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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真千金想開了(重生)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江余見徐管事鎮(zhèn)定下來,這才收回在他身上的視線。

    到達刑部,刑部眾人對江余不像是犯人家眷,都沒檢查江余帶的東西便放她進去。

    “郡主放心,陳翰林的牢房咱打掃過,干凈的很?!睅е噙M去的侍郎很客氣,替江余打開牢房門后,退了出去,不打擾他們說話。

    江余招呼徐管事和墨竹進去給陳明軒鋪床,自己將菜都擺了出來。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出來后若是瘦了,走著瞧。”江余沉默著將飯菜擺了出來,抬頭見到陳明軒關切的視線,終于忍不住撕開平靜的假象。

    “別給我送飯了,你在外面照顧好自己?!?/br>
    江余沒好氣將筷子塞到陳明軒手上:“我才沒功夫給你送?!?/br>
    “徐管事,聽見沒,以后每日給你老爺送飯?!苯嘁婈惷鬈幜鑱y的頭發(fā),忍不住叮囑道,“明日給他帶些梳子,皂角,衣服之類,狼狽死了?!?/br>
    徐管事應了聲,心中的無語已經壓不住了。

    夫人!您記得老爺是犯人,這里是刑部大牢么?怎么和在客棧似的!

    等陳明軒用完飯,江余才帶著人離開,離去時,還是侍郎相送,徐管事的一顆心徹底安了下來。

    老爺穩(wěn)了!他也不用擔心自己要去和墨竹小桃爭寵了。

    回到狀元府,可能是見著主母穩(wěn)cao勝券的模樣,徐管事回來后也一改焦慮,府中的下人也安下心來。

    之后江余果真沒有再去刑部,只是每天按時回府給陳明軒做飯。

    這段日子江余親自下廚,寶兒跟著吃出幸福rourou,整個人圓了一圈。

    “夫人,您不去刑部看看么?”徐管事試探問。

    最近一個個證據被呈上御案,都指向陳明軒,消息傳得滿京城皆知,有不少舉子的親人在狀元府門口扔臭雞蛋,昨日還有人趁著夜晚,將狀元府的門匾劈成兩半。

    “是有小廝想回內庭司了?”江余問。

    徐管事滿臉為難,確實有,因為若是陳明軒定罪,他們雖不至于砍頭,但會被記上一過,以后還想出宮去大臣府上是不可能的。

    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難道不是替老爺找證據,洗清污名嗎?

    江余按壓眉頭,左手邊是鋪子的培訓名單和新璞學堂的各項事務,右手邊是張夫人送過來的信求助信,整個頭漲漲地疼。

    最近她為了轉移注意力,親自培訓泰安街走高端路線鋪子的店員,雖有著六公主幫忙,但在三頭奔波的她仍舊是累的不輕,好在馬上就可以開業(yè),她能喘口氣,不用再去。

    倒是張夫人送來的信太含糊,她得和她面談。

    沒聽見徐管事回答,江余兀自出神,想著想著起身往外走去:“給張府遞帖子,約張夫人下午新平山一見?!?/br>
    徐管事滿頭霧水,猜測郡主是不是放棄老爺了,最近的送飯是最后的關懷,不去見是怕產生感情,腦補個不停。

    那他還是得巴結這郡主!

    徐管事下了決定后,對府上下人的管理松懈了下來,只注意江余住著的主院。

    下午江余小憩片刻后,便欲坐車去往新平山,徐管事來報,說張府那邊仍舊沒有回帖。他在打聽后發(fā)現(xiàn)張夫人被限制出府,張夫人已經有半月未去鳳泰樓,也未去新平山。

    因為鳳泰樓已步上正軌,張夫人之前便是一旬去一次,而最近是年前,各種交際多,新平山一旬前便放了假,未放假的那五天正是陳明軒初入獄那幾天,那時她心亂得狠,便沒注意張夫人請過假。

    “是何緣故?”江余蹙眉問。

    “是……鬧和離?!毙旃苁驴目陌桶?,“張夫人想和離還想帶走張少爺,張老爺不讓和離,張老夫人不讓帶走張少爺?!?/br>
    “所以就這么鬧了半個月?”

