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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一個窮書生在線閱讀 - 第95節(jié)

第95節(jié)

    顏舒搖頭,“皇后娘娘不讓我問,就將我趕了出來,只讓我給你說一聲,讓你乖乖的在家,不要進宮,也不要輕舉妄動?!?/br>
    折晚明白。

    自從進京都以后,尤其是靠著顏舒和鄒晴晴的宣傳,聯(lián)系,她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幕屎笠幌怠?/br>
    如果駱貴妃剛傳出是兒子,她又不小心遭了別人算計,那若是駱貴妃出點事情怎么辦?

    她們這般猜測,小聲嘀咕,沈汀在一旁聽的直嘆氣。

    朝堂后宮息息相關(guān),又變化莫測,這兩個從小在深閨里長大的姑娘,即便再聰明,再與眾不同,也參與不進去,甚至碰都不能碰。

    所以皇后娘娘停了編書,停了開書院,停了晚晚進宮,京都暗潮涌流,各家族拼殺,到如今,他這種陶家名義上的外孫,陛下看重的新貴,新貴齊家的連襟,就更不能出亂子了。

    所以,為了大家的安危,這個傻姑娘乖乖的在家里種菜,有一次躺在床上半夜醒來,還拍醒了他問,“我與皇后娘娘的關(guān)系,會不會讓你陷入危險?”

    沈汀瞬間警醒,睡意全無,一個勁的發(fā)誓,“沒有。沒有。”

    她那一副如果有我不會選你而是選擇我們和離的神色,他哪里敢說其他的。

    這期間,京都出了件荒唐事。

    據(jù)說秦美人的弟弟在路上遇見了駱家的人,兩家人爭道,駱家的公子哥直接將秦美人的弟弟打死了。

    秦美人氣不過,脫簪退衣跪在承明殿前,求皇上為死去的弟弟報仇。

    但是帝王卻覺得,秦美人的弟弟死有余辜,只是稍稍處罰,禁足而已。

    就連禁足的地方都是駱府。

    這事一出,滿朝嘩然,好幾個御史聯(lián)袂上書,要求加重懲罰,帝王依舊不允。

    彼時,駱雁還專門上門對著折晚哭過。

    “我家弟弟不過是打了他幾鞭子,根本沒有重傷,兩人被家丁護著離開之時還好好的,結(jié)果他一回去就死了,這不是栽贓陷害是什么!”

    折晚就不點頭,也不說話。

    她好奇的問:“雁雁,你是熟悉我的,咱倆說話不用拐彎抹角,你這么跟我說是想讓我告訴誰呢,是皇后娘娘嗎?”

    駱雁抹抹淚,“你告訴也行,不告訴也行,我就是心里累,到你這里哭一哭?!?/br>
    她繼續(xù)道:“晚晚,怎么一切都不一樣了呢?咱們在進京之前,在云王登基之前,在我阿姐嫁給陛下之前,想的哪里是這些東西?!?/br>
    “一起編書,說的是天下女孩的歸宿,一起寫你說的計劃書,說要掌握話語權(quán),我對未來的憧憬,一下子就從成婚生子變成了要成為自己?!?/br>
    “可我嫁了人,來了京都,就什么都沒了。我沒有時間去想自己,我甚至沒有權(quán)利去說不,我算是高嫁,我家便需要我去籠絡(luò)夫家,我想說不,可我發(fā)現(xiàn),我沒了之前的傲氣?!?/br>
    云州一脈,跟著新皇打江山上來的人,到底拼不過京都世族。

    駱雁道:“晴晴她爹娘護著她,多傲氣也沒事,你和顏舒有皇后娘娘護著,這段日子暗潮流涌,只管不出門就行?!?/br>
    “可我沒人護著,失去了駱家女,劉家媳這個身份,我便什么也不是了?!?/br>
    她說完,就抬頭看折晚。可折晚還是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

    駱雁心中慘然,“如今,連你也不站在我這一邊了?”

