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瑯轉(zhuǎn)過頭，瞥了寧嫣然一眼之后，說道：“尸體你應(yīng)該看過了，他是被人用水果刀殺死的?！?/br>
    舒安國的尸體寧嫣然確實去看過了，她看著許瑯的眼睛問道：“人，不是你殺的？”

    許瑯沒有絲毫猶豫的搖搖頭，說道：“我到的時候，人已經(jīng)死了，顯然，有人知道我要來找舒安國，提前殺人滅口了?！?/br>
    “為什么？”寧嫣然問道。

    許瑯沒有立即回答寧嫣然這個問題，而是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放在后排座位上的那個箱子，然后收回視線，緩緩地說道：“答案都在箱子里，箱子里的東西你應(yīng)該看過了吧？這就是我來找舒安國的理由?！?/br>
    寧嫣然默然，箱子里的東西她確實看過了，正因為看過之后，她才選擇詢問舒安國到底是不是許瑯殺害的，因為，那箱子里的筆記本當(dāng)中，詳細的記錄了，葉振海對舒安國的調(diào)查，知道舒安國是‘常師爺’的人，也知道舒安國是殺害許瑯母親的兇手，那里面的很多東西都證明了這一點兒，這讓寧嫣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起來，她實在沒想到，殺害許瑯母親的人會是許瑯女朋友舒悅的父親，而許瑯父親許淵因為這件事，而鋃鐺入獄，最后在監(jiān)獄里自殺了，寧嫣然不知道這件事對許瑯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寧嫣然知道，許瑯的心里肯定會不好受，而許瑯在見到舒安國之后，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其實寧嫣然自己也不敢保證。

    許瑯沒有看寧嫣然，而是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舒安國真的不是我殺害的，我承認(rèn)，當(dāng)我在我母親遇害的真相之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殺死這個逍遙法外二十多年的殺人兇手，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這么做，這和我是不是警察無關(guān)，也和道德觀念無關(guān)，這只和真相有關(guān)?！?/br>
    “真相？什么真相？”寧嫣然皺著眉頭問道。

    “你可能不知道，以前舒安國和我們家是鄰居，我父親和我母親之所以走到一起，還是舒安國的妻子介紹的，因為她們在同一所醫(yī)院上班，在我母親沒有遇害之前，我們兩家人的關(guān)系是很好的，我經(jīng)常去他們家玩，而那時候，我和舒悅就是最好的玩伴，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了，正因為如此，我才想不通，舒安國為什么要殺害我母親?！痹S瑯緊蹙著眉頭說道。

    “根據(jù)葉振海的調(diào)查來看，舒安國是‘常師爺’的人，他殺害你母親就是因為你父親在調(diào)查‘常師爺’這個組織的原因?！睂庢倘徽f道。

    許瑯卻搖搖頭，說道：“那他為什么不干脆殺死我父親許淵呢？這樣，我父親就沒辦法再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了，他為什么要殺害我母親呢？不是嗎？”

    寧嫣然也皺著眉頭，她想了想，說道：“但是，你父親是一名警察，想要殺死一名持槍的警察是很困難的，而且，一名刑警被人殺害，肯定會引起警方的震動和調(diào)查，雖然我不是很了解二十多年前的警方辦案是怎么樣的，但是，我相信，只要殺死你父親，那么，警方肯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殺人兇手，而那個時候，舒安國的身份肯定會暴露出來，從而會牽扯出很多的人，這不是‘常師爺’這個組織想要看到的，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害你母親，嫁禍給你父親，這樣一來，一切問題基本上都可以解決了?！?/br>
    寧嫣然的說法，就目前許瑯?biāo)麄冋莆盏男畔⒑腿~振海多年來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來看，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可是，許瑯心中還是有幾個疑點一直沒辦法解開。

    第一，許淵秘密調(diào)查‘常師爺’這個組織的事情，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知道，連當(dāng)時他的好朋友陸曄等人都不知道，那么，舒安國是怎么知道的呢？葉振海都是在許淵出事之后，才接到那個長期潛伏的任務(wù)的。

