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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奪王半步在線閱讀 - 第213章 番外八十五 如來收妖,觀音渡魂

第213章 番外八十五 如來收妖,觀音渡魂

    詩曰:

    且借福緣證上仙,凡心泯滅高皇前。彼彼障礙沒分寸,何處滄海是桑田?

    玉池清水琉璃界,蝸角大千納須彌。其土如來明幌幌,不栽金玉種紅蓮。

    極樂場中誰得到?曹溪路險(xiǎn)香馬蹄。四生九有同登華,玄門八難莫諸疑。

    欲出火坑別無術(shù),千錘百煉只等閑。五濁眾生離塵垢,逍遙一身得自然。

    卻說佛祖如來群引佛教大眾駕云直至湘水上空,果見天**下一片汪洋,哀號遍野,凄凄慘慘!佛門本是慈悲為懷,見到這番慘象,無不雙手合十,齊聲念動佛號!

    且說敖適于天**下四處搜尋玉帝,不期上下搜尋個遍,端無玉帝蹤影。兀自思道:“莫非是我水來的猛烈,將他溺死了?果是這般也是好事,他若死了,我到做了個現(xiàn)成的天位。”自家正盤算間,忽聽見高空如來如洪般喝道:“離塵!你不好好在禪堂面壁,如何偷下中界造下這等罪業(yè)?”敖適聞言,吃了一驚,急抬頭觀看,只見西北角上放舍利之光,滿空白虹四十二道,南北通連。佛祖佛寶金身,頭頂光環(huán)艷艷生光,承引著佛教大眾駕住祥云,齊齊擺列。

    敖適隨即收了法相,不知高低,趕上前雙手合十,口稱“師父,你怎么也來湊這個熱鬧?”如來傳道:“降龍,伏虎二尊,且去收了坐騎再說!”降龍伏虎二羅漢答應(yīng)一聲,自去收伏坐騎。如來喝道:“離塵,你這畜生,身為佛門弟子;六根不凈,凡心不泯,偷盜青龍白虎私下靈山,這是罪一。受人挑撥逆返湘水,直教生靈涂炭,這是罪二??咕芴毂?,打傷天將,這是罪三。水淹天庭,這是罪四。不知羞恥,妄想尊大,欲奪天尊寶位,這是罪五。此五項(xiàng)罪名可謂彌天,就是滅你龍族一脈,也不為過。你今有何話說?”

    敖適笑道:“佛祖,弟子無話可說。禍便闖了,也休講滅我龍族之話。自古道;好漢做事好漢當(dāng)。這些事業(yè)是我一人所為,與我族裔何干?我佛是個明事理之士,想來也不會罪責(zé)無辜?今天**下一片彌漫,未見玉帝蹤影,想是不會水的,隨波逐流去了。有道是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能一日無君。眼下天庭無主已是事實(shí)。我看佛祖來得好,不如來得巧!今就請我佛做個見證,把那天位將就讓給我坐算了?!?/br>
    說畢,只見不遠(yuǎn)處李天王及四天師簇?fù)碇竦郏跏抢仟N走將出來。玉帝戰(zhàn)兢兢高聲叫道:“佛祖!快快搭救寡人則個!”如來見了喜道:“今見陛下無恙,老僧甚喜!還請陛下少待,待老僧降伏本教叛逆再來見禮?!奔戳R敖適道:“畜生住口,你之根基覺悟就是做個良民百姓尚且不能,焉敢欺心要做天位?”敖適道:“非我欺心,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隨地勢流。那個不想高高在上位及稱尊咯?今佛祖既不愿與我做見證也罷,就請佛祖隨駕返西,莫要阻我干功業(yè)就是!你仍去坐你的蓮臺,管你的西方極樂。弟子向后做了天尊,也不討擾你的凈土就是。果然不幸會了面啊!我還叫你一聲師父。佛祖是依得也不?依得甚好,若依不得時,卻莫怪我不念昔日師徒之情哩!”

