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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奪王半步在線閱讀 - 第241章 番外一百一十三 絕色阿蠻

第241章 番外一百一十三 絕色阿蠻

    看著面前散滿一地的木屑碎片,小樓吃驚地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道:“少爺,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高彥深吸一口氣,將胸中的熊熊怒火強(qiáng)行壓制下來,淡淡道:“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凈,今天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明空?!闭f完,他便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里間。

    也許感受到高彥心中壓抑的憤怒,小樓拍拍胸口,沒敢出聲,等高彥進(jìn)去后,這才吐了一口氣,立即蹲下開始收拾。

    ………

    經(jīng)過這件事后,高彥更是全身心投入到炎陽真訣的修煉當(dāng)中,轉(zhuǎn)眼間半個月過去,除了對靈氣的感覺變得更加敏銳之外,卻再沒任何進(jìn)展。由于沒有人指導(dǎo),高彥只能自己摸索,因此他也沒有太過心急,每天保持穩(wěn)定時間的修煉。

    這期間,高彥把自己修煉炎陽真訣的事情告訴了小樓,并讓小樓嘗試著跟他一起修煉,遺憾的是,小樓雖然修得勤快,卻沒有任何效果。最后,高彥得出結(jié)論:小樓沒有修煉炎陽真訣的靈根,或者是她壓根不適合修煉仙家法訣。

    得出這個結(jié)果,高彥未免嘆息,看來仙家法訣并非每個人都可以修煉,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修仙的人那么少,因為絕大部分人只能做一個普通人。

    這時,時間已是進(jìn)入炎夏,長安城內(nèi)氣溫開始慢慢變熱,比起往年來,今年長安的氣溫顯然更加高,但高彥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他也沒想到這炎陽真訣的效果會那么好,才修成第一層就已經(jīng)達(dá)到寒暑不侵的地步,這讓不能修煉的小樓羨慕不已。

    得知父親高仙芝死后的慘況之后,高彥原本要逃離長安的心思便淡了下來,因為他如果逃離長安,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重返長安為父親報仇。至于害死高仙芝的另一個大仇人邊令誠,高彥也已經(jīng)打聽清楚,邊令誠是李隆基身邊的太監(jiān),此時正在潼關(guān)監(jiān)軍督戰(zhàn),高仙芝的死與此人有莫大的關(guān)系,高彥已經(jīng)把此人列入復(fù)仇名單的前三名。

    時間在高彥每日的勤奮修煉中飛快流逝,轉(zhuǎn)眼又是一個月過去,長安城內(nèi)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前線失利的消息不斷傳回,東都洛陽已經(jīng)在三個月前被叛軍攻破,據(jù)說,破城當(dāng)日,城內(nèi)哭聲震天,哀鴻遍野。面對隨時而至的叛軍,長安城內(nèi)人心惶惶,已經(jīng)開始有人悄悄地逃跑。

    這一天,高彥如同往常一樣起來,準(zhǔn)備開始一天的修煉。這時候,小和尚明空推門走進(jìn)院子,見到高彥,明空徑直走了過來,合十行禮后開口說道:“阿彌陀佛,沈施主,小僧明日要隨師祖進(jìn)宮一趟,這幾日沈施主的膳食,小僧已讓明慧師兄代勞,望施主不要見怪?!?/br>
    高彥尚未說話,旁邊小樓已是叫了起來:“哇,小和尚,你可以進(jìn)皇宮里玩耍啊,帶我進(jìn)去好不好?那里面一定很好玩?!?/br>
    聽到這句,高彥心念一動,將到口的話咽回了肚子。

    明空向小樓合十行禮,回道:“阿彌陀佛,小武施主,明空進(jìn)宮并非玩耍,而是幫師傅準(zhǔn)備法事的道具,小武施主萬勿誤會。”小樓對外用的化名是“小武”,因此明空才會這樣稱呼她。

    小樓撇撇嘴,不屑道:“小和尚,你緊張什么,就是玩耍又怎么啦?寺里那么多大和尚,那需要你去幫忙啊,我看你就是趁機(jī)進(jìn)皇宮里玩耍的?!?/br>
    聽到小樓這樣說,明空和尚也不以為忤,只是笑而不語。

    高彥趁機(jī)在邊上喝了句:“小武,不要造次?!?/br>
    小樓撇撇嘴,不再理明空,跑到一邊為高彥煮茶。

    高彥這才轉(zhuǎn)身正式對明空說:“小和尚,小武不會說話,你不要見怪?!?/br>
    “無妨,小武施主心直口快,并無惡意,小僧明白?!?/br>
    “小和尚,你跟我進(jìn)里間,我有事情跟你商量。”說完,高彥也不管明空答不答應(yīng),自己走在前頭搶先一步進(jìn)入里面的房間。

    明空一愣,無奈之下也只好跟了過去。

    進(jìn)到里間,高彥壓低聲音對明空說:“小和尚,我跟你打個商量,你讓我代替你進(jìn)皇宮好不好?”

    明空和尚一聽,先是愣了下,然后雙手連擺,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阿彌陀佛,沈施主,這如何使得?不行,不行,萬萬不行!”

    “小和尚,出家人慈悲為懷,以助人為己任,你知道,我父親的病情一直沒好,如果我能夠進(jìn)到皇宮里,感受一下大唐天子的真龍之氣,到時候回到家鄉(xiāng)為父親沖喜,我父病情必定好轉(zhuǎn),小和尚,這點小要求你也不能答應(yīng),我看你壓根不配做一個佛門弟子?!?/br>
    明空和尚雖然迂腐,卻不是愚笨之人,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是高彥的托詞。其時大唐許多士子為求出身,千方百計想要在天子面前露臉,以博天子龍顏一悅,謀求晉身仕途的機(jī)會。明空和尚以為高彥心里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卻如何能夠答應(yīng)?要是出了事情,他可擔(dān)當(dāng)不起,因此連連搖頭,死活不答應(yīng)。

    “小和尚,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你竟然見死不救,日后還有何臉面去見佛祖?”高彥一急,聲音頓時提高三度。

    見高彥耍賴,明空無奈道:“阿彌陀佛,小僧并非見死不救,沈施主亦非為父沖喜,此事關(guān)系重大,恕小僧難以從命。”說完這句,明空和尚合十行了個禮,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高彥要進(jìn)皇宮的念頭是臨時起意,他原本的設(shè)想是以后找李隆基報仇必須要等到對方出宮的時候,如今一個更好的機(jī)會就在眼前,他豈肯放過?顧不得后悔倉促之間沒能編個好理由去說服這個精明的小和尚,看到明空轉(zhuǎn)身要走,高彥心中一急,順手抄起床頭邊的陶瓷方枕,在明空背后叫了一聲:“小和尚,你掉了東西?!?/br>
    明空和尚沒防是詐,低頭往地上看時,只聽到腦后風(fēng)聲一響,跟著頭頂一痛,眼前一黑就此倒地昏迷過去。

    外間小樓聽到里面的動靜,跑進(jìn)來看時,正好目睹高彥一方枕把明空磕倒在地,她“啊”的張大嘴巴,手指地上的明空,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少…少爺,你…你…殺了小和尚?”

