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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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城府即使平日里隱藏的再好,可被迷的暈頭轉(zhuǎn)向之時(shí),就不懂得掩飾了,他這般說完,折晚就消了火。 她是個(gè)喜歡同情弱小的姑娘! 當(dāng)然,這也包含著她對同類的共鳴,她坐下來,跟小沈先生道,“我懂!” 就你爹那個(gè)樣子,你能吃飽飯才怪! 就像她爹那個(gè)樣子,她怎么能開心哦! 沈汀就跟著一起松了口氣。 人一放松下來,眼前的迷障一掃,也不認(rèn)為姑娘眼里的光是活潑有神了,他極為上道的掏出了一把扇子,“是我家以前的東西,算是對你的謝禮了。” 折晚就算沒文化,也知道這東西一定很貴,尤其是那扇骨不知道用什么做的,拿在手里輕飄飄,比折圖買的那些都要好。 她看著就喜歡!她覺得自己要有這么一把扇子,冬日里再冷也是可以拿來扇一扇的。 不過折晚雖然喜歡占東西,可是卻很有原則,不是她該得的東西堅(jiān)決不要,于是連忙退后幾步,就怕自己抵不住誘惑,道:“不行,不行!” 沈汀喜歡極了她這幅生動(dòng)的面孔。 他笑著道:“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你盡可收下?!?/br> 折晚不要,恨不得閉上眼睛,看不見這要臟了她干凈靈魂的東西:“你收回去?!?/br> 還是齊瀟然覺得時(shí)間差不多了,過來碰見了道:“汀哥兒不是外人,收下沒事。” 折晚的手邊便沒骨氣的立刻伸了過去,接了扇子,片刻也不停,樂呵呵的回去了。 這把扇子是要過明路的,她都想好了,待會要說她本來不肯要,是小舅舅硬逼著她收下的。這樣一來,齊婉君和平mama要罵,小舅舅也能分擔(dān)一半的罵名去。 可是她先拿給了齊婉君看,再拿給平mama看,最后還去折黛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都沒個(gè)人給半點(diǎn)表示,齊婉君的心情甚至還更好一點(diǎn)了。 真是奇怪。 她嘀咕著,等平mama一邊給小沈先生送紅燒rou,一邊給她科普扇子價(jià)值千金之后,她自己給自己找了個(gè)解釋:扇子很貴,大家都貪財(cái)。 她摩擦著扇骨隱約傳來的金幣撞擊聲,于是從心底原諒了分走她一半紅燒rou的小沈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些,盡力了昂,太累了,我去睡覺啦!么啾! 第23章 長大 第二天,沈汀又送了些東西來。 這回是給折黛和折虎的,折黛得了本書,折虎得了本書。 折晚脖子伸的長長的,等見到那兩本平平無奇的書之后,高興的掏出扇子扇風(fēng),給家里一干人等總結(jié):“所以說,讓摳門的人出血,一定要趁其不備。你看看,你們看看,這回去有了準(zhǔn)備,送來的就是書嘍!” 齊婉君就白了她一眼,氣道:“人家這是知禮,給你送了東西,又怕有人說閑話,便將其他兩個(gè)的禮補(bǔ)上?!?/br> 沒準(zhǔn)這書是人家壓箱底的存貨,她看著書名都不覺而厲。 平mama給出肯定,“是前朝孤本,真是難得。” 折晚便立刻沖了過去,一只手摸摸書,一只手摸摸扇骨,幸災(zāi)樂禍的道:“想來小沈先生現(xiàn)在應(yīng)該心如刀割?!?/br> 一想到這個(gè),她就徹底不生小沈先生的氣了。 別人不好過,她就好過了。 她甚至很大方的跟平mama道:“可憐見的,連件衣裳也沒有,上回送去的都是初冬穿的,如今天更冷了,也不知道怎么過,人家好心好意的送來了這么好的書和扇子,我們也不能小氣,阿娘,咱們便將那個(gè)人的衣裳都送了過去吧?!?/br> 齊婉君淡定的彎起嘴角,好似很為閨女突然間的懂事高興,道:“那都是舊衣裳,要送就送新的,這樣好了,趁著這次,咱們一家人都做一身?!?