    佛祖見說,打了幾個呵呵,笑道:“你這廝真乃頑固之極,我昔年度陳如收華光,也不似你之頑固。罷了!罷了!我意全你性命,你為何不知深???今若不收拾了你,想也難逃天下悠悠之口!”即吩咐左右道:“我教僧眾聽令;我教不幸,收下敖適這等不肖弟子,污我釋門榜樣,毀我慈悲聲名。今日我便興展能手,伏此叛逆。若敖適降于我手,是天下之幸,我教洪福,我若不幸遭他毒手,敗于他下,向后我教弟子亦不可與龍族結(jié)怨,替我伸冤。后事但憑我教高僧另推賢者,重掌極樂;興我西方。我之法身自化舍利,留與后世?!?/br>
    佛教大眾聽說紛紛合掌皈依道:“領(lǐng)如來法旨!愿我佛興展能手,降伏此妖,得安天下?!卑竭m當(dāng)時說道:“佛祖且聽我一言,今朝并非弟子欺師滅祖,要與師父為敵,嘗聞螻蟻尚且偷生。既今佛祖要興手捉我,弟子惟有自全己命與佛一搏,我若不幸遭佛法乖伏,只怨自家無能,甘心受誅!”如來笑道:“好!你若有什么本事盡數(shù)施展開來就是。”

    有詩曰:

    湘水悠悠煥門楣,滿月金容現(xiàn)慈悲。銷卻幾億顛倒想,拈花鏡里是仍非。

    又詩曰:

    道自心中求,心空道可修??酁橄89懈粢唤?。

    那敖適不知高低,果就搖身一變,化做一只斑斕猛虎,那虎呵,端的變得彪肥體壯;但見:

    毛披金黃色,爪勾十八排。金睛如閃電,咆哮震天關(guān)。

    那虎搖頭擺尾朝佛祖怒吼,要來吃他。佛祖見它這副嘴臉,呵呵笑道:“畜生怎敢無禮,吾之血rou豈是待你的?”話畢,便化做一頭白象,端的也化得巧妙。但見:

    四足渾如天柱,蒲扇兩耳摶風(fēng)。白牙一雙成彎弓,長鼻好似圓筒。

    涉水豐姿獨(dú)顯,蹄步惟喜叢林,雄軀一尊體性溫,百獸行中首領(lǐng)。

    不想如來一變做白象,猛虎卻懼怕他高大威猛,哪敢攏來。只得變做一只禿鷲沖天而去,但見那禿鷲:

    灰腳并褐頭,嘴彎似金鉤。展翅揮覆羽,沖霄逐云流。

    那禿鷲抖開翅,半空中繞了幾個圈子,就欲下來撾白象。白象卻也有三分懼怕那雙利爪,只往地下一伏,縮首縮尾變做一只大龜,但見:

    頭腳金鱗砌就,殼砌寶甲重重。養(yǎng)氣含靈有道真,藏身獨(dú)顯天性。

    閑日潮風(fēng)臥海,水底省悟靈根。延壽身輕非凡品,今番掃盡邪氛。

    禿鷲停下翅來,在其背上撾了幾下,卻是奈他不何。那禿鷲按捺不住,隨即“撲哧”一聲抖開雙翅,又也變做一只蚊子,端的變得細(xì)巧:

    輕輕兩翼翅,尖尖嘴上針。飄飄如飛絮,黑點(diǎn)舞當(dāng)空。

    飽貼天門遠(yuǎn),饑處覓黃昏。嗡嗡聒耳畔,金針最傷人。

    那蚊子嚶嚶飛來,要丁大龜,大龜見了蚊子,如何不怕,歷索的又弄神通,卻變做一只青蛙,果然變得可愛,不是如來也變不得這般乖巧,但見:

    圓圓眼放光,身滑披綠裳。有為稱王子,無為道自昌。

    那蛙呱呱的叫了三兩聲,蹬開腳趕將入來欲吃蚊子。蚊子見如來變作了青蛙,氣噴噴的打了一抖,迎著風(fēng)又變,化做索子般的一條花斑蛇;果然變得好:

    昂首驚飆起,掣目電光寒。鱗甲分千片,點(diǎn)點(diǎn)現(xiàn)斑斕。

    那青蛙還跳不到幾腳,只覺眼前一陣風(fēng)起,索子般的一條花蛇早已搶將過來。那蛙被趕的絕了,唬得托地一跳,變做一物;

    咦!你看他;

