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番外一百二十五 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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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越懶懶地行走在鄴城大街上,兩旁行人熙熙攘攘,甚是繁華。他這幾個月來,獨處深山,心無旁騖,只把全部心思放在打磨身體上,基礎(chǔ)固然牢不可破,但畢竟少年心性,總是跳脫,久不見人跡,自然寂寞的很。 信步而行,突然間聞到一股香氣,乃是番茄混著牛rou煮出來的氣味。他在深山吃了幾個月的果子,嘴里早都淡出個鳥來了。鼻中用力吸了兩下,辨明方向,當(dāng)下循著香氣尋去,轉(zhuǎn)了一個彎,只見當(dāng)街而立著好大一座酒樓,金字招牌上寫著“望江樓”三個大金字,閃閃發(fā)光。 他上得樓來,要了一壺小酒,叫小二上了兩斤番茄煮牛rou,獨自倚著窗邊自酌自飲起來。望著窗外金羅江水浩浩蕩蕩奔流入海,不禁思緒紛飛。 鄴城只是一個小城,隸屬于關(guān)西道,城內(nèi)只一家勢力獨大,便是鐵拳門。相傳,百年前江湖一代拳法宗師“鐵拳無敵”賀鐵峰年少之時,得到當(dāng)時一位前輩高人的青睞,收其為徒,將平身所學(xué)盡數(shù)傳于他。學(xué)藝二十年,賀鐵峰初出江湖便罕逢敵手,四處挑戰(zhàn)每戰(zhàn)必勝,無有敗績。青年得志,意氣風(fēng)發(fā),自覺武功天下第一。成名之路,必然會有許多仇家。就在他沾沾自喜,享受武林中人萬分敬仰的時候,一個仇家領(lǐng)著一個神秘人找到了他。 就在眾人都認為那仇家自尋死路必死無疑的時候,那個仇家卻安然無恙的離去,神色甚是得意。不久之后,賀鐵峰突然宣布退出江湖,轉(zhuǎn)而一心一意教導(dǎo)唯一的兒子賀正峰。那一年,賀鐵峰只有四十歲。 虎父無犬子,讓人沒想到的是賀鐵峰的兒子竟然天資縱橫,僅僅三十歲便打敗了功力愈趨深厚的父親。只是讓人不解的是,賀正峰如此高強的武藝,卻并不去江湖上闖蕩,而是留在關(guān)西道創(chuàng)立了鐵拳門,把畢生精力傾注其中。鐵拳門在賀正峰手上蓬勃發(fā)展,曾一度雄霸關(guān)西道數(shù)十年,在整個大晉國也曾赫赫有名過。 大晉國下設(shè)十三道,關(guān)西道只是其中之一。三十年前,十三件神秘物體憑空出世,分散在大晉國十三道之中,引得各大勢力紛紛出手搶奪。只是讓人奇怪的是,每一道管轄境內(nèi)只能擁有一件神秘物體,不能多得,也絕不會少得。而在關(guān)西道中,得到這件神秘物體的勢力,正是鐵拳門。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鐵拳門樹大招風(fēng),本就引得其他勢力深深嫉妒,如今得到神秘物體更是被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引得關(guān)西道內(nèi)各大勢力群起搶奪。 雖然鐵拳門當(dāng)時勢力強橫,雄霸關(guān)西道,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征戰(zhàn)數(shù)月,互有損傷。只是鐵拳門尤其慘烈,門主賀正峰被圍攻慘死,門中弟子更是十不存一,勢力一落千丈。也虧得賀氏一門人才輩出,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賀云峰,賀正峰之子,賀鐵峰之孫。其天資更勝乃父,三十年前以四十不惑之年突破到江湖中人人夢寐以求的天門之境界,連敗各大高手,迫使各大勢力簽訂停戰(zhàn)協(xié)議,才使得鐵拳門得以保全,退守鄴城。三十年來,各大勢力大致相安無事,但最近一段時間,相鄰的烈陽城猛虎會和雙狼城雙狼幫派出弟子屢屢挑釁,讓鐵拳門門主頭疼不已。 眼下的鐵拳門,只有門主一枝獨秀,武功絕頂。其余眾長老及眾弟子,武功大多平平。