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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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處望下去,兩道動起來的臺階就像是章魚的兩根觸手,它們無比龐大,移動時發(fā)出恐怖的低沉呼嘯聲。 積雪全部抖落, 露出了竹節(jié)狀的本體。 一級一級臺階,竟然是這只怪物的肢節(jié)軀體! “噢!”依蘭小毛線發(fā)出了崩潰的驚呼。 真是一語成讖! 來之前她說了什么來著?這些臺階, 別是白衣武士扮的吧? 現(xiàn)在可好, 不是武士,而是怪物! 天哪!她敢摸著良心發(fā)誓, 今天她真的只是想來偵查一下, 而不是和這樣一個怪物戰(zhàn)斗! “嗚嗚嗚……” 可怕的黑色粘液追在身后, 就像一條黑舌頭,翻涌著,扭曲著,不停地向她卷來。兩道龐大的臺階呼嘯著轉(zhuǎn)動,封堵她的去路。 她就像在和大山玩捉迷藏! 身后又傳來了音嘯聲,依蘭百忙之中轉(zhuǎn)過小眼珠望了一下,全身炸起的絨毛二次炸裂。 另外兩道臺階已經(jīng)悄悄直立起來,封住了她的退路! 上、下、左、右,哪里都是這只怪物的軀體! 依蘭很害怕。這種感覺和那次在海上遭遇克蘇爾特有些相似,不同的是,當(dāng)時克蘇爾特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藏身之處,只能無差別地在海洋中橫掃。而現(xiàn)在,這個可怕的巨大怪物發(fā)現(xiàn)了她,正在瘋狂追擊她。 四道臺階形狀的觸須,以及一條粘液長龍。 它們移動起來,說是翻江倒海也不為過。 整個廣場上的積雪被攪得紛紛揚揚,視野中一片白茫茫,濃紅艷綠的肢體帶著音嘯,在風(fēng)雪中狂舞。 依蘭小毛線緊緊繃著尾巴,眼睛瞪成了兩條小豎線,在龐大的山體之間瘋狂穿梭躲避。 忽然,身后有風(fēng)襲來,身體猛然一緊! 她全身的絨毛都炸開了。 “笨東西?!币坏赖偷偷摹⒑懿荒蜔┑穆曇糍N著她響起。 是他!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上了一身白衣武士的裝扮,爬到這怪物臺階上來找她了。 依蘭驚奇得瞪圓了眼睛,尾巴尖尖呆滯地搖了兩下。 他單手抓著她,另一只手抓著臺階邊上的扶欄,從一座山躍向另一座山。 “臺階是怪物!”依蘭急忙提醒他。 他像看白癡一樣瞥了她一眼。 依蘭忽然明白了,是怪物那又怎么樣,就像屠龍者都要騎在巨龍的脊背上攻擊一樣,這些臺階狀的肢節(jié)本身并沒有什么殺傷力,完全可以踩著它們借力。 他在一道長肢節(jié)上奔跑,另外那一道肢節(jié)向他卷過來,他抓著扶欄上下翻飛躲避,很快就把它們纏在了一起。 兩道卷在一起的肢節(jié)臺階瘋狂撕扯。 黑色粘液緊緊追在身后。 “給我風(fēng)。”他重重一蹬,身體從半空撲了下去。 “風(fēng)!”依蘭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狂風(fēng)卷過,趁著兩條觸手般的‘臺階’還絞在一起時,輕盈的身軀從龐然大物旁邊飛掠而過,借著風(fēng)勢,他像一只鳥兒急速向下滑翔,呼嘯著,翻越了那排鮮紅的雪櫻樹,轟砸在廣場外面民房的房頂上。 “吼——” 追擊無望的怪物發(fā)出了震天動地的咆哮。 它看起來無法離開原地。 * 潛回朝天辮女孩家的后院時,魔神大人的詭異地停在了屋頂。 依蘭小毛線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能讓他擺出這副嚴肅的表情,一定是很嚴重的事…… 依蘭順著他的視線一望,嘴角猛地抽了好幾下。 原來朝天辮女孩給自己留了一手——她擁有維納爾的房間鑰匙! 趁著半夜,朝天辮女孩打開了維納爾的屋門,在爬上床鋪時驚醒了維納爾,小公爵力保貞潔,壯碩女孩仗著身強力壯,把他死死摁在床鋪上,一邊扒他的睡褲,一邊撅著嘴巴去親他。 