    麋身牛尾并馬蹄,滿身金鱗古來稀。威威一角添氣象,聲若洪雷驚天地。

    敖適見如來變做獸中之長,有些驚慌。不敢再變,卻早丟了化身,化作一道金光直沖霄漢,顯出黃龍?jiān)穸阍诎肟罩锌慈鐏碓跎鰹椤?/br>
    你看那黃龍;

    飛騰顯變化,繞霧又盤云。玉爪垂勾白,銀鱗舞鏡明。

    髯飄赤練根根爽,角聳軒昂挺挺清。圓睛如閃電,身長繞昆侖。

    如來見敖適現(xiàn)出元神,便道是將他趕絕了,也收了法相不再賣弄,只叫聲:“畜生!你就是這般嘴臉,莫無禮!”黃龍見如來不把他為意,兩條忿氣上不來,按捺不下,當(dāng)空打了個霹靂,把口張大,傾出滾滾波濤鋪天蓋地而來。如來祥云立住,只把手一幌,顯出一千手掌,恰如一堵墻垣也似,早把來水阻住,絲毫不得入內(nèi)。那龍焦躁,扭頭盤桓幾圈復(fù)又張開口,吐出熊熊真火便燒如來。如來亦不懼他,只把袈裟抖三抖,片時連本身都圍了,烈焰真火也毫不濟(jì)事。那龍見水火二般都不濟(jì)事,便把力氣使盡,只把湘水兩岸活活燒做火焰山,嚇得那些天兵天將與佛門大眾紛紛逃遁,不敢攏來,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抬著頭,要看如來生死。

    那如來,于烈火中隔著錦瀾袈裟護(hù)體,運(yùn)著元神,鍛煉多時,漸覺面部熱烘烘地灼熱難耐。暗暗叫苦道:“俺自修得丈六金身,可與乾坤并久,與日月同庚,雷不能轟,水不能侵,刀不能傷,火不得焚。這廝哪有這等神通,竟能焚我真身?”無奈摘下一串念珠,取下一粒,籠出袈裟一角,把中指彈了一彈,‘嗖’地一聲竄向業(yè)龍口中。

    敖適不知如來大法,吞下他這粒念珠。卻早化作一支利劍射腹而過。黃龍哪里忍得這般疼痛,遂收了真火,痛在半空中連滾連滾,發(fā)出陣陣震耳欲潰的哀號。咆哮多時,想是怕了如來大法,無奈搖頭擺尾望東海而逃,‘砰’的一聲鉆進(jìn)萬迭煙波之中渺無蹤跡。如來破了火龍,抖動袈裟,卻見面皮早已被灼得如黑炭相似。

    如來只得嘆道:“業(yè)畜何苦自取滅亡也?”

    正是:

    業(yè)多常恐失人身,縱得人身亦火坑。歲在庚甲天下定,乾元九五滅真龍。

    大眾看了多時,只道如來逃不脫敖適的真火,一干人正都焦躁不已。及見敖適跳進(jìn)東海,這才松了一口氣:“若是這敖適容易捉,也不勞世尊動手,看他的臉都黑了,可知敖適利害?”

    概佛眾即時合掌稱頌道:“佛祖法力無邊!”眾神亦贊美道:“世尊神通廣大!”說不了,只見萬迭煙波之中一響,復(fù)鉆出九條黃龍來。俱各身長萬丈,就搶如來。大眾見了,又都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敢近前分毫。

    如來見業(yè)龍復(fù)出,心下大怒,大吼一聲,搖身一變,好佛祖,這番變得身高萬丈,猶如昆侖之頂,好似華岳之巔。你看他抖擻抖擻精神,就著勢,將九條龍一把擒了,歷索的把它做一堆串住,如同一個氣球相似,一腳踢將開去??磿r,轉(zhuǎn)又變做一條黃龍。黃龍見勝不得如來,凄凄慘慘,只得掉頭逃命。

    如來哪里肯放,大喝道:“你這業(yè)畜還望那里去也?”即取下一串念珠,口中念念有詞,喚作‘降龍咒’。念勾多時,一把拋向空中,那珠兒高空中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將起來,看看旋到黃龍頭頂,卻不偏不歪落入黃龍項(xiàng)上,不覺的見rou生根,越勒愈緊,直入肚腹之內(nèi),化做鐵鏈鎖住筋骨。卻如何動的半分,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真?zhèn)€山河皆搖擺,乾坤俱動蕩??蓱z那黃龍跌落湘水岸邊再也動旦不得。如來即運(yùn)大法搬來兩座大山,一山壓在龍頭,一山壓住龍尾,將那作惡業(yè)龍鎮(zhèn)于兩山之下,至今不得翻身,永絕了后患。

    有詩曰:

    當(dāng)年無心訪道真,龍華會上遇高人。學(xué)得千般玄妙訣,不分上下弄精神。

    心高罔極圖天闕,志氣凌云顯威風(fēng)。今朝一旦降佛手,不知何日見光明?

