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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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黛:“........” 好在這么多年,齊婉君都熟悉黃夫人這個說話風格了,她嗔道:“黃jiejie,如今我是說真話你也不聽,那來日,我可要說假話了?!?/br> 黃夫人還挺得意:“你說假話我也分辨的出來。” 折晚:“......” 她覺得跟黃夫人打交道挺難的。 雖然人義氣,熱情,心地也好,可時時這么說話,她肯定會抑郁的,她阿娘是真厲害。 可黃夫人卻不肯放過她,繼續(xù)又問,“晚姐兒,那你覺得今兒的大雪,是老天爺覺得黃大人勤政愛民嗎?” 折晚此時已經(jīng)緩過來了,她幾乎沒停頓的真摯道:“我常呆在家里,黃大人我沒見過,不知道他什么樣,可是我卻知道,您這么好,黃大人能娶到您,應該是祖上積了八輩子的福?!?/br> 黃夫人喜的喲,一口一個心肝,座右銘又出來了:“你說的很對,我也常這樣想。” 齊婉君就想起有陣子自己憂愁折晚不會說話,性子直,像個炮仗,將來出去得罪人,可平mama卻一點兒也不擔心:“她也就是敢在家將自己炸了,你讓她出去,要是想奉承了,你還比不上她呢?!?/br> 平mama覺得自家磨人精多會哄人啊,哄的她心甘情愿投喂了十年的棗糕藕餅。 那會兒說的時候齊婉君還不信,如今親眼見了折晚將黃夫人哄的服服帖帖,手上的鐲子,頭上的釵子都一股腦的要給折晚,而自家女兒呢,根本推都不推,統(tǒng)統(tǒng)都塞進了自己的荷包里! 一路上都其樂融融的,折晚和黃夫人歪在一邊說話,跟齊婉君幻想自己二女兒低頭縮在馬車里的情況一點兒也不同。 折晚卻覺得黃夫人就跟學校小賣鋪的中年獨居老板娘一模一樣。 好哄。 當年她媽不肯給她錢,她又實在饞上了五毛錢一包的辣條,為了能免費吃上一點,她常常費盡心機,將老板娘夸的口干舌燥,最后滿足而歸。 在她那為數(shù)不多的好人名單里,老板娘曾經(jīng)長期占據(jù)好人榜第二名。 她撩來馬車簾子往外看,好奇的道:“山路挺好走的啊。” 云州平坦,山也平坦,太虛觀建在山的半山腰,她以為會很陡,結(jié)果一條大路直接通,方便的很。 雪早就停了,路也清理了,可能都打聽過了黃夫人的行蹤,今兒來的夫人不少,她剛剛隨意往外看了看,就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輛馬車。 風大的很,齊婉君連忙將簾子給放下去,罵道:“凍著了怎么辦?” 黃夫人還在呢。 黃夫人樂的很,“你罵她做什么,她許久沒出門了,想看看外面的景致,也是正常的。” 倒像是親娘似的。 云州人都知道黃夫人喜歡被人夸的毛病,要是她被夸順暢了,那是萬事好說,可要是惹著她了,她的臉翻的比誰都快。 這會兒,折晚是真討了她喜歡。 齊婉君咽下一口氣,寬慰自己這丫頭是傻人有傻福,呆呆傻傻的讓人信她不會說假話。 下了馬車,人就多了,齊婉君自然跟著黃夫人一起去認人,她也不忘記這次來的目的,連著折黛一起捎帶上,留了折晚在后院跟小姑娘們一起吃茶果子。 ——夫人們都拖家?guī)Э诹恕?/br> 折晚.......折晚有些尷尬。 她發(fā)現(xiàn),留在這里的人,她最大,第二大的事一個叫桂枝的,今年十二歲。 桂枝特別真誠的問她:“這位jiejie,你多大了?。俊?/br> 怎么不在前面相親,跑到后院來了? 折晚:“.......” 她也疑惑啊! 她這時才恍然回過神來,她都十五了,她阿娘和平mama,都沒想著給她找婆家。 