    第二，‘常師爺’為什么要對許淵下手，他們對許淵下手，是不是意味著許淵當(dāng)時查到了什么關(guān)鍵性的線索，而這個線索可能已經(jīng)接觸到了‘常師爺’的核心了呢？不然，他們?yōu)槭裁匆ㄙM這么大代價去做這樣一個局呢？那么，許淵當(dāng)時到底查到了什么呢？如果許淵查到了什么，那么，這些東西那些給許淵安排任務(wù)的人知道不知道呢？

    第三，葉振海說舒安國是‘常師爺’的人，這一點在寧嫣然看到舒安國的尸體之后，已經(jīng)確定了，可是，真正殺害張?zhí)m的不是舒安國，而是已經(jīng)死了的賀進，那么，舒安國和賀進是什么關(guān)系呢？

    第四，許瑯不是殺害舒安國的兇手，那么，真正殺死舒安國的人到底是誰呢？又為什么要殺死舒安國呢？還有，那張掉落在沙發(fā)下面，站著斑斑血跡的紙上，寫著玉碎二字，玉碎是什么意思呢？難道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

    第五，許瑯知道舒安國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這件事，是今天許瑯在葉振海那里知道的事情，而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除了已經(jīng)真正死了的葉振海之外，就只剩下許瑯和葉雪菲了，當(dāng)然，還有一個艾倫，她一直跟在葉振海身邊，可能她知道些什么，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了，那么，許瑯要去找舒安國這件事，除了葉雪菲猜到一點兒之外，就沒有人知道了，那么，又是誰把這個消息告訴那個殺死舒安國的人的呢？

    這些疑問一直盤旋在許瑯的腦海當(dāng)中，揮之不去。

    如果舒安國還活著，那么，說不定許瑯可以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的真相，可是，現(xiàn)在知道這件事的葉振海死了，舒安國也在自己趕到的前一刻死了，似乎，許瑯一直想要調(diào)查清楚的真相，就此徹底沒辦法調(diào)查清楚了，這讓許瑯的心情十分的陰鷲。

    第407章 上官菁再現(xiàn)

    愛從不會自然消亡，它只會死于盲目錯誤和背叛，死于厭倦凋零和黯淡。

    時間轉(zhuǎn)眼之間就來到了2011年的一月二十號，這一天是陰歷的臘月十七，大寒。

    s市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的冬天要更加的寒冷，雖然s市是沿海城市，可是，無論外面的天氣是晴朗，還是陰天，寒風(fēng)總是那么的冷冽刺骨，吹得讓人遍體生寒。

    今天，天氣十分的寒冷，寒風(fēng)吹拂著街道，吹過街道兩旁的樹木，吹響了那些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樹葉，吹得路上的行人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驅(qū)走身體上的那份寒冷，而在刑偵二隊的辦公區(qū)，刑偵二隊的成員心中的那份寒冷卻怎么都吹散不掉。

    葉雪菲是回來了，隨著她的失蹤和再次回來，卻給s市的公安系統(tǒng)帶來了一個石破驚天的消息，一個曾經(jīng)在二十二年前就已經(jīng)犧牲的警察，卻再一次復(fù)活了，然而，卻在所有人找到他之前，他死了，這一次是真正的死亡了。

    伴隨著葉振海的出現(xiàn)和死亡，給s市的警方來到了很多震動，首先是緝毒大隊的警察找到了田永春，想要知道葉振海出現(xiàn)和死亡的真相，然后就是省公安廳的人出現(xiàn)了，他們也過問了這件事，最后，則是從燕京那邊傳來了消息，讓田永春一定要嚴(yán)查此事。

    這段時間里，葉雪菲也好，還是艾倫也罷，亦或者是那些在城東別墅區(qū)葉振海的別墅出現(xiàn)的那些醫(yī)護人員，都被警方輪流進行了審訊和調(diào)查，當(dāng)然，許瑯這個見過葉振海最后一面的人，也免不了要被調(diào)查。

