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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鮫綃紗的變幻萬千了。 齊昊真君這才點頭:“你很適合它,第一次用便能這般契合。如此,鮫綃紗你拿去,多加練習(xí)。三日后,隨為師去凌云宗。” 云月璽一愣,為什么還要她去凌云宗? 齊昊真君道:“你離宗前通過了天海傳承的試煉,雖然當(dāng)你已經(jīng)離宗,但是白云宮可不會善罷甘休。我們白云宮的弟子,在外從不吃虧,凌云宗必須得將天海傳承的名額給你,但他們不會那么輕易給,必定會派和你同階或者高階的弟子來同你過招,你要是贏了,天海傳承的機(jī)會就是你的?!?/br> 云月璽目光一凝,修真者從不會放棄機(jī)會。 她拱手:“是,師尊?!?/br> 云月璽看不到的是,云層之巔,褚昭看著她剛才舞動鮫綃紗,他身旁還站了名老者,老者嘖嘖道:“蓮花變食人花,可真兇。” 褚昭神色冷淡,看他一眼,道:“走,去找魔族?!?/br> 老者:? 不是說好這次是青木陪少主去?怎么又是他? 三日后,云月璽同齊昊真君一齊前往凌云宗,齊昊真君暫時離開一會兒,說是稍后回來。 云月璽在凌云宗的大廳等齊昊真君,心情倒不無復(fù)雜。 之前她在凌云宗時,光是活著就用盡全力,如今脫離凌云宗,再回來看,倒能看出凌云宗的金碧輝煌。 一個腳步聲傳來。 云月璽回頭,是身著青衣的渡寒真君。 幾月不見,渡寒真君看起來沒什么變化,似乎仍然是那個天之驕子。 云月璽行了禮,道:“真君,今日我是同真君的弟子比試?” 她一臉平靜,看渡寒真君的目光,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無恨無怨,仿佛過往的一切都已經(jīng)煙消云散。 渡寒真君不想看到這樣的目光,他甚至希望看到云月璽責(zé)怪的目光,責(zé)怪他為什么認(rèn)不出誰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墒?,想也知道云月璽不會,她當(dāng)初在凌云宗,對他也只有他不盡師尊之誼的失望,至于責(zé)怪,半分沒有。 渡寒真君看向云月璽,在看到她眼角纏的鮫綃紗時眉頭一皺:“這是你的靈器?它不適合你,白云宮沒有給你安排師尊?” 云月璽道:“這靈器是我自己挑選的,我?guī)熥鹨泊饝?yīng)了,勞煩真君費心?!?/br> 渡寒真君便道:“這武器不適合你,你適合跟我學(xué)刀法,過柔的靈器只會浪費你的天賦。月璽,你才加入白云宮,又是叛宗離去,那位師尊未必會認(rèn)真教你?!?/br> 云月璽聽這話刺耳,齊昊真君對她盡心盡力,沒有半點不認(rèn)真的地方。 她綿里藏針,道:“師尊對我很好,短短幾月,便比我前半生學(xué)的一切都多,真君太多慮了。” 渡寒真君心中更壓抑,的確,當(dāng)初他愧為人師。 他并不退縮:“本尊……我乃冰靈根,雖只有元嬰巔峰,但卻是分神戰(zhàn)力,我的刀法更適合你。月璽,當(dāng)初的事,我向你道歉。只要你肯回來,我會將你視作我的真?zhèn)鞯茏樱^承我的衣缽。” “真君忘了,當(dāng)初是真君自行毀去師徒盟誓。”云月璽道,“若真君不知道我當(dāng)初救你,便不會看重我這個弟子。我雖不才,但也是個活生生的修士,我并不愿意靠著真君的愧疚過活。何況,我損失的滿身修為,遭受的半生屈辱,并不是道歉或者彌補能挽回的?!?/br> 云月璽看向腰間的鮫綃紗:“修仙之途,我不用依靠真君,哪怕我半途夭折,也絕不后悔?!?/br> 渡寒真君聽得心底陣陣發(fā)涼,她說,哪怕是她修仙失敗,也不會尋求她的幫助。 這是怎樣的決絕? 渡寒真君緊緊握住腰間怪刀,再度游說:“我當(dāng)初那般對你,當(dāng)真后悔,當(dāng)初你冒著生命危險救我,我卻……” “那我原諒你了。”云月璽冷冷道,“我原諒你了,別再敘舊,真君可以讓你的弟子出來和我比試嗎?” 渡寒真君聽她那么輕而易舉說原諒,心底的寒意更大。 怪不得凌云望心中的痛苦不比他少,卻不敢再去找云月璽。 云月璽早就不在意當(dāng)初救他們的事情了,如今他們的后悔悲涼都是獨角戲,云月璽不會給任何一個眼神。 渡寒真君深吸一口氣:“若你成為我的弟子,便是凌云宗的人,天海傳承自然是你的。如果你不回來,你的師兄云游已歸,他已經(jīng)到了假丹境界,是筑基期的最強修為,你勝不過他?!?/br> 云月璽撫上鮫綃紗:“所以,真君今日是來威脅我的?若我不從真君,真君就要讓我失去天海傳承的機(jī)緣?” 這就是渡寒真君的所謂愧疚? 渡寒真君不敢看云月璽的眼睛,宗主來找他讓弟子出戰(zhàn)時,他原本拒絕??墒?,最后不知出于什么考量,渡寒真君仍然選擇了答應(yīng)。 渡寒真君道:“或許是我自私,但我太想你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jī)會。” 云月璽幾乎都要撫掌了,元嬰巔峰果然心有成算,為了讓自己內(nèi)心好過點,便什么手段都用得出來。 可惜,云月璽偏不讓他好過。 “真君此舉不叫自私,這些年來,真君為一己之私為償還恩情,也不是第一次害我?!痹圃颅t朝他冷冷一笑,“我此時無心魔誓在身,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去半條命。請真君叫高徒出來吧。” 渡寒真君想到自己上次害云月璽,便間接害她差點丟了命。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緊緊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