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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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憐苗心中一緊,想到這位郡主夫人慣來直爽,待人也寬和,不像是那些背地里耍些陰鬼手段之人,猶豫片刻,道:“我還有一親妹,她……與我走散了?!?/br> 江余細細打量韓憐苗的長相,可她臉上的疤痕太大,破壞了整體的和諧,就算用花黃遮著,仍舊可看見那猙獰丑陋的疤痕,實在看不出她和大長公主府中關著的那人有什么相似之處。 長時間注視著別人的傷疤不好,江余斂目,示意墨竹取來藥瓶,遞給韓憐苗。 “這鐘脂粉有淡化疤痕的效果,你先試一試,若用著尚可,以后便在鋪子里推出?!?/br> 接受完韓憐苗的拜謝,江余又處理了些瑣事,便躺下了,同時懷著兩個孩子實在辛苦,久坐腰酸。 可沒躺多大會兒,門外傳來徐管事的聲音,聽語氣,似有急事。 “進來說?!苯喟肟吭诖差^,墨竹替她將簾子放下。 徐管事很是難為情:“隔壁張府門口鬧了好一會兒,您看……” “發(fā)生了什么事?”江余蹙眉。 徐管事沒想到江余這會兒還不知道,見墨竹低著頭沒有表情,只得硬著頭皮說:“張夫人拉著張少爺與張老夫人在府門口吵了起來,好似是為了江家的事?!?/br> 江余也沒多問,讓墨竹出去,邀張夫人來狀元府小住幾日。 墨竹沒一會兒功夫便回來,身后跟著抬頭挺胸氣勢昂揚的張夫人與垂頭喪氣的張鑫陽。 活像是一只斗勝的雞mama帶著一只被欺負慘了的小雞仔。 江余躺了片刻,此時已不那么累,欲起身,被張夫人制止住。 “都是一家人,不講那些,你好好躺著?!闭f著還順手將旁邊墨竹欲遞給他們蓋腿的毛毯給江余披上。 “你現(xiàn)在身子重別cao心,我應付的來。那老貨要臉,在外人面前拉不下面皮,可吵不過我,只是這幾日就要打擾你們,鑫陽也要勞煩女婿多看顧些?!?/br> 江余滿意于張夫人現(xiàn)在不讓自己憋氣的態(tài)度,關切地看向旁邊抽抽搭搭的張鑫陽:“可是冷了?!笔疽饽窠o張鑫陽披上毛毯。 “他就是個傻蛋?!睆埛蛉祟H有些恨鐵不成鋼,“居然被那個不成器的江家小子欺負,還為了黎王妃忍著。你當人家是jiejie,人家有拿你當?shù)艿軉幔贿^是利用你罷了,還好你是個男孩,不然我得為你愁死!” 張夫人教訓完,將人交給江余,便急著去鳳泰樓查看情況。 “不是因為江小弟?!睆場侮柷浦?,期期艾艾說。 “是姐……黎王妃讓彩蝶姐遞話,說想我和娘,想讓我們去看她,被江小弟聽著了。江小弟不讓我們巴結黎王妃,我才和他才吵起來。之后動靜大了,驚動了母親和祖母。” “我怕說了家里氣氛更奇怪,便沒說出來?!?/br> 張鑫陽濕漉漉的眼睛看向江余:“姐,你這些年真辛苦,江家人都好討厭!” 見這個弟弟一團孩子氣,江余哭笑不得。 之前因為張鑫陽一直躲著她,她就沒怎么接觸這個弟弟,只是聽陳明軒說,這孩子讀書聰明,但性子太單純了些。 現(xiàn)在看來,哪里是單純,簡直傻的過分了。 張家是什么風水,機靈勁全讓張馨寧占了嗎。 若說張夫人是出門少,被養(yǎng)在府中,養(yǎng)傻了。但是張鑫陽作為張家小公子,出門應酬定然不少,怎么也長成這般模樣。 太過驚訝,便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祖母平日里不怎么讓我出府,只和黎王妃一起時,才應允。”張鑫陽委屈。 觀張老夫人對張鑫陽的態(tài)度,絕對是不錯的,并沒有不喜之說,那就是張老夫人養(yǎng)孩子的方式不對,一味的溺愛與小心,保護得過了頭。 江余現(xiàn)在也沒工夫親自調.教他,用對待張夫人的方法,將他扔了出去,和何玉一起,在她的胭脂鋪里打雜。 多接觸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自然就會慢慢長大。 