不是門主敝帚自珍,舍不得傳授絕學(xué),而是因為當(dāng)年一戰(zhàn),門中長老弟子損失慘重,人手不足,短短三十年間,既要招收新入弟子,又要考察其人品及忠誠度,以防止外來勢力暗中侵入。所以嚴重阻礙了鐵拳門的發(fā)展。若是猛虎會和雙狼幫孤注一擲,攜全派弟子來攻,門主賀云峰倒也不怕,到時憑借強絕修為,擒賊擒王。 但現(xiàn)在只有小股人員來挑釁,又礙于當(dāng)年協(xié)約,總不好堂堂門主親自出手,所以弄得鐵拳門尷尬不已。 正出神間,耳中突然傳來一陣熟悉之極的說話聲,聲音是從身后發(fā)出。楊越轉(zhuǎn)回頭一看,心頭不禁蹭地一股火氣直冒,入眼處不是陳杰三人更有何人。不過他們顯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窺探。只聽其中一個衣著普通,滿臉jian猾之色的少年一臉討好地對著陳杰說道:“恭喜陳師兄《養(yǎng)息訣》大成,外門弟子之中再無敵手,待服下‘蘊靈丹’后突破初識境界,進入內(nèi)門。到那時候,一步登天,可不要忘了兄弟們啊?!绷硪诲\衣少年連忙附和。 陳杰心中十分得意,只是面上故作矜持,說道:“好說好說,做兄弟的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哈哈……” 楊越轉(zhuǎn)過頭,心中連連冷笑,憑陳杰的資質(zhì),想要突破到初識之境,就算有“蘊靈丹”的幫助,沒個三五年功夫,簡直休想,更不用說是進入內(nèi)門了。 內(nèi)息境界只是進入練氣大門的準備,只有踏入初識之境才算是真真正正地開始練氣。一個普通人從無到有,從內(nèi)息第一層到圓滿境界或許只要四五年時間,但若想從內(nèi)息境破入初識境,已經(jīng)不是時間能說明的了的。天資縱橫如現(xiàn)任鐵拳門門主者,當(dāng)年從內(nèi)息境圓滿破入初識境,在“蘊靈丹”的輔助下,尚且花了兩年時間,何況只是資質(zhì)平平的陳杰。 不過他也不動聲色,只靜靜等待陳杰三人吃飽喝足離去時,才緩緩起身,尾隨而去。從西門而出,沿著金羅江一路走去,陳杰三人明顯喝的高了,一路丑態(tài)畢出。漸漸行至一處小土坡上,周圍一片荊棘密林。此處乃是前往鐵拳門必經(jīng)之要道,遠離鬧市,正是殺人放火的好去處。鐵拳門乃是鄴城的土皇帝,陳杰三人絕對想不到,竟敢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是以言談舉止之間,放浪形骸,毫無一絲防備之意。 楊越深知獅子搏兔亦盡全力,跟他們也沒什么江湖道義可講,緩身靠近其身后,身子猛然凌空躍起,一招“黑虎掏心”直朝陳杰后背心打去。楊越此時修為不下于陳杰,青色氣流流轉(zhuǎn)之下,更是無聲無息。待到陳杰聽到有所察覺心中一驚時,尚來不及轉(zhuǎn)頭察看,但覺后心一痛,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兩人境界相當(dāng),一個蓄意偷襲,一個驚慌應(yīng)對,更別說青色氣流之精純妙用遠遠強于陳杰那乳白色內(nèi)息。只一拳,陳杰便已口吐鮮血,受傷頗重,失去了大半戰(zhàn)力。 “你這個卑鄙小人,竟敢偷襲,有種跟老子面對面的來!”陳杰半邊身子麻木無力,躺在地上咬牙切齒地道。楊越冷笑一聲,道:“憑你,也配?當(dāng)日你在云霞山出手偷襲于我時,怎么不見你有今日這般覺悟?!标惤茴D時語塞,一時間無言語對。正在這時,眼角余光瞧見jian猾少年拉著錦衣少年正鬼鬼祟祟緩步后退,他胸中陡然升起一股悶氣,朝著兩人怒道:“還愣著干什么,上啊,兩個蠢貨?!标惤懿徽f還好,話一出口,兩人互望一眼,啊呀一聲,同時轉(zhuǎn)身朝后跑去。 他兩人不是傻子,當(dāng)日在云霞山之時,就見識了楊越的身手了得,只是當(dāng)時以人數(shù)優(yōu)勢欺他重傷之下難以發(fā)揮出真實實力。此時楊越傷勢盡復(fù),功力更見增長,抬手之間把三人中最強的陳杰打到在地,兩人吃驚之下,心中更是害怕,哪還敢繼續(xù)逗留。只是現(xiàn)在想跑,怕是遲了。 “想跑,跑的掉嗎?”楊越冷哼一聲,彎腰隨手拾起兩顆石子,手指振處,嗤嗤兩聲,準確地打在兩人腿彎處。兩人啊呀叫了聲,瞬間撲倒在地。楊越兩個跨步搶上前去,探出雙手,一手一個扯住兩人后頸,雙臂瞬間發(fā)力,猛的把兩人向后擲出,砰砰兩聲,恰好摔落在陳杰兩側(cè)。