頭,然后哀求道,“岳父,你有什么事盡管沖我來,別對小白下手,算我求你了!” “呵呵,還真是一對苦命鴛鴦!”沈父想把書生甩開,但是一向文弱的書生卻突然間爆發(fā)出無窮的力量,沈父又不好真把他往死里打,一時間僵持下來。 旁邊的堂兄弟們看見了,紛紛上前,圍住白狐,想要抓住它。 “小白!你別管我了!快點跑??!”書生竭盡全力,大吼一聲。 白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搖搖晃晃站起來,化成一縷青煙,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眾人大驚,議論紛紛,嘴里念叨著什么“狐妖”之類的話,全部往后退了一步。 書生沒想到白狐會這樣消失,眼珠子瞪得老大,抱著沈父的手一松,整個人癱軟到地上,“怎、怎么回事?小白怎么會突然消失?” 他只以為白狐是一只通人性的狐貍,沒想到白狐竟然是狐妖! 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想到這些日子跟白狐的親昵,書生腦子里亂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才好。 沈父可沒時間給他理清思路,他獰笑一聲,一腳踩在書生手上,居高臨下看著書生,“陳浩玨,我問你,你當(dāng)初上門求親的時候,答應(yīng)過我什么?這才成婚多久啊,就跟一個狐貍精搞到一起了,還三番兩次縱容那狐貍精欺辱我兒,你還是人嗎?” “……”陳浩玨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他想將手從沈父腳下抽出來,但是怎么都不行,只能硬生生受著。 “今天,我非得給你一個教訓(xùn)不可!”沈父臉上滿是戾氣,他一個眼色,那些堂兄弟立刻圍了上來,對著陳浩玨就是一番痛揍! 有人進了酒館,看一堆人圍著一個書生毆打,嚇了一跳,連忙要上前制止,旁邊有看到事情經(jīng)過的連忙拉住他,跟他解釋了一下。 原本的正義者立刻消停下來,跟著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著陳浩玨。 放著好好的妻子不要,非要跟一個妖精胡天胡地,甚至為了一個妖精不惜傷害自己的妻子,這書生莫不是瘋了? 那人嘴角微微抽搐,雖然自家的婆娘粗俗了一點,兇悍了一點,他每天都跟婆娘吵嘴,但是這書生所作所為,卻是他做出不來的。 沈父帶人將陳浩玨狠狠地教訓(xùn)一番,但是下手也有輕重,沒有把他打出毛病,頂多臥床半個月,就能起身了。 除了惡氣,又將陳浩玨身上的銀錢搜刮一空,逼著他寫下欠條,這才揚長而去。 之前愿意給陳浩玨還債,是因為閨女嫁給了陳浩玨,對這豬狗不如的東西有感情,他們也不知道陳浩玨做的這些惡心事兒。 現(xiàn)在閨女要和離,可不得把之前那些東西都討要回來? 他們才不想讓陳浩玨這糟心玩兒吸食著自家閨女的血rou過著瀟灑日子! 陳浩玨在地上躺了許久,聽著耳邊眾人的不屑言語,羞憤欲死。 這時候,酒館老板過來,問他要錢。 陳浩玨忍著痛,在袖子里掏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文錢都沒了,支支吾吾,臉漲得通紅。 酒館老板對他一點都不同情,將他衣服扒了抵債,然后將人扔了出去。 大冬天的,陳浩玨只穿著一身單衣,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他一瘸一拐,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回到陳家村。 沈羨魚對這件事渾然不知,美滋滋地捧著沈母特意為他熬得雞湯小口小口的喝著,時不時往軒哥兒嘴里塞一口。 軒哥兒雖然饞rou,卻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