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還有誰沒到?” 伍勇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該到的人都到了,沒有人缺席啊,就連最近行蹤不定的賀永志都出現(xiàn)了,還會有誰呢?難道又是省公安廳派下來的人不成? 陸曄似乎是看出了眾人臉上的疑惑,就笑著說道:“他來了你們就知道了?!?/br> 聽到陸曄這么一說,眾人紛紛對這個還沒有到的人感到好奇起來,寧嫣然聞聽此言,她一開始還十分疑惑,也想著這個沒有到的人會不會是省公安廳派下來的人,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既然公安廳刑偵大隊的賀永志都在這里了,公安廳不可能再派人來才對啊,想著想著,寧嫣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抬起頭看向陸曄,發(fā)現(xiàn),陸曄正一臉微笑的看著她。 寧嫣然的心猛然一跳,難道要來的真是那個家伙不成?不可能,寧嫣然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家伙才回來,昨天還被賀永志給抓到省里去了,其它人都不知道許瑯回來了,那家伙怎么可能會來參加這次會議呢? 就在眾人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所有人的視線都紛紛朝門口看去,陸曄也不例外。 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們首先看到的不是別的,而是一雙人字拖,接著就看到一雙長滿腿毛的大腿。 當門徹底被推開的時候,一張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 “瑯哥。” “瑯哥” “許瑯?!?/br> “......” 當人們看清楚進入會議室的人是許瑯之后,所有人都不由的脫口而出的喊道,刑偵二隊的其它成員紛紛站起身來,一臉喜悅的看著許瑯,伍勇他們等人,也紛紛站起身來。 許瑯站在門口,上半身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t恤,下半身一條深色的短褲,腳上一雙人字拖,他看著會議室里這么多人,他也愣了愣,看到眾人在看到他之后,露出的驚訝、驚喜、詫異的表情,許瑯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看向坐在那里的陸曄。 許瑯在寧嫣然走了之后,本來是打算睡個回籠覺的,沒想到,許瑯才躺倒床上,就接到了陸曄的電話,讓他到公安總局來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情,于是,許瑯磨磨蹭蹭的收拾了一番,先去醫(yī)院換了藥,這才不急不緩的來到公安總局。 當他來到公安總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于是,他就去了陸曄的辦公室去看看,結果,發(fā)現(xiàn),陸曄的辦公室也沒有人,許瑯又去了刑偵二隊的辦公區(qū),發(fā)現(xiàn)刑偵二隊的辦公區(qū)也一個人都沒有,許瑯感到有些納悶,就在他準備離開公安局的時候,突然收到賀永志的短信,告訴他,他和陸曄在會議室,讓他直接過去。 許瑯就直接過來了,原本,他以為會議室里只有陸曄和賀永志,沒想到的是,不但陸曄和賀永志在這里,寧嫣然、伍勇他們都在,這讓許瑯十分的無奈。 “瑯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想死我了?!?/br> 首先回過神的是張雷,他直接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許瑯面前,給許瑯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一邊抱著許瑯,一邊拿手拍著許瑯的后背。 許瑯本來身體就受傷了,身體還很虛弱,被張雷這么拍幾下,許瑯頓時感覺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他那慘白的臉上頓時浮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紅。 法醫(yī)葉雪菲也參加了這次會議,當她看到許瑯的時候,有種做夢的感覺,是那么的不真實,可是,當她發(fā)現(xiàn)許瑯的異樣之后,作為法醫(yī)的她,連忙離開座位,來到許瑯身邊,拉開張雷,對張雷斥責道:“你干什么?沒看到他受傷了嗎?” 