楊越出手之間,迅速果斷,簡潔干練無一絲花招。從楊越出手之時,到三人盡皆被擒,不過頃刻之間。陳杰心中驚駭莫名,雖然說楊越偷襲在前,但他自己明白,就算如他所說單打獨斗正面決戰(zhàn),他也萬萬不是對手。 楊越斜眼瞧著地上三人,嘴角挾著一絲冷笑,說道:“說吧,你們想怎么死?” “哼,你休想嚇唬我們,這里離鐵拳門不遠,我真不信你敢對我們怎么樣!”陳杰大聲吼道,只是聽聲音,怎么都有點色厲內(nèi)荏的感覺。旁邊地上的錦衣少年一聽陳杰如此說,沒聽出來話里服軟的意思,只是感覺其中大有道理,心中害怕立時去了三分,膽子也壯了起來,高聲叫道:“沒錯,楊越!識相的快點放了我們,順道跪下來磕兩個響頭,恭恭敬敬地把我們送回去,說不定我們一高興,就不追究你這次的冒犯,也不向門中舉報了。”他自以為抓住了楊越把柄,臉上不禁洋洋得意起來,全然沒想到他如今的處境是何樣處。陳杰一聽錦衣少年開口說出第一句話,就知要糟,待得聽完,恨不得一刀宰了他的心思都有了,面上更是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楊越哈哈大笑,說道:“把你們哄高興了,我可就不高興了。偏偏我這人就是這么不識相,只想著要自己高興,這可就難辦了。要不,你說說我該怎么辦?”嘴上雖然如此說笑,但眼角一絲冷意一閃而逝。 錦衣少年尚不自知,還以為自己真把楊越嚇住了,嘴上也是哈哈大笑,說出了一個自認為高明的辦法:“很簡單嘛,我先問你,你是想好活還是不好活?”楊越道:“好活怎樣,不好活又怎樣?!卞\衣少年喜道:“你要想好活,那就好辦了,你看,你想高興而我們不高興了,我們就要給師門長老告狀,我們一告狀,長老肯定要處罰你,你肯定就好活不了。但是如果我們高興了……”錦衣少年開始連連開導(dǎo),只是他每說一句,陳杰的臉色就更黑一分,到最后終于忍受不住,大聲吼道:“住口,還嫌人丟的不夠嗎!”錦衣少年嚇了一跳,狡辯道:“我這是在幫你……”。陳杰欲哭無淚。 明知道楊越在戲耍于他,陳杰心中卻毫無辦法,當(dāng)下也豁出去了,說道:“你想怎樣,明說吧?!睏钤降溃骸昂茫瑝蛲纯??!闭f完,卻不繼續(xù)理會他,而是轉(zhuǎn)頭向另兩人看去,說道:“大家同門一場,我也不難為你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我今天來這主要是想看看這一江好水里是否有人暢泳,可惜得很,一個也沒有,如果兩位有興致,不防去試試。當(dāng)然,若你們沒有興趣,選第二條的話,今日怕是只能爬著回去了?!?/br> 此時正是七八月份,打打江水自然是萬分愜意舒適的事情,可是這般下去,若是被人看見,哪還有臉面來做人。錦衣少年正要大怒,那jian猾少年卻迅速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二話不說,在地上拖著就往江邊走去。來到江邊,也不停留,一起以一個漂亮的姿勢跳入江中。 陳杰眼看著兩人離去,嘴中不禁罵道:“這兩個畜生!”楊越目送兩人遠去,轉(zhuǎn)過頭來冷眼瞧著陳杰,道:“你別急,我還有話要問?!闭f著,從懷中緩緩摸出一件物體,正是那天王霸刀一伙與陳杰三人搶奪的那個青色木盒。楊越指著木盒,向陳杰問道:“這個木盒,你可曾打開過?”陳杰搖頭道:“沒有,那天我們剛得到?jīng)]多久,正要打開來看,哪知道王霸刀突然翻臉,最后你都看到了,木盒被你奪去了?!睏钤嚼湫Φ溃骸皼]有?哼,你當(dāng)我是傻子啊,既然沒有,你怎么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寶貝?” 陳杰忙擺擺手,急切地解釋道:“真的沒有,我們寶貝它,只是因為……”。當(dāng)下把他如何看到木盒,又如何與王霸刀等人一起搶奪,最后翻臉一一講了出來。楊越有此一問,是因為他在回來的路上,曾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研究過這個青色木盒,卻不知怎得,試驗了各種辦法,就是打不開。今日攔下陳杰,一是要回報當(dāng)日受辱之事,最重要的卻是要問清楚這個木盒的用處。 