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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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引以為豪天天掛在嘴上?” 段易言輕描淡寫的忽略過,又給她喂了一口。 阮皙橘子吃撐本就不怎么餓,她識破段易言這種伎倆,想揭發(fā)他。 可是看段易言這么認真的哄,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這碗營養(yǎng)粥被吃了一半,好在段易言最后沒在為難她,自己三兩下的把她剩下不吃的解決了。 阮皙看著他這樣,心底那股微妙的感覺又重新升起。 在她略蒼白的唇輕啟,要說什么事,病房的門被輕輕敲響兩下。 瞬間把氣氛給打擾,段易言放下碗,見保鏢進來說:“阮總和他夫人來了?!?/br> 第79章 阮正午和秦霜妍當(dāng)?shù)弥铕≡汉?,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趕過來,病房外,秦霜妍沒有第一時間進去,直到保鏢進去后又出來,對她說:“夫人,小小姐剛休息?!?/br> 話剛落,沒等秦霜妍冷艷著臉色,一旁阮正午急忙地說:“那我們就在走廊等她什么時候醒?!?/br> 明眼人都知道休息只是借口,不愿意見父母才是真的。 秦霜妍最近氣色也不太好,全靠濃艷的妝容支撐著。 所以一時沒緩過來,被扶著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等她醒了。”阮正午在旁安慰道。 秦霜妍微閉著眼,疲憊感盡顯。 女兒是自己親生的,比誰都了解阮皙的性格。 以前之所以完全能掌控得住阮皙的人生,讓她聽從自己安排。 是因為阮皙自小就對父母本能的很依賴,小心翼翼地努力優(yōu)秀進步,是想博得關(guān)注。 而這一切,在四年前。 秦霜妍就明顯能感覺到女兒想要逃離這個家,連學(xué)了十幾年的大提琴都放下了。 她也想好好對待阮皙,只是每次看見那與情敵同出一轍的小白花模樣,心里的偏差待遇就會出來。 秦霜妍蒼白著臉色,心口起伏不斷的情緒亂了思緒,對身旁丈夫低聲說:“我是不是要失去她了?!?/br> 病房的內(nèi),最后一盞燈都關(guān)了。 段易言坐在黑暗中,陪著她,椅子擺在病床沿,修長的身形襯出的影子淡淡將她完全籠罩著。 阮皙臉蛋貼著雪白枕頭,這時候她意識很清楚,是完全睡不去。 滿腦子,想的都是門外的父母。 過了一會,她慢慢地抬起眼睫,看向安靜地待在旁邊的男人:“你也回去吧?!?/br> 段易言當(dāng)沒聽見這句話,閉目養(yǎng)神間,薄唇輕扯出懶散的語調(diào):“保鏢會把醫(yī)生帶到阮總面前,跟他好好說一下你的身體狀況,不會打擾到你休息?!?/br> 阮皙繼續(xù)睜著漆黑的眼睛,看著他。 剛想要翻身,摁在被子上的小手,就被段易言給握住。 他的手很好看,骨節(jié)分明,修長又直。 還帶著清晰的體溫。 阮皙被他莫名的握住,不解地看向過去。 段易言面容的輪廓隱在黑暗中,似極淡地笑了聲:“誰不著,跟你講個故事?” 阮皙已經(jīng)過了聽故事睡覺的年紀,不過與其默不作聲,那不如說點話。 轉(zhuǎn)移注意力,讓彼此都好受點。 她沒拒絕,白細的手也一直被段易言握緊在掌心中。 段易言接下來跟她講的故事很簡單,不是胡亂編造,是他兒時的故事。 阮皙從初識以來到現(xiàn)在,對他了解太淺薄,第一次聽見段易言講述自己的成長,也打起幾分精神,無關(guān)其他,純粹是好奇心被勾起來。 “我會懂書畫,是因為老爺子喜歡收藏這些,自幼跟在他身邊不想懂也得懂?!倍我籽哉Z調(diào)平平到,仿佛是在陳述著別人的故事。 他跟阮皙說起了自己也有玩足球打游戲機的時候,只是段家的小孩無人會陪他玩。貴族學(xué)校里,每次放學(xué)就有管家親自過來接他,更沒有私人空間去和同學(xué)培養(yǎng)感情。 所以在段易言在小學(xué)那個階段,沒有玩伴,也都是獨來獨往的。 阮皙輕聲問:“姜靜格呢?” 對于青梅竹馬的關(guān)系,這個女人大概是經(jīng)歷了段易言的整個童年人生。 提到她,段易言沒有多說,大概姜靜格的存在與周禮等人是差不多的。 “談不上什么青梅竹馬,我自幼在段家傲氣的很,旁邊的朋友很少,你沒發(fā)現(xiàn)新聞上介紹我,都是說老爺子在世之前,整個家族無人敢惹我?” 段易言跟她承認自己報復(fù)心極重,記仇的本性,讓他把周圍的小朋友都得罪了一個遍。 阮皙聽了輕笑,閉著眼睛說:“那你肯定是個壞小孩?!?/br> 段易言眼底某些情緒晃了晃,對她的話,無法反駁。 