    葉振海留給許瑯和葉雪菲的東西，也被警方拿走了，而這些資料的出現(xiàn)，在極少數(shù)知道葉振海真實身份的人，還有一直關(guān)注‘常師爺’這個組織的人，在這群人當(dāng)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動。

    首先是二十多年的許瑯的母親張?zhí)m遇害一案，在時隔二十多年以后，終于真相大白了，葉振海留下的那些東西，已經(jīng)充分的證明了許瑯的父親許淵是被冤枉的，當(dāng)年關(guān)于許淵殺妻的案件的認(rèn)定是錯誤的，田永春在知道這件事之后，立即重新調(diào)查了許淵的案子，而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許淵是無罪的，而上級的批復(fù)也很快下達了，通報了許淵是無罪的結(jié)果。

    其次，許瑯的jiejie許蟬被人殘忍的殺害和分尸一案，也真相大白了，兇手就是十二年前在距離s市不遠的另一座沿海城市制造一系列慘案的穆治。

    這兩起案子在通過葉振海留下的一系列證據(jù)和線索進行調(diào)查之后，也很快結(jié)案了。

    自從，許瑯一家人遇害的真相，終于真相大白了，這個結(jié)果，無論是對于一直在追尋真相的許瑯，還是陸曄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兩個人心中的疙瘩也終于解開了。

    但是，還是有一件事讓許瑯怎么都放不下，那就是殺害母親張?zhí)m的兇手舒安國被人殺害了，對于，他當(dāng)年為什么要殺害許瑯的母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永久的謎團了，而對于舒安國遇害的案子，長陽市的警方到現(xiàn)在都沒有調(diào)查清楚，案件的調(diào)查陷入了僵局當(dāng)中。

    在這十幾天的時間里，除了許瑯父母和jiejie的案子得到了告破之外，葉振海的身份也通過燕京方面得到了確定，公安系統(tǒng)內(nèi)部恢復(fù)了他的警察的身份，只是，這件事，只是在公安系統(tǒng)內(nèi)部知道而已，而緝毒大隊的人在知道這件事之后，也松了一口氣。

    不管是刑偵部門，還是緝毒部門，亦或者其它的什么部門，都害怕自己的隊伍當(dāng)中出現(xiàn)了叛徒，每一個警方內(nèi)部的叛徒的出現(xiàn)，都會給隊伍，給國家，過人民帶來很大的危害，現(xiàn)在，確定了葉振海沒有叛變之后，這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葉雪菲在這段時間里，沒有在繼續(xù)參與法醫(yī)的工作，她手里的工作都慢慢的交給了她的助手申敏學(xué)來出來，申敏學(xué)是個比許瑯還要小一兩歲的小伙子，他跟著葉雪菲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在葉雪菲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法醫(yī)部的事情大部分都交給了申敏學(xué)來處理。

    在警方對許瑯還有葉雪菲的調(diào)查告一段落之后，葉雪菲選擇了辭職，離開了公安隊伍，對于這個結(jié)果，許瑯沒有感到意外，而知道很多內(nèi)幕的人，也沒有感到意外。

    葉雪菲走的很平靜，只是辦理了辭職和交接手續(xù)之后，請大家一起吃了頓飯就離開了，她帶著葉振海的骨灰回到了老家，至于，她接下來要去哪，要做什么，沒有人知道，連許瑯都不知道。

    二十號的這天早上，許瑯在起床之后，簡單的洗漱一番，就離開了家，他沒有去市公安總局，而是選擇去了海邊。

    其實，在這種寒冷的天氣去海邊，并不是什么好的做法，畢竟，太冷了。

    許瑯沒有乘坐出租車，也沒有開車，而是徒步來到了海邊，許瑯最近的心情十分的復(fù)雜，也十分的凝重，可謂是驚喜交加，母親張?zhí)m和jiejie許蟬遇害的真相調(diào)查清楚了，兇手也知道了，背負著殺妻名義的父親許淵的罪名也洗脫了，許瑯應(yīng)該高興才對，可是，許瑯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還有很多的疑問沒有解開，還有很多的真相許瑯還不曾知道。