原來當(dāng)日陳杰三人也是各挑了一本武技秘籍在后山習(xí)練,沒幾日便感覺寂寞乏味,當(dāng)下就有人提議在云霞山到處走走,其余兩人轟然允諾。三人游山玩水之間,好不逍遙快活。哪知那天突然行到一個偏僻處,遠遠看見三四個黑衣蒙面中年男子正追殺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老者。那老者須發(fā)皆白,明顯身受重傷,每走幾步,都要噴出幾口鮮血。衣衫殘破,沾滿血跡,隱約能看出衣服的材質(zhì)布料華貴之極。 領(lǐng)頭的中年男子黑衣邊框上繡著幾根銀絲線,更增一絲神秘。他眼看老者體力不支,速度緩了下來,立即示意眾人迅速追上去,把老者圍在中間。只聽領(lǐng)頭中年男子聲音沙啞,說道:“師伯,大家同門一場,還請不要叫我們?yōu)殡y。”那老者聽他如此說,嘴上哈哈大笑不止,笑聲悲涼慷慨,只是略顯中氣不足。笑罷,朝著領(lǐng)頭中年人冷聲道:“你回去告訴那個叛徒,他若想要那物,就讓他自己來見我?!崩险哒f道叛徒的時候,聲音悲憤痛苦,顯然這個叛徒是個他非常在意之人。 領(lǐng)頭中年人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師命難違,還請師伯見諒?!碧а凼疽猓硗鈳讉€黑衣中年人紛紛掏出兵器,向著老者攻去。說到這里,陳杰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繼續(xù)說道:“他們打斗的速度太快,我沒有看的清楚,不過,那四個黑衣中年人……”那四個黑衣中年人功力高絕,出手之間,飛沙走石,所使均是高招妙訣,不時用些陳杰三人看不懂但威力奇大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攻擊,把高大魁梧老者逼迫的連連后退。那老者雖然形容狼狽,但并不慌張,渾身一震,體表漸漸泛起一層蒙蒙黃光,所有的攻擊打上去,竟全都被黃光擋在外面,只發(fā)出砰砰巨響,全然無法對魁梧老者造成傷害。一時間勁氣橫飛,煙塵漫天。 陳杰三人見識淺薄,不識得仙家法寶,只是用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來形容。楊越聽得心中一動,但是并不打斷他的講訴,腦子里卻在回想那日在“鎮(zhèn)魔洞”中觀看《神水真經(jīng)》時的情景。那日因為光線昏暗,他又神思倦怠,所以只是粗略翻看了一遍,隱隱約約記得里面好似提到過陳杰所形容的那種奇奇怪怪的物體,雖然形狀不太一樣,但是其中妙用卻是極為相似。楊越心中暗暗記住,只等回去之后再認真查閱一番。 陳杰繼續(xù)往下訴說,不過后面所講,及其模糊。顯然是眼力有限,無法看清內(nèi)里具體狀況。那日四個黑衣中年和魁梧老者在煙塵漫天之中打斗,沒過多久,突然聽到里面出來一聲沙啞低沉的喝聲:“不好,快跑,他要自爆!”緊接著,就聽到交戰(zhàn)處傳來一聲巨響。響聲震天,直震得陳杰三人眼冒金星,身體搖搖欲墜。待到煙消塵降之后,再向那里看去,只見原來那四個黑衣中年和魁梧老者俱都消失不見,原地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只余下一個青色木盒光華流轉(zhuǎn)不定,靜靜的躺在離坑洞不遠處。 陳杰三人心中斷定,能在這種劇烈爆炸下毫無損傷的木盒,必定非是尋常之物,便亦趨亦步走向青色木盒旁邊,哪知道正要伸手撿起,耳中突然聽到一聲大喝:“住手!”抬眼看去,只見遠處突然轉(zhuǎn)來王霸刀一伙人。陳杰不知王霸刀一伙是早已經(jīng)到來,隱藏在一旁,還是恰巧碰上,但是這不重要。伸出去的手反而更快了幾分,迅速地拾起木盒,招呼其余兩人起身便跑。王霸刀等人大怒之下,嘴里一邊叫罵,一邊直追。 他們?nèi)藬?shù)雖多,跑起來速度卻并不比陳杰三人快上一分。但是陳杰三人也休想要甩脫他們。一直跑了大半個時辰,王財眼看還是追不上幾人,心思一轉(zhuǎn),沖著王霸刀如此如此耳語幾句,王霸刀馬上神色一喜,朝著遠處大聲說道:“陳杰,這樣跑著也不是個事,你停下來,把木盒打開,我們把里面的東西平分了,你看怎么樣?”陳杰跑了這大半個時辰,早就雙腿酸軟,氣喘吁吁,突然聽到王霸刀這樣一說,雖然懷疑其中有詐,但是心中總抱著一絲美好希望,當(dāng)下就回道:“你說話可算數(shù)?!