    高彥兩眼一瞪,沒好氣的道:“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只是把他打昏了,趕緊去給我找條繩子過來,我要把他捆住關(guān)起來,等過幾天你再放了他?!?/br>
    “噢,噢,知道了,我馬上去找?!甭牭竭@個答案,小樓立馬松了一口氣,忙不迭地去外面找繩索。畢竟,明空小和尚算是她除高彥之外唯一一個相熟親近的人,要是高彥真的殺了小和尚小樓還真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才好。

    片刻后,小樓把繩子找來,進(jìn)去房間時,發(fā)現(xiàn)高彥已經(jīng)把明空的僧袍脫了下來,并給明空換上他自己的衣服,跟著他拿過繩子,開始綁人,只是高彥以前從未用繩子綁過人,手忙腳亂花了不少時間才把明空捆住,綁好之后他把明空搬到床上放下,偽裝成自己在睡覺的樣子。

    小樓聯(lián)想起明空剛才說的話和高彥現(xiàn)在的舉動,這時她那還不明白高彥的心思,忍不住顫聲道:“少爺,你…你是想要進(jìn)宮…找皇上對嗎?”

    “放心吧,你知道少爺修煉了仙法,肯定會安然脫身的。”高彥拍了拍小樓的腦袋,柔聲安慰道。

    “少爺,我……”小樓緊緊抓住高彥的手,說不出話來。她知道,明日高彥這一去,兩人很可能再無相見之日,她從內(nèi)心深處不希望高彥去冒險,但她又沒有理由去阻止高彥為父報仇,此時心中的矛盾,實非言語能夠形容。

    兩人從小相伴,都對對方了解之至,此時高彥自是理解她的心思,想到以后也許再也見不到小樓,高彥心中也是沉重萬分,他忽地把小樓一拉,把她拽到懷里緊緊擁住,下巴貼著她的肩膀,沉聲道:“小樓,答應(yīng)我,以后別叫我少爺,叫我哥哥吧,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告訴他,他的舅舅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br>
    “少爺……”小樓再也控制不住,雙眼熱淚滾滾而下,放聲哭了出來。

    兩人就這樣緊緊擁著,時光仿佛定格在這一刻;良久,小樓才停止了哭泣,兩人都不吭聲,默默流著眼淚,感受分離前這難得的一刻。

    “咳,咳,沈施主,你如此行事,真是膽大包天吶!”一個熟識的聲音打破了室內(nèi)的沉寂,邊上的明空和尚終于醒了過來。

    大唐皇宮內(nèi),一隊奇特的隊伍在侍衛(wèi)的帶領(lǐng)下緩緩而行:三十六個玄衣袈裟的大和尚,后面跟著十二名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就是這支隊伍的全部陣容。

    唐宮內(nèi)十步一崗、二十步一哨的森嚴(yán)戒備使得第一次進(jìn)入皇宮的人無不暗暗咋舌,領(lǐng)頭的內(nèi)事太監(jiān)尖著嗓子不厭其煩地強(qiáng)調(diào)著在宮內(nèi)行走需要注意的各類事項。

    眼前所見種種,不由讓藏身于和尚隊伍中的高彥暗呼僥幸:如非恰巧認(rèn)識了明空,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想要混進(jìn)皇宮,那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昨日,高彥一方枕將小和尚明空放倒后,隨即便換上了明空的僧衣,并將頭頂青絲全部剃光,搖身一變成為另外一個“明空”。由于高彥年齡和身材都與明空本人頗有相似之處,再加上他修煉炎陽真訣達(dá)到引氣期第一層之后氣質(zhì)大變,穿起僧衣來更添一股飄逸出塵的韻味,比之明空本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儼然便是一個自幼出家的得道高僧。

    看了高彥的打扮后,明空本人也只能連連嘆氣,果然,扮成“明空”的高彥去跟其他僧人接觸時,竟是沒有幾個人懷疑。

    實際上,大慈恩寺僧侶人數(shù)不下千人,明空只是其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和尚,若非他師傅傾盡所有為他爭取到這次進(jìn)宮的名額,明空根本就進(jìn)不了寺內(nèi)高層的法眼。至于明空師傅本人,反而不在進(jìn)宮名單之內(nèi),這樣一來,竟讓高彥有驚無險地達(dá)到了目的。

    皇宮規(guī)矩甚多,一眾和尚卻無絲毫不耐,皆因這些和尚被召進(jìn)皇宮的機(jī)會十分難得。不過,聽內(nèi)事太監(jiān)話里的意思,似乎這次被召進(jìn)皇宮的并不止大慈恩寺這一路人馬,同時奉召的還有城外終南山樓觀中的道士,本來對這次皇宮之行有些不解的高彥心中隨即釋然。

    大唐自開國皇帝李淵以來,對佛門一家就沒有太多優(yōu)待,多年來,唐室一直都是重道輕佛,到了天寶年間,唐玄宗這一代,更是發(fā)展到極致。皆因佛家講究修心養(yǎng)性,而道家追求的是長生養(yǎng)體之道,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是后者更符合心意。況且,皇帝追求長生自古開始便有先例,統(tǒng)一六國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就是其中之一。

    進(jìn)宮之后,大慈恩寺的眾人被安排在延嘉殿的偏殿休息,這次皇帝召大慈恩寺的和尚進(jìn)宮,據(jù)說是因為某日夢中夢到戰(zhàn)死的軍士前來喊冤,所以皇帝才會破天荒地召這些和尚進(jìn)宮,他要讓眾和尚做一場盛大的法事來超渡那些在叛亂中喪生的前線將士。