張鑫陽難得交到同齡的朋友,很快打的火熱,就這么住在狀元府,忘記了回家。 旁邊張府里的張老太太日日打扮的端莊大氣,等著張夫人來給她賠禮認錯,等著張鑫陽對她撒嬌,結果一個人都沒等到,心中涌起一團火氣。 正好張馨寧來拜訪,說想見見張夫人與小弟,于是曾經(jīng)親密無間的祖孫倆結伴一起去了狀元府。 第32章 自那次兩家人說開后, 張夫人再沒去過黎王府,反而黏江余黏的緊。 倒是張鑫陽,因著和張馨寧從小一塊長大的情分, 在陳明軒較忙,沒功夫教他時, 便會照常去黎王府找張馨寧。 但他每次回來,都會受到江小弟的冷嘲熱諷, 漸漸的寧可在書房中讀書,也不愛往那邊跑,反倒要張馨寧派人給他遞話。 這遞話的彩蝶剛離開, 糾結的張鑫陽便被不知蹲在那個角落的江小弟一番陰陽怪氣的擠兌。張鑫陽本就憋了很久, 又無人傾述,便和江小弟吵起來。 這一次之后,張馨陽堵著氣, 不僅不再去黎王府, 連那邊遞來的信也不拆。 張馨寧察覺不對, 聯(lián)系張府中的眼線,這才知道這些日子張鑫陽不正常舉動的原因,捂著肚子,眉頭皺的死緊。 她原以為是江余將這個單蠢的弟弟籠絡了去, 沒想到竟是江家惹出的事端。 這個娘家, 每次都給她帶來數(shù)不盡的麻煩!張馨寧心中恨恨。 之前身世問題出來后, 黎王沒有什么反應,可對于宮中的蔣太妃再次提出娶一個身份高的側妃沒有再否定,府上的幾個妾室也躁動起來。 府中下人人心開始不齊,最近竟然有人懷孕了一個月,她才收到消息。府外別莊中, 今日才送來消息,盧府中最重要的釘子韓惜寒失去聯(lián)系,而韓惜寒的jiejie早在大半年前逃走,沒了拿捏住釘子的把柄。 沒想到在她最近焦頭爛額,正需要張府勢力支持時,背后的娘家也出了問題。 她是黎王妃,但得是背后有丞相府做后盾的黎王妃,不能是有著一群只會惹麻煩的親人,和丞相府沒什么關系的表小姐。 樁樁件件,擾的本就懷孕辛苦的張馨寧憔悴的厲害,全身的rou好似都長在肚子上,瞧著很是嚇人。 得知從小對他言聽計從的弟弟對她離心的原因后,張馨寧怒火中燒,就算已有八個月身孕,也堅持要親自去一趟張府。 既要和張老夫人拉攏拉攏感情,顯示她與張府依舊關系密切,也要彈壓一下江家人,讓他們安分些。 可能是被怒火沖的有些昏頭,聽聞張老夫人要去狀元府,張馨寧也跟著去了。 張老夫人久不見孫子,心中也積著火,板著臉入了狀元府。 見江余起身迎她后,坐在鋪著厚實毛皮的椅子上,旁邊丫鬟幫忙在身上又厚厚地蓋了幾層,張老夫人眉間的川字清晰可見。 “你現(xiàn)在身體這般弱,便不要將鑫陽拘在這里,又不管他。” 說起自己的心肝,張老夫人語氣越來越?jīng)_。 “你可是鑫陽的親姐,怎的讓他和那些低等人在一塊兒,做那不入流的商賈之事?!?/br> “我知道你什么也不會,京中的詩會茶會你是接觸不到的,但也不能把你弟弟往商賈之事上引?!?/br> “你就算恨我張家這么晚才找到你,害你受這么多年苦,那也是你母親的問題,不該拿你弟弟的將來開玩笑……” 江余上輩子聽慣了張老夫人的刻薄話,這會兒竟然感到有微妙的親切,就這么走神片刻,突然聽見張馨寧的附和聲。 “鑫陽性子純善,他身邊的人你可要細細挑選?!?/br> 這話可說到了張老夫人的心坎上,臉色舒展開,拉住張馨寧的手,連說是。 江余半倚在椅子上,微揚起頭看向張馨寧:“你是以什么立場說這話?” 這幾日她雖沒言語,但將張鑫陽的糾結看在眼中,小孩怪可憐的,從小便被多長了個心眼的jiejie各種利用卻不自知。 “自然是姐……表姐?!睆埨戏蛉藫屧挼溃笆畮啄甑那榉?,比親姐也不差了。你不過與鑫陽認識幾個月,莫要越俎代庖?!?/br> 張老夫人算盤打的可精,張馨寧身為黎王妃,她的親弟江小弟又是個扶不上墻的,自然會親近從小一塊長大的張鑫陽。 有兩個身份頗高的jiejie照顧,還有兩個有本事的姐夫拉拔,以后就沒什么可替鑫陽cao心的了。想著還瞥了江余一眼,覺得她特別不懂事。 