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說：“只是借給你，要還我的?！?/br>
    “是。”霜月安心多了。

    霜月和方心走后，不周看看下方，又看向姜讓：“你打得過他嗎？”

    他們要破陣，虞玄珠肯定會阻止。

    姜讓反問：“你攔得住他不吸人氣嗎？”

    不周看向天地間，人氣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紊亂了，它們在巫陣的影響下，逐漸開始恢復秩序。不周干擾不了它們幾次，因為人界沒有靈氣，他的靈力會耗盡。

    “你要是能打贏了他，他就沒法吸人氣了啊。”

    “你能攔住他吸人氣，我就有更大概率能打贏他?！?/br>
    “……”

    他們倆在還是模糊一團，意識不清時，就時?？目慕O絆地吵架，通常吵不出什么結(jié)果，現(xiàn)在腦子好使了，好像也還是吵不出什么結(jié)果。

    不周的脾氣還是更好一些，他心理上退了一步：“人質(zhì)太多，我護不過來的?！鄙眢w上則進了一步，抱住了姜讓的腰。

    姜讓的脾氣也變好了：“人類都要被滅絕了，你救多少都是贏。至于我，打不過他，還可以回靈界，他追不過去?！?/br>
    “嗯，不知道天道到底怎么想的，為什么要把他困在這里啊，想讓他滅絕人類嗎？我覺得人類還挺意思的啊?！?/br>
    “天道大概更不想讓他滅絕靈界吧?！?/br>
    “也不想讓他再打回天上去?！?/br>
    “嗯。他活太久了，把他的對手們都熬死了?！?/br>
    “活得長才能笑到最后啊。”

    “仇恨讓人強大。”

    “……”

    兩人邊聊邊落回地面上——京州的地面上。

    姜讓撐開他的本命黑傘，把馬識途、小夢他們聚集的鬼魂都收進傘中。

    快速清完京州的鬼魂，兩人南下。

    走到連環(huán)巫陣的邊界處，不周拉住姜讓：“這里是量城，看起來人口不多啊，是死了還是撤走了一部分？”

    “不知道。”姜讓所知道的是，這個城市在連環(huán)巫陣最邊沿，所以要第一個拿它開刀。

    “你不下點雨弄點霧隱藏我們的方位嗎？”

    “不浪費力氣了，直接打吧?！?/br>
    “為什么要自投羅網(wǎng)呢？你不能在外面破陣嗎？”

    “我不會，你來？”

    “……我覺得里面肯定有陷阱。”

    “這就是一個陷阱。”姜讓不耐煩了，“你好了沒？”

    “好了！”

    姜讓往前走，跨進了巫陣中，把不周也拽了進去，然后他的手一空，不周變成了一只小白鳥，飛上他的肩膀，貼著他的脖子，躲到了他的頭發(fā)中。

    “你這么怕他？他之前對你做什么了？”姜讓語氣還算平靜，但頭發(fā)已經(jīng)流淌出去好遠了，他那把蟲蛀過的劍也出現(xiàn)了他手中。

    “唉呀，別生氣，他就把我裝在瓶子里啊，你看到了的。我就覺得這樣更方便。”小白鳥趴到姜讓脖子上，打了個呵欠。

    “……你別睡著了?！?/br>
    “轟隆隆”，地動山搖，遠處的建筑像玩具房子一樣成片的傾倒。

    姜讓道：“不是我動的手?！?/br>
    “我知道。他們那些人啊，就喜歡用這種請君入甕的手段。虞玄珠應該是主動把這個巫陣毀了，想讓這個巫陣和我們同歸于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