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晝芥前俯在落地窗前，上身死死抵著，玻璃冰冷觸感讓他打了個顫，眼下是城市夜景，對面就是亮著的辦公樓，似乎還能看到時不時走動的人。

    有點……

    “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嗯？”

    楚虔澤手指擦過云晝芥發(fā)絲，撐在旁邊的玻璃上，咬了下這人的耳垂。

    云晝芥身子一抖，嗤笑一聲：“之前沒發(fā)現(xiàn)，你話這么多。之前也是，嘴上說得好聽，其實什么動作都沒有。我現(xiàn)在送上門了，你還在猶豫什么？”

    他微微偏頭看向楚虔澤，玻璃折射光線落在其側(cè)臉，帶出幾絲清透感：“要是不行，你躺著，讓我來?！?/br>
    靠……！

    楚虔澤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激將法，但確實成功了。他一只手撫上云晝芥的臉頰，狠狠揪了一下，隨后摩挲著唇瓣，喉結(jié)。

    此時云晝芥背對著他，但能透過玻璃看到對方的表情，眉毛微蹙，一副隱忍模樣。

    雖然云晝芥做好了準備，但感覺比想象中更加明顯。很陌生，很不適應(yīng)。因為所處位置的關(guān)系，他總覺得有人會看到，哪怕這里是單向玻璃。

    莫名的恐慌在心底浮現(xiàn)，但他努力克制著，不愿意表現(xiàn)出來。都到這一步了，要是認慫，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心里硬撐著，手指卻不自覺攥緊。

    楚虔澤察覺到這人的不自然，抬手撩起他額間發(fā)絲，讓他回頭看著自己。

    “緊張？”

    云晝芥扯了下嘴角，不服輸：“你在說自己？要來就來，哪里那么多七七八八的。”

    “行?！?/br>
    楚虔澤見人堅持，手背稍微跟人脖子碰了下，他身子就僵硬起來。

    嘖。

    “放松點。”

    楚虔澤剛剛說完，發(fā)現(xiàn)他繃得更緊，跟個石頭一樣。

    楚虔澤快憋炸了，這人簡直是來要他命的。

    “你到底來不來啊？”

    他也不想管其他，直接就想把人給辦了。這人自己送上門，我在這里擔心個什么勁，簡直吃飽了撐的。

    突然，有什么溫熱的東西落在手上，讓楚虔澤一愣，這人……哭了？

    把人轉(zhuǎn)回來讓他看向自己。

    但云晝芥偏著頭，手背死死抵著自己眼睛，怎么都不給看。

    “怎么了？”

    云晝芥搖搖頭，“沒事?！?/br>
    聲音啞的厲害。

    說完后死死抿著唇，不愿多說一句。

    “給我看看?！?/br>
    楚虔澤拉著他的手腕，但這人死犟著，就是不肯放下來。

    楚虔澤又好氣又想笑，想給點教訓又怕真把人怎么樣。這人到底什么情況?。靠粗茣兘婢o張模樣，最后，全部匯成一聲嘆息。

    真是服了你。

    楚虔澤手上力道松下來。

    這人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楚虔澤就低頭親上他的臉頰，嘴角，唇瓣，動作很輕，帶著淡淡的安撫意味。

    云晝芥眼睛猛地睜大，一手按住楚虔澤手臂，就想把人給推開?！胺砰_！你這是干嘛？！”

    “舍得看我了？”

    楚虔澤垂眼看著眼前人，他此時眼眶有些紅，鼻尖也是，好像被人欺負了似的。他親了親這人的眼睛，溫聲道：“別擔心。”

    城市霓虹燈在夜空來回劃動，亮起滿天星辰，在落地窗外一掃而過。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云晝芥下意識瑟縮，指節(jié)因用力微微泛白，視線落在楚虔澤面容不舍得離開。他沉迷于這人眉眼間的溫情，帶著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癡迷與眷戀。

    光芒一閃而逝，包廂重新暗了下來。

    楚虔澤從旁邊桌子上拿起紙巾，擦了擦手和襯衫，抬步自顧自往衛(wèi)生間走去。

    云晝芥手腕死死抵著后面的落地窗，他心臟跳得厲害，帶著耳膜都震得發(fā)疼，可就是控制不住。剛剛那人的體溫尚存，包容與溫柔讓人止不住的心動，他順著玻璃慢慢下滑，最后癱坐在地上。

    這次，真的栽了。

    過了半小時后，楚虔澤走了出來，手上是還有洗手液的清爽味道。他見云晝芥正靠站在落地玻璃上，之前凌亂的衣服已經(jīng)整理好，除了布料有些皺以外，沒有任何異常。

    楚虔澤走到自己位置把襯衫脫下來，然后直接把外套給套上，他還挺慶幸，自己出門時候多穿了一件。

    隨后，目光落在推車蛋糕上。

    “來吃點蛋糕？”

    云晝芥拉住他：“為什么不繼續(xù)？”

    “你想在這做？”

    云晝芥沒說話。

    楚虔澤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干脆往人旁邊一站，兩人一起站在落地窗前。

    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街邊路燈盡數(shù)亮起，不同顏色的燈光，將城市裝點得無比繁華。

    “你不是在害怕嗎?！背瘽烧Z氣淡淡的。

    “我害怕？”云晝芥下意識否定，“開什么玩笑?！?/br>
    真是個倔強性子。

    “好吧，是我害怕?！背瘽缮碜忧皟A些許，眼瞼微垂，玻璃上隱隱映出他的面部輪廓，整個人有種莫名的氣質(zhì)，很抓人，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里沒有需要的東西，萬一沒忍住做過了，把你給怎么樣，還不是要我負責？到時候賠了自己不說，還要賠錢，說不定影響以后生活，我真是害怕極了?！?/br>
    剛剛氣氛瞬間消失，云晝芥給氣笑了?！澳闶遣皇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