張雷本來激動的心情,正和許瑯擁抱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被人生生的拉開,他本來還有些不滿,只是,當他聽到葉雪菲說許瑯受傷了,他連忙轉(zhuǎn)過頭,看著許瑯焦急的問道:“瑯哥,你真的受傷了?哪里受傷了?讓我看看?!?/br> 許瑯臉上浮現(xiàn)著一抹十分不自然的潮紅,他一只手扶著門,看著張雷,笑著搖搖頭,說道:“我沒事,葉法醫(yī)在嚇唬你呢?!?/br> 聽到許瑯這么說,張雷半信半疑的看著許瑯,半天沒有說話。 葉雪菲看著許瑯這個樣子,臉上布滿了心疼的神色,說道:“你啊,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逞強。” 說著,她就走到許瑯身邊,掀起許瑯的上衣,當衣服被掀起的時候,許瑯胸口那被鮮血染紅的白色紗布是那么的刺眼,還有他身上那數(shù)不勝數(shù)的傷疤,看的葉雪菲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在場的眾人看到這一幕之后,都紛紛發(fā)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嘶...” 第286章 案情總結分析會一 我們孑然一身在世上行走,卻又總是尋找同伴,我們愿意相信,每一個人都會窮極一生尋找彼此相知的、相愛的,甚至是相愛相殺的,我們發(fā)出邀請,期待回應,然后在這兩者之間體味悲喜,但終有一天我們會發(fā)現(xiàn)——人來人往,卻依舊孤單。不是因為我們不了解他人,而是因為不了解自己,相互依偎是為了感受溫暖,還是為了活得更安全。我們都需要同伴,如果說群居是種本能,那同伴就是種選擇,我們通過性格、外貌、血緣、社會價值甚至意識形態(tài)來品評他人,再從中甄選,哪些可以同路前行,哪些最好不要再見,可以在一起的,殊途也能同歸,合不來的,還是算了,畢竟誰也不會指望從無法信任的伙伴身上,得到哪怕是最脆弱的安全感。 從出租車司機遇害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將近兩個月,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死去了太多太多的人,前前后后,一共死去了十七個人,其中有默默無聞,辛勤工作的的哥,有刑滿釋放的犯人,有一事無成的宅男,有名利雙收的名流老板,也有看起來很平凡其實很不平凡的人,當然,還有兩名警察同志,趙華和卜子墨,前者死去之后,被追為烈士,而后者則遭到了萬人唾棄,這種結局是在場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結果,然而,它卻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 其實,在這段時間里,每個人都很忙,忙的沒有時間去想太多的問題,忙的沒有時間去悲傷,忙的沒有時間去憤怒,也許,忙碌才能讓他們的心情得到一種壓抑的釋放,在這段時間里,許瑯的失蹤,或許對于有些人來說,那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但是,對于某些人來說,許瑯的失蹤也僅僅只是失蹤而已。 許瑯失蹤了一個月,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在場的每個人的表情和心情都是不一樣的。 寧嫣然在許瑯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先后兩次見到了許瑯,對于許瑯出現(xiàn)在會議室里,她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并沒感到驚奇。 李磊在看到許瑯的時候,嘴唇微微顫抖,他坐在座位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7.12案件發(fā)生的時候,他是和許瑯在一起的,按理說,在當時發(fā)生的那種緊急的情況下,李磊應該是和許瑯在一起的,然而,他當時并沒有這么做,當然,這并不是李磊不愿意,而是因為當時還有一個拖油瓶朱須眉在場,許瑯在7.12案件發(fā)生之后,遭受重傷失蹤了,最愧疚,最難受,最自責的不是別人,正是李磊,在那段刑偵二隊隊長寧嫣然受傷住院,副隊長趙華犧牲,前隊長許瑯失蹤,刑偵二隊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是李磊一個人挑起的大梁,可以說,在7.12案件發(fā)生之后,最拼命,最想破案,抓捕兇手的正是李磊,在這一個來月的時間里,李磊每天休息的時間只有幾個小時而已,大部分時間,他不是在跑外勤,就