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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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眾人的八卦之心又被高高調(diào)起,在他們看來,蕭承禮與納蘭崢之間定是為了上京第一美人兒較勁,才子為爭奪美人而斗詩論藝,自古以來就是佳話美談。 但也有人認為,這是江南才子與上京才子的一場較量,蕭承禮雖說淡出眾人視線許多年,可江湖上依舊有他才名滿上京的傳說。 不知不覺,現(xiàn)場被劃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外來科考的學(xué)子,以納蘭崢為首,一派是上京本地的學(xué)子,以蕭承禮為首。兩派學(xué)子間暗流涌動。 因此,當蕭承禮提筆醞釀時,眾人屏氣凝神。 不一會兒,他揮毫游龍走鳳,一氣呵成: “百戰(zhàn)沙場碎鐵衣,城南已合數(shù)重圍。突營射殺呼延將,獨領(lǐng)殘兵千騎歸?!?/br> 筆墨一落,全場靜默了...... 無他,這是一首悲壯的詩,自古以來征戰(zhàn)沙場,成王敗寇??墒挸卸Y卻獨樹一幟,不以成敗論英雄,即使敗將之軍也曾勇武過人,也曾豪氣滿懷,也曾為國拋頭顱灑熱血,依舊值敬重。 宋晚清也停下筆,細細咀嚼,“百戰(zhàn)沙場碎鐵衣”,鐵衣為何而碎?一是經(jīng)歷戰(zhàn)事之多,二是戰(zhàn)事之嚴酷,一個‘碎’字道盡他對敗將的憐惜。她抬眼朝蕭承禮看去,他此時神情晦暗兀自沉默,并不知在想什么。 過得片刻,在眾人的靜默中,他撩下筆,施施然走了。 待得他離開,眾人才回過神來,此時無人去贊嘆那宣紙上的字如何如何遒勁有力,贊詩句如何如何蕩氣回腸,他們沉浸在詩句描述的驚心動魄畫面中,為之震撼。即使再文弱的書生也有一顆熱血沙場的英雄夢,這樣的詩句引起他們共鳴,可剛剛站在他們面前作詩的沙場英雄卻已經(jīng)離開。 ...... 蕭承禮出了詩社大門,心情沉重,為好友沙場敗兵之事,也為自己親事不順。 前兩日前線傳來戰(zhàn)報,金國蠻子突襲邊境,雖是一場小戰(zhàn),卻也是一場血戰(zhàn)。段何瑞御敵不力被撤職下大牢,眾人只看成敗結(jié)果,卻不念他過程的艱辛。那是他得力的下屬,也是他的至交好友,敗得如此冤,他怎能不痛心? 且,金國蠻子此次突襲試探,但凡得勝,想必接下來會有幾場惡戰(zhàn),屆時,恐怕他又要回邊疆了。 可媳婦兒還沒著落,他若回邊疆,阿丸愿等他么? 很顯然,不會。 但對于如何討得她歡心,他已黔驢技窮,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過,蕭承禮不是那種沉溺于悲傷無法自拔之人,他失落了一會兒后,長長嘆了口氣,重振旗鼓,“周平,走,探望我岳母去?!?/br> 擒賊先擒王,先把岳母拐過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蕭狗蛋:才華不才華的無所謂,主要靠美貌秒殺全場! “百戰(zhàn)沙場碎鐵衣,城南已合數(shù)重圍。突營射殺呼延將,獨領(lǐng)殘兵千騎歸。”詩句出自唐朝李白。 第31章 夾菜 詩會結(jié)束, 納蘭崢回到自己的住處,隨從給他端來溫水泡腳,他早年游歷時經(jīng)過寒地, 遇上暴風(fēng)雪, 連續(xù)在雪地里走了十幾日,腳便從那時候落下病根,每日要泡藥水舒緩疼痛。 隨從燕奴站在他身邊欲言又止, 納蘭崢知道他想說什么, 開口道;“你無需為我擔憂,我已回信與他們說清楚, 此時科考在即,我無意親事,更無意鐘家小姐。” “可老爺會同意嗎?” “娶妻的是我, 為何要讓他們同意?” 公子性子太倔,燕奴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他決定的事誰也勸不住。 