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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啊?!标惡媒K于側(cè)對著他說。 “生病啦才知道講禮貌,之前給你幫那么多忙,也沒見你謝一聲。” “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陳好一口氣說了十幾個,上氣不接下氣,要不是闕響把他打斷了,感覺他能一口氣把自己給說斷氣。 “行啦,嘴上誰都會說,算個屁,有本事你病好了,身體力行地謝?!?/br> “你知道我好不了了?!标惡脤﹃I響一向不拐彎抹角。 “我知道個屁,我什么都不知道。”聽到這話,闕響把臉扭到了一邊,眼里一閃而過一點晶亮的東西。 “響哥,”陳好第一次叫他哥,聽著聲音就是有事相求。闕響轉(zhuǎn)頭看著他,陳好說,“我死了,我哥肯定會非常難過,你到時要多陪陪他,開導開導他,幫他走出來” “我就不難過了嗎?誰來開導我?” 陳好笑:“你比我哥年紀大,也比他想得開,他是那種不容易想開的人,就會陷在難過里出不來,這時就需要別人拉他一把。我不放心他,也不知道跟誰說,我只有你一個朋友?!?/br> 陳好臉腫得看不出原樣了,但那雙無辜又晶亮的眼睛還炯炯有神,看著闕響,把他唯一不放心的哥哥,交給他唯一信任的朋友。他現(xiàn)在這個腎,就是闕響找給他的,陳好想,如果一個人愿意給予這種程度的幫助,那他應該是可以信任的吧。 闕響站在病床邊,手垂著就剛好觸碰到陳好的頭頂,他把手指插進陳好柔軟的頭發(fā)里,看著他認真道:“我沒你想得那么想得開,你不知道你要死了,我會有多難過?!?/br> “小崽子,我還有好多事情沒跟你說,好多好東西沒跟你分享,你要是就這么死了,那絕對是天大的損失,你這輩子都白活了?!?/br> 陳好艱難地做了個狡黠的表情,道:“那你現(xiàn)在趕緊跟我說唄,趁我意識還清楚,也能說話?!?/br> “不,等你好了再告訴你。” 他怎么在這時候告訴這個小兔崽子自己的心意,闕響不敢,仿佛對陳好的喜歡,一旦說出來了,就把這份心意交到了他手上,他要帶著這份喜歡一起死掉,闕響覺得自己可能永遠也不會有緩過來那天了。 這不符合闕響的人生準則,陳好活著,他會好好愛他,如果他真的沒能熬過去,盡管會非常痛苦,闕響還是想留點力氣給自己,讓自己能夠重新開始。 “那也行,但愿吧?!?/br> 陳好看了闕響半晌,最后說道:“響哥,謝謝你!” 陳好有些知覺,闕響的出現(xiàn)給他帶來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但是他又說不清那是什么。 或許是朋友吧,真正的朋友,陳好沒有過朋友,所以不太知道真正的朋友是什么樣的,姑且就把闕響放在他一直缺席的朋友的位置上。 所以有必要謝他。 闕響出去,陳最沒問陳好跟他說了些什么,他也沒問陳最,兩個都即將失去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兩個心碎者相對無言。 因為知道對方的心情,所以無法再向?qū)Ψ絻A訴自己的痛苦,因為深切感受著自己的痛苦,所以也沒有多余的心力安慰對方,只能那么沉默靜坐著。 這伴隨著絕望彌散的寂靜,在林漸青來時打破了。 林漸青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好幾個腎和心臟方面的專家,幾乎把全國最著名專家都聚集過來了。 專家們跟醫(yī)院方面溝通好了,帶著陳好的主治醫(yī)生,再給陳好檢查、會診,重新制定治療方案。 專家們都走了,闕響也跟了上去,這層樓的走廊里就剩下陳最和林漸青兩人。陳最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手上拿了一支沒點的煙,煙嘴上滿是牙印。 他明明出去就可以點上煙抽一口,可陳最不想離開這個地方,好像他在這里守著,陳好的生命就能少流逝一些,就能流逝得慢一些。 林漸青雙手插兜,在他面前站了了好一會兒了,陳最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 林漸青伸出一只手,扶著陳最下巴,把他臉抬了起來…… 看到陳最這張灰敗的臉時,林漸青捏著下巴的手緊了緊,眉頭也皺了起來。收緊的手指捏的陳最下巴有些疼,陳最扭開了頭。 眼睛看著別處,喊了聲:“林哥?!?/br> “這段時間很難熬吧,怎么不告訴我呢?”林漸青這語氣里,滿是責怪的心疼。 “告訴你也沒用。” “告訴我,我至少可以陪陪你?!绷譂u青在陳最身邊坐了下來,抓起陳最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我陪你等專家們會診的結(jié)果。” 第76章 希望 “告訴我,我至少可以陪陪你?!绷譂u青在陳最身邊坐了下來,抓起陳最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我陪你等專家們會診的結(jié)果。”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徹底打開了陳最心里難忍的悲痛。陳最無法控制鼻子開始發(fā)酸,眼圈也紅了。 因為陳好這事兒,他沒法工作,毛遂腳不沾地去給他收拾爛攤子了。闕響表面不說,心里估計也跟他一樣。而他在陳好面前更不能表現(xiàn)出一丁點的絕望和難過。陳最只能一直咬牙死撐著,無法發(fā)泄無法傾訴,他把自己壓抑成了一塊沒有情緒的鐵板。 林漸青這幾句話,像把一個溺在水里的人,拎起來,讓他呼吸了幾口氣,死去的感覺活了過來,陳最清楚地體驗到了這種無法言說的痛苦,馬上受不了了,把臉埋在手里,悲慟而沉默地哭起來,沒有聲音,只有微微顫動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