    得知這個事實后,再想到父親高仙芝遭遇的不幸,高彥心中對皇帝的怨恨更是重了三分。

    高彥心中恨意難平,但由于普進(jìn)皇宮,他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老老實實在做著“明空”的本份事情。第二天,法事正式開始,地點便在延嘉殿主殿,法事所需一切事宜皆由皇宮總管太監(jiān)高力士打點,法事開始之后一做就是三天,而唐玄宗自始至終沒露過面。

    害死高仙芝的罪魁禍?zhǔn)字坏倪吜钫\就是個太監(jiān),高彥對太監(jiān)自然沒有好臉色,所幸高力士將眾和尚安置好了之后也隨即離開,不然讓高彥一直對著這樣一個大太監(jiān),他心里肯定會憋的難受。

    從進(jìn)宮開始,眾和尚身邊就布滿了宮廷侍衛(wèi),等閑不得走動,這種狀況讓高彥心里暗暗叫苦。幸好,他后來了解到這場法事一共須進(jìn)行七七四十九天,心里才稍稍安定下來,打定主意以穩(wěn)妥為主,等以后再慢慢尋找機(jī)會。

    到了第十天,高彥果然明顯地感到侍衛(wèi)們對眾人的監(jiān)督開始松懈了一些,想必是他們見到這群和尚一直老老實實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

    自踏進(jìn)皇宮第一步,高彥便已開始暗中記下皇宮的道路,這些天,他也從來沒有放松過,十天下來,他早已把延嘉殿的情況摸透了七七八八,高彥本身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修煉炎陽真訣進(jìn)入引氣一層之后,六識更是敏銳,這無疑讓他此行更加如虎添翼。

    高彥這次進(jìn)宮行刺雖然是臨時起意,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無疑是他把握到的最好機(jī)會。首先,本來最難過的一關(guān)就是混進(jìn)皇宮,但隨著他把頭一剃、僧袍一套這道坎就輕松地跨了過去,如果平時想要混進(jìn)皇宮,難度起碼高上百倍。

    其次,由于年齡的關(guān)系,高彥在別人眼中還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年,在一般人的心里,對這樣一個少年顯然不會過多提防,這樣一來就讓他更容易有機(jī)可趁。

    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雖然已經(jīng)修成了炎陽真訣的第一層,但高彥心里還是沒有底,他害怕自己的六陽絕脈隨時發(fā)作,如果不抓住這次機(jī)會,很可能就真的抱恨終身了。

    其實,自高仙芝出事以來,高彥就一直生活在煎熬當(dāng)中,每每回想起父親對自己的疼愛、回想起父親熟識的容顏,高彥就心如刀割,如果不是有一套炎陽真訣給他修煉分散他的精力,恐怕他早已撐不下去了,恐怕在他內(nèi)心深處,無論生死,他也希望早點將這件事情了結(jié)。

    接下來的日子里,高彥每日集中精神傾聽皇宮內(nèi)的動靜。而讓高彥覺得奇怪的是,在大慈恩寺的時候,每當(dāng)他集中起精神時,他能夠輕易聽到百丈之外的人的說話聲,但在這個皇宮內(nèi),他最遠(yuǎn)也只能聽到十丈左右的聲音,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天夜里,高彥正要上床歇息,無意聽到兩名值班的侍衛(wèi)說話的時候提到了皇帝老兒,于是他立即集中精神偷聽下去:

    “成武,你知道皇上最近天天待在春明湖那邊干嘛嗎?”

    “噓,小聲點,皇上的事情你也敢亂嚼舌頭,不要命啦!”

    “這里就咱倆個,誰管你???別一副沒出息的樣子,你真不想知道春明湖那邊有什么???”

    “小命要緊,不想知道?!?/br>
    “看你這慫樣,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說,告訴你,皇上在湖邊的花萼樓陪貴妃娘娘呢。聽說貴妃娘娘新創(chuàng)了一套舞蹈,皇上十分喜愛,嘖嘖,要是我能夠欣賞一次,就算立馬死了也值得!”

    “?。空娴模磕阆葎e死,說說,再說說,說詳細(xì)一點?!?/br>
    “嘿,就知道你迷貴妃娘娘……”

    ………

    再聽下去,就是兩人對那位“貴妃娘娘”瘋狂的傾慕之情,直把那位貴妃夸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高彥畢竟年少心嫩,未經(jīng)人事,此時聽著兩人那些情不自禁的瘋話,不免臉紅心跳,心下對那位貴妃娘娘也有些好奇起來。

    兩人口中的貴妃娘娘,高彥自然猜到是名滿大唐的楊貴妃楊玉環(huán)。后-宮佳麗三千,玄宗獨寵楊貴妃,上至達(dá)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長安城內(nèi)無人不知。

    進(jìn)宮這么久,終于聽到皇帝老兒行蹤的確切消息,高彥心里的興奮實在難以形容。為了不連累大慈恩寺的和尚,高彥早已打定主意要等和尚們出了宮再行動,而現(xiàn)在最緊要的就是得尋一個地方藏身,此時離法事結(jié)束還有十多天,時間還算充分,高彥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接下來的日子,他只需要耐心等待便成。

    離法事結(jié)束還剩六天的時候,高彥終于在延嘉殿后花園的一座假山內(nèi)找到一處藏身的山洞,同時他還想辦法打探清楚了內(nèi)苑春明湖的位置,如今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

    六天之后,大慈恩寺眾和尚離開了皇宮。

    出了皇宮之后,領(lǐng)隊的老和尚驚愕地發(fā)現(xiàn)四十八人進(jìn)宮,而出來的卻只有四十七個,頓時大驚,一查探,得知不見了的是一名叫做“明空”的小和尚,遍問其余十一個小和尚,卻發(fā)現(xiàn)并無一人與這個“明空”相熟。

    所謂圣心難測、伴君如伴虎,眾和尚自是不敢再折回皇宮去打聽,反而叮囑剩下的小和尚務(wù)必嚴(yán)格保密,不得走漏風(fēng)聲,若有人問起,只說進(jìn)宮的小和尚本來就是十一個,這樣倒省了明空小和尚的麻煩,這也是高彥沒有想到的結(jié)果。

    就在眾和尚惴惴不安回到大慈恩寺的時候,高彥也終于到達(dá)他選好的目標(biāo),在延嘉殿后殿花園的假山之中藏了起來,等天黑下來,就是他進(jìn)一步行動的時候。ps:~~小高潮來了~~,求收藏,推薦