是在勘查現(xiàn)場,出租車司機遇害案、朱攀被害案能夠那么快偵破,主要還是因為李磊,如果不是李磊抱著不放過現(xiàn)場任何一點蛛絲馬跡的態(tài)度,警方也不可能那么快鎖定殺害八名出租車司機的兇手就是卜子墨了,坐在會議室里的李磊,整個人廋了很多,身上的制服整整大了一圈,李磊的這些變化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尤其是刑偵二隊的成員,雖然他們嘴上沒說,但是心理有數(shù),一開始,他們還責怪李磊,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知道,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如果換做是自己,估計也會那么做。 此刻,當李磊看到許瑯再次活著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既感到高興,又感到愧疚。 呂星,是刑偵二隊所有人當中,出外勤最少的人,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辦公區(qū)里工作,他對于許瑯有一種莫名的崇拜和信任,在許瑯失蹤的那段時間里,呂星沒日沒夜的在查看全市的監(jiān)控錄像,就是期待能夠早一點找到犯罪嫌疑人還有許瑯,此刻,許瑯回來了,呂星十分的開心,他站在原地,眼圈紅紅的,居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淚流不止。 面對許瑯的回歸,朱須眉和勞凱歌這兩個刑偵二隊的新人,他們的心情是十分復雜的,勞凱歌這段時間一直跟隨在張雷身邊工作,他是7.12案件的參與者,他最能明白和理解刑偵二隊這些人的心情,雖然,他只是一個才剛剛從警校畢業(yè)的大學生而已。 朱須眉的背景和寧嫣然很像,她的身份,其它人不知道,但是作為她的領導自然是知道這些的,在7.12案件發(fā)生之后,沒有人去慣著她,既沒有人像在警校里面那般,處處讓著她,也沒有人像是她父親的下屬那般,處處夸贊她,在這段時間里,朱須眉挨過的罵,受過的批評,受到的委屈,比她以前所有挨過的罵,受過的批評,受過的委屈都要多,其實,朱須眉心里也很清楚,在七月十二號那一天,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和胡攪蠻纏,許瑯很有可能不會失蹤,也不會遭受重傷,李磊也不會給她背黑鍋,現(xiàn)在,許瑯回來了,她的心情十分的復雜。 城北刑偵支隊的隊長關封,他早就聽說過許瑯,在之前靳恩霈遇害案的時候,他還和刑偵二隊的人打過交道,所以,關封看到許瑯回來的時候,那是由衷的高興。 刑偵一隊的隊長伍勇,他在看到許瑯的時候,心情最為復雜,以前,許瑯是刑偵二隊隊長的時候,兩個人既是同事關系,又是競爭關系,兩個人的關系并不是那么和諧,雖然,后來許瑯辭職不做警察了,但是,許瑯也幫助伍勇破獲了幾起案子,在7.12案件當中,許瑯的舉動,著實讓伍勇感到敬佩,原因無他,許瑯已經(jīng)不是警察了,雖然他有著一個公安總局刑偵顧問的頭銜,但是,他完全沒必要親自上陣,然而,許瑯不但親自上陣了,還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這才是讓伍勇感到敬佩的地方。 看到許瑯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感到十分緊張的卻是城東刑偵支隊的趙隊長,錢鯤鵬和梁子慧是最近發(fā)生在他的轄區(qū)的命案,雖然這兩起案子由刑偵二隊和刑偵一隊接手了,可是,他作為城東刑偵支隊的隊長,在梁子慧的命案現(xiàn)場,他可是在監(jiān)控錄像里,親眼看到了那個和許瑯相似的男人出現(xiàn),趙隊長以前見過許瑯,他不知道視頻當中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是面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邋里邋遢的許瑯了。 葉雪菲在看到許瑯身上的繃帶和紗布的時候,本來一向猶如冰山美女的她,此刻哭的梨花帶雨,眼淚就像是下雨一般,一個勁的從眼眶里滾落,看到的人十分的揪心。 許瑯輕輕拉開葉雪菲的手,把掀起來的衣服放了下來,伸出手,幫葉雪菲逝去眼角的淚痕,開玩笑的說道:“呦,我們冷艷的葉大法醫(yī)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哭鼻子了呢?別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你看看,這么多人看著呢,你也不害羞?” “哈哈...” 