/br> 這可不是折晚想要的,她努力的道:“那多浪費(fèi)啊,那個(gè)人的衣裳那么多——” 齊婉君打斷她的話,“那個(gè)人是誰???” 折晚不情不愿的道:“他?!?/br> 齊婉君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他是誰啊?” 折晚這回不怕了,大聲道:“折圖!” 這一嗓子吼的,氣的齊婉君就要打她,平mama攔著躲出去,折晚還猶自不服,沖著屋里喊:“我不喜歡他的東西還在家里,又不好扔出去,想送給小沈先生怎么了?不是正好嗎?” 她氣哼哼的,覺得自己一點(diǎn)兒錯(cuò)也沒有,跟平mama抱怨齊婉君:“她還護(hù)著他!” 折晚穿越以來,默默的原諒了上輩子很多人,孤立她的同學(xué),說她神經(jīng)病的鄰居,甚至連誣陷她作弊的班主任都原諒了,可就是沒法子原諒她爸媽。 這是一種很難說的情緒,就像折圖走了,折黛傷心哭了一場之后,就再也沒提起過他,折虎跟著小沈先生讀書之后,也漸漸看開了,就連最該惱恨他的齊婉君,好像都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樣將他掛在嘴邊罵了,整個(gè)家里,只有她,依舊這么強(qiáng)烈的,恨不得見不到折圖的所有東西。 大家應(yīng)該跟她一樣??! 她抱著平mama的胳膊,不高興的道:“你快安慰安慰我?!?/br> 平mama還能怎么辦,給她做了一堆好吃的,然后將她吃剩下的要送去外院給齊瀟然他們。折晚就主動(dòng)領(lǐng)了這個(gè)活,“我正想散散心,我送過去吧?!?/br> 她還想跟小舅舅抱怨抱怨他那不長心的jiejie! 齊瀟然正好在跟小沈先生下棋——雖然齊瀟然是個(gè)臭棋簍子,小沈先生十分不愿意跟他一起對弈,但誰讓他昨晚上翻來覆去想了半夜,想明白了自己那“骯臟”的心思,因?yàn)轶a臟,所以就不要風(fēng)骨了,齊瀟然下的再爛,他都殷勤的陪著。 他連折虎都不敢罵了。 這就是想做人家女婿的代價(jià)。 折晚來的時(shí)候,他先是耳朵紅了紅,然后期期艾艾的看過去,等看到她手里的食盒時(shí),笑著道:“是平mama做的吧?我又有口福了?!?/br> 沈汀是個(gè)聰明人。 即使一開始因?yàn)闆]人教著這婚嫁之事懵懵懂懂,可是昨晚上該明白的,也都想明白了,他高興的一晚上都沒睡著,因?yàn)檎奂沂窃敢馑?dāng)女婿的,可是這興奮里也藏著一半的不安:在年齡都合適的時(shí)候,沒人上來說破這件事情,那便是折二姑娘不愿意了。 他坐起來,又站起來,在書房里走來走去,最后覺得也不是,他也不是沒跟折晚接觸過,若是她不愿意,那便是天皇老子,都不能讓她來送一回糕點(diǎn)。 沈汀便有些忐忑了。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折家,送了書,送了禮,就等著平mama遣了人來送糕點(diǎn)。 結(jié)果姑娘放下食盒就拉著齊瀟然在一邊嘀嘀咕咕,沈汀不動(dòng)聲色的豎起耳朵聽了會,一點(diǎn)兒信息也沒得到,他是只敢坐著偷聽,折虎小胖墩卻已經(jīng)噔噔噔跑過去站在旁邊不走了,沒一會,也加入了說話大軍。 這讓小沈先生心里第一回 生出些失落感。 等三人說完了話,沈汀便笑著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能幫的上忙?” 可是人家姑娘卻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走了。 盡管折晚很討厭折圖,希望折家人跟她站在一邊罵他,可是她一點(diǎn)兒也不想外人知道這件事情,她恨不得天下人都不知道折圖是她爹。 沈汀:“......” 更忐忑了! 還是齊瀟然解釋道:“跟家里人鬧脾氣呢?!?/br> 不是跟你生氣哈,別被嚇走了。 沈?。骸?......” 好叭,他確實(shí)是個(gè)外人,不配姑娘跟他鬧脾氣。 