他與阮皙的世界是極致的黑和純白,倘若要認真的追究起來,是他污染了她的世界。 阮皙還想繼續(xù)聽,仿佛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能讓她忘記病房外的母親。 段易言又跟她說了幾件調(diào)皮搗蛋的事,比如讀初中時,家族的孩子只要考第一,都會有獎勵。 他天賦高,各方面學(xué)習(xí)成績月月第一,但是沒什么獎勵。 因為除了爺爺偶爾會給口頭上的獎勵外,并沒有父母給他。 所以段易言就會故意把第一的寶座讓給二房的堂哥,與他分贓父母的獎勵。 “分贓……”阮皙忍不住抬起眼眸,去看男人隱在黑暗里的臉龐神色,口中默念著這個字,覺得新鮮。 她聽入神,也漸漸地對他再次敞開心扉說:“我小時候也是班上的小學(xué)霸,學(xué)習(xí)優(yōu)秀,唱歌跳舞都是次次拿第一,但是我mama有另外一個成績優(yōu)越的女兒,她永遠只會覺得我的優(yōu)秀,是復(fù)制jiejie的,不會獎勵我。” 話頓兩秒,阮皙輕笑道:“但是我爸爸會?!?/br> 每次秦霜妍想對她用嚴厲教育的方式培養(yǎng),阮正午就會在旁對她無底線的溺愛。 這也導(dǎo)致了阮皙整個很矛盾,她一方面擁有了父親的愛,又極度的缺少母親的。 或許是夜深人靜之下,很容易讓人放松防備。 阮皙迷迷糊糊地,跟段易言聊了很多兒時的事情,也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等她呼吸淺淺,濃翹眼睫完全合上后。 段易言才緩慢地松開她的手,藏到了被子里,然后不動聲色地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這個時間點,阮正午已經(jīng)讓保鏢將秦霜妍送回去,自己還守在走廊上。 見到段易言身影出現(xiàn),忙著問:“哄睡了?” “嗯?!倍我籽缘偷偷恼f,請他去隔壁說話。 以免在門外打擾到了好不容易睡著的女孩兒。 …… 阮皙是第二天上午才醒,窗簾被拉開,一束光線照在了她眼皮上。 她揉著額頭起身,猝不及防就看見秦霜妍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病房里,比起她現(xiàn)在病弱的模樣,秦霜妍永遠都是妝容冷艷精致,穿著氣場強大的職業(yè)套裙。 阮皙有些自嘲,恐怕這副模樣落在她眼里又不討喜了。 秦霜妍給她準(zhǔn)備了營養(yǎng)粥和新鮮水果,有意緩解母女的關(guān)系:“這些都是mama親手給你買的?!?/br> 阮皙很平靜,甚至是很客氣地說:“謝謝。” 她沒有把秦霜妍當(dāng)成仇人看待,也不當(dāng)母女了。 否則又怎么會說謝謝二字。 秦霜妍心里突然感覺很難受,比起阮皙能好好埋怨她一頓,也好過現(xiàn)在這種相處模式。仿佛比陌生人還客道,也不吃她的東西。 阮皙下地想去洗漱,正當(dāng)秦霜妍要過來攙扶時,先不動聲色地避開:“不用了,謝謝?!?/br> 秦霜妍僵著姿勢在原地,看她單薄的身影走去衛(wèi)生間。 十來分鐘后。 阮皙換了一身純黑的長裙出來,襯得肌膚雪白。 她將長發(fā)隨意挽起,巴掌大的臉蛋沒表情,當(dāng)面對秦霜妍依舊待在病房里時,聲音輕軟:“請問,我可以出院了嗎?” 秦霜妍回過神,勉強的露出笑容:“可以的,mama是過來接你出院的。” 很明顯阮正午為了緩解母女倆的關(guān)系,將接阮皙出院這件事,全權(quán)交給了妻子。 秦霜妍現(xiàn)在極力地對她好,甚至是有討好的意圖。 上車后,她與阮皙坐在后座,遞了瓶溫牛奶:“皙皙,段易言晚上再過來看你,mama不反對你和他接觸,不過你今后是要站在舞臺上面對全世界的,他最近丑聞纏身,還是少見面的好?!?/br> 阮皙一大早沒見到這個男人,也沒問什么。 但是秦霜妍話里話外,意思清楚地表達出怕她受到段易言的牽連。 她輕抿著很淡的唇,半響后才問:“為什么?” 秦霜妍即便態(tài)度對她有意討好,在說到段易言的身世上,冷艷的臉上表情還是很微妙:“他的母親出身于書香門第,也算是一個大家閨秀,結(jié)果私下,段家有人曝出他母親在世前與頂級富豪圈二十幾個男人都有關(guān)系,他到底是不是段家的孩子都不好說?!?/br> 段易言如今搖身不變成為豪門新貴,不依附段家也能自力更生。 所以這對他的企業(yè)影響不到什么,都是圈內(nèi)私下的八卦罷了,拿不到臺面上說。 阮皙沒有吭聲,指尖不由地顫了一下。 秦霜妍是覺得這事可能是真的,因為豪門里已經(jīng)有好幾個,被段易言打擊報復(fù)了一番。 侮辱他母親者,但凡有點骨氣的,都不會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