本來看到許瑯身上那刺眼的傷疤,現(xiàn)場格外凝重的氣氛,在許瑯這番言語之后,凝重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了很多,在場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葉雪菲抬起手手忙腳亂的擦去眼角的淚珠,深深地看了一眼許瑯,然后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許瑯看到葉雪菲回去之后,他轉(zhuǎn)過頭,看著一臉喜悅,煙圈泛紅的張雷,許瑯一巴掌拍在張雷的腦袋上,笑罵道:“你小子,還是這么毛毛躁躁的,等下我再收拾你?!?/br> “嘿嘿...” 張雷摸著腦袋嘿嘿一笑,說道:“我等著瑯哥來收拾我,老虎凳還是辣椒水,皮鞭還是滴蠟,我都等著呢,嘿嘿...” 說完,張雷露出邪惡的笑容,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哈哈...” 聽到張雷的話語,眾人頓時大笑起來,就連一向不茍言笑的陸曄,嘴角也是泛起一抹笑意,不由得搖搖頭。 等到嬉笑聲結束,許瑯走到陸曄身邊站定,一個立正,他看著緩緩站起來的陸曄,許瑯舉起右手,敬了一個軍禮,大聲的說道:“s市公安總局刑偵顧問許瑯前來報道。” 陸曄看著面前這個臉色蒼白,蒼白當中透著一股不自然的潮紅的男人,饒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大風大浪的陸曄,也不由的有些眼睛發(fā)澀,他也抬起右手,對著許瑯敬了一個軍禮,當他放下右手之后,拉著許瑯的右手,語氣沉重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回來就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包含了最沉重的感情,刑警是所有警種當中,面臨罪犯最多的人,哪里有命案,他們都是沖在了第一線,雖然刑警的傷亡率沒有緝毒警察那么高,可是,刑警的死亡率也不低,對于做警察的他們來說,在面臨窮兇極惡的歹徒的時候,活著回來,就是最大的成功,現(xiàn)在,許瑯回來了,對于陸曄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 許瑯,對于陸曄來說,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許瑯基本上可以說是陸曄看著長大的,也是他親自招進警隊來的,7.12案件發(fā)生之后,陸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許瑯了,如果不是上級的命令,陸曄早就發(fā)動全市的警力去尋找許瑯了,而不是天天坐在辦公室,焦急的等待著結果出現(xiàn)。 一陣寒暄之后,許瑯坐在了那張空著的位置上,每個人也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準備開始這次會議。 一直緊繃心弦的眾人,在看到許瑯之后,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陸曄視線在眾人的臉上掃過,環(huán)顧一周之后,緩緩地說道:“最近兩個月,s市發(fā)生了不少事情,我相信再坐的你們都知道發(fā)生了哪些事情,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了,案件也有了一定的進展,現(xiàn)在,請你們說說你們的調(diào)查結果。” 聽到陸曄這么說,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第一個開口說話。 陸曄環(huán)顧一周,最后把視線放在寧嫣然身上,開口說道:“寧隊長,你先說說雨夜出租車司機遇害的案子吧,這個案子是你們刑偵二隊一手查辦的,說說結果?!?/br> 寧嫣然點點頭,她看了一眼陸曄,又看了一眼許瑯,這才開口說道:“自六月二十二號開始,我市一共發(fā)生了八起出租車司機遇害的案子,每一起命案,死者都是出租車司機,他們都是死在駕駛座里,被人一刀割破了咽喉致死的,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結果顯示,殺害這八名出租車司機的兇手就是卜子墨,而鎖定殺人兇手的依據(jù),我已經(jīng)提交了書面材料,現(xiàn)在就在陸局的辦公桌上?!?