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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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夜快速地清理痕跡,離開這片暗網(wǎng)。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的痕跡后又多了兩個腳印——有人在追蹤自己。 是epiphany的人,果然他們不會輕易地放過signale。 暗網(wǎng)之上沒有規(guī)矩,這群黑客為所欲為,正在肆意地追逐著他! 代表著黑客組織的蝴蝶,很快地飛涌上來,就要截斷時夜的退路。 好在時夜先行一步,離開暗網(wǎng)之后切斷了自己的跳板,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打開了自己臨行前的布置。 【蜜罐系統(tǒng)正在運行中……檢測到追蹤!】 【正在重定位追蹤行為。】 【請選擇重定位目標[可選擇]:..】 時夜動了動手指,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極為罕見的笑意。 …… 當夜,在黑客組織的聊天室內(nèi)。 【fennel:blady,能定位signale嗎?】 【blady:別著急,我還在追蹤當中。哦,他非常謹慎,使用了多重跳板,已經(jīng)繞了地球三圈……】 【fennel:這是當然的,他是一位獨行俠?!?/br> 【blady:但是我們占據(jù)了主動。】 【blady:我找到他了!真是一座宏偉的工作站,ip是71.135.13.89,fennel,我需要你幫忙攻堅!】 【fennel:當然。】 同一時刻,某個網(wǎng)絡(luò)安全技術(shù)團隊里。 “老大!我們遭受了來自epiphany的攻擊!” 余景樹猛然驚醒:“什么?就白天那個攻擊了gg公司廣告的黑客組織,他們?yōu)槭裁磥砉粑覀儯俊?/br> “不知道,毫無預(yù)兆,而且沒有任何話遞過來。突然莫名其妙地就開始進攻我們的89號工作站了!” 余景樹:“嘖,先將防火墻的等級提高。既然他們要打,那我們也沒有怕過!” 在雙方激烈交戰(zhàn)當中,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blady:嘿,真奇怪,我們遭遇了很強的抵抗?!?/br> 【fennel:看起來signale也并不一定是獨行俠,哼?】 【blady:非但不是獨行俠,而且看上去實力相當雄厚?!?/br> 【fennel:再嘗試一下。】 余景樹:“怎么回事,對面還沒放棄?” “靠,我們招他們?nèi)撬麄兞藛???/br> “不知道,誰知道怎么回事兒,天上掉槍子兒了,真tnd是離奇。” “開啟syn增幅的ddos攻擊,反攻一下試試。” 一小時后。 【blady:好強的ddos攻擊!他怎么會有這么多資源?】 【fennel:等等,這些攻擊來自……技術(shù)團隊所屬?】 【blady:可惡,我們被signale騙了,這不是他的服務(wù)器,我們被誤導(dǎo)了!】 【fennel:清點損失,立刻撤離?!?/br> 余景樹:“對面撤退了?!?/br> “嘶……頭兒,對面人手好像不多,但是對我們的服務(wù)器造成了2臺以上的故障率,進攻性太強了,怎么回事兒?” 余景樹沉吟道:“我們最近接的單子,只有上頭吩咐的調(diào)查signale的身份。我聽說signale是種花田的駐站大神,也許這是因為我們?nèi)桥诉@群黑客?!?/br> “他們是給signale出氣來了?” “也許是?!庇嗑皹涞?,“吩咐下去,先將對signale的調(diào)查停一停,尤其別去攻擊種花田論壇,我們想辦法通過上面去施壓論壇管理員。否則像這樣的攻擊,造成的損失未免太大了。” 【blady:看來signale的背后還有一支強大的技術(shù)團隊在支撐。】 【fennel:以他的技術(shù)實力,也許是華國技術(shù)安全界的領(lǐng)袖之一,看來還是我們冒昧了。邀請他的事,需要從長計議?!?/br> 【blady:你是說?】 【fennel:通知那邊,提前開始準備“競賽”。signale或許對我們的組織不感興趣,但是他既然破解了勒索病毒,那他必然對技術(shù)感興趣——我們就用技術(shù)來引誘他。】 23:31分,雙方兩敗俱傷,各自默契地撤回了攻勢。 因為這場大戰(zhàn)起源于fennel這邊的惡意追蹤,因此他沒好意思說什么; 而余景樹這邊,相當于滿頭霧水地被暴打一頓,也無從聯(lián)系對面的惡徒,生怕被逮著機會再次一頓暴打,于是干脆什么消息也不對接。 