    折晚就搖頭,“非是我不安慰你,而是你已經(jīng)被逼成了駱家女,劉家媳,我無能為力?!?/br>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勸道:“你從小就知道不能逆來順受,你也知道人要有自己的意見才不會被左右,皇后娘娘才選擇了你。”

    “所以你一直都沒有錯,所以會成為現(xiàn)在這樣,是這世道錯了?!?/br>
    駱雁怔了很久,才回過神來,喃喃道:“你說的沒錯,非我之過,是世道錯了?!?/br>
    折晚起身送客,小聲道:“有句話叫做殊途同歸,愿將來,我們還能一起編書?!?/br>
    駱雁沒點頭,也沒搖頭,直直的走了。

    但這事情遠沒有結(jié)束。

    因為駱家那個被禁足的公子哥,在禁足期間,讓伺候他的婢女懷孕了。

    這下子,駱家再說不過去,正要請罪,那婢女又投井自盡,惹出了更大的官司。

    自從云王登基以來,一直都護著駱家,就是樂家也比不過。后來,駱貴妃懷了孕,駱家一些族人愈發(fā)囂張,得罪了不少人,京都百年世族紛紛下場,又將京都的利益瓜分了一份而去。

    但這都是大人物的事,沈汀只挑好的說與折晚聽,繼續(xù)陪著她種菜,而在這壓抑而又舒緩的矛盾日子里,齊婉君嫁人了。

    嫁的很低調(diào)。

    親朋好友吃了一頓飯,黃夫人哭的眼淚嘩嘩,可見這回是真的見得齊婉君的好,見她嫁了好人家也不別扭了。

    不過,臨嫁前,齊婉君還是忍不住抱著折晚和折黛說了一晚上的“訓(xùn)誡話”。

    “你們姐妹兩個,之前看的我愁的慌,兩個倔脾氣,都轉(zhuǎn)不過彎來?!?,她嘆氣道,“可我那時候,還是能護住你們的?!?/br>
    “那時候,我做好的最壞的打算,不過是你們婚后都過的不順,那我就多賺些銀子,不過是你們病入膏肓,我給你們準(zhǔn)備棺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說到這里,她泣不成聲。

    齊婉君顫抖著嘴唇,哽咽道:“可如今,我真的害怕,有朝一日,你們尸骨無存,我不能給你們立墳?!?/br>
    京都這場內(nèi)斗,嚇破了一個一直背負著兩個女兒重擔(dān)的,二十多年的母親膽兒。

    兒離家一刻,母念兒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復(fù)健第一天昂,晚安,作者君去吃個飯

    第103章 懷孕

    齊婉君嫁人之后, 京都的局勢更加緊張,沈汀解釋說這是新貴和舊世族之間的比拼,怕是一時半會消停不了。

    不過這些事情, 折晚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思慮了,她被約束在家里, 安心的養(yǎng)胎。

    沒錯,她終于懷孕了。

    這個終于是齊婉君說的, 然后就憂愁折黛,“怎么還沒有身孕,你舅母來信都話里有話了?!?/br>
    好在齊子安倒是不在乎, 安慰道:“時候到了就好, 如今只是送子娘娘太忙,沒顧著我家?!?/br>
    齊婉君感動不已,哭著道:“你們都是好孩子?!?/br>
    她成婚之后, 倒是動不動就愛哭了。

    倒是惹的折晚一個勁的勸, 從晚婚晚育說到胎兒發(fā)育, 一個勁的說年紀(jì)大點反而好。

    可回過神,才反應(yīng)過來,她自己也才十七歲未到。

    這是早婚早育吧?