    ………

    子時,夜色如墨,大唐皇宮,延嘉殿后殿外,值班衛(wèi)士開始換崗。

    就在衛(wèi)士換崗的須臾空隙之間,不遠(yuǎn)處的一座假山內(nèi),一道黑影如幽靈般閃出,隨后,黑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深宮之中,而正在換班的兩隊衛(wèi)士,卻是絲毫未覺。

    延嘉殿在皇宮的西邊,而春明湖在皇宮的東北面,要去春明湖,還須經(jīng)過數(shù)個大殿和若干花園長廊,一路上,高彥收斂氣息,保持精神最集中的狀態(tài),小心翼翼地在各種障礙物之中穿插前進(jìn)。

    引氣一層的效果此時才完全體現(xiàn)出來,換了以前的高彥,那里能夠做出這些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別說躲過侍衛(wèi),就連普通人都躲不過去,以前的他只怕一現(xiàn)身就馬上讓別人發(fā)現(xiàn)了。

    出了延嘉殿,高彥的行動就變得艱難起來,雖是深夜,但皇宮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比起白晝不遑多讓,越是靠近皇宮中心,前進(jìn)的步伐就越變得困難,往往走出幾步就要躲閃一下,甚至有好幾次高彥差點暴露,幸好他應(yīng)對及時,每次都險險避過。

    能夠做到這一點,高彥所依仗的是他那過人的六識,以他身體為中心,每到一處,方圓十丈之內(nèi)的動靜就全部攝入腦海,由于長時間精神保持這樣高度集中的狀態(tài),一段路程下來,高彥竟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精神力量有所突破,原本只能覆蓋十丈方圓的六識,等他到達(dá)春明湖時,六識覆蓋的范圍已達(dá)方圓十五丈。

    這意外的收獲讓高彥驚喜萬分,這無疑給他提示了另一條修煉的途徑,他心中暗自打算,如果這一次能夠功成身退,回去后他一定要試一下類似的修煉方式。

    春明湖,屬于皇宮內(nèi)苑的范圍,靠近春明湖畔之后,高彥發(fā)現(xiàn)侍衛(wèi)的數(shù)量急劇減少,而宮女的數(shù)量卻是增加了幾倍,似乎老天在眷顧高彥一般,這些宮女絕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人,只有其中寥寥幾個像是練家子。

    雖是夜晚,湖畔邊上卻是燈火明亮,高彥藏身于一座假山之后,舉目觀察。只見湖邊柳樹掩映,而每棵柳樹的枝干上都掛著一到兩盞造型各異的精美花燈,整個湖岸邊上的花燈加起來不下數(shù)千,如點點繁星散落在人間,美不勝收。

    柳樹叢之下,幾條鵝卵石組成的曲折綿延小徑直通湖邊的一棟三層高的樓閣,樓閣左下方是一條雕龍刻鳳造型精美的樓梯,而這樓梯便是這棟樓閣的唯一入口,并一直延伸到最高的頂層。在樓閣頂層的中央位置,一塊金色的牌匾上書“花萼爭輝”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這棟樓,想必就是高彥要找的花萼樓。

    目標(biāo)就在眼前,但通往樓閣的唯一入口處卻有兩名宮女提著燈籠把守住,一時間,高彥竟想不到好的辦法潛進(jìn)花萼樓里。

    就在高彥感到進(jìn)退兩難的時候,忽然把守樓梯口的兩名宮女齊齊躬身向閣樓方向行了個禮,然后提著燈籠離開了,不止這兩人,就連在附近站崗值班的其他宮女同樣也是如此,這突如其來的情形讓高彥心中驚詫莫名,趴在假山底下,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等了半個時辰,那些宮女仍舊沒有回來,而花萼樓上也是毫無動靜,高彥把心一橫,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躬起身朝樓梯方向潛去,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高彥轉(zhuǎn)眼之間潛入了頂層的閣樓。

    踏進(jìn)閣樓,高彥集中精神展開六識,然而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蹤跡,雖是奇怪,但此時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于是很快他在幾扇屏風(fēng)之后尋了個隱蔽的位置潛伏起來,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皇帝現(xiàn)身。

    高彥收斂氣息,將呼吸放到最輕,同時展開六識監(jiān)視著周圍的一切動靜,他保持著這樣的狀態(tài),一等就是三天。囊中所存食物,早在第二天就已經(jīng)吃完,如果皇帝再不現(xiàn)身,他就得想辦法出去尋找食物了。

    第四天上午時分,樓下終于傳來了動靜,聽著樓下傳來“皇上您小心腳下”的尖聲細(xì)語,高彥知道,自己要等的目標(biāo)終于出現(xiàn)了,剎時間,他全身精神集中到極處,隨著外面的腳步聲一級一級的往上攀升,他的心跳也一下一下的加快。

    “好了,有愛妃在這陪朕就行,爾等都退下吧?!币话崖燥@疲倦的男聲響起。

    “這就是李隆基的聲音?”高彥心中一凜,高度緊繃的神經(jīng)竟然在瞬時松弛下來,事到臨頭,他反而做到了平靜面對。

    很快,一名身材妖嬈的宮裝麗人挽著一位年約五十的男子緩步走了進(jìn)來,高彥透過屏風(fēng)的空隙死死盯住那名男子,此人龍行虎步,相貌威嚴(yán),必定就是他的大仇人唐玄宗,剎那間,高彥心中的仇恨熊熊燃起。

    玄宗與楊妃兩人在榻前相對坐下,前者伸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口中笑道:“愛妃,昨日朕偶得小令半厥,不知今日愛妃能否幫朕完成它?”

    宮裝麗人此時背對著高彥藏身的屏風(fēng),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她聲音綿綿的道:“三郎的才情,妾身又豈能相比,不如讓妾身再舞一曲,以之相抵?!?/br>
    唐玄宗拍拍手掌,呵呵大笑:“好好好,愛妃又有新曲,朕豈不是又可大飽眼福!”