她只好解釋道:“我有些不舒服,就來坐坐?!?/br> 然后就不說話了。 小丫頭們也不愿意跟她玩。 不讓自己特意去奉承討好一個人后,她又回到了孤僻的小模樣。 好在沒一會兒,折黛就回來了,折晚幾乎是一瞬間就奔了過去,高興的問:“怎么樣???” 折黛點她頭,“沒怎么樣!” 折晚有些失望,可又覺得姻緣不是一蹴而就的,她勸慰道:“不著急,好的在后頭。” 然后就干巴巴的換話題,悄悄的問:“你看見那個人了嗎?” 折黛好笑:“你就這么惦記啊?!?/br> 折晚立刻繃緊了身子:“我沒!我就是想看看他過的慘不慘?!?/br> 當然還是在意的,她可做不到風輕云淡。 折黛就看看四周,“我沒問,前院后院都沒看見,估計是觀主也知道我們跟黃夫人一塊來,讓他特意躲起來了呢。” 這讓折晚有些失望,她頗為遺憾的道:“我還想著讓他給我倒茶水呢?!?/br> 折黛瞪她一眼:“別惹事?!?/br> 折晚就有些不服氣,今時不同往日,她現(xiàn)在來燒香,那是客,折圖作為一個新入觀的萌新老道士,不得出來端茶送水??? 她嘀咕道:“你說他到底圖什么???” 折黛倒是明白,好笑又好氣的道:“還能是圖什么,先頭是圖家人一拋,就再也不用負責了,災荒的時候不用顧咱們也沒人說他,不僅如此,還有人會養(yǎng)著他,所以就被人一哄,什么都不要了,屁顛屁顛的來做了道士,結(jié)果好嘛,做了道士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要自己煮飯吃,還要給別的道士洗衣服?!?/br> 折晚就驚奇的看她姐,“你怎么知道的他還要自己做飯自己洗衣裳啊?” 折黛心里就道,當然是上輩子親眼看見的,可這輩子,她可沒出過門,于是忽悠道:“自然是猜的,可道觀里不都是如此嗎?” 折晚就相信了,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暢快,“你說的對,不然誰給他洗衣服做飯,佛祖??!” 她之前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出呢! 折晚繼續(xù)補充:“他也不會寫字!他也不能抄寫經(jīng)文!他只能洗衣服劈柴了!” 啊,她真是太高興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折圖的狼狽樣子。 折黛其實也挺想看看的,兩輩子了,她都記不清她爹的樣子了。 她就站起來,道:“我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她也有些幸災樂禍,對折圖一點兒心軟也沒有,“這太虛觀后面有條河,他沒準就在那里洗衣裳。” 河離這里不遠,也不偏僻,附近的農(nóng)家也常在河邊洗衣裳打水,河邊還有一片梅林,漂亮的很,剛剛就有一些姑娘們?nèi)タ疵坊恕}R婉君聽說她兩也想去看看,倒是也沒拒絕,只將秋沁派了過去,“讓她跟著你們兩個,我也好安心。” 秋沁是個能干的姑娘,走哪里齊婉君都喜歡帶著她。 折晚就高高興興的挽著折黛的手出發(fā)了。 梅林確實有很多人了,折黛帶著meimei跟人打過招呼,兩人就使了眼色,跟做賊似的,慢慢的走到了小河邊。 還真讓折黛猜對了,這里不僅有折圖,還有當初上折家為折圖討衣服和銀子的道士。 折晚嘖嘖出聲,“果然都是沒用的道士,否則怎么都混到來洗衣服呢?” 另外一個道士叫張懸,見了人來,尷尬的擰衣服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他有些頭疼的對折圖道:“折圖師弟,你兩個女兒來了?!?