依蘭:“……噢,可憐的維納爾。我們要不要幫幫他?” “沒事,”魔神壞壞地挑了挑唇角,“反正他什么也做不了?!?/br> “嗯?” 依蘭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噢!天哪!你怎么會不行!”朝天辮女孩像見了鬼一樣大叫起來。 惱羞成怒的維納爾一拳把她砸暈了過去,然后恨恨地掰開她的手,把她踹下了床鋪。 依蘭憂郁地用尾巴捂住了眼睛。 原來女孩子也能霸王硬上弓嗎?可是她為什么說不行?什么不行? “呵?!蹦翊笕俗街氐搅诵“荨?/br> 依蘭抖抖毛,把剛剛這一幕逐出腦海。 “廣場上那個怪物是什么東西???”她問,“他們叫它豐收之靈,這也是一只領(lǐng)主嗎?” 他搖了搖頭:“不是。應(yīng)該是一種被召喚的,特殊的守護神?!?/br> “那是神?”依蘭皺起了絨毛,“噫……” “你以為神是什么好東西嗎?”他斜眼睨她。 依蘭趁機拍了個馬屁:“你就是個好東西啊!” 他:“……” 看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他都分不出來她是罵他還是夸他。 依蘭偷偷清了清小嗓門:“我好像發(fā)現(xiàn)裝你身軀的盒子了,就藏在粘液底下,我本來想要調(diào)虎離山,把粘液引走然后潛回去偷它,沒想到那些臺階居然是它的一部分!” “去了也沒用。你拿不動?!彼浅@淇岬卣f。 依蘭:“……” 的確,她這個毛絨身體就像橡皮糖一樣,如果用尾巴勾住圣金盒子往上爬的話,估計她只能把自己扯成一條直貫上下的細毛線。 依蘭不甘心地辯解:“……我可以用風(fēng)!” 話一出口,她自己也知道不靠譜,蔫蔫地垂下了腦袋。 圣金盒子非常重,想要用風(fēng)把它從很深的洞底掀出來,那得召喚龍卷風(fēng)才行。 那樣的風(fēng)她根本無法精準控制,而且用完就力竭了,沒有能力繼續(xù)帶著那樣一只重盒子逃生。 她煩惱地皺著眼睛:“那些粘液非常厲害,碰到人,馬上就會把人腐蝕得骨頭都不剩,你不能進去?!?/br> 他想了一會兒。 “總之先對付那個東西。我教你火焰真名?!?/br> 依蘭雙眼一亮:“你覺得那個東西怕火?” 他無所謂地說:“看著很脆?!?/br> 依蘭:“……” 脆,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他抽出短劍,在地面上刻畫火焰真名。 依蘭蹲在簡易床鋪的邊緣,忍不住嘀嘀咕咕:“你肯定和一個精通元素真名的人一起戰(zhàn)斗過!” “嗯?”他皺眉看她。 “難道你覺得,以你這種脾氣會主動去學(xué)習(xí)元素真名嗎?肯定是見多了,記住了?!?/br> 他不屑地嗤了一聲:“神明過目不忘?!?/br> “可是你畫得很熟練?。 币捞m嘆息著,慢吞吞地把身體趴成一塊小薄餅。 尤其是他畫風(fēng)刃的時候,感覺特別明顯。 他停頓了一會兒,盯著自己的手看。 “的確,不同尋常?!?/br> “可是我忘了。忘了什么時候畫過這種東西?!?/br> 依蘭猶豫了一會兒,細聲問:“有沒有可能……你不是丟了腦子,而是被封印了記憶?” “我怎么可能容許什么東西跑到我的神格里面動手腳。當(dāng)我死了嗎?!?/br> 他撇撇嘴角,不再多說,刷刷刷就畫好了火焰真名。 依蘭收攏了心神,專注地盯著地上的圖案。 不知道為什么,心思總是有一點飄,還有一點煩躁,半天進不了狀態(tài)。 ‘那如果……曾經(jīng)真有一個,讓你愿意敞開全部的人呢?’ 她想起了昨天觸碰到的那個‘東西’。 直覺告訴她那是封印。 會不會是一個記憶封???幫助他的神格離開七王之墓的封???正因為忘記了那些深刻的情感,七王的無畏意志才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依蘭慢慢地蜷起了尾巴。 “如果……”她細細地嘀咕,“如果有必要的話,你會讓我跑到你神格里面嗎?” 他怪異地盯了她一會兒,噗哧笑了出來。 “放你進去又怎么樣,你能做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