    楊貴妃輕笑一下,緩緩起身站到榻前,擺出動人的姿勢就要翩翩起舞,就在這個時候,她身后的屏風(fēng)忽然無風(fēng)自動,一道人影閃電般飛出,一掌切在楊妃的后頸上,楊妃“啊”的嬌呼半聲,就此昏倒在地,不用說,這個突然發(fā)難的人正是在樓內(nèi)守候多時的高彥。

    見楊貴妃倒在地上,高彥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刃,彎腰抵在她的咽喉部位,向著正要大聲高呼的唐玄宗冷冷的道:“你敢叫一聲,我這把刀就立即切下去,你不妨試試。”

    聽到高彥的威脅,唐玄宗不愧是帝皇之尊,龍目一張,不怒而威,他看了一下高彥的服飾,冷哼一聲:“哼,你是哪位公公的手下?竟敢對朕的愛妃無禮,信不信朕立即下旨誅你九族?還不趕緊放了貴妃娘娘?!备邚榱朔奖阈袆樱缫颜覚C(jī)會將身上的僧袍換成了太監(jiān)服。

    見到李隆基先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反而著緊地下這個女人,高彥哈哈一笑,諷刺道:“皇上果然是多情種子,草民佩服,不過皇上還是請免開龍口,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不勞皇上掛懷?!彼谥须m稱呼著“皇上”,但語氣里那有半點尊敬。

    見高彥如此態(tài)度,唐玄宗心下甚是羞怒,雙目一凝,仔細(xì)審視了高彥一下,只覺得眼前此人面容似曾相識,不禁疑惑道:“你到底是何人?只要你放了朕的愛妃,朕保證既往不咎,還會派人禮送你出宮。”以他帝皇之尊,竟然能咽得下這口氣,可見他對楊貴妃是多么的看重。

    “我是何人?我是何人?哈哈!”高彥忽然放肆地笑了起來,“敢問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你可曾記得為你蕩平胡寇的安西節(jié)度使?可曾記得護(hù)你安危的右金吾大將軍?可曾記得為你領(lǐng)兵平叛的密云郡公?”

    聽著高彥這一連串追問,一個熟識的面容剎時間涌上玄宗的腦海,他豁然大悟:“你是,你是高仙芝的兒子?”

    “不錯,我是高仙芝的兒子。李隆基,你屈殺我父,將我父暴尸荒野,可曾想過,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上?”說到這里,高彥的聲音已經(jīng)凌厲起來,一雙虎目通紅,狀若噬人。

    “高仙芝…你父勾結(jié)叛賊安祿山,妄圖背叛我大唐,死有余辜。朕殺他,是為正天下視聽,朕乃……”

    “放屁,我父親光明磊落,忠肝赤膽,你竟聽小人之言,不分青紅皂白將我父殺害,還有我高家上上下下數(shù)百口人,這份血債,我高彥今日就要收取,先殺jian妃,再屠了你這個狗皇帝?!备邚┡鹨宦暎偷卮驍嘈诘脑?。

    堂堂大唐天子何曾被人當(dāng)面罵他“放屁”?此時玄宗心內(nèi)的羞憤實在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但心愛的妃子落在對方手上,他空有萬策,卻投鼠忌器,不敢亂動。從高彥突起發(fā)難,到現(xiàn)在兩人對恃,那么大的動靜早已驚動了樓下的宮女太監(jiān),但奇怪的是竟無一人主動上前詢問。

    眼看高彥手中的短刀就要刺進(jìn)楊貴妃的胸口,玄宗忽地靈機(jī)一動,大聲叫道:“且慢,我可以下一道圣旨,宣布你父乃被jian人誣蔑,還他清白。”

    聽到這句,高彥手上一緊,刀刃堪堪在楊貴妃的酥胸前半寸處停住,他抬起頭來,深呼一口氣,然后又把短刀移回到楊貴妃的咽喉處,再冷冷的道:“好,你立即下旨,讓你手下的閹賊到承天門外面當(dāng)眾宣布,我就放了楊妃?!?/br>
    玄宗大喜,立即走到門口招來樓下的太監(jiān),按照剛才他所說的意思擬了一道圣旨,并令太監(jiān)立即到承天門外通告天下,那太監(jiān)心中十分納悶,卻不敢詢問,領(lǐng)了圣旨轉(zhuǎn)身匆匆去了。

    等太監(jiān)去后,玄宗回轉(zhuǎn)過來,對高彥殷切道:“我已依你的意愿頒了圣旨,如今你可以放了朕的愛妃了吧?”

    “好。”高彥也不廢話,干脆利落地放開了手中的楊貴妃。

    玄宗大喜,剛要走上前來察看楊貴妃是否無恙,高彥已是冷笑一聲,口中諷刺道:“我是說放了這jian妃,可卻沒說放過你?!闭f罷,他大喊一聲:“狗皇帝,納命來吧!”

    下一刻,高彥已是凌空躍起,手中短刀高高揚(yáng)起,白光一閃,對準(zhǔn)玄宗的脖子怒斬而下。

    眼看刀光臨頭,玄宗心中驚駭欲絕,就在這個時候,他忽覺腦中一漲,眼前一黑,竟是昏迷了過去。

    幾乎在玄宗昏迷的同時,高彥耳中也響起一陣輕笑:“呵呵,有趣的小家伙,你也躺下吧。”隨后,他只覺得全身一緊,四肢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著,動彈不得,然后“啪”的一聲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高彥大吃一驚,抬頭看時,只見剛才被自己一掌擊昏在地的楊貴妃不知何時已是站了起來,此時對方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一雙妙目煙波流轉(zhuǎn),俏皮中帶點促狹,明艷不可方物。

    見到如此情形,高彥一顆心直往下沉,剎時間心底種種疑團(tuán)盡皆解開。

    “那天晚上,樓下那些宮女是你遣開的?”

    “不錯,是我?!睏钯F妃點點頭,臉上依舊笑意盈盈,一雙妙目卻換上了得意的神色。

    “剛才那么大的動靜都沒人上來,也是你在背后cao縱?”

    “不錯,也是我。在宮中悶了這么久,好不容易來了點樂子,我怎么舍得輕易毀掉呢!”楊貴妃不理高彥郁悶的神情,妙目流轉(zhuǎn),一臉笑容甚是開心,仿佛高彥這次苦心策劃的復(fù)仇也只是給她無聊的宮廷生活添加了些許樂趣而已。

    “那為我父親平反的那道圣旨,送出去了嗎?”

    “嗯,不止送出去了,王公公也已經(jīng)在承天門外宣讀了。我想,你在皇宮潛伏了近兩個月,就是想要為你父親做點事,這個我自然不會阻攔?!?/br>
    “這么說,我一進(jìn)皇宮,你就知道了?”高彥驚訝萬分。

    “不錯,你很聰明。事實上,整個大唐皇宮,只要我靈識一掃,所有人的行動都會在我的掌握之下?!睏钯F妃似乎很有耐心,對高彥有問必答。

    “最后一個問題,請問,你的修為到了什么境界?已經(jīng)筑基了嗎?”