/br> 聽到寧嫣然提到卜子墨,眾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城北刑偵支隊的隊長關封,他的臉黑的猶如鍋底一般,城東刑偵支隊的趙隊長,在聽完寧嫣然的講述之后,問道:“寧隊長說的出租車司機遇害案,我們城東刑偵支隊雖然沒有經(jīng)手查辦,但是也有所耳聞,我聽說,這八名遇害的出租車司機,每一個出租車司機遇害的時候,都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這個人不是卜子墨,而是一個前不久才刑滿釋放的人員,我記得他好像是叫謝勇軍對嗎?” 寧嫣然點點頭,說道:“趙隊長說的沒錯,我們前期調(diào)查的時候,確實發(fā)現(xiàn)謝勇軍每次都出現(xiàn)在命案現(xiàn)場,他就是這八名遇害的出租車司機死之前,搭載的最后一名乘客。” 城東刑偵支隊的趙隊長全名叫趙高陽,他和犧牲的趙華雖然是同姓,卻沒有什么親戚關系,趙高陽看著寧嫣然繼續(xù)問道:“根據(jù)我的了解,謝勇軍當年是高成華犯罪團伙的骨干成員,也是高成華的頭號馬仔打手,這個人手上雖然沒有命案,但是,這家伙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是這樣的話,他出現(xiàn)在多起命案現(xiàn)場,寧隊長,你為什么說,殺害這八名出租車司機的不是有前科劣跡的謝勇軍,而是卜子墨呢?雖然,我們都知道卜子墨是警察系統(tǒng)的敗類,可是,你也不能把所有的案子都推到一個死人的頭上吧?” 趙高陽從事刑警工作多年,他當年在進入警隊的時候,就是跟著前一任城東刑偵支隊的副隊長,而這名副隊長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可是,就是這么一個老刑警,老好人,人民群眾心目當中的好警察,卻慘死在一個因盜竊入獄,最后刑滿釋放的人員手里,這對趙高陽的打擊很大,所以,他對每一個有前科劣跡,刑滿釋放的人員都不是那么友好,凡是刑滿釋放回到他轄區(qū)的人員,他都會格外的注意的。 聽到趙高陽的這番言語,寧嫣然并沒有生氣,也沒有不高興,雖然趙高陽的話有些偏激,但是,這也是人之常情,他說的也十分的在理,謝勇軍是高成華犯罪團伙的骨干成員,有著黑社會的背景,這樣一個人出獄,不管是那些道上混的,還是警方都會格外的注意,而出租車司機遇害的案子,又和謝勇軍牽扯上關系,難免誰讓人聯(lián)系到他的身上。 寧嫣然看著趙高陽,不緊不慢的說道:“趙隊長說的這種情況,我們一開始發(fā)現(xiàn)謝勇軍的時候,就有這種猜測,我們當時一致認為,殺害八名出租車司機的就是謝勇軍,可是,在我們進一步調(diào)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謝勇軍雖然有著重大的作案嫌疑,但是,根據(jù)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殺害八名的哥的不是謝勇軍,而是卜子墨。” “寧隊長這么說,自然有這么說的道理,但是,想要結案,你得拿出充分的證據(jù)出來?!壁w高陽還是不依不饒的說道。 “我們刑偵二隊做的這個結論也是有以下幾個依據(jù)的。” “第一,八名遇害的出租車司機,最后搭載的乘客確實是謝勇軍這一點不假,但是,我們在進一步的調(diào)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每一起命案發(fā)生的時候,都有一輛黑色的標志轎車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尾隨著出租車,而這輛黑色標志轎車我們也調(diào)查了,車主叫張世奇,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他在命案發(fā)生的時候,都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而且,他的轎車在第一起出租車司機命案發(fā)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盜竊了,車主也去當?shù)嘏沙鏊鶊罅耸Ц`案,當?shù)氐呐沙鏊呀?jīng)立案調(diào)查了,這是立案的卷宗?!?/br> 寧嫣然說完之后,就從桌子上拿出一份卷宗遞給趙高陽。 趙高陽拿起卷宗看了一番之后,抬起頭問道:“這又能說明什么?最多只能說明車主張世奇和出租車司機遇害的案子沒有關系,這又和卜子墨又有什么關系呢?” 第287章 案情總結分析會二 寧嫣然沒有立即回答趙高陽的疑問,而是對呂星使了個眼色。 呂星立即站起身來,打開投影儀,播放了一段監(jiān)控錄像。 