    江余不擔心張夫人的安全問題,畢竟能將信送出來,信中還只寫了希望她能幫她將鑫陽帶出張府,想必只是被關著,各種東西沒有短缺。

    “去張府!”江余這會兒已經忘了陳明軒讓她不要去張府的叮囑,帶著人敲響隔壁的府門。

    張府對她的到來很是驚訝,門房小廝不敢攔,也不敢放進去,只好叫人去通傳。

    一起看門的一位小廝向管事道:“我有些腹痛,哥幫忙看著些,我去躺茅廁。”

    說完快步走到一個少有人來的墻邊,將一封信塞到墻上的洞口,輕敲磚三下,見信被抽了出去,這才安下心,回轉到府門。

    第53章

    江余的到來讓張府措手不及, 等到江余被請進大廳時,瞧見張老夫人,張丞相周姨娘面色沉沉坐在椅上不說話, 反而是張馨寧主動攬下招待的活。

    “好長時間不見meimei,是不習慣京城中的宴會嗎。”張馨寧像是忘記了上次的針鋒相對。

    江余沒有搭她的話, 視線在憔悴的張鑫陽身上掃過,又瞧了眼滿臉不屑的江母, 看向張丞相問道:“張老爺為何不同意和離?”

    張丞相似乎在愣神,江余話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郡主,哪里有子女勸父母和離的, 也是你小時候我沒教好, 如今郡馬被抓后你越發(fā)不成樣子了,我好歹養(yǎng)過你這么些年,勸上……”

    張夫人被壓著進來, 正聽見這句話, 甩開旁邊的嬤嬤, 沖上去就給了江母三耳光。

    “你有何臉面說這話,哪里是你養(yǎng)阿余,分明就是阿余養(yǎng)著你。讓四歲的娃娃做飯洗衣,十歲的小女兒做生意維持你的體面, 你說你養(yǎng)在哪里!”

    張夫人找大長公主借人專門去江家村查過, 剛知道這些時她恨不得沖進黎王府將江母砍了, 如今想來也是格外憤怒,就算幾日沒有進食,沒什么力氣,也將江母的臉打歪過去。

    激烈的爭吵這才將張丞相驚醒,他面色難看地看向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眼中并無任何溫情,好像其中的一人不是他不愿和離的夫人。

    江余見張夫人不敵,這才上前,輕松分開兩人,將力竭的張夫人扶到座椅上。

    旁邊的墨竹將桌上的果品糕點移到張夫人手邊后,趕忙給張夫人整理凌亂的頭發(fā)服飾。

    江余瞧出張丞相的神色,諷笑道:“我瞧張老爺也沒多么不舍,如今和離對誰都好。”

    仔細打量張丞相和張老夫人的面色,江余意味深長:“也免得日后老夫人犯了病還要賴在母親身上。”

    “你這喪門星不要信口雌黃!”張老夫人身旁的嬤嬤怒聲呵斥。

    可除了她之外,其他人皆下意識看向張老夫人,枯黃的面色讓人心驚,再回想半年前張老夫人仍舊健朗的模樣,心中各有小心思。

    張馨寧見江余剛才端詳張老爺的動作先是心中一緊,聽到話反而安下心來,不著痕跡瞧了眼旁邊坐著的周姨娘。

    張丞相今日受的刺激頗多,先前辰王派人來試探他,言明陳明軒秋試案乃是他們的手筆,他若是執(zhí)意站在陳明軒那邊,他也要一并遭殃。

    他想靠著張夫人,聯(lián)系住這個未上族譜,也不肯上族譜的女兒的小心思就這么被戳穿。

    現(xiàn)在瞧江余這般桀驁不馴的模樣,再看看面滿臉擔憂的張馨寧,張丞相做下決定。

    “寫和離書吧?!?/br>
    張丞相話音剛落,張老夫人,張夫人,周姨娘面上皆浮上喜色,看的張老爺心中一塞。

    “墨竹,請衙門的人進來?!苯嘣缱龊脺蕚?,讓官府的人直接早早候在外面。

    剛被母親夫人打擊的張丞相又被女兒打擊一次,沉聲道:“郡主還是莫要太高調。陳翰林的事你也該長長教訓?!?/br>
    江余只做沒聽見,鋪上紙筆,親自寫下和離書。

    筆落,江余看向一直呆愣愣的張鑫陽:“鑫陽,你可否要跟著母親?”