    “咯咯咯,小家伙,怎么?栽在我手里不服氣?”聽到高彥這樣問,楊貴妃忍不住咯咯直笑,百媚橫生。

    見對方如此反應(yīng),高彥兩眼一閉,沉聲道:“行了,我沒問題了,你動手吧!”

    鬧了這么大的動靜,高彥自討必死,這次進(jìn)宮復(fù)仇的計劃,雖然最終沒有成功,但是總算為父親做了點事,還了父親的清白,此時他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唯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外間盛傳“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楊貴妃,竟然會是一個修士,而且是一個修為高深的修士,看來修士界這潭水真是深不可測。

    “呵呵,小家伙,你就這么想死???”聽到高彥這樣說,楊貴妃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他,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咦,六陽絕脈?你身患六陽絕脈,難怪不將生死放在眼里!”

    高彥嘴角一撇,淡淡地笑了笑,并不搭話。

    楊妃忽地單手一招,頓時高彥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扯著向她飛了過去,她一把把高彥接住,放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后伸出如蔥嫩白的右手搭在高彥的左手脈門上,片刻后,她臉色一變:“噢,不對,不是這樣,你這不是……”說到一半,她忽然停了下來,一對晶亮瑩潤的眼珠轉(zhuǎn)個不停,似乎有些事情難以決斷一般。

    明白自己遠(yuǎn)非楊妃的對手后,高彥便不再徒勞掙扎,任由對方擺布,何況他這次決定進(jìn)宮也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冰雪聰明,從剛剛楊妃的語氣中隱隱感覺對方并不一定想取自己性命,因此為了不惹怒對方,他出奇的配合;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高彥絕非貪生怕死之輩,但更不愿意做愚蠢送命的人。

    過了小半刻鐘后,楊貴妃的右手離開了高彥的左脈門,此時她臉上無悲無喜,淡淡地道:“這段時間,你就留在我身邊,你父親的事情,以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br>
    高彥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去觸怒對方,而且聽對方這樣說,似乎父親的事情另有隱情,他心中疑惑重重,不過也沒有貿(mào)貿(mào)然去追問,只是點點頭,老實應(yīng)道:“好?!?/br>
    這時候,楊貴妃卻忽然眼珠一轉(zhuǎn),粉臉露出羞怒的神色,憤憤道:“不行,你這壞家伙剛才罵我是jian妃,我得給你點苦頭吃?!闭f完,她手指一伸,在高彥胸口連點幾下,做完這一切才得意道:“先給你下個禁制,再好好的懲罰你,哼,敢罵我jian妃?!笨此袂椋南褚粋€風(fēng)姿萬千的貴妃?活脫脫一個頑皮貪玩的少女。

    高彥目瞪口呆,同時被她這喜怒無常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心下忍不住道,這楊貴妃,年齡只怕已經(jīng)接近了三十,但是行為卻像她的外貌一樣,天真爛漫單純無比,就連小樓都要比她成熟一些。他暗暗運(yùn)起體內(nèi)真氣查看時,卻并沒發(fā)現(xiàn)對方口中所說的禁制。

    “嗯,我要給你什么懲罰好呢?我得認(rèn)真想想?!辈焕砀邚╁e愕的神色,楊貴妃又動起了心思。

    “呃,罰你去御膳房幫忙砍柴?不好,看你手無縛雞之力,只怕做不了這種粗活?!?/br>
    “手無縛雞之力?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我一刀就砍了皇帝老兒的人頭。”高彥心里恨恨地腹誹。

    “怎么罰你好呢?對,罰你為我抄寫曲譜?噢,不好,這個懲罰太輕了。啊,有了有了,以后白天罰你為我抄寫曲譜,晚上罰你幫我洗腳,哈哈哈!”

    “什么?”高彥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嘿嘿,就這么定了?!笨粗邚┮荒橂y以置信的悲憤表情,楊妃卻得意地笑了起來。

    ………

    時光匆匆,轉(zhuǎn)眼間,高彥已在楊貴妃身邊待了三個月。

    自那天行刺失敗慘遭被擒后,高彥就被楊貴妃一直帶在身邊,而讓高彥奇怪的是,楊妃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唐玄宗擺平,玄宗自高彥行刺后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出現(xiàn)過。而那天之后,楊妃也沒有留在長安城的皇宮之中,反是移駕到城外驪山山麓上的華清宮中。

    華清宮南面驪山,北臨渭水,利用驪峰山勢及山腳自然形成的扇形地帶建筑而成,整體呈對稱布局,諸般殿宇樓閣掩映在于山谷叢林之間,與山勢融為一體,靈性十足,氣勢非凡。

    楊妃就住在華清宮中的長生殿,此殿乃唐玄宗專門為楊妃而修建,極盡奢華,可列為華清宮諸殿之首。這長生殿,許多人做夢都想住進(jìn)去而不可得,而高彥住在里面,卻每天都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原來,從入住長生殿開始,高彥就開始了他的“悲慘生活”。白天,他須為楊妃抄寫曲譜,晚上,則更加悲慘,竟然真的要為楊妃洗腳。

    本來,以高彥的性格,對于后者他肯定是寧死不從,所以,當(dāng)楊妃第一次要求高彥為她洗腳時,高彥便極力反抗。然而,詭異的是,無論高彥反抗得多么激烈,只被楊妃用她那雙晶瑩的眼睛一照,高彥就如墜夢中,不知不覺就依照了對方的指令行事,高彥第一次為楊貴妃洗腳,就在這種糊里糊涂的情況下發(fā)生了。

    事后,楊妃倒也坦率承認(rèn)自己是對高彥使用了媚惑功法,把高彥搞得十分沒脾氣,事已至此,他也只好接受現(xiàn)實,老老實實的接受這香艷的“懲罰”。

    憑心而論,楊妃無論身材還是樣貌,都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心動不已,高彥本是青春少年,血氣方剛,自然也不例外。與楊妃接觸久了,高彥對楊妃的性格也慢慢有了解,他的抵觸情緒也就淡了下來。

    對于強(qiáng)行要求高彥為自己洗腳的這種“懲罰”,楊妃更多是出于惡作劇的頑皮心里,而非故意要侮辱高彥,搞清楚這一點后,高彥除了無奈的搖頭嘆息,倒也沒有再怨恨對方。而且,在華清宮的日子,楊妃其實一直對高彥不錯,不但吃的好住的好,心情好時,她甚至還會親自指點一下高彥的修煉。