    又詩曰:

    乾元九五現(xiàn)真龍,縱橫三教獨(dú)為尊。若非如來興能手,怎得皇天享太平?

    如來收伏敖適已畢,齊與佛門大眾移駕圣前,乃合掌曰:“陛下,我教不幸,出此兇徒,欺心犯上,欲爭天闕奪天尊上位,以致天尊受辱,我的不是。望大天尊不責(zé)老僧個管教不嚴(yán)之罪?!庇竦酆险浦x道:“多蒙大法收殄妖孽,掃盡邪氛,何罪之有?怎奈此時天上狼藉無處款待我佛。”

    如來笑道:“大天尊不責(zé)罪老僧,十分萬幸,何敢望天尊款待相謝。老僧這就返轉(zhuǎn)西天,待天尊整治家園再來相會。”即拜辭玉帝與眾天神,撥轉(zhuǎn)祥云,望西天而去。但見:

    萬丈紅霞翩翩,千尋紫焰相連。香花翠華侵碧漢,跨鶴乘鸞悠閑。

    婆裟影垂八彩,七寶足踏金蓮。虹光滾滾駕云軒,眾佛回轉(zhuǎn)西天。

    佛門大眾一路祥云返西而去。玉帝即命木德熄火,水伯收水。各處文武仙卿各正歸位,請玉帝復(fù)登寶座,大開玉京金闕普天同慶,以賀業(yè)龍敖適服乖。

    卻說敖適真身遭佛手降伏,壓于兩山之下永無翻身之日。虧得玉帝圣明,查清原本,敖適罪行不致殃及四海龍王。如此天恩四龍王怎有話說?只得回復(fù):“此子叛亂造反,故有此滅形之禍,實(shí)是咎由自??!萬歲不罪責(zé)我等,已是山高海闊之恩,臣等不敢再言!”

    好是敖適生前清風(fēng),明月二服侍仙童聞得主子兇訊,辭出天宮,來至那壓龍頭之山,哭哭啼啼,三跪九叩從山腳直拜至山頂。磨破了兩雙膝蓋,叩破了兩個額頭。后又自集些銀資在那青山之上建起一座道場。塑下敖適生前形影,享受人間煙火,已盡主仆之宜。自此,那壓龍頭之山遂名‘黃龍山’,那寺廟名‘真覺寺’。即今黃龍山,真覺寺。

    再說那芙蓉仙子自知敖適造反,被佛祖降伏,身鎖兩山之下。暗自滴淚。自思:“如非敖適于我癡心一片之因,又怎有今日滅形之果?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庭朝夕富貴,享受長春?”遂拜辭王母,墮凡為人,至于那壓龍尾之山,立起一座道場,名‘離塵庵’。即今仙女峰,仙女廟。

    單說那敖適自被佛祖降伏,一點(diǎn)魂靈出竅,飄飄蕩蕩,杳杳冥冥,四處游蕩。忽然對面刮來一陣怪風(fēng),看那風(fēng)時,但見:

    無影無形透心懷,四季能吹萬物開。就樹撮將黃葉去,入山推出烏云來。

    風(fēng)過去,只見兩人一個臉白,一個臉黑,白臉手持批文,黑臉手持鈴鐺。把它搖拽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片刻就至面前,不容分說,將敖適套上索子就走。敖適慌了道:“你們是誰?怎么無故捉我?!倍说溃骸拔业饶说鬲z鬼差,因你今陽壽該終,故來解你往陰司去也!”敖適聽說道:“你們休來胡說,我乃天宮元帥,佛前弟子,即便陽壽該終,也應(yīng)免去地獄輪回之苦。你們卻不分好歹來勾我怎的?”鬼差道:“哥啊,今時不同往日,汝造孽深重,想不去地獄卻也不能,走,見了閻王便知端的。和我們攀談什么?”兩個扯將敖適就走。