蓖醢缘兑宦犨@話,心中大叫有戲,臉上喜色一閃而過,口中卻不耽擱:“當(dāng)然算話,我王霸刀說一不二?!标惤艿溃骸昂?,那你先發(fā)個毒誓,我才相信。”王霸刀一聽,面色毫無變化,平靜異常,口中叫道:“好,我發(fā)。我王霸刀在此發(fā)誓,如果陳杰肯把木盒打開,我愿意與他平分里面寶物,如違此誓,不得好死?!毙闹袇s是大怒,想到:“我要是不得好死,就先把你小子宰了?!?/br> 陳杰聽到王霸刀發(fā)誓,心中略微放心,就尋了一處開闊之處停下,靜等王霸刀幾人到來。再往后就是陳杰分盒,王霸刀卻突然翻臉之事。這些都是楊越親身經(jīng)歷過的。 陳杰說完,一臉緊張的看著楊越,說道:“該說的,我全都說了,你現(xiàn)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楊越低頭沉默了一會,腦中飛速旋轉(zhuǎn),分析著陳杰所說的話,從頭到尾仔細想了數(shù)遍,實在找不出陳杰會說謊的理由。再說,他嘴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不是能夠瞎想出來的。想清楚這些之后,楊越緩緩抬起頭來。他本性并不狠辣,見陳杰當(dāng)真不清楚木盒的用處,也就不打算再為難他了?!澳恪闭隹谧屗麧L蛋,但是心中突然一動,話鋒一轉(zhuǎn),“把你的‘蘊靈丹’交出來吧?!睏钤矫嫔降?,好像讓陳杰交出的“蘊靈丹”是極為普通平常之物。 “你……這……我,我哪里有‘蘊靈丹’這種寶物。”陳杰面色微變,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話來。心思電轉(zhuǎn),想破腦袋卻怎么也想不明白楊越是從哪里聽到他有一顆“蘊靈丹”的。 “哼!不要狡辯了,我是從‘望江樓’一路跟來的。”楊越依然鎮(zhèn)定,面色絲毫不變,完全不在乎陳杰的矢口否認。 “這、這……”陳杰心中大罵,又是那個蠢貨。楊越一提起“望江樓”,他瞬間就想起來了錦衣少年和jian猾少年在那里恭維討好他所說的話。 “想明白了,那就不要裝傻了,拿出來吧,要是讓我親自動手的話,哼……”親自動手會怎樣,楊越后面并不說完,但其中威脅的意味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陳杰不是傻子,自然也能聽得出來??墒且舱且驗樗苈牫鰜?,他的臉色才愈加難看。 “不要再猶豫了,快點拿出來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睏钤降哪樕蠞u漸顯現(xiàn)出不耐之色。陳杰抬起頭來,恰好看到楊越正冷冷的盯著他,眼角一絲寒意隱隱而現(xiàn),心中一顫,知道今日無論如何保不住這顆連坑帶搶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得到的“蘊靈丹”了。輕嘆了口氣,左手在衣兜里摸索了好一陣子,直到再次看到楊越臉上的不耐,才緩緩掏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瓶,哭喪著臉,戀戀不舍地朝著楊越遞過去。 “算你識相。”楊越冷哼一聲,一把抓過玉瓶,打開瓶塞,朝里一看,只見一顆圓溜溜碧綠色的藥丸靜靜地躺在瓶底。拿起湊近鼻子,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撲來。楊越深深吸了一口,只覺清香直透肺腑,全身無數(shù)毛孔好像全都張開了般,盡情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雖然不真的認識“蘊靈丹”,但楊越相信,只看陳杰那一張好像吃了狗屎的臉色和這一顆藥丸散發(fā)出的清香,就鐵定錯不了。 楊越靜靜地躺在花梨木床上,背靠著墻壁,手中緩緩把玩著一個白色玉瓶子,眼角隱隱透出一絲喜色。這個玉瓶,正是那天從陳杰手中奪來的裝有“蘊靈丹”的白玉瓶。 那日回來之后,楊越立即興沖沖地跑向門中藏書樓,直奔放置雜學(xué)一類的書架處,翻出一大堆介紹丹藥的書籍仔仔細細的尋找,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終于找到了鐵拳門中所有的關(guān)于“蘊靈丹”詳細之極的信息。 