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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連山趴著不好動作,艱難地搖了下頭,“不是,是剛才你們太顛了把我頭晃暈了?!?/br> 眾人:“……” 手術(shù)安排的很快,大家去看他的時候正好有個護士小jiejie從病房里出來,打照面的時候?qū)λ麄冃α诵Γ对诳谡滞饷娴难劬ν瓿梢坏篮每吹脑卵馈?/br> 黃連山照舊是趴著的,轉(zhuǎn)臉過來的時候大家發(fā)現(xiàn)他居然滿臉通紅,看到人來,還頗為害羞地往被子里縮了縮。 眾人再次無言,申詢直接上去把被子掀開,把他的腦袋扒拉了出來,“躲啥?你以為你是大姑娘啊。” 黃連山皺著眉頭,語調(diào)哀傷:“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完整的我了” 蒙錚抱著臂靠在床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切的是痔瘡不是吊吧?” 黃連山長長地“嚶”了一聲,捂住臉把頭埋進了被子里,悶悶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骸拔业钠ü啥急恍iejie看光了,小jiejie要是不對我負責的話我以后都沒臉見人了……” 眾人一聽他居然還敢肖想漂亮的護士小jiejie,紛紛上前敲他腦袋想把他敲醒,黃連山不堪其辱,憤憤地轉(zhuǎn)過了頭去,表示再也不想和他們說一句話,甚至連他們帶來給他吃的東西都不屑一顧。 幾人見狀圍在了一起,往背對他們生悶氣的人身上看了一眼,拆開包裝袋:“真不吃?” 黃連山氣鼓鼓的:“不吃!” 聽到這話,他們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惋惜道:“好吧,那我們就只能自己吃了?!?/br> 那邊開始吃了,黃連山聽著他們咂嘴的聲音,他吸了吸鼻子,鼻間滿是食物的香氣,是他最愛的橋頭那家米粉,燙很濃,是用大骨熬成的,喝一口滿嘴生香,回味無窮,米粉彈牙,好吃的連舌頭都想一起吃掉…… 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成年的男人,必須要有骨氣,于是強行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舔了舔唇,把臉埋進枕頭里,這樣就聞不到香味了! 可那邊的人就像是故意的一樣,一邊吃還一邊不停地夸贊。 “啊,爽,今天的湯尤其鮮!” “rou也燉得剛剛好?!?/br> “嘖嘖,真香。” “快點吃,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br> 被各種語聲摧殘了好一會兒,黃連山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了,口水都快流到枕頭上了,憤怒地捶了下枕頭:“給老子帶的呢!” 眾人:“哈哈哈哈!” **** 黃連山在醫(yī)院住了幾天就回來了,請了十天的假,醫(yī)生交代他飲食清淡點,少做劇烈運動,還要按時換藥,大概是因為傷的地方比較特殊,使用頻率還高,怎么說一天總要拉一次吧,故而每次他上廁所的時候大家都能聽到從廁所里傳出來的慘嚎,好笑之外又有點讓人心疼。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大問題,他們的床都是在上鋪,對于屁股開花的黃連山來說不吝于一大酷刑,所以他都是能不下床就不下床,每天就生無可戀地在床上趴著思考人生的真諦,偶爾還會發(fā)表一下對人生的感悟。 “你看人生啊就像這個臀,不到出血的時候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得了痔瘡,就像你要是不摔倒就不會知道自己的人生有多失敗?!?/br> 下午的時候只有兩節(jié)課,余浮一下課就回來了,寢室里就只有他和半身不遂睡著了的黃連山,他給許銘侑發(fā)了個短信,約他一會兒去圖書館,許銘侑很快回了消息:“我來找你?” 他們雖然不在一個學院,但宿舍是同一棟樓,中間隔了兩個樓層,許銘侑下樓的時候會路過這里。 現(xiàn)在是初夏,余浮回來的路上出了點汗,身上有些粘粘的不舒服,便打算先洗個澡,遂回道:“我要洗個澡,大概要15分鐘,你來了的話不用敲門,我室友睡著了,直接推門進來坐我位置上等一會兒?!?/br> 他回完消息把手機往桌上一放就進了衛(wèi)生間,快速的洗了個澡,穿衣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忘記把換洗的上衣帶進來了,看了眼手上的臟衣服,還是決定裸著上半身出去。 出來的時候黃連山已經(jīng)醒了,他正打開衣柜找衣服,就聽到那廝弱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似乎很是難以啟齒:“昭哥……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余浮停下手,抬頭看他:“什么?” 黃連山趴在床邊,露出的半張臉上又是羞恥又是著急,還帶著哭腔,看起來可憐極了:“那個藥…我看不到,卡住了……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 余浮的眉毛這次是真的飛起來了,卡…卡住了是什么鬼?不是栓劑嗎都能卡?。课宜麐寫岩赡闶窍敫阄?! 黃連山見他一臉不信,焦急道:“是真的狗騙你!好像卡在傷口邊了很痛啊你快幫我一下嗚嗚……” 好吧,余浮看到他臉都有些白了,心想他屁.股開花也有他們的責任,心懷愧疚下衣服也沒來得及穿,踩著梯子爬上了他的床。 黃連山身上還蓋著被子,不住地催他,余浮臉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齒一番,伸手掀開了被子。 他是趴著的,只能看到兩瓣臀部,余浮一臉慘不忍睹外加無言以對,咬著后槽牙說:“抬高點,老子看不到!” 而此時許銘侑下了樓,看了眼時間,差不多15分鐘了,應(yīng)該也洗好了,他走在樓道上,有人提著水壺和他擦身而過,路過一個開著門的寢室的時候,有個人正坐在桌子前邊打游戲邊摳腳,遠遠都能聞到一股腳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