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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生也笑著應(yīng)和他,倒不是敷衍,只是知道一個父親失去一個兒子,內(nèi)心里肯定是非常的不好受。 杜彥雨稍微這樣提過后,又接著說了,“十年前,有一天,我接到一通電話……” 杜彥雨說得不算太仔細,大約他也不想提得多仔細,只是江生聽到一半,就想起來了一件事。 其實他聽過這事。 還是前兩年在警隊的時候,聽隊里的隊員說起過。 說津港有個豪門巨商,多年前兩個愛子慘遭綁匪綁架,綁匪打了電話,要巨商交五千萬贖金,敢報警就立馬撕票。 巨商慌得沒主意,本打算一人帶著贖金贖走兩個孩子,但妻子擔(dān)心綁匪出爾反爾,于是報了警。 警方本想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結(jié)果這計劃被綁匪識破了,當場槍殺了一個孩子,另一個小一點的孩子僥幸被突然沖出來的警方給救了下來。 這事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具體是哪家富商,也被秘密的隱藏了下來。 原來是杜家的事。 怪不得杜遇看起來這樣不愛說話,最愛的哥哥親眼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任誰經(jīng)歷這樣一場變故,也很難不有所改變。 何況那時候的杜遇,才七歲。 而至于杜遇舉止看起來稚氣的原因,原來是因為他一直活在了七歲那年。 江生聽到這個原由的時候,都有些震驚了。 很難想象,該是一種什么樣的刺激,讓他的思想,他的記憶一直停留在了七歲那年。 明明他都已經(jīng)是這么大一個人了。 實在難以想象。 說完后,杜彥雨又嘆了口氣,總結(jié)道,“阿遇是不能再經(jīng)歷這些事了?!?/br> 江生望向客廳里的杜遇,他剛好已經(jīng)吃完了早飯,坐得很端正,水晶吊燈正好就在他的頭頂上方,白藍相間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臉色很沉默,抿著嘴角,目光也很平淡。 其實他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不一樣。 弄得差不多后,江生就打算帶著杜遇去學(xué)校了。 門口站了好些人,杜彥雨給杜遇理了理帽子,又拉好拉鏈,看著他跟自己差不多的個頭,心頭泛酸,握住了他的手,“阿遇冷不冷???” 杜遇看向園林的目光轉(zhuǎn)向了杜彥雨,輕輕的搖了搖頭。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杜彥雨看了眼身旁的江生,指著他,輕聲和杜遇說,“阿遇,這是江生,去了學(xué)校不要怕,他會保護你,有什么事就告訴他,知道嗎?” 杜遇對杜彥雨終究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他的話,杜遇還是會聽得。 杜遇雙眸轉(zhuǎn)向了江生,清澈的目光看著他。 杜彥雨輕問,“記住了嗎阿遇?!?/br> 記住了嗎? 杜遇也不知道。 外頭的雪還在下,芳媽不放心的叮嚀,不是不放心他,而是不放心杜遇。 “江先生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生點點頭,“我知道,你進去吧芳媽?!?/br> 杜遇背著包站在大門前,臺階下全是雪,雪花飄得快。 有幾片飄到了杜遇的臉頰上,冰冰的,涼涼的,很快就化了,化成水滴貼著他的臉。 這冰涼感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摸了摸臉,有些濕濕的。 江生正打算撐開傘,忽然看見身旁的杜遇仰起了頭,即使被芳媽用圍巾裹得很厚實,這樣一抬頭,也看見了他白皙的脖子。 他頭仰得很高,聲音依舊稚氣,目光清澈的看著天空,輕聲,緩慢的吐了一個字,“花。” 江生沒聽明白,抬起頭也看了眼天空,沒看出什么名堂來,然后問他,“什么花?” 杜遇沒說話,還是在仰著頭。 不遠處的司機老馬從車窗口喊了句,“江先生,時間差不多了?!?/br> 江生替杜遇撐起傘,輕聲說,“阿遇我們要走了?!?/br> 傘檐遮住了杜遇的大半視線,他低下了頭看江生,語速緩慢,“花沒了?!?/br> 他的聲音里雖然并沒有什么過重的語調(diào),很平淡,滿是稚氣。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杜遇這樣看著江生,倒讓江生覺得他像是在控訴自己,好像自己對他做出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 他收了傘問,“阿遇在說什么花?” 杜遇又抬起了頭,清澈干凈的臉仰望著天空,先是吐了第一個字,帶著長長的尾音,“花——”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緊接著手指向天空,吐出第二字,依舊拖著尾音,“要——” 縱使他從始至終沒提過江生的名字,可是江生卻是真心實意的想對他好。 因為聽過杜彥雨說得那樣一段事,沒有人不會對這樣一個人心存善念。 他收了傘,抬起頭看天,剛想問他到底是什么花,結(jié)果忽然一片冰涼的雪落在了他的臉上。 電光火石間,他忽然知道杜遇說得是什么花了。 是雪花。 他低頭笑了一聲。 然后伸出手接了外面的幾片雪花,趁著還沒化的時候問杜遇,“阿遇是要這個嗎?” 杜遇看了眼他的掌心,說,“要。” 江生和善的笑著,輕輕的握住了杜遇的手腕,他的手掌墊在杜遇的手背下,慢慢的拉著杜遇的手腕,伸出了門外。 雪花飄得快,一下子就飄了好幾片落進他的掌心里。