    還不待張鑫陽反應,張老夫人像護食的母獸一把抓住他,眼神惡狠狠地盯向江余,比江余剛剛說她命不久矣反應還要激烈些。

    “鑫陽可是我張家人!”張老夫人太過激動,喊出這一句后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鑫陽,你的意思呢?”江余沒管其他人,直直盯著張鑫陽,“你是跟著母親,改江姓,從此和張家沒有關系。還是仍舊做你的張家小少爺,以后和我與母親沒有任何關系?!?/br>
    江余不喜歡張鑫陽這般猶豫不決的模樣,故意將話說得重了些,但她沒想到如果張鑫陽選擇張家,將來他們就真的成為敵人,不可能融洽相處。

    張鑫陽這些日子想了很多,想到祖母的寵愛,幼時和張馨寧的玩鬧,這些充斥了他十六年的記憶。

    他確實割舍不掉這些美好的回憶。

    但是感受到祖母將他的手抓出的血痕,張馨寧看過來沖滿算計的視線,父親一貫冷漠的樣子,張鑫陽也下了一個決定。

    他不顧隨著站起身的動作胳膊上越來越長的血痕,掙開了張老夫人的鉗制,一步步走向江余,堅定道:“jiejie,我要跟母親。”

    江余滿意點頭,拍了拍他的腦袋,示意他去墨竹那兒上藥。

    “不行!我張家……”張丞相艱難道,“只這一個繼承人!”

    江余剛剛注意到瞥見(˙w˙)張馨寧和周夫人說了些什么,周夫人這會得意的不行,不緊不慢道:“張丞相正當壯年,再生一個不成問題?!?/br>
    十多年,無論多努力都沒再多生一兒半女的張老爺面色鐵青。

    瞥見周夫人準備說話,江余也不再繼續(xù)逗張丞相:“我能治好張丞相身上的病,還能保證三年抱倆!”

    張老夫人的嗬嗬聲停了,也不再盯著張鑫陽瞧了,眼中冒出新的光芒。

    “我被下了藥?”張丞相陰沉道。

    “面相上是如此?!苯嗉倌<贅雍突卮?。

    其實她并未從面相上看出什么,她再有天賦也不比京城的老大夫經驗豐富,這還是前世時周姨娘暴露出來。

    上輩子周姨娘不知為何突然吐露,當初她想要一舉得男,偷偷給張丞相吃會懷男孩的偏方,還在行房時下猛藥。

    可惜當初開藥方的是個江湖騙子,孩子沒得,反而讓張丞相的身體更壞了,那么些年張府后院中的女人不少,可誰的肚子里都沒動靜。

    張老爺為了面子,也只能在外做出對張夫人深情一片的模樣。

    可當江余搭上張丞相手腕,她感覺出一絲不對。

    上輩子周姨娘將那個害人的方子一并說了出來,她對藥材很是敏感,只一眼就記住了其中的成分配比,還有具體的作用,可瞧現(xiàn)在的脈象,好似不止這些。

    按理說這會兒比起上輩子提前許多,脈相應該十分清晰??蛇@混雜感,很像是還有一種毒素積存在體內。

    江余上輩子沒替張丞相把過脈,不知那時脈象是如何,只能和自己后來研究出的結果對比,對現(xiàn)在的情況也沒有把握,于是將心中的猜想按下。

    “張丞相年輕時太放縱了些,傷了身子,我開服藥養(yǎng)養(yǎng)就好?!苯嗉僮龈呱畹哪?,將在場諸人震住。

    隨著脂粉鋪子在京中貴女中名聲大噪,大家都知道江余擅醫(yī),如今見江余很快開好藥方,也都沒有懷疑。

    衙門的人將自己縮在角落,慢慢往外移,快出門時見張丞相一手休書,一手治……隱疾的藥方,感到滑稽不已。

    此時張丞相哪里有心思管自己的丑事被外人聽見,忙喊管事將藥方謄抄下來,去抓藥。

    比起張老爺純粹的喜意,張老夫人想的多了些,對江余的話慢慢會過味來。

    張丞相帶回張夫人后,她為了讓兒子不再寵著兒媳,給張丞相的后院塞了不少美人。

    就在張夫人懷張鑫陽時,張丞相常去她侄女周姨娘房中,張夫人做完月子,也依舊沒淡了周姨娘……

    張老夫人怨毒的視線看向周姨娘。

    江余見事情談妥,帶著已經緩過勁來的張夫人和張鑫陽就欲出張府,誰知這時刑部官差上門,抓拿江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