納蘭世家在江南是名門望族,之所以望, 除了納蘭子弟優(yōu)秀外, 與權(quán)勢聯(lián)姻也是一條。到納蘭家第四代, 這一輩最杰出的要數(shù)納蘭崢, 因此, 與東洲成王的孫女結(jié)親就落在他頭上, 且那鐘小姐見過納蘭崢一面后,就芳心暗許, 指定要嫁他。 年初時,納蘭家主給納蘭崢說過這事,彼時納蘭崢并無任何看法, 對這樁親事可有可無?,F(xiàn)在家中來信催促,讓他科考結(jié)束后莫要再四處游歷,返回家中與鐘家定親。 他現(xiàn)在開始排斥這門親事,只因自己心底那個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不想娶別人。 燕奴之所以替他憂愁,是因為,他若是拒絕這門親事,那下一代的納蘭家主將換人來做,他為他家公子可惜。 納蘭崢見他滿目愁容,笑道:“行了,你家公子我自有分寸,再去添些熱水來,水涼了。” 他想起今日詩會上那人臉紅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露出女兒家的嬌態(tài),美目含羞,春光瀲滟,令他心頭顫動。只可惜,那動人的模樣不是為他。 又想起蕭世子,今日他如此張揚的纏著她,告誡之意明顯。可不知為何,他內(nèi)心隱隱還有期盼。 他想等她。 ****** 宋晚清先是回三閑堂處理些賬務(wù),過得天擦黑才出門準備回梨花巷,路過崇祥街時巧兒提醒她,“小姐,你快看,那個人怎的這么像二夫人?” 宋晚清盱眼看過去,哪里像?分明就是。劉氏和她婢女,那婢女懷中抱著一堆東西,兩人鬼鬼祟祟的從一家藥材鋪出來。 她皺眉,劉氏若是來買藥材的為何如此遮掩?難道買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巧兒,你去打聽打聽適才劉氏買了什么?!?/br> 一炷香后,巧兒回來了,“小姐,景陽侯府恐怕出大事了,二夫人買的竟是下胎的藥。” “你確定?” “我詐了那掌柜的,他才肯說實話,先是說買了女子補血的藥材,后來才肯說,里頭還含著一味下胎藥呢?!?/br> 宋晚清不解,這下胎藥買回去給誰用的,莫不是她四妹宋晚芝與人有了什么茍且之事?但直覺認為不會這樣簡單。 “巧兒,你繼續(xù)讓人多盯著劉氏,有何動靜趕快稟報與我。” ...... 宋晚清回到梨花巷宋宅時已是掌燈時分,進門便聽見里頭熱熱鬧鬧的聲音,她狐疑的問丫鬟,“家里來什么客人了嗎?”( ?° ?? ? 據(jù)她所知,姚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鮮少出去應(yīng)酬,能結(jié)交的友人五根手指都能數(shù)完,莫不是鄰居們來串門的? 丫鬟笑著打啞謎,“小姐,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br> 宋晚清走進堂屋,里頭燈火明亮,但比那燈火更亮的要數(shù)里頭坐著的那人,一張俊臉在燭火下明媚張揚,暗紅的長袍在清一色的黃花梨家什面前,格外顯眼。他正在與姚氏聊些趣事,逗得姚氏笑得合不攏嘴。 宋晚清不明白,都這樣晚了,蕭承禮竟然在她家里,不客氣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姚氏先接的話,“清兒,你怎的才來,蕭世子都等你許久了,快坐,我去讓人擺飯?!?/br> 原來是來她家趁飯吃的,宋晚清沒好氣。 “蕭大爺,您自家府上沒飯吃么?怎的要在我家賴著?” “阿丸,你這詞兒不好,我怎么是賴這呢,這是我未來岳母家,我來看看她,順便陪她吃個晚飯,我這叫孝順?!闭f完,齜牙一笑,笑得蔫壞。 他那張臉在昏暗的燭火下半晦半明,越發(fā)顯得驚心動魄,宋晚清也不得不承認,蕭狗蛋這廝長得實在養(yǎng)眼,她都不敢多看。 吃飯時,蕭承禮坐宋晚清對面,飯桌較大,平日里就宋晚清和姚氏兩人吃飯,因此,飯菜都是擺在靠近兩人的位置,今日多了個蕭承禮,飯菜便擺在中央。姚氏還好,她坐上首,夾菜也方便,但宋晚清夾菜就要將筷子伸出去老遠,這讓她很不習(xí)慣。