    比如，自己那個雙胞胎的哥哥許埌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現(xiàn)在在哪？舒悅又在哪里？舒安國被人殺害了，舒悅知不知道？許埌有沒有參與到其中？

    比如，舒安國為什么會是‘常師爺’的人，他又為什么要殺害張?zhí)m？

    比如，‘常師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存在？他們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么？

    還有很多疑問許瑯都不清楚，有些真相，隨著老一輩人的死去，也漸漸地成為了永久的謎團了，也正因為如此，許瑯對于這個‘常師爺’的組織，愈發(fā)的好奇起來，在好奇的同時，許瑯也愈發(fā)的忌憚起來。

    不管是從卜子墨案件開始，‘常師爺’第一次出現(xiàn)在許瑯的面前，再到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許瑯越來越感覺‘常師爺’這個組織的神秘和深不可測，似乎，很多大案要案的背后，都有他們的身影，許瑯想不通，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路上，想著這些事情的許瑯，就這么慢悠悠的來到了海邊，站在礁石上，看著被寒風(fēng)吹起的海浪，海浪高高的躍起，然后砸在堅硬而光滑的礁石上，濺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最后跌落海中，再次融入大海，接在在如此反復(fù)，樂此不疲的進行著。

    許瑯雖然站在礁石上看著大海，眼睛卻時不時的朝四周看去，因為，許瑯發(fā)現(xiàn)，自從他從長陽市回來之后，身邊總是會出現(xiàn)一些陌生的面孔，這些人或許是清潔工，或許是街道上行走的行人，一開始的時候，許瑯沒有注意到他們，但是，時間長了，許瑯察覺到了一絲絲的異常。

    比如現(xiàn)在，在這個寒風(fēng)冷冽的天氣當(dāng)中，海邊上應(yīng)該是沒有人會來的，除了許瑯這種怪胎，可是，在距離許瑯不遠處，就站著兩個男人，他們正在海邊看著大海，小聲的說著什么，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許瑯。

    再比如，在許瑯身后不遠處的馬路上，就停著兩輛轎車，一輛私家車，一輛出租車，而在車上就坐著幾個人，他們正透過車窗警惕的看著許瑯。

    許瑯不知道他們是誰，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警方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人，還是別的什么人，許瑯只當(dāng)自己不知道。

    就在許瑯站在海邊看著大海的時候，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女孩，出現(xiàn)在了馬路上，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她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看向許瑯的眼神十分的復(fù)雜，她牽著小女孩的手，一步步朝許瑯走去。

    當(dāng)女人距離許瑯不遠的時候，許瑯猛地回過頭，看到了對方。

    許瑯在看到女人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縮，他有些意外，有些驚訝，還有些凝重，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早已經(jīng)逃亡國外的上官菁，而在上官菁身邊站著的那個小女孩，正是劉思雅。

    在許瑯愣神的功夫，上官菁率先開口說道：“好久不見啊。”

    聽到上官菁的聲音，許瑯也回過神來，笑著說道：“好久不見?！?/br>
    許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微的動了動，不知道做了什么。

    上官菁似乎是沒有察覺到許瑯的小動作一般，她牽著劉思雅的手，朝著許瑯一步步走過來，最后，站在了許瑯的身邊，眼睛看著大海，微微的瞇起眼睛。

    “你怎么回來了？”許瑯問道。

    上官菁微微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許瑯，展顏一笑，露出一個很動人心魄的笑容，說道：“我為什么不能回來？”

    “你的通緝令已經(jīng)在全國都有了，你居然還敢回來？”許瑯挑了挑眉頭說道。

    “我知道?！鄙瞎佥夹α诵φf道：“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許瑯眉頭再次一挑，他轉(zhuǎn)過身面對著上官菁，問道：“說吧，你回來干什么？找我又做什么？”

    上官菁也轉(zhuǎn)過身，看著許瑯，她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許瑯，最后笑了笑，說道：“像，真的很像，完全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br>
    許瑯默然，他知道上官菁說像是什么意思，她說的是許瑯和許埌兩個人的長相，對此，許瑯不想說什么。