    高彥一直都搞不清楚楊妃的修為到底有多高,不過,根據(jù)他的觀察,對方起碼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因此,在華清宮住了三個月之后,在楊妃指點下,高彥的修為竟是一路高歌猛進(jìn),連連取得突破,三個月下來,本來只是剛剛?cè)腴T水平的高彥竟然達(dá)到了引氣期第四層,炎陽真訣也被他修到了第二層,正在向第三層突破。

    當(dāng)然,在楊妃的指點下,高彥對修士世界也有了進(jìn)一步的認(rèn)識。

    首先,他了解到要成為修士,就必須要先有靈根;而靈根又分成許多種,主要是以屬性來區(qū)分。修士比較普遍的靈根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其他屬性的靈根可以劃分了特殊靈根,這些靈根比較稀少;而最為難得的,就是五行齊全的天靈根,據(jù)說具有天靈根的人,無論修煉何種功法,都能事半功倍,往往這樣的人,他的修為都會遠(yuǎn)遠(yuǎn)超出同階層的修士。

    明白了靈根的概念之后,高彥也曾經(jīng)問過楊妃他自己是屬于那一種靈根,但楊妃一直沒有告訴他答案,只說以后等他修為上來,自然而然就會明白。

    不過,高彥卻明顯感到楊妃在說這些話時言不由衷,他聯(lián)想到楊妃之前為自己探脈的情形,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簡單,個中必定另有隱情,但高彥也沒有辦法去讓楊妃說實話,只好不了了之。

    其次,高彥也清楚了修士也有門戶派系之別,同時亦有正邪之別,各門各派規(guī)模大小不一,功法更是千差萬別;而沒有門派的修士,則統(tǒng)一稱為散修,像高彥本身,就可以劃為散修一列。

    據(jù)楊妃所說,中土大唐的修士界中,最出名、勢力最大的一共有二十八個門派,統(tǒng)稱為上下十門、三宮五閣,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不下數(shù)千的各種門派。至于這些門派的具體情況,楊妃卻沒有透露,只說日后有機(jī)會讓高彥自己去了解。

    如果說高彥母親留下的血脈玉簡是為他打開了通往修士界的大門,而楊妃的引導(dǎo)則是把門后的世界具體化,讓高彥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這三個月期間,高彥因怕自己的事情連累小樓,一直沒敢露出端倪,只說自高家被抄家以后,全族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所以才鋌而走險入宮行刺。因此,他雖然對小樓十分牽掛,但也只能把思念藏在心里。

    而在高彥進(jìn)入引氣期四層之后,修煉速度就明顯降了下來,炎陽真訣的修煉也遭遇了瓶頸,一直沒有進(jìn)展。

    就在高彥苦惱無奈之際,這一天,楊妃找到高彥,并告訴他,再過三天會有一個人來見他,而這個人,還將給他帶來一個重要的信息。

    看著楊妃少有的鄭重其事的樣子,高彥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對于三天后的來人充滿了期待。ps:提前祝大家中秋快樂,順便求下票票^-^三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高彥期待的來人也終于到達(dá)華清宮。

    然而,讓高彥感到意外的是,來的竟是一個年輕女子,不單如此,還是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絕色佳人。

    這位絕色佳人,名叫謝阿蠻,乃是楊貴妃的師姐,而更讓高彥想不到的是,謝阿蠻竟然還是他父親高仙芝的舊識。

    本來,楊貴妃本身已經(jīng)是天下少有的絕色,但與她的師姐謝阿蠻一比,明顯就落在了下風(fēng)。如果說楊貴妃是生長在萬花叢中的一株牡丹,那么謝阿蠻就是那雪山頂上的一朵白蓮,前者還可以讓人感受到人間煙火的氣息,而后者則是只能存在于仙界的寵兒。

    高彥不得不承認(rèn),在初見謝阿蠻的那一刻,他心動了。不錯,他心中的某一根弦的確被撥動了,只是,那并非男女情欲上的沖動,而是一種認(rèn)同的欣賞,一聲墮入紅塵的驚嘆,一曲驚動天地的絕響。

    有女如此,世間失色。

    聽到謝阿蠻與父親是舊識,高彥心中陡然對她生出親近之情;但當(dāng)他接過對方遞給他的那枚專為引氣期修士制作的玉簡并讀完玉簡中的信息之后,高彥心中的情緒已完全被驚駭和憤怒所代替了。

    原來,謝阿蠻不單與高仙芝相識,她與高彥的母親沈卿也是舊識,甚至認(rèn)識沈卿還要在高仙芝之前。

    當(dāng)年,高仙芝初至碎葉城時,還只是其父親高舍雞手下的一名偏將,而當(dāng)時年方十歲的謝阿蠻則是碎葉城中的漢人小孩,并因家破人亡而流落街頭成為乞丐。

    其時,高彥母親沈卿是碎葉城中一名普通商人的女兒,由于沈卿心地善良,所以時常會拿出家中食物接濟(jì)一些孤兒乞丐,謝阿蠻便是她接濟(jì)的對象之一。

    有一天,當(dāng)沈卿又從家中帶出食物到貧民窟中去給那些孤兒時,在路上恰巧遇上碎葉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曹家的小少爺曹天成。曹天成一見沈卿,馬上驚為天人,于是暗中使人打聽沈卿的來歷,得知沈卿只是城中一戶普通商家的女兒后,他便動了心思,幾天之后竟然派下人前去沈家要強(qiáng)行索取沈卿為妾。

    然則沈卿與其父沈離雖然是平民百姓,但卻傲骨錚錚,并不屈服于強(qiáng)豪之下,何況父女兩人一直對為富不仁的曹家十分反感。在接到曹家通知的當(dāng)晚,父女兩人便連夜?jié)撎?,卻不防曹家早已使人買通沈家其中一個下人,沈家父女兩人的行蹤很快被曹天成獲悉。

    于是,在沈卿父女逃跑的時候,曹天成立即率人追趕,并終于在碎葉城外追上了剛剛離城的沈家父女。而正當(dāng)曹天成命惡仆強(qiáng)行搶人之際,出城狩獵的高仙芝正好領(lǐng)兵回城遇見此事,見事有蹊蹺,高仙芝當(dāng)即出面干涉,聽得沈卿父女兩人的哭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高仙芝當(dāng)即勃然大怒,手持銀槍將曹家一眾惡仆通通挑落馬下,更是親手敲斷了曹天成一條大腿,并聲明曹天成如若再犯,必定抄其滿門。