第一段監(jiān)控錄像就是剛才寧嫣然提到的,在八起命案發(fā)生的現(xiàn)場,都有一輛黑色的標致轎車出現(xiàn),雖然因為暴雨的緣故,看不清楚坐在里面的人,但是,可以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還有就是轎車的車牌,這段視頻是由呂星提前剪輯過的,為的就是節(jié)約時間,讓人們更直觀的看到這些。 呂星在放完第一段監(jiān)控視頻之后,接著播放了第二段監(jiān)控視頻,這是一個地下車庫的監(jiān)控畫面,監(jiān)控探頭正對著那輛黑色轎車,一開始,趙高陽還不以為意,可是,當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畫面的時候,趙高陽頓時就睜大了眼睛。 就在男人進入監(jiān)控畫面之后,打開標致轎車車門,坐在駕駛座把車子開出去的時候,呂星摁下了暫停鍵。 寧嫣然這才開口說道:“視頻上的那輛黑色轎車就是車主張世奇丟失的那輛轎車,而車上的這個人,不是車主張世奇,至于他是誰,我想再坐的各位都不陌生。” 確實,誠如寧嫣然所說,視頻上出現(xiàn)的這個男人,他們都很熟悉,因為,在前天晚上,他們還見過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卜子墨。 趙高陽盯著監(jiān)控畫面看了很久,想了想,說道:“這段視頻又能說明什么,最多只能說明,卜子墨是盜竊這輛轎車的人,又怎么能說明,他就是殺害八名出租車司機的兇手呢?” 寧嫣然看著趙高陽,笑了笑,說道:“這只是第二個證據(jù)?!?/br> “第三,我們對八名死者進行了尸體解剖,對死者的傷口進行了鑒定,根據(jù)法醫(yī)那邊的鑒定結果,我們發(fā)現(xiàn),八名遇害的司機,致命傷都在咽喉部位,是被兇手利用鋒利的利器割破脖動脈的手法殺死的,而這種手法,一般只出現(xiàn)在兩個地方?!?/br> 寧嫣然一邊說,一邊讓呂星播放了八名遇害者的傷口照片。 投影儀對面的幕布上出現(xiàn)了八名死者的照片,照片拍攝的都是死者傷口的局部照片,在場所坐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刑警了,尤其是趙高陽和關封兩個人,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刑警了,他們在看到照片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確實和寧嫣然所說的一樣,八名死者的傷口都出奇的一致,都是在脖子附近。 朱須眉是新人,趙高陽他們是老刑警看出問題來了,而她則還沒有弄明白,就問道:“這種殺人手法有什么特別的嗎?在那些地方出現(xiàn)過?” 寧嫣然解釋道:“這種一刀致命的手法,一般只出現(xiàn)在軍隊和警校里面,軍隊我就不用多說了,軍人講究的是一擊斃命,畢竟,戰(zhàn)場不是兒戲,能夠一刀解決的事情,絕對不會出第二刀,而第二個地方就是警校,警察雖然和軍人不一樣,軍人是保家衛(wèi)國,隨時準備上戰(zhàn)場的,而我們警察是直接面對罪犯的,有些罪犯是很喪心病狂,窮兇極惡的,我們在逮捕的時候,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就會使用這種技能,我想,你們在警校的時候,教官應該交過你們。” 寧嫣然說完看向朱須眉和勞凱歌。 勞凱歌點點頭,寧嫣然說的一點都沒錯,當初,他在警校的時候,教官確實講過這些,而朱須眉則有些臉紅和不好意思,她已經(jīng)不記得教官有沒有說過這些東西了,就算說了,估計她也忘記了,畢竟,女孩子對打打殺殺,拳拳腳腳的沒有男孩子那么有興趣。 趙高陽聽完之后,也下意識的點點頭,說道:“寧隊長說的沒錯,但是,你現(xiàn)在說的這些證據(jù),只能說明卜子墨有作案嫌疑,但是,謝勇軍既然有黑社會背景,他在黑道上混跡這么多年,會一些類似的手段也不是什么難事,他還是有重大的作案嫌疑?!?/br> 寧嫣然也點點頭,她不否認趙高陽的說法,于是,寧嫣然繼續(xù)說道:“第四,技術科的同志根據(jù)死者的傷口,做出了一個兇器模型,你們。” 說完,李磊就拿出了當初葉雪菲交給許瑯的那個兇器模型,這個模型在許瑯失蹤前,交給了李磊,李磊一直妥善保管,現(xiàn)在拿出來之后,其它人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而關封隊長則開口說道:“這個樣子的刀具我曾經(jīng)見到過?!?/br> 聞聽此言,眾人紛紛轉(zhuǎn)過頭看向關封。 關封說道:“卜子墨在調(diào)入刑偵二隊之前,一直就在我們城北刑偵支隊,我當初看到過卜子墨有一把一模一樣的刀具,我曾經(jīng)還問過他,這把刀是哪里來的,他說是一個朋友送的,用來防身的武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