    片刻,只見陰風(fēng)颯颯,黑霧蒙蒙之處擁出一座城池來,城上一塊大匾,上寫‘幽冥地府鬼門關(guān)’七個大字。敖適叫聲:“苦呵!今番不知是上刀山呵,下油鍋呵,還是剝皮抽筋呵?”二鬼差搖著鈴鐺在前引路,不覺早到陰司森羅殿上。但見那:

    守關(guān)鬼卒列森羅,持刀把劍勢猖狂。牛頭馬面分左右,黑白無常鎮(zhèn)邪魔。

    懷揣本簿是鬼判,掌案生死注存亡。兩對提燈明幌幌,現(xiàn)出猙獰十鬼王。

    那十代閻君:

    秦廣王,楚江王,宋帝王,忤官王,閻羅王,

    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輪轉(zhuǎn)王。

    這十王,該因要審勘敖適,哪敢怠慢,都出在森羅殿上齊整整地排案而坐。鬼卒押定敖適擲在座前。秦廣王拍案怒道:“汝受上帝恩惠,佛祖教誨,如何不知好歹,造反叛亂,要爭天位?連累我等奔波拿你,今番果有此報(bào),你還有何話說?”敖適笑道:“十王休要猖狂,想我在世之日,量你等鬼王到的那里?無奈天不遂我志,故而身死。若遂我志呵!豈容你等在此大呼小叫,著實(shí)無禮!”十王聽說俱各怒道:“敖適怎敢無禮?若你在生之日,我等實(shí)懼你幾分,今番身死,再無神通,怎敢弄舌漫罵,卻不可惡!”叫左右:“先打這廝五十悶棍,挫挫他的囂張氣焰!”

    左右答應(yīng)一聲,一把推翻敖適,不分好歹打了五十下。直打得皮開rou綻,血rou模糊。行刑已畢,十王笑道:“你這廝罪惡滔天,似這等小懲只算得見面禮,向后,有你吃不盡的苦頭哩!”即命判官取敖適生前本簿查看,判官不敢怠慢,急取敖適生前文本,只見厚足一寸。十王逐一查看已畢,叫聲:“你這廝功少業(yè)多,就下阿鼻獄中尚是不足。”即叫判官持本簿,鬼卒押解敖適,都去翠云宮同拜了地藏王菩薩,再做發(fā)落。鬼判,應(yīng)了一聲,押解敖適就去翠云宮。

    剛出森羅殿,敖適叫苦道:“眼下遭瘟,昔日我來地府,打傷了諦聽吼,捉弄了地藏王,這番會他,卻不是送上門的買賣,教他來報(bào)復(fù)我。怎地好?”也是他命不該絕,看看行到地藏王門口,自己腦子中忽然打了個激靈,想道:“俺昔日從道之時,師父曾告我一個演身之法,一向沒得對手,不曾用來。想是師父智慧,知我有今日之禍。趁此機(jī)緣何不試演,全自家一點(diǎn)殘魂?”即暗里念動咒語,那押解鬼卒見敖適口中念念有詞,又聽不清念的是什么,乃笑道:“這廝卻不尷尬,早不知悔,這會倒來念經(jīng)懺悔何益?”

    敖適念咒已畢,把三魂七魄,留下一魂一魄,著鬼卒押去翠云宮。自家用演身法跳過幽冥背陰山,走過十八層地獄,越過枉死城,又跳過六道輪回之所。也是他該有活路,果無一人知覺,早奔上平陽大道,飄飄蕩蕩而去。

    兀自歡喜間,忽見茫茫一派闊水,水流三股,兩分黑,一分白,奔流甚急。那上空:

    陰氣森森寒透骨,腥風(fēng)撲鼻味鉆心。

    敖適見了驚道:“俺來地府何止三兩回,怎不見有此怪河?今卻阻我前程,又是何說?也無舟橋過渡,我之殘魂,難涉此水也!”憂愁間,忽聽上流頭有人做詩曰:

    “百歲光陰似水流,一生事業(yè)等浮漚。昨朝面上桃花色,今日頭邊雪片浮。

    白蟻陳殘方是幻,子規(guī)聲切想回頭。古來陰鷙能延壽,善不求憐天自周?!?/br>
    敖適放眼望去,只見上流頭不遠(yuǎn)處,一金發(fā)婆婆從那廂拄杖而來。敖適迎上前拱手問道:“老婆婆,煩問此是何處,此河又喚作什么河?”那婆婆道:“此處乃是陰陽界,此河名喚陰陽河。過了河,便是陽世?!卑竭m問道:“不知此河為何水流三股,且黑白不分?”婆婆道:“此河乃忠孝仁義四德而化。叵奈世人三分其二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止有三分其一全此四德。故有此陰陽河黑白不分。但凡世人因果造化,盡聚此河,化水而去,到得下流頭有一關(guān)渡,名曰‘光明渡’有地獄鬼差把關(guān)。世人善惡盡在鑒定當(dāng)中,之后上報(bào)閻君;仁者升化仙道,忠者超生貴道,孝者再生福道,全四德者歷經(jīng)劫數(shù),即為仙圣和佛羅。不全四德惡毒者,沉淪鬼道,或畜生道,并無差錯哩!”

    正是那:

    為人切莫把心欺,正大光明牢把旗。善惡到頭終有報(bào),善不求憐自有天。

    敖適聽說沉吟良久,說道:“婆婆,你務(wù)要救我一救,送我過河去!”婆婆問:“你兀是誰?怎么到此?實(shí)告知我。”敖適哪敢隱瞞,便將是四海龍?zhí)?,如何做元帥,佛前弟子,如何逆返湘水,淹天庭,被佛祖降伏,自使法術(shù)逃脫地府諸事說與婆婆。婆婆笑道:“不想你小小年紀(jì),有此做為,既如此,我渡你過河去就是?!卑竭m道:“不知婆婆如何讓我過去?”婆婆笑道:“此有何難,你去那河邊摘片柳葉與我,自有道理?!?/br>
    敖適果去河邊摘下一片柳葉遞與婆婆,婆婆把柳葉放在水中,口中念念有詞,念了多時,道:“你且跳上去?!卑竭m見那葉子依舊是葉子飄在水里,便問:“這小小一片樹葉如何送我過去,我不敢跳?!逼牌诺溃骸澳闾先ィ苓^得去?!卑竭m這才輕輕輕輕一跳,跳著的不是葉子,原來是一支小舟。被婆婆呵一口氣,那小舟似箭離弦,沖波躍浪,向?qū)Π恶倎?。剛過兩分黑水,那小舟活喇一聲沉了下去,敖適卻跌在水里掙扎。只見濁浪搖曳,當(dāng)中甚多夜叉惡鬼喧嘩而來。嚇得敖適急叫道:“婆婆救我!”婆婆怒道:“你這廝罪業(yè)深重,忠孝仁義全不在心,怎么不下地獄,焉敢妄想逃脫災(zāi)難!”

    敖適大呼:“婆婆明鑒,婆婆明鑒!我非全圣,乃人神共半,怎全忠孝仁義四德也!”婆婆聽說,即把慧眼來觀,果見敖適龍魂人身,雖仁忠二字泯滅,孝義二字卻殘存三分。婆婆嘆道:“你這廝元來人神共半,故不秉持善念,雖說如此,也頗有孝義之道,今番饒你而去,向后如何,全憑汝之造化!”敖適慌亂之中早已平安過河。敖適向婆婆稱謝不盡。婆婆道:“吾非別個,乃陰陽河神也,你此番脫得災(zāi)難,只說自渡此河,切莫言是我相助。”

    敖適納頭下拜道:“婆婆全我殘魂,恩同再造,怎敢?guī)Ю燮牌?。小子一生不尊禮儀道德,今番婆婆相救,別無回報(bào),但請婆婆受我三拜。”說畢撲撲叩了三個響頭。婆婆把手扶起道:“你這三拜,我且領(lǐng)受,請速去,此處久處有變,不敢相留。你好自為之!”說畢化陣清風(fēng)而去。