    可憐她上輩子受了十幾年晚婚晚育的教育,竟然英年早婚早育!于是, 不知道自己懷孕之前一點事兒沒有的折晚, 才知道懷孕, 情緒就立馬不對了。

    具體體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捧著肚子,突然在那想上輩子的事情。

    她想的最多的,是上輩子死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事情,她一點兒也不想記得, 因為覺得晦氣。

    她上輩子倒了一輩子的霉運才換來這輩子的好運道,若是因為想的多,又折了運道,那怎么辦?

    所以,有時候,她的記憶里就把死前的事情刻意模糊掉,可這次,她再不愿意想,死時那漫天大火焚燒自己的樣子,還是浮現(xiàn)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不對勁。

    “沈汀,你要不要叫個大夫回來給我看看病?!?,她生怕自己出一點兒事情。

    沈汀抱著她,小聲的哄。

    “阿娘說,你這是老毛病了,一旦壓力大些,就會這般患得患失?!?,他心疼的不行,“晚晚,你放寬心,天大的事情,都有我頂著。”

    他只能猜測著她是因為自小有些癥狀,又因父親離家,再到京都局勢不穩(wěn),這般那般的猜測。

    “可也不止于此啊?!保蛲∏髥桚R婉君,“晚晚小時候就這般嗎?”

    齊婉君抹淚,“是,生下來好幾年,直到平mama來了,她才好,如今可好,懷個孕,卻連幼時的病也重犯了。”

    于是眾人都小心翼翼的護著她,折晚自己倒是自愈了。

    “不知道啊,剛懷孕的時候,就覺得喘不過氣來,過了這些日子,便自動好了?!?/br>
    來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

    沈汀卻不敢大意,日日守著,守的折晚心里那股酸意就沒了。

    然后就騰出了時間,幫著折黛勸齊婉君。

    “即便不生也沒事啊?!?,她道:“你就別摻和了,如果你閑著沒事,那就自己再生個養(yǎng)!”

    她嘀咕著:“這也不是生不出了,再生一個玩玩唄?!?/br>
    瞧瞧這說的話!

    齊婉君都要被氣死了!可閨女剛剛才好,還懷著孕,她又不敢使勁打她,只好將自己氣了個仰天長嘯,拉著平mama訴苦。

    平mama哼哼一笑,陰陽怪氣的道:“如今我吃著別人的飯,住著別人的宅子,我怎么能說她喲!”

    這是怪齊婉君成婚以后就不來找她一起聊天了。

    齊婉君就嘆氣,“你也別惱我,我煩的很,你說黛姐兒怎么辦?”

    平mama將手里的菜擇成兩段,扔進菜簍子里,道:“能怎么辦?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你摻和做什么?我看晚晚說的對,有這閑功夫,你還不如自己生個?!?/br>
    平mama說這話就又不同于折晚的語氣,都是上了年紀(jì)的老狐貍,誰還不知道誰的意思,于是齊婉君羞紅著臉出門了。

    折黛看著她出門后,給平mama包了個大紅包。

    她自己也不著急,認(rèn)真的對齊子安道:“許我這輩子都懷不上,我給你納個妾吧?!?/br>
    齊子安就搖頭,“你日日忙著,沒時間跟那些妾氏斗心眼,我也日日忙著,沒時間去想另外一個女人的事情。”

    他道:“阿黛,我負責(zé)你一個,就夠了。”

    他被教的很好,知道要對妻子負責(zé)。

    折黛就有些愧疚。

    她如今商場里浮沉,此處跟人打交道,早就不是之前那個倔的不行的倔驢了,臉上神色不動分毫,她低下頭,嗯了一聲,“那你想要妾氏的時候,跟我說?!?/br>
    齊子安跟沈汀喝酒的時候,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真是個阿呆?!?/br>
    沈汀笑的有些意味不明,“若是我家那個知道,你給妻姐取了這么個外號,怕是要找你麻煩?!?/br>
    可這是人家的私房密稱。若不是實在太郁悶,齊子安都不能說出來,“那呆子,我就算叫她阿呆,她還以為是叫她名字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