原來這“蘊靈丹”顧名思義,就是起著一個蘊養(yǎng)靈氣的作用。修煉之人都知道,內(nèi)息境的本質(zhì)就是煉精化氣,煉化體內(nèi)精氣而產(chǎn)生精純的內(nèi)息,等到內(nèi)息深厚,筋骨強健,體內(nèi)經(jīng)脈堅韌寬大,才能更近一步,煉化更為精純的靈氣,踏入初識境。 踏入初識境,才算是真正踏入練氣的大門。人人拼命想要踏入初識境,不只是因為初識境是練氣的境界,更重要的是只有達到初識境才能成為一個門派的根基。它帶來的不僅僅只是武力的強大,更是財富與地位的象征。但是想要踏入初識境,其艱難險阻也是絕對不小。一個普通的內(nèi)息大圓滿境界修為的人,憑借自己的努力,天賦高絕者,日夜苦修七八年方有可能引天地靈氣入體,從而一舉踏入初識境。而一個天賦普通的人,苦修二三十年大半輩子甚至終生也難更進一步,一窺練氣之奧妙。 內(nèi)息境突破到初識境之最大艱難,便是在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引天地靈氣入體。只是內(nèi)息境修為的人,靈魂精神弱小,神識不顯,很難感受到天地中綿綿若存的靈氣,更不要說控制牽引其進入體內(nèi)煉化了。只有那些天賦異稟,神念天生就比旁人強大的多的天才人物,才能輕松感應(yīng)到靈氣存在,但是想要牽引著靈氣進入體內(nèi),甚至分出心神來煉化,那就又是一番苦功了。 “蘊靈丹”之所以珍貴,能夠幫助內(nèi)息境的人突破到初識境,就是因為它能夠讓人更清晰的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存在,藥效發(fā)揮之下,甚至能夠在體內(nèi)形成一個引子,吸引著靈氣進入體內(nèi)。所以說,一個門派中只要有足夠多的“蘊靈丹”存在,任何修煉之人都難以抵擋住踏入初識境的誘惑,都會擠破頭的往這個門派里鉆,群英薈萃,天賦卓絕的人全都加入了這個門派,那么這個門派就能夠源源不斷地產(chǎn)生初識境的高手,永遠也不用擔(dān)心門派會出現(xiàn)青黃不接的情況。 而如果一個門派中只有很少的“蘊靈丹”存在,或者是根本就一顆也沒有,那么必然也不會吸引大批人才前往,門派必然衰落。 鐵拳門當(dāng)年威震關(guān)西道的時候,財大氣粗,凡是門中弟子,只要有足夠的忠心,再對門派有足夠的貢獻,那么,只要修為達到內(nèi)息境圓滿,均有機會獲得一顆“蘊靈丹”的獎勵。只是如今,鐵拳門勢力縮小數(shù)倍,門派收入更是拮據(jù),根本不可能保證每個內(nèi)息大圓滿的弟子都有一顆“蘊靈丹”。只有那些對門派有特大貢獻的弟子,才有可能被賜予一顆,其余的大多被門中高層留給了后輩子女。所以大大的阻礙了鐵拳門的發(fā)展。 楊越能夠得到這顆“蘊靈丹”,可謂是僥幸之至。不過不管怎樣說,這顆丹藥現(xiàn)在屬于他了,當(dāng)然不能浪費。楊越此時已經(jīng)是內(nèi)息十層境界的修為,按理說已經(jīng)可以服用“蘊靈丹”突破境界了。但是楊越明顯感覺到,體內(nèi)青色氣流每多循環(huán)一個周天,便又能多增長一分。他心中明白,青色氣流每強壯一分,他的根基就越深厚一分,突破的機會也就更大一分。而“蘊靈丹”只有一顆,機會只有一次,只有在狀態(tài)最好,最有把握的時候服下它,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效果。 打定主意,楊越?jīng)Q定再次閉關(guān)。不過這次卻不是修煉武技,而是一心一意修煉《養(yǎng)息訣》心法。不把青色氣流修煉到內(nèi)息境界的極限,絕不出關(guān)。 鐵拳門對門中弟子特別是外門弟子的管理及其松懈,只是每年年底有一次年終考核,只要通過了,一切都好說,但是若是不幸考核失敗,那就只能請你自己退出門派了。說的好聽點是勸說你自己申請退出門派,說的不好聽,那就是鐵拳門不養(yǎng)廢物,識時務(wù)的,自己走吧。 楊越毫不擔(dān)心年終的考核,考核的項目無非就是看你的內(nèi)息境界提升了幾層,或者是又新練會了幾種武技絕學(xué)。