    此時沈家父女無路可走,遂托庇于高仙芝府下,后來沈卿更是與高仙芝結(jié)合在一起,以至有了后來的高彥。

    沈家父女住進(jìn)高府后,沈卿還是隔三岔四的到外面接濟(jì)孤兒,甚至高仙芝偶爾也會與她同行,謝阿蠻就是在那時與高仙芝相識。

    經(jīng)過曹天成這件事之后,高仙芝便與曹家結(jié)下了仇怨,但高仙芝自問光明磊落,行事無愧于心,所以后來見到曹家還算老實,就沒太把事情放在心上。

    不久,高仙芝因戰(zhàn)有功被追加為安西四鎮(zhèn)副都護(hù),而就在高仙芝成為安西四鎮(zhèn)副都護(hù)的第二天,曹天成一家突然在碎葉城中銷聲匿跡,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去向。其時高仙芝正接到大唐皇帝的命令,出外征戰(zhàn),所以并沒有將曹家的反常行為放在心上,那知道一時疏忽竟為日后埋下了大禍。

    此后,謝阿蠻機(jī)緣巧合之下成為了修士,高仙芝亦隨著職務(wù)的變遷而東奔四跑,遂雙方失去了聯(lián)系。

    謝阿蠻成為修士幾年后,在一個偶然的機(jī)會下得知了曹家的消息,但當(dāng)時她由于處在修煉的緊要關(guān)頭,就沒有花心思去關(guān)注,緊接著,她就閉關(guān)了。

    誰知道,謝阿蠻這一閉關(guān),一閉就是十三年,一直到上個月才出關(guān),而等她出關(guān)后,高家已是名存實亡,整個家族只剩下高彥一人。謝阿蠻感覺高仙芝之死有些蹊蹺,于是她便暗中去調(diào)查高仙芝的死因,果然,在她的多方查證下,終于大致弄清楚了高仙芝一家滅門的真相。

    原來,曹家當(dāng)年從碎葉城遷出后,就搬到了怛羅斯,并隱姓埋名,暗中發(fā)展。后來,曹天成更是抓住機(jī)會拜進(jìn)了修士界位列上十門之一的怛羅宗,短短幾年時間養(yǎng)氣大成,成為怛羅宮的內(nèi)門弟子;之后曹天成更是誕下一個身具天靈根的兒子,此子資質(zhì)過人,悟性超群,竟在短短的八年間筑基成功,并在十九歲時開始沖擊金丹,雖然此子第一次結(jié)丹失敗,但以此子的資質(zhì),結(jié)成金丹乃是指日可待,可以推測此子日后的成就必定大得驚人。

    曹天成因為這個兒子,在怛羅宮中地位大增,竟是成了怛羅宮的外門執(zhí)事之一,此時他覺得是時候報復(fù)當(dāng)年碎葉城外被高仙芝打斷一腿的大仇,由于修士界有條所有修士都必須遵守的規(guī)則:就是修士不得主動向普通人出手。于是曹天成便開始了多方活動。

    在安祿山起兵叛亂的背后,明顯就有曹家的影子,而唐玄宗派出監(jiān)軍的太監(jiān)邊令誠,此人的師門也與怛羅宮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在這樣的情況下,高仙芝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

    看完玉簡中的信息,高彥久久不語,他從未曾想到父親身死這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復(fù)雜,竟然還牽涉到修士界,牽涉到上十門之一的怛羅宮,一時間,高彥腦子里各種想法紛雜而出,亂成一團(tuán)。

    旁邊的謝阿蠻仿佛感受到高彥心中復(fù)雜的情緒,她斟酌了下語句,低聲說道:“高彥,關(guān)于你父親的事,我告訴你的這些其實還只是表面的事實,據(jù)我推測背后還可能存在更加復(fù)雜的情況。你以后要走的路還很長,凡事必須深思熟慮,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明白嗎?”

    頓了頓,謝阿蠻嘆息一聲,繼續(xù)道:“你父親的尸骨,我已親手收拾并入土為安,你不要太擔(dān)心了。”

    “阿蠻jiejie,謝謝你,如此恩德,高彥必定銘記心中,我知道該怎么做的,你放心吧!”高彥嘶啞著聲音低沉地應(yīng)了句,“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我先下去了?!?/br>
    “好,你去吧,我跟師妹在這說會話?!敝x阿蠻微笑著點點頭。

    高彥起身向她鞠了躬,然后退出了大門,很快他的背景就消失在轉(zhuǎn)角的長廊中。

    高彥離開后,謝阿蠻從懷中掏出九塊靈石,雙手連甩幾下,瞬間在屋子里面布下了一個幻陣,隔絕了外界探查的可能,然后她轉(zhuǎn)頭向一旁的楊妃問道:“玥兒,你真的打算這樣做?”楊妃在師門用的是她的真實名字楊玥兒,因此謝阿蠻才會這樣稱呼她。

    楊玥兒點點頭,回道:“師姐,我修煉的‘離蜃幻海訣’是本宮最難修成的頂階功法之一,尤其在突破瓶頸方面的難度,更是比它其功法要難上幾倍。若然高彥真如我所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玄陽之體,那么與他合體雙修我突破瓶頸的幾率將大大增加,結(jié)丹成功幾率起碼提高五成,你說我又怎能放走他呢?不過,這小子一直以為自己是什么六陽絕脈,師姐你可別把這個事情告訴他?!?/br>
    聽到楊玥兒這樣說,謝阿蠻皺了皺眉頭道:“你千方百計把他留在身邊,就是日后想把他變成你修煉的爐鼎?我看此子心智堅定,聰穎過人,更懂得隱忍,你小心弄巧成拙!”

    楊玥兒嘴巴一噘,笑道:“師姐,別把meimei想得跟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似的。我答應(yīng)你,就算拿他做爐鼎,我也必定善待于他。再說,說不定這小子運(yùn)氣好,一不小心就結(jié)成了金丹,到那時候說不定我還會考慮跟他結(jié)為雙修伴侶呢!嘿!”

    “結(jié)成金丹?談何容易,如果真的這么容易結(jié)成金丹,你就不會困守唐宮這么多年了。”謝阿蠻臉上露出感慨的神色。

    聽到謝阿蠻這樣說,楊玥兒原本掛滿笑意的一張俏臉,立即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