少年人第一次心動(dòng),就是如此的牽腸掛肚。 另一邊,折晚氣的都要爆炸了,她咚咚咚踩著重重的步子,將廊下的木地板踢的一響一響,然后沖上床,將被子一蓋,嗷嗷大哭。 她委屈的都不行了。 她本來是告齊婉君的狀去的,可是小舅舅卻告訴她:“你阿娘過幾天還得去太虛觀上香呢,說不得還會碰上你爹?!?/br> 這可將折晚激怒了,“不是說好了再也不去那個(gè)破道觀了嗎!” 因?yàn)橐粋€(gè)人,破了一座觀,折二姑娘的脾氣依舊大的很,齊瀟然就嘆氣道:“但黃夫人要去還愿啊,之前是你阿娘跟她一起去的,還答應(yīng)了要跟人家一起還愿,她要是不去,將來黃夫人求的事情出了紕漏,沒準(zhǔn)還會埋怨起你阿娘來?!?/br> 折晚就被氣的說不出話了。 她委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就不能不去嗎?” 齊瀟然就肅起臉道:“晚姐兒,你已經(jīng)是個(gè)大人了,做事再不能任由著自己的小性子了。” 見小丫頭氣的滿臉通紅,他又軟了些語氣,“這次黛姐兒的事情,黃夫人可是出了力氣的,于情于理,你阿娘都不該因?yàn)樽约业氖虑槎慌阒黄鹑?。?/br> 他嘆了口氣,跟她講道理,“咱們胥江鎮(zhèn)上,最有權(quán)勢的便是黃大人了,你阿娘費(fèi)了多大的力氣才跟黃家搭上線,不說其他的,要是這回黃夫人生氣了,下回咱們鋪?zhàn)永锍隽耸虑椋蹅冞€有臉去求不成?” 這些道理折晚都懂。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也不是不懂事,人在世上活著,哪里就能隨心所欲了?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躺在床上,眼淚水流個(gè)不停,一會想著要是自己有本事就好了,那阿娘就可以不用去奉承黃夫人了,一會想著將來虎哥兒考上了狀元,就把太虛觀里的折圖給拎出來好好罵一頓,氣死他! 可她腦子里想了千百種逆襲報(bào)仇的法子,等哭完了,鼻子不通氣了,她不得不坐起來讓鼻子好受些時(shí),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是一個(gè)嬌氣的弱者,虎弟也依舊是個(gè)小胖墩。 活著,也太難了。 平mama在外面等她哭完了才進(jìn)去,抱著她哄道:“你的氣性就是太大了,你阿娘阿姐那樣的才好,虎哥兒最近也懂事多了,能屈能伸,怎么就你這樣喲,這樣我怎么能放心喲。” 她倒是扯起了調(diào)子。 折晚就掙開她,嚷嚷著:“都不能呼氣了?!?/br> 平mama抱的也太緊了些。 她嘆氣道:“那要是在太虛觀里遇見了他怎么辦?” 平mama就道:“還能怎么辦?他活的好好的,難道要你阿娘活的凄凄慘慘?” 折晚立馬搖頭,“不行!他才是該悲慘的那個(gè)人!” 平mama笑:“那就是了,為什么要因?yàn)樗谀抢?,你阿娘就要忍讓吞聲的不去太虛觀呢?你阿娘不去,他還以為咱們怕了他呢?!?/br> 折晚就被忽悠了進(jìn)去,握著拳頭道:“對!不僅要去,還要穿的光鮮亮麗的去!” 平mama拉著她的手起床,給她洗臉,上粉,牽著她去齊婉君的屋子里,“見到你阿娘,好生些說話,她多不容易啊?!?/br> 折晚的眼淚水就又要流下來了。 她阿娘確實(shí)太不容易了,三個(gè)小的沒了爹,散了一個(gè)家,可是將來孩子們都會組成自己的家庭,還會再組成一個(gè)家,只有齊婉君,這會子沒了丈夫,少了一個(gè)家,將來孩子們成家后,她還會少三個(gè)家。 折晚流著眼淚,顫抖著嘴唇,慢吞吞的走進(jìn)屋子里,有些羞愧,又有些委屈,就那么慘兮兮的站在了齊婉君的面前,嚇得她一魂出竅二魂不保,“晚姐兒,怎么了?啊?誰欺負(fù)你了啊?” 折晚一頭扎進(jìn)齊婉君的懷里,嗷嗷大哭,“阿娘,我對不起你?!?/br> 阿娘這么難,她還埋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