    “不要在調(diào)查下去了，不然......”上官菁看著許瑯，沒有把話說完。

    “你說的是調(diào)查‘常師爺’嗎？”許瑯問道。

    “是的。”

    許瑯轉(zhuǎn)過身去，不在看向上官菁，而是看向大海，緩緩地說道：“不是我要繼續(xù)調(diào)查，而是警方要繼續(xù)調(diào)查，而我作為刑偵顧問，自然要幫助警方一起調(diào)查了?！?/br>
    “你們調(diào)查的足夠多了，再查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會死很多人的?！?/br>
    “已經(jīng)死了很多人不是嗎？”許瑯轉(zhuǎn)過頭，瞥了上官菁一眼。

    上官菁還是保持著笑臉，對于許瑯的話語，似乎不為所動，她淡淡的說道：“至少你還活著不是嗎？”

    “如果我非要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呢？”許瑯問道。

    “你是知道‘常師爺’做事的風(fēng)格的，我勸你收手?！?/br>
    “收手？呵呵......”

    許瑯冷笑起來，在笑過幾聲之后，許瑯猛地轉(zhuǎn)過身看著上官菁，朝前走了幾步，兩個人的距離非常的近，許瑯的臉頰幾乎貼到了上官菁的臉上，他看著上官菁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母親是被你們組織的人殺死的，我jiejie也是，我父親更因為你們而含冤而死，張華因為你們而犧牲了，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因為你們死了，你現(xiàn)在告訴我放棄調(diào)查，收手，我看收手的是你們吧?！?/br>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他們的死都死咎由自取的，對于他們的死，我很抱歉?！?/br>
    “抱歉？如果殺人之后，說一聲對不起就可以了，那還要法律干什么？還要警察做什么？如果殺人可以無罪的話，那么，我現(xiàn)在殺了你，然后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就可以了？”許瑯吼道。

    “這么說，你是不愿意放棄調(diào)查咯？”上官菁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緩緩地開口問道。

    許瑯瞇了瞇眼睛，說道：“當(dāng)然不會?！?/br>
    “你不會后悔？”上官菁似乎還想勸說許瑯放棄調(diào)查。

    許瑯堅定的搖搖頭。

    “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嗎？”上官菁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和嚴(yán)肅。

    “不重要嗎？”許瑯反問道。

    “再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你會死的?！鄙瞎佥颊f道。

    “死？呵呵......”

    “當(dāng)年我選擇成為一名警察的時候，我就做好了隨時死亡的準(zhǔn)備，這些年里，我經(jīng)歷的死亡還少嗎？我隨時準(zhǔn)備著赴死，那么你們呢？至少，我活在光明之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而你們呢？你們只能像那些下水道的老鼠一般，只能生活在陰暗的就角落里，不敢見人不是嗎？和你們相比，死，對于我來說，并不是那么重要。”許瑯緩緩地說道。

    許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波濤洶涌的大海，而上官菁則一直看著許瑯的側(cè)臉，她的表情十分的復(fù)雜，并沒有因為許瑯把他們說成老鼠，而感到憤怒，她只是覺得，許瑯在很多時候，和許埌是那么的相似，不愧是親兄弟。

    就在上官菁看著許瑯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的時候，許瑯突然說道：“行了，想說的，能說的，你都說了，既然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結(jié)果，就讓他們動手吧?！?/br>
    聽到許瑯這么說，上官菁瞳孔猛地一縮，她警惕的看著許瑯，說道：“你知道他們的存在?！?/br>
    許瑯轉(zhuǎn)過頭，瞥了上官菁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神越過上官菁，看向正在不停朝他們靠近的那些人，笑了笑，說道：“你以為我活到現(xiàn)在，真的是運氣嗎？你太小看我了。”

    “許瑯，你知不知道，這次組織為了你，派了多少人來？”上官菁還在試圖說服許瑯。

    然而，許瑯卻笑了笑，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既然你們來了，就不要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