尤其是愛吃的糖醋里脊竟然擺在蕭承禮面前,她端著飯碗往那邊看了兩眼,暗想自己伸手過去大概要伸多長才可以夾一塊里脊rou,目測了下距離,想想還是算了,忍痛放棄。 蕭承禮眼尖,見她頻頻往他這邊看,就清楚她肯定是饞上他這邊的菜了,暗自好笑,媳婦兒就算再精明能干,私下里還是那么愛吃,可愛極了。 他好整以暇的夾了塊里脊rou,放入嘴里細嚼慢咽,“嬸子家的廚子是哪里人士?竟將菜燒得這樣好吃,這里脊rou嫩滑有嚼勁,再配上糖醋,入口酸甜,滋味甚美?!?/br> 姚氏笑道:“前不久顧的婆子,燒了十幾年飯,都是些家常菜,不過勝在手藝好,世子愛吃就多吃些。” “好?!?/br> 蕭承禮不客氣,他伸筷子又夾了一塊。因今日他留下吃飯,姚氏為了表示熱情,特地讓廚下做了好些個菜,裝盤精美,但分量不多。這盤糖醋里脊攏共也就五六塊,蕭承禮吃了一塊,現(xiàn)在又夾了一塊大的,盤子里就只剩四塊了。 宋晚清又朝盤子里瞄了一眼,還好,還有機會。 然而吃了兩口米飯,再抬頭時,盤子里便只剩兩塊了,另外兩塊在姚氏碗中,蕭承禮給她夾的。眼見他還想伸筷子再夾,她趕忙說道:“蕭世子不能光吃一個菜,來,嘗嘗這個蒸魚豆腐,香軟可口,試試。” 她將菜推過去。 蕭承禮不愿,“我就愛吃這個?!彼此谎?,“阿丸,你要不要?我給你夾?!?/br> “不用,我自己來?!?/br> 然而,蕭承禮已經(jīng)夾了一塊給她遞過去,他手長,筷子直接伸到她這邊,示意她拿碗來接。 他都夾過來了,那就接吧。 宋晚清將碗捧過去,可那筷子又朝旁邊移了下,她也沒多想,也將碗移了過去,但這會兒筷子又朝反方向移回來。 “......” 耍人呢這是,宋晚清怒瞪他......蕭狗蛋你想作甚! 蕭承禮坐在對面笑得歡快,那模樣十分欠揍。見她瞪過來,不敢再逗,趕緊將里脊rou放她碗里。 才眨眼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斗了一個回合,姚氏不清楚情況,兀自喝湯吃飯。 蕭承禮不安分,夾完菜了,還問“阿丸,好不好吃吶?” 宋晚清暗暗白他一眼。 ...... 吃完飯,蕭承禮說要去消食,但宋宅的院子就巴掌大,沒走兩步就到盡頭,蕭承禮反反復(fù)復(fù)走了幾圈,絞盡腦汁想要拖延時辰,好跟媳婦兒待久一點。又走了一圈后,宋晚清下逐客令了,“蕭大爺什么時候回去?” “阿丸,我這會兒還撐著呢,一會兒騎馬不好?!?/br> “那你走回去不就行了?權(quán)當消食,兩全其美。” 蕭承禮眨巴了兩下眼睛,頓了半晌,“......好吧,那阿丸你送送我吧?” “你自己不認識路么?” “好歹來者是客吧?你就這樣招呼客人的?送都不送一下,嬸子......” 宋晚清攔住他,“行了,送、送你,走吧?!泵獾靡粫耗赣H要絮叨她。 兩人出了宋宅,宋晚清提燈在前頭,蕭承禮隨后,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梨花巷青石路上,黑夜寂靜安然,只聞路邊蟲鳴嘶嘶作響。 蕭承禮在身后看宋晚清的個頭,瘦瘦小小,只齊平他肩膀。想起十四歲那年他走時,她那會兒才及他腰間,十年過去了,竟只長了這么點個子吶。 他兀自想得入神,卻突然聽到前面的小女子尖叫一聲趕緊跑到他身后, “老鼠啊,蕭承禮,有老鼠,好....好大一只。” 那老鼠長得肥碩,還不怕人,適才竟然從她腳邊穿過,那毛茸茸的觸感,讓她想起來就頭皮發(fā)麻。 她緊緊抓著蕭承禮腰間的衣帶,臉埋在他后背,挨得很近,蕭承禮甚至都能感覺到那溫燙的呼吸。 燈籠被她適才扔在地上,油火已經(jīng)熄滅,此刻巷子里一片漆黑。 蕭承禮被她緊張急促的呼吸弄得脊背發(fā)癢,僵著身子不敢動,半晌,宋晚清才探出頭來小聲詢問,“蕭承禮,它走了沒?” “好像.....還沒有?!?/br> 黑夜里,他嘴角無聲的笑開。 宋晚清又把頭縮回去,甕聲甕氣使喚他,“你快將它趕走啊?!?/br> “它好像不怕人,還在墻角打轉(zhuǎn)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