/br> 然后又想起了上次被折晚用弓箭射出折府的事情,不得不露出了一個討好的微笑:“你們聊,你們聊,我這就走了?!?/br> 于是就只剩下了折圖在那邊手足無措的站著。 他比之前更瘦了。 瘦的成了一根竹竿,臉上的皮子耷拉在一處,皮包骨,一點兒紅氣也沒有,蠟黃蠟黃的臉,看著就像病入膏肓似的。遠遠的瞧了,還以為這人受了什么苦痛。 之前他沒入道之前,就有人拿折圖的瘦暗地里說過齊婉君:“定然是個母老虎,不給折家兄弟飯吃,但凡吃點飯,也不至于餓成那般,可她自己倒好,面色紅潤,還有些豐腴,嘖嘖,所以說啊,夫妻夫妻,夫在前(錢),妻在后,妻怎么能比丈夫還有錢呢?” 齊婉君每每聽了這話,就氣的睡不著覺,要讓她說,滿天下最能吃的便是折圖了。 當年災荒,家里的糧食幾乎沒有了,他還只顧自己每天要吃飽,一不給吃飽了,他就作。最可恨有一回,當時平mama還沒來,折晚半夜里發(fā)燒,身上都燒的燙手了,她半夜里不敢出門,又遣散了奴仆,家里無人,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她只能叫醒呼呼大睡的折圖,讓他去喚大夫,可折圖呢,翻個身繼續(xù)睡,最后還來來脾氣,爬起來哐當一聲響,將門一關,自己跑書房去睡了,氣的齊婉君差點暈厥過去。 就這般,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她立馬起來背著人要去醫(yī)館,恨的牙癢癢,拍著書房門讓他起來一起走,結(jié)果折圖慢吞吞的出來,道了聲:“急什么,吃了早飯再走吧?!?/br> 他都不讓人伺候,自己跑廚房淘米去了。 齊婉君:“.......” 她當時恨不得將一把刀剁在折圖的脖子上。 不過這些事情,齊婉君告訴了折黛,折晚卻不敢告訴,不然她真做的出磨刀霍霍向折圖。 所以這時,折晚只是恨折圖一個人跑了不負責任,她將瘦脫相了的折圖上下大量了一番,最后得出結(jié)論:元始天尊的飯,也不是那么好蹭的。 第26章 入v通知 折圖之前的人緣很好。 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憐了,要是不講究一點,端碗飯蹲下吃,活脫脫就是一個歷經(jīng)滄桑的乞丐。如今再添上那蠟黃的皮,冬日里干燥極了的臉,簡直是見者落淚。 折黛上輩子見他的時候就有一種滿腔怒火發(fā)不出,一拳打進棉花里的感覺。 折圖這會子緩過來了,倒是挺歡喜的,他將濕濕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近乎有些近鄉(xiāng)情怯的道:“黛姐兒,晚姐兒,你們來了啊?!?/br> 這神情,倒是他是那個受盡委屈的人了,若是常人見了也能為他鞠上幾把同情淚,問問他遭受了何種人生折磨。 可惜他大閨女活了兩輩子,二閨女也不是原裝的,兩人的心都似鋼鐵,一點兒軟化的語氣都沒有,折晚更是目的明確——她今天就是為了嘲笑他來的?。⌒∨谡痰耐Υ蟮暮?,兩眼瞪得像銅鈴,噼里啪啦就數(shù)落就來,“這兒是道觀,又不是你家,憑什么你能來,我們不能來???” 折圖:“.......” 他有些無奈的道:“能來,能來,那你們玩,我回去了。” 還似十分關懷兩人一般,囑咐不說話的大女兒道:“黛姐兒,今兒天冷,你早些帶著晚姐兒回去吧,別給冷到了。 折晚好不容易找到他,自然不肯讓他輕易走了,她力氣大,又著急,于是直接一拎,就將剛邁開腳步的折圖給拎了回來,這丫頭還挺得意,“你走???你倒是走啊!” 折黛:“......” 她就這么看著她爹的臉從青到紫(被衣領子勒的),然后從紫到炸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