雙方內(nèi)心各自抱著“signale真是不好惹”的念頭,心有余悸地縮回了自家陣地上。 同一時間,d大的圖書館終于要關(guān)門了。 悠閑地坐了一晚上的時夜,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成為了某場網(wǎng)絡(luò)戰(zhàn)爭的核心人物,合上了自己的筆記本—— 在筆記本的這一頁上,已經(jīng)赫然繪制完成了一條完整的羽蛇。在它惶惶然的青色鱗片上,落著一只金色的小蝴蝶。 這個使用“永恒之藍”漏洞進行感染的勒索病毒,終于成為了時夜的第424個完美收藏。 沒有什么比這更令人滿足的了。 時夜站起身,將東西收拾進包里,單肩背上包向外走去。 不過,在圖書館的門口,他意外看到了楚英縱。 楚英縱坐在最靠近門口的座椅上,臉朝下趴在一本翻開的書上面,睡得人事不知,就差要淌口水了。 深夜的圖書館十分安靜,時夜走過來的動靜無法掩飾,終于是將楚英縱驚醒了。 “?!” 楚英縱茫然抬起頭左右張望,下意識地擦了下嘴巴,然后看著時夜,迷茫道:“你怎么才走……” 時夜停頓了一下,說:“你在干什么?” 楚英縱下意識地答道:“你每天下午四點要去心理咨詢室的啊,我怕你今天沒遵守時間表,又像那天一樣發(fā)病,所以干脆在這里等會兒……” 話說到一半,他漸漸清醒過來了,吭哧吭哧地紅了臉,突然補充了一句:“也省得我工作內(nèi)容增加了!而且,反正我本來也是要來圖書館好好學(xué)習(xí)的!” 時夜:“……” 沉默間,時夜看到楚英縱身后的書桌上,那本書正在往下滑落。 眼看著它快要掉下去了。 他突然伸出手,繞過楚英縱的腰,將書給握住,放回了桌上。 但這個姿勢讓他們一下子靠得很近,幾乎像是一個壁咚,楚英縱瞪圓了眼睛:“你干什么?!” 時夜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一束很亮的光打在了他們身上。 原來,圖書管理員拎著個手電筒,將他們倆好像小賊一樣地照亮了。 看見他們這個模樣,管理員很不耐煩地說道:“圖書館要關(guān)門了,要談戀愛的出去小樹林里面談,談多久、談幾次都行!” 楚英縱:“什、什么幾次……” 時夜:“?” 兩人灰溜溜地,被圖書管理員掃地出門了。 楚英縱看看自己,又看看時夜,突然笑出了聲:“噗,哈哈,算了,學(xué)長送你回寢室吧?!?/br> 時夜沒說什么,楚英縱真就擺起了學(xué)長的架勢,跟他一路走回了新生的宿舍。 然而,在進門前,楚英縱又突然道:“學(xué)弟,過幾天就是國慶節(jié)了,我們?nèi)タ茨两淌诎??!?/br> 時夜沒有答話。 楚英縱突然上前,一只手狠狠撐在他身邊的墻壁上—— 時夜看了下他的手,然后低頭看了下楚英縱的腳。 嗯,楚英縱這回沒有踮腳,似乎是因為今天特地穿了內(nèi)增高的球鞋。 楚英縱露出了很得意的笑容:“別想逃,小學(xué)弟,乖乖聽學(xué)長的話,不然學(xué)長天天晚上把你堵在這?!?/br> 時夜:“……” 時夜沉默了一下,然后問:“為什么在意我的事?” 楚英縱說:“還不是因為那個……嗯,那個姓余的要求我照顧你,這也是學(xué)長的責(zé)任!而且學(xué)長也經(jīng)歷過這些事情,學(xué)長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不好受,而且很容易逃避……會誤以為,假如自己不去看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看到親人生病這么難過?” 時夜沒有說話。 楚英縱說著說著,又把自己繞進去了,只得放棄話頭,認真地看著時夜的雙眼,說:“就這么說定了,一定要去看牧教授,一定要去!學(xué)長陪你去,不然你一不當心溜走了,也許會后悔很久,真的很久?!?/br> “楚英縱?!睍r夜說,“你真是個多管閑事的學(xué)長?!?/br> “時夜!我好好跟你說話呢??!”楚英縱瞬間炸毛道,“你真是個說話很欠扁的學(xué)弟!!” “我答應(yīng)你了?!睍r夜又說。 楚英縱一愣,渾身的火氣突然間好像被澆滅,有點不知所措地說:“好、好的,謝謝?” 沉默了一秒,他心道:我為什么要道謝?!啊?楚英縱你腦子壞了嗎,被鬼畜學(xué)弟折磨成抖m了嗎? 楚英縱懊惱地垂下了手,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很輕微的動靜。 他抬頭看去,卻只在剎那間,仿佛看到了時夜嘴角邊一抹很淺淡的笑容。 比月光還淡,但是比月色還美。 稍縱即逝,他已經(jīng)向前走去。 楚英縱愣了一下,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喂,你剛才是不是笑我了?” 時夜頭也不回地:“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