    敖適自出了鬼門關(guān),游魂無依,一路飄飄蕩蕩,來至淮河,化做魚兒躲在水底。不意漁夫網(wǎng)細(xì),一網(wǎng)將他兜將回去,要做晚餐吃。他逃脫漁夫,躲在嵩山碧云峰,因貪聽韓湘子簫聲,被劈了一桃木劍。他忍著痛又逃到四川,巧遇張伯端煉鼎,要拿他做藥引。他又逃離四川,躲到農(nóng)夫豬圈里頭,不想姜太公嫌他骯臟,當(dāng)頭打了一鞭。他就徑奔走前門,正撞著秦叔寶,又打了他一金锏,差些兒魂飛魄散。

    敖適受了這許多苦楚,仰天長嘆道:“落難之鳳凰不如雞,不想天下之大,竟無我容身之處?”只是終日哀號,凄凄慘慘,東游西蕩。不覺來至南海普陀崖,那觀音老母正在潮音洞蓮臺上清修,忽聽見洞外哀號之聲不絕于耳。遂傳惠暗:“徒弟,你去外廂看看,是甚人在那啼哭?”惠暗領(lǐng)命果出洞來查看。少時回報(bào):“師父,那外頭啼哭的并非別個,就是前向反天宮,被佛祖降伏的龍宮太子哩!”老母道:“這個亡人,我又不曾撩撥他,只管在我處哭鬧什么?你去叫他入來,等我問個明白?!?/br>
    惠暗外出領(lǐng)進(jìn)敖適。敖適見了老母,跪在蓮臺下,栽蔥也似拜道:“慈悲救我,慈悲救我?!庇^音罵道:“你這畜生,不去地府轉(zhuǎn)生,來我這里嚎什么喪,要我救你?”敖適道:“菩薩呵,不是我不去,只因我生時得罪了地藏王,他不拿我下十八層地獄才怪哩。”菩薩道:“似你這等不受教誨之徒,就下十八層地獄也不為稀罕。你快離了我處,休要帶累我個窩藏之嫌。”

    敖適只是不動,連連作揖,口口聲聲要慈悲搭救。菩薩道:“我佛如來極樂之處尚容不得你,我這南海之境怎容得你?你速去輪藏轉(zhuǎn)生去罷,好是我替你說情,交地藏王不十分為難你便了。若論我收留,端只不能。”敖適哭道:“菩薩呵,低了造化!我之罪惡,若去輪轉(zhuǎn),不變六畜,即為昆蟲,焉能再生為人?只請菩薩隨高就低打發(fā)我便了,只要免卻輪回之苦就是!”

    菩薩罵道:“你這廝甚不變通,我都這般與你說了,你還不省?假若我收留了你,他日被佛祖知之,卻不遺禍與我,怎能收留?你果這般無賴,我只好喚徒弟請你出去。”即喚惠暗?;莅颠B拖帶扯將敖適撂倒外廂,緊閉洞門,任他外面哭鬧,只做不知。那敖適卻真無賴起來跪倒外廂端的不走。

    如此過去幾日,菩薩教惠暗:“你去外頭看看,那廝走了不曾?”惠暗不敢怠慢,少時回報(bào):“師父呵,那廝是招惹不得,他還跪在那里,不曾離去?!比绱擞诌^去幾日,敖適仍是不走,那菩薩原本是副慈悲心腸,見敖適于外頭長跪不起,便知他實(shí)有悔改之意。即喚入問道:“你在我處跪這許多時日,怎不離去,意欲何為?”敖適道:“菩薩啊,并非我不去,實(shí)是無處可去,你叫我望哪里去也!”菩薩罵道:“你這廝如何與世人一般愚蠢,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我問你,你今悔改實(shí)否?”

    敖適低頭拜道:“若有欺心,教我挫骨揚(yáng)灰,永不超生?!逼兴_道:“也罷!也罷!你既然悔改,我怎見死不救?你還來我凈瓶修煉,待出現(xiàn)有緣之人,再教你重見光明?!卑竭m稱謝不已。當(dāng)即跳入菩薩凈瓶修煉,以侯重見天日之時。

    有詩曰:

    觀音老母甚慈悲,超度業(yè)龍免輪回。今朝凈瓶修心境,不知何日見光輝?

    看官:不是敖適這回修煉,卻又續(xù)出另外一段故事來,畢竟是什么因果?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