張老夫人的話正中張馨寧下懷,她如今懷孕,不方便?;貜埜鴱埛蛉擞植幌袼洗螒言心前?,時常來看她。 少了這么個與張府聯(lián)系的紐帶,在現(xiàn)在這緊要關頭,張馨寧選擇了與她關系親密的張鑫陽來與張府拉近關系,如今自然是要為此掃清一切障礙。 “jiejie初認回親人,想要多相處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也不能讓他遠離了原本的親人?!睆堒皩幯凵癖?,“這也不是為了他好的態(tài)度?!?/br> 張老夫人一邊拍張馨寧的背,一邊夸贊道:“好孩子?!?/br> 江余見著眼前這幅溫馨畫面,面色陌然,側過頭在旁邊的小碟中撿堅果吃。 張老夫人面色不快,想要發(fā)火,卻顧忌著江余背后的大長公主,加上她內心中確實沒將江余當做孫女,訓斥的話自然有些說不出口。 張馨寧瞧見張老夫人這神態(tài),便知她心中所想,考慮到現(xiàn)在自己也需要張老夫人的看中,便代替出聲道:“郡主與家人感情不深,可能無法理解這種與人的羈絆……” 江余打斷她的話:“給你臉了?” 也不顧忌張馨寧面色瞬變,接著道:“我沒插手你在外面放出風聲,說自己是張家養(yǎng)女,你就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合該是張家女兒?如今就半點不心虛?” “你若從小長在江家,能與家人感情深厚?”江余譏諷道,“你好像現(xiàn)在也未見過幾次江家人。” 江余看著張馨寧一字一句道:“其實我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你占了張家女兒這個身份過了這么些年富貴日子,我都記得一清二楚?!?/br> 連同著上輩子的那些陷害一同記得清清楚楚。 當初她覺得報仇無望,便想一直遠遠的避著,現(xiàn)在野心浮現(xiàn),又有大長公主的支持,她開始不想逃避,她沒錯,為何躲避的是她。 沒想到她強硬后,反而得到的結果大不相同。 張老夫人只緊蹙著眉,似在擔憂什么。而張馨寧在臉色一紅一白后,漸漸平靜下來。 “我沒想到你這么大的怨氣,我,我也是為了鑫陽好……”張馨寧垂著臉,聲音悲戚。 江余知道張馨寧定然在思索如何應對自己的突然發(fā)難,也不給她繼續(xù)說話的機會,直接示意墨竹將江家人帶上來。 “他們聽說你來了,特意過來想見你,你這般重視親情,不妨同他們好好說上一次話,以解相思之苦。” 張馨寧只發(fā)愣的功夫,便被江母江大姊江九姊江小弟團團圍住。 張老夫人也被這如同餓狼撲食的江家人嚇了一跳,見張鑫陽站在簾子外頭,小聲叫祖母,也不管張馨寧,拉著張鑫陽就往外走,好似生怕江余與她搶人。 終于將心中事說出,江余好心情地往正院而去,“誰叫來的江家人,他們惡心人的樣子用來對付張馨寧,看著真痛快?!?/br> 就江家這群沒有腦子,又喜歡自作聰明的人賴上張馨寧,江余覺得她有數(shù)不盡的笑話可以看。 “是我?!睆埛蛉孙L風火火地過來,將手上拿著賬本遞給旁邊的丫鬟,脫下披風給江余披上。 “只要出了屋子,就得多加件披風,大夫說你體虛,受不得寒?!币娊喟T嘴,張夫人忙補上一句,“你不覺得冷也得加上。熱了也比凍著強?!?/br> 直到回到里屋,親眼見著江余喝下一杯熱茶,張夫人才道:“我聽老夫人來找你,就特地回府帶了他們過來。老爺將他們看得太緊,沒有人陪同,輕易不放出府,難怪她躲的那么容易?!?/br> 這幾日張夫人將鳳泰樓進行了大整改,使之一舉成為京城最受歡迎的酒樓,事業(yè)上有了成就,人也自信大膽了許多,如今有了見識,對張老夫人就沒有了曾經(jīng)了厭惡與畏懼。 她現(xiàn)在覺得張老夫人是挺好懂,也挺好糊弄的一老太太。只要不將如今的新思想展現(xiàn)在她面前,在她面前顯得謙卑一些,就不會惹得她不滿。 就算有再大的問題,將張鑫陽扔到她面前,也能轉移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