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談完之后,再安慰他，布魯斯想，他得先讓布洛迪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我聽到了,”布洛迪說,他與布魯斯對視,比起布魯斯來說只是顏色稍淺一些的藍(lán)眸里帶著固執(zhí),顯然不像是被說服了的樣子，“但是，除非我的記憶出問題了，否則難道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嗎？你受過的那些傷難道是假的嗎？幾乎每天晚上都出現(xiàn)在哥譚夜色中的人難道不是你嗎,難道——”

    布洛迪停頓了下，語氣極重地道

    “我不是你的兄弟嗎？”

    “你是我的兄弟，這一點毋庸置疑?！?/br>
    “那么——”

    “但這和蝙蝠俠毫無關(guān)系。”

    布魯斯打斷了他，他用一種不容辯駁的口吻道“你該好好想想你是誰?！?/br>
    “……”布洛迪張了張嘴，然而那些話語到了嘴邊卻突然沒了想說的，他深吸一口氣，移開目光，睫毛顫動著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

    “我知道了?！?/br>
    病房內(nèi)一時變得安靜下來。

    直到布洛迪感覺到布魯斯的靠近，他的額頭隨之一暖，落到上面的手掌將他的碎發(fā)拂開，然后停在他的頭發(fā)頂上揉了揉。

    “我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

    至始至終，你要做的，都只是做你自己而已。

    布洛迪沒說話。

    布魯斯對此并沒有介意，他收回手，輕咳了聲，“我記得你昨天晚上跟我說，你在對付那個人的時候，用了一種你最近做出來的小玩意，能夠致人身體麻痹？”

    “嗯?！?/br>
    “你在這方面的天賦很強(qiáng)?！辈剪斔拐f。

    “嗯。”

    “如果有什么想要看的專業(yè)書籍，你可以直接告訴我?！?/br>
    “……阿福已經(jīng)給我找來了很多了?！?/br>
    不得不說，布魯斯找話題的的水平完全不同于他當(dāng)花花公子的時候，干巴巴地讓人聽著想翻白眼，然而布洛迪還是慢慢地不再只簡短地回應(yīng)一個詞，說得愈來愈多了些。

    直到最后，布洛迪說話的語氣和習(xí)慣也跟以往沒什么太大的不同了，這讓布魯斯不露痕跡地松了口氣。

    “您和少爺談得怎么樣？”

    等到布魯斯離開病房，見到阿爾弗雷德后，就被問了這么個問題。

    “還算順利?！?/br>
    管家先生觀察了下布魯斯的表情，覺得他家老爺?shù)谋砬榭雌饋淼拇_還可以，他略微放下心來，隨口問了句，“您都說了什么？”

    “關(guān)于自我認(rèn)知之類的?！?/br>
    雖然已經(jīng)得到了布魯斯老爺?shù)幕卮?，但是阿爾弗雷德之后還是旁敲側(cè)擊問了布洛迪一番，在得到布洛迪點頭表示自己有在思考布魯斯跟他說的那些話后，管家先生覺得一切大概真的就如布魯斯老爺所說的那般。

    這是一場還算順利的談話。

    等到布洛迪出院時，距離那場爆炸案也只過去了兩三天的樣子，但是皮爾斯的案子已經(jīng)開庭了，下場就如托尼所說的那樣，他不需要再想著能夠有再次被撈出來的這種好事情。

    尤其是當(dāng)皮爾斯在宣判結(jié)束，被艾麗薩告知她有了新的男友時，他的表情直接讓托尼看樂了，隨即將這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分享給了布洛迪。

    托尼說完后，還用遺憾的語氣表示這種在現(xiàn)場看更有意思些。

    布洛迪“是嗎？那挺好的，至少他不能再禍害別人了?！?/br>
    托尼敏銳地意識到了布洛迪語氣中的不對勁，“你聽起來可一點也不像是對此感興趣，你在想些什么？”

    布洛迪搖了搖頭，然后才想起來他正在跟托尼電話交流，所以他這個動作對方可看不到，于是又開口道“沒什么，我只是——”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尋求朋友的幫助，而我現(xiàn)在正跟你聊著天，所以——”

    電話那端的人發(fā)出低笑聲，透過電線傳遞過來，帶著一股興致勃勃，他看起來對于他的朋友的心事十分感興趣，“來吧，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