楊越今年從第六層,機緣巧合之下連升數(shù)層,達到了內(nèi)息十層境界,遠遠的超過了考核的要求。更何況,若是楊越僥幸突破到初識境,身份地位就會大大不一樣了,那什么考核,更是不用放在心上。 依然是沿著前次進入后山的道路,只是這次走來,心中不禁有些異樣。兩旁花草樹木絲毫未變,但是這數(shù)十天之間,楊越卻有了很大的變化。一路走來,順著熟悉的道路,這次速度快了不少,只是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前次那個瀑布旁邊。數(shù)月前搭建的小木屋,依然聳拉著立在小湖旁邊,再次來到此地,楊越不由感到一股親切。 楊越吃了些食物,回到小木屋里面后,隨意搭起了一個類似床一樣的東西,一頭扎上去呼呼大睡起來。他要養(yǎng)足精神,要為隨后不知多久的苦修做好準備。 第二天天還未亮,楊越從睡夢中緩緩蘇醒,做直了身子,清醒了下頭腦,起身下床。依然是雷打不動的拉開架勢,一套伏虎拳從他手中緩緩使了出來。也不知是青色氣流的變化,還是楊越的伏虎拳法更進一層,這次拳法打出來,和以前又有不同。 數(shù)天前,楊越苦修三個月的《基礎(chǔ)武學(xué)精要》之后,伏虎拳就已經(jīng)大成,打出來給人的感覺是剛?cè)岵?,圓潤通融。但始終是一套剛猛的拳法,使起來氣勢凌人。這次施展開來,姿勢卻是飄逸不群,仿若流水般綿綿不絕,于柔弱出發(fā)出強猛威力。楊越明顯也感覺出來了,他仔細回想了起來。這幾天他雖然也是每天苦練伏虎拳,但要說其中有這么大的變化差異,卻不太可能。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體內(nèi)那異變的青色氣流了。 自從那晚在“鎮(zhèn)魔洞”中,內(nèi)息發(fā)生異變,變成了青色氣流以來,楊越不止一次的思量過這青色氣流和以前普通的內(nèi)息有什么不同。 但可惜的是,除了他隱隱約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感覺到他的身體越來越輕盈,神思越發(fā)清晰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不同了。如果非要再找出一點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青色氣流要遠遠比普通內(nèi)息更加精純四五倍的樣子。 他不僅對青色氣流感到好奇,更是對造成內(nèi)息變成這種青色氣流的那滴青色水滴充滿了好奇。人面對陌生的東西,總是有著一絲防備與顧忌。他有時感到很害怕,害怕這個陌生而未知的東西會帶給他災(zāi)難。 但有時心中又有些莫名的竊喜與隱隱的期待,期待著這滴青色水滴像自己小時候從說書先生那里聽來的故事主角遇到的一樣,是一個天大的機緣。 但是故事畢竟是故事,想象也不可能是想著是怎樣就是怎樣。 朝陽初升,萬物生機勃勃。楊越用一個瀟灑的回旋踢結(jié)束了今日的晨練。楊越回到了小木屋,把行李包裹一陣翻騰,找出了幾條長長細細的灰白色繩子,上面綁了幾根短短的小木棒。楊越拿起這些繩子,推開屋門,走到屋外,尋了一處極為偏僻不顯眼的地方。 此處空間極小,只容得下一人盤膝坐著,四面被幾棵枝葉極其繁密茂盛的粗壯大樹圍著,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這里會有一個小小的空地。 楊越拿著這幾條繩子,在幾條通往此處的必經(jīng)之路上,用它設(shè)置了幾個極其隱蔽的陷阱。這些陷阱并不是用來對敵,因為就算是有人踩著了這條細繩,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會知道自己還踩到過這種陷阱。 他的手中也有些絲線,連接著這些細線,只有有人稍微碰到這些細線,他就能感覺到。雖然不能幫助他對敵,但是當(dāng)有人來時,卻能讓他提早發(fā)現(xiàn),給他爭取點時間,以防他行功在緊要關(guān)頭時被突然而來的打擾弄得驚慌失措,以至造成不可預(yù)料的后果。 這個方法并不是他自己想來的。鐵拳門的弟子多了去了,這云霞山又是這么大個地方,自然有許多弟子到后山來閉關(guān)修煉。云霞山隱蔽偏僻無人的地方不少,但是誰敢保證偏僻的地方真的就絕對安全,所以這么個防備的措施就應(yīng)時而生了。 半個時辰之后,楊越拍拍手,滿意的打量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東方已經(jīng)一片大亮。緩緩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楊越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盡。他回到小木屋里,拿出些食物,邊吃邊思考起接下來的修煉計劃。 目標(biāo)很明確:第一,把內(nèi)息境修煉的真正圓滿,讓青色氣流增長到極限;第二,完成第一條后,服下“蘊靈丹”,一舉突破到初識境。 第一條很明確,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 至于這第二條嘛,他心中一陣苦笑搖頭,服下“蘊靈丹”很容易,但能不能一舉突破到初識境,他心中實在沒底。畢竟在他有限的經(jīng)歷中,見到過天資最高的人就是鐵拳門門主賀云峰,而賀云峰突破到初識境的年紀,是十八歲。而他,楊越,正是虛歲十五。想到這里,他的苦笑更深了。 想歸想,但是他卻絕不會輕易放棄。他那小小的心底隱藏著巨大的斗志。打定主意,楊越緊了緊心神,閉上眼睛,在心底默默的為自己打氣:楊越,你不會比任何人差。 楊越在這處狹小的空地上盤膝坐著,緊了緊纏在指頭的絲線,絲線的另一端連接著隱藏在路口的細線。他擺了個五心向天的姿勢,心中再次把《養(yǎng)息訣》第十層的精要細細回想了一遍,慢慢開始收心守神,意守丹田,調(diào)運青色氣流,沿著經(jīng)脈運轉(zhuǎn)起來。 …… 一個月后,云霞山一處隱秘的空地處,一個黑衣清秀少年正盤膝坐在地上,雙目微閉,隱約透出一股飄渺的氣質(zhì)。少年擺著五心向天的姿勢,一絲絲青色氣息環(huán)繞在其身旁,隨著他的一呼一吸,鉆入到他的體內(nèi)。這個少年,正是楊越。楊越緩緩收功,睜開雙眼,眼角一絲喜色一閃而過。 “快了,快了,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最多再過四五天,青色氣流的增長就能達到極限,我就能真正的成為內(nèi)息境大圓滿境界的人了?!睏钤叫闹幸魂嚺d奮,閉關(guān)苦修一個月,就在剛才,他終于感受到了青色氣流的增長速度大幅度減慢,隱隱約約看到了內(nèi)息境圓滿的希望。辛苦一月,眼看著馬上就要收獲果實,楊越怎么可能不激動。 楊越坐直了身子,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他站起身子,出來到小湖邊大大的空地處蹦蹦跳跳了幾下,驅(qū)走了久坐帶來的僵硬感覺。眼神肆意游動,打量著四面林木。此時秋意漸起,太陽照在人的身上,感覺暖暖的。 心隨意動,青色氣流快速流轉(zhuǎn)了一圈,楊越體外熱氣騰騰。他迅速脫掉衣服,跑到湖邊,以一個漂亮的自由落體運動撲通一聲躍入水中。湖中水并不太深,只勉強能觸到楊越的耳際。楊越在水中縱意玩耍,清涼愜意,好不快活,只想把這個月的疲累都深深拋卻。 中午的時候,楊越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即投入到修煉中去。而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等養(yǎng)足了精神,再一口氣把青色氣流修煉到圓滿境界。 楊越抬手一翻,手中就多出了一本薄薄的經(jīng)書,經(jīng)書上發(fā)出一圈淡淡的熒光,看那封面,正是那日在“鎮(zhèn)魔洞”中得到的《神水真經(jīng)》。 當(dāng)日在“鎮(zhèn)魔洞”中,他共得到了三本經(jīng)書,第二本雖然看不懂,但起碼還能認識里面的字,以后找到機會,難免不會明白其中的真意。而第三本經(jīng)書,卻是完完全全的一個字都無法看清楚,只能夠模模糊糊看到一片血色光華中偶爾閃過幾個像是文字類的東西。 自從那日在金羅江旁聽了陳